文案:
止情,静止的感情,停止的感情;
寻情,寻一世之情,情忠于一人!
情,止于何处,止于何时,止于何人;
情,何处寻起,何时寻到,何人可寻!
第 1 章
红,那是一片火红,没有火原该有的热度,见了的人全当自己看到了从地狱里窜上来的寒冷的鬼火,每个人都僵
愣在一方,有些能反应过来的人,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也已被那个怪异的兵器咬住,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比杀猪还
惨的叫声,久久回荡……的声音,让你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会因那声音中的惨烈而心神恍惚,冷汗浃
背。
圣朝京城南郊有一座依山伴水而建的山庄——百花园,这座百花园就是不名传四海,在京城内外还是无人不知无
人不晓的。它是一名富商的庄园,园里有百种罕见奇花栽种着故名“百花园”,奇花异草之珍贵有些甚至皇宫内
院也与之无缘。
百花园里除了百种奇花之外,更有百名千娇百媚的女子,堪当天下之首。为此,百花园吸引的风流人物不计其数
,然而,一场火,一场无情的火,一夜之间让美如人间仙境的百花园付之一炬,百花园内外无一生灵,上至庄主
,下至后院牲畜,全都死状凄惨,像是被野兽的利牙活活咬开他们的身子似的,血肉模糊,闻者伤心,见者惊心
……
百花园虽建在京城南郊,但毕竟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如此心狠手辣之灭门重案怎不叫天子气煞,当即下令三
司会审,九门彻查。
然,无一活口,无一见者的血案,百花园只剩一堆废墟、碳灰,不见一丝一毫线索,查无可查,京城上下惶恐不
安数月之后不了了之。
身为一朝之首的京城,其热闹繁华是不在话下的,王公贵族、富豪商贾、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市井小民、无一
不齐聚一地,只为了这里是京城,出头的机会多如繁星,不过想出头的人却不繁星还多。
京城里有两个地方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一个是皇宫,另一个是花街。不过还有两个地方不仅每个人都知道,甚至
任何一个人即使是五岁孩童都能准确无误地为你带路,那,一个是城东冀王府,另一个是城北寻情堂。
前者每个带路的人都会告诫你小心谨慎,后者每个人都会告诉你随意随意。
冀王邬祁冀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同胞兄弟,不仅能文善武更是立下不少卓远的功绩,天下百姓谁人不知圣朝冀王,
他的府邸自是比皇宫还耀眼的存在,而皇帝也不心存芥蒂,十分重用冀王,两兄弟感情之深全不受外界一丝一毫
的影响。
寻情堂寻的是情报,只要你出的起价钱就没有寻情堂拿不出的情报,不过,进寻情堂易买情报难。寻情堂不轻易
卖情报,寻情堂的情报只卖给堂主寻情看中的人,而寻情甚少露面想找他买情报难、难、难!
寻情堂的外观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物,一层是普通的食肆,二层是雅间和客房,三层却轻易不能上去,上面有些
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基本上,寻情堂更像一家普通的客栈,就是生意忙了点,名声好了点。
晌午时分,寻情堂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四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跨进寻情堂,为首的男子不仅衣着犹为华丽,气质更
是出众。那浑然天成的尊贵和威严不需要刻意雕饰,也不是随意便能隐去的。看堂上忙进忙出的人几乎脚不着地
的周转于宾客之间,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敢情好,连个招呼他们的人也没有。
“小的久候四位公子多时,请四位公子随小的移驾三楼。”一个做小二打扮的少年迎面走来,一副恭候多时的样
子。他的话像极了空谷滴落的山泉悠久回荡让喧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有的也只有众人摒住的呼吸声,看小二
带着四人上楼众人心中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
被小二带进一间房间,那却只是极普通用来会客的居室而已。“爷,没什么特殊的。”一身绛红色服装的男子,
观察了一下四周向为首的男子说道。
“有朱三爷这样的评价乃是寻情堂的荣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时从他们进来的门正对着的另一扇门进来一
人。
带看清来人,四人皆微微惊讶,他一看就知道是还没有满二十的少年而已,他身下坐着一张木制轮椅,虽无损他
秀丽的容颜,却不禁让人为他惋惜,他才是大好年华啊。
“在下寻情!”看为首的人在一瞬间就敛下了惊讶的表情,好像从来不为所动似的,寻情不自觉地想要佩服一下
他,“冀王殿下驾前,恕草民不便行礼,不知王爷来我寻情堂所谓何事?”
“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会不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见寻情一下就道出邬祁冀和朱三的名号,邬祁冀身边青衣
绿裳的男子带着略微挑衅的口气反问。
“白二爷错矣,能知你们的身份,能知很多事才能做得了寻情,但是就算做了寻情也是探不了人心的,人心之莫
测天道之未可知。谁又能肯定你们是为何而来呢,也许王爷只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吃吃看我这的清粥小菜也是未
必的。”事好寻,心难测啊!
“我要有能力和有胆量杀皇亲的所有杀手的名单。”邬祁冀倒是不讳言,直取要害地说。
“只要名单就够了,要知道有机会就该争取,现在王爷要求的再多寻情都会尽力满足王爷的,只要王爷出得起价
。”
“有名单就够了。”要不是江湖牵涉太广,官府能力所及,他也不想求助于气焰嚣张的寻情堂,这样只会更助长
寻情堂的气焰。
“其实有能力而又有胆子杀平王的人很多,但是杀人无形,死状凄惨又查无可查的只有一个人,他叫止情。”
“止情?没听说过。”朱三和白二对看一眼,转向另一个年级颇大的男子。
“何止刘四爷啊,止情杀人无形且从不留名,江湖上只多离奇死亡从未出现过止情这人,只是是人总该有名号,
而他就叫止情。有一件事也许该告诉你们,十年前百花园一案也是止情所为。”
寻情此话一出让人不禁倒抽一口气,寻情堂建立虽不到十年,且寻情不轻易贩卖情报,但是寻情堂的信誉却比山
还稳,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寻情堂的情报。百花园一案悬而未决,十年来相似的案子不断重复,竟也是止情所为吗
?
“止情如此隐晦,你又是如何知道他的?”
“事易寻,心难测!我寻情堂里没有拿不出的情报,只除了人心所思。只要是存在的事实如何隐藏也是没有用的
,也是逃不出我寻情堂的眼睛的。”寻情随意拨弄了一下算盘,“好了,二十万两,不知王爷带够银票了没?”
“二十万两?!你总共也只说了一个杀手的名子而已,你竟敢开口要二十万两。”
“这天底下除了止情自己,知道他存在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死人,而另一个就是我了,他的名字只卖二十万两你
们真该偷着乐了。没有我告诉你们,你们永远也别想查到止情!”
“这是二十万两的银票,我们打扰了,告辞!”既然来了寻情堂,他们当然了解过寻情堂的价码有多高,银票也
自然不会少带,邬祁冀丢下一叠银票便转身离开。
寻情却也不见得高兴,淡漠着一张风云不变的脸看也没看那叠银票也转身离开。
“爷,就是知道了止情这号人物,我们还是无从查起啊。”出了寻情堂,朱三跟在邬祁冀身侧道。
“找人盯梢寻情堂,就是一名普通小二出入也跟监到底。”就连皇上也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那双本该不满二十
的少年的眼睛却能从头到尾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波动,掩盖了很多讯号,却独独没有掩住其中的死
气,如果不是听得见他的呼吸声,那么说他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也不为过。
寻情,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出现了这么一号有趣的人物来了呢。
“爷怀疑寻情堂?”
“天下贩卖情报的组织那么多,寻情竟敢宣称除了寻情堂之外无人知道止情之人。寻情堂建立不到十年,寻情却
连十年前的百花园一案也知道。寻情堂却有值得怀疑之处,如果止情与寻情堂无关,那么寻情的本事之高恐怕要
让我们这些自称的高手汗颜到及早引退。”刘四平板无起伏的声音,细细分析,好像不管何种情况都不能让他激
动似的。
第 2 章
夜深人静,京城这样集大富与大穷于一处的地方,夜间的精彩与热闹全不比早间差。
一顶流苏随风,镶金玉的轿子由十几个护卫随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轿檐上点的金虎礼灯表明那是户部侍
郎的官轿。远远的已经可以见到户部侍郎的府邸,一道红色的人影翩然落下挡在了一行人的前面也堵去了他们的
去路。
“何人栏轿?”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护卫长警觉地厉声质问,来人一身耀眼的红衣不仅让人察觉不出喜气还让人
隐隐觉得头皮发麻,明明只是一个娇俏的背影却让人本能的如临大敌。护卫们个个已不自觉地将手握在刀柄上。
“该回家了!”纤细的声音不辨男女,红衣人转身面对众人,细致精美的脸依然是不辨男女,但是暗夜里那团火
却是那么刺目,红衣人取了火折子随手一扔顿时火光四起形成一个圈围住了所有人。
火起的同时,护卫抽刀砍向红衣人,而他却笑了,那笑没有热度,让你直觉是索命阎王的笑,或者比之更可怕,
冰冷地笑甚至让人失去了理性。火光照着,只青光一闪,没来得及看清什么一行十几人已全然倒地,应是死了,
每个人的死状都凄惨无比。
远处也许是侍郎府看见了火光便赶来一群人,只是他们还没有走近便看到那个消失在夜空中的红色身影,待走近
看到的是一地的血肉模糊,只有那顶轿子完好的彰显着什么。
冀王府的书房,持续的低气压漫布在整个书房,也漫布在每个人的心里,让在座的几个人都是正襟危坐不敢出声
,生怕一开口便惹了在首的低气压散发者,成为第一个被开刀的人,是人总是爱命的,这个时候惹了在首的人那
就是找死。
“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在侍郎府门口行凶,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嗯!”最后一声鼻音显示了邬祁
冀真的真的非常生气。止情草芥人命的行为确实已至猖獗的地步了,不然皇上不会下令他亲自彻查此案了。
“爷,不是光天化日,是三更半夜,而且何大人的轿子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即使怕死,作为下属他们有辅佐之
责,必要时当然要纠正主子的错误。朱三的用心良苦却换来邬祁冀冷眼一瞪,便不敢继续说,如果真的是在侍郎
府门口所为,怕是何侍郎一家都会被灭门吧。
“止情这人,看来有不少怪癖,明明能杀人于无形却偏偏每次都喜欢放火招注意,动作倒是迅速,放了火却还尽
量不烧到任何一具尸体,而且他的兵器很怪,从未讲过何种兵器能像野兽撕咬一样撕开人的血肉,他武功之高怕
是我们三人根本不敌他十招,这样的人真的是迷啊,一团火红的迷。”想起侍郎府家丁的形容,刘四叹惜道。
刘四,原名刘技长,在江湖上排十大高手之列错错有余,他为人沉稳内敛,对敌克敌智胜,从无失手,只一次在
输给邬祁冀之后便为他卖命,无人知其中缘由。江湖上他最见多识广,当初便是连他也不知止情其人,才推荐邬
祁冀去寻情堂的。
朱三,原名朱利,西域鬼佬之徒,我行我素为非作歹惯了,某次被邬祁冀领回冀王府后为邬祁冀卖命,同样无人
知其中缘由。凭借娴熟的西域鬼佬所授之绝技独步武林也是难缝敌手的。
白二,原名白天,本就是大内秘训之死士,一生誓死效忠一主。他学的全是皇室不外传的秘学,造诣之高当是大
内死士之中数一数二之人。
这样的三个高手,刘四竟一语断定三人不敌止情十招,这是怎样的一颗炸弹扰乱众人平静的心湖。
“真有这么厉害?”邬祁冀不怒反笑,书房里原先漫布的低气压顿时四散,但是白二、朱三二人更加不敢妄言了
,甚至细看之下会发觉他们的额上已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要知道冀王大人生气时可怕,怒及而笑的时候就是用
恐怖也不足以形容他了。
“有过之无不及!”
“寻情堂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再跨进寻情堂,许是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堂上并不怎么忙碌,也没有特意等在那里接待冀王一行人的小二,他们
像普通的客人一样被请到一处位置,“客官要点些什么?”
“我们要找寻情。”
“没有,我们这只有一道情意绵绵,是用荷花和藕做的,客官要尝尝吗?”小二尽责的介绍。
“你……”
“朱三,别动怒,寻情堂就是这个规矩,除非是寻情看中的人,否则是见不到寻情的,即使你已经见过一次也是
一样的,要见寻情得每次都要看寻情的心情。”刘四劝解地按住朱三准备动怒的手,这个时候跟一个下人生气也
是没有用的,“给我们上些你们的特色茶点,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我们盯梢的人没见过有人离开,寻情是一定在的。”朱三话音一止,没人看清的情况下飞身上了三楼,一脚就
踹开当日被带去见寻情的房间,可是里面竟空无一物,那天还有桌椅,现下却只有一室空旷,不信邪的朱三踹开
三楼所有的房间,但是每一个房间都是一样的空荡荡。
碰了一鼻子灰的朱三只得旋身回座位,沉默不语。
十年不算短,但是作为一个情报组织,十年就真的是很短的时间。能在短时间让寻情堂在京城立足,寻情就一定
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何况他贩卖出去的情报更是非同一般。四人之间只是默然的品茶,直到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响起。
“小的久候客官多时,请客官移驾三楼。”看他真的是久候多时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候在那里
的,而他们四个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是那个小二,上次也是他带着他们上三楼的,只是这一次他明显是为了那个刚刚进来的那个剑客而不会为他们带
路。现在仔细看他,其实他长得很平凡,在人群中不仅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是会经常被人忘记的那种类
型的人。
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做情报人员。
“南山断剑乔忍,南山剑派近二十年来难得的资深奇才,领悟能力极高,入门不到五年就已经是南山剑派新一辈
中的第一高手了,本来他这样的高手应该有一柄宝剑才是,但是他却一柄破旧的断剑从不离手。不知道他会想买
什么情报?”最后一句自然是没有人会给刘四一个答案了。
“可是我刚刚才检查过啊,上面别说是人了,就连一片木屑都没有,怎么才一柱香时间就……”
乔忍被带去的房间虽不是上次邬祁冀他们去的房间,但是里面同样只是一间普通的会客用的居室而已,摆设都是
几乎一样的,不同的是这次寻情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我要买我师父所有的情报。”一见寻情,小二还没来得及退出去,乔忍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好在小二没有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