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 下部——卫风【有上部连接】
卫风【有上部连接】  发于:2011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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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为了救他来的,可是来日大难还没现,眼前却变成了我害了他了。

这.....怎么成了这样?

为什么我总是令他受伤?我......

我......

苏和他,是我亲手伤了他!我一剑刺中了他的胸口,就象是,就象是有什么东西朦了我的神智,神使鬼差一

样....

雪片越来越大,象鹅毛一样纷纷落在我的的脸上身上,就象那些凌乱纷杂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我和苏和初识,

相交,上山,拜师,定情...还有,蓝师兄,姜明,莫还真......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悲喜无常离合纷乱....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只记得苏和被我刺中了一剑,然后,然后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师兄说他已经断气,我却总在心底暗暗希冀他还有生机。

我回到这里来,那讨信......还有这个轮转珠,都是因为师兄。

那现在,屋里......

这对候苏和竟然还是只小狐狸!我,岂不是回到了从前?师兄使了什么神通,竟然让时光倒转?还是,让我趟回

了时间这条河的上源?

那信是他的笔迹,能这样帮着我,助着我的,也只有师兄!可是师兄虽然也有点本事,只是能够这样逆天而行,

还能够拿出轮转珠这样的宝贝,师兄却办不到。

只能是幽君所为。

但那人与我无亲无故,甚至相看之时很不顺眼,他又怎么会想要帮我?

答案似乎也并不难想。

因为师兄。

因为他,他......对师兄.....

我心里极是难受,却又说不出,道不明。

师兄和幽君的事,我知道他是不情愿的。

按师兄那样外柔内刚的个姓,他不愿意的事情是什么人也不能强勉的。可是他却,他却......

我觉得我正缓缓的接近一个危险的秘密,它就横亘在前方不远之处,我遥遥的

望见了,也猜着了,但是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秘密我......我没有那种力量去承担。

屋里重新亮了灯,我心里一紧,现在还是幼年的苏和把轮转珠吞了进去,只怕不是福反是祸。姜明他们有办法让

他把那个吐出来么?

我一手扶着门框,只觉得身上软的厉害,明明心里急着要赶进屋里去,这一步却就是迈不出去。三个人围着炕边

,苏和现在是什么情形我看不到也听不见,一颗心

象被紧紧提着,就悬在喉咙口,只怕听到一句噩耗。

苏和,苏和。为什么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事情却总是做不了?为什么我总是只能给你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和伤害?

要是万一他真的.....真的就,那我也就和他一起去,活着,我们一起。死了,我们也一起。

姜明忽然一回头:去井里打水来!

我连忙答应一声,好像身上又有了力气,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我知道,两步奔到井边把桶投下去,虽然外面冰雪满

地,井水侧没有上冻,我扯着绳紧赶着扯动,把水提了上来,拎着那桶水紧走两步正要再奔回屋里,莫还真接过

去水桶,竟然砰的一声

将门在我面前合了起来。

我眼前一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被关在外头了!

也不能怪他关门,兴许是他们要施法,须得关门,而屋里也不能挤这么多人乱哄哄的我又帮不上忙。也许是因为

我不谨慎,轮转珠被苏和给吃了下去,莫还真难免有点怨意......

我怔了一会儿,很想知道屋里怎么样了。忽然门一开,空桶递出来,莫还真简短的说:还要。

我急忙接过桶再去打水,第二桶水提了起来,直起腰一转身,看到的一切忽然如水波一样动荡起来,我眼前发晕

,几乎以为自己是掉进了水里。揉接眼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大雪,独院,哪里还有那亮着灯的小屋?我正站在

一片荒野之中,长草及

腰,四顾茫茫,手里却还提着一只水桶,桶里还有大半桶水。

我呆滞的张望着,不知今世何世。这里一片旷野,绝不是刚才那一片起伏的山岳林谷。而且这里温风和软,天光

大亮,刚才的雪夜似乎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迈步向前走,没几步就见了一条大道,看来或是刚下过雨,道上有些泥泞,蹄痕车辙的印迹都十分清晰。我站

在道上发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已经.....回来了么?

我现在在时间的哪一端?

苏和他....现在又身在何方?我回到过去什么也没来得及做,还害得他吞下了轮转珠,不知道他怎么样呢?

他....他的死劫,可以破解抵消掉么?

122

老丈,请问此地是什么所在?

那背着一小捆柴的老者回过头来,我向他点个头。

那人怔在那里一声不响,目光就这么落在我的脸上,我耐心地看着他。

可是这人嘴唇动了几下,目光往下落,把我从头看到了脚,又从底向上看到头,忽然间手一松,肩上的柴掉在地

上,他扑通一声冲我跪了下来:大将军,大将

军,饶命啊,饶命啊!我倒给他吓了一跳,这人怎的如此莫名其妙?我哪是什么

将军?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杀他?

老丈,你......

大将军饶命啊,饶命,我只是实在没得办法,才在你林里打了点柴,我是没办法呀,大将军饶了我,我下次再也

不敢了....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把那小捆柴往我跟前推推:我这就走,我以后再不敢了,我再不来了....

我没反应过来时,他转身就跑,那速度那脚力,一点不像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答我的问话反而搞了这么一出?

我有什么地方能把人吓成这样?

我摸摸脸,应该没沾上什么泥泞才对啊。我一路过来都是用的轻功,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脏,而我又没有鞋子--

我低下头,我的脚上没沾到什么泥,干净的有点过头。

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把人吓走的吧?我可不是什么山菁树怪。

可是大将军又是从哪儿说起啊?

那人去的方向正朝着东面,太阳缓缓的升起,越来越高。

我抬起手遮在额前,远远的,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个小村落。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我得先给自己找双鞋。

我怕再被人当成什么妖魔鬼怪,没直接从大路进去,绕到后面去进了村。有一户人家门半掩着,我听着屋里没人

,进去找了双鞋子口这鞋放在柜子顶上,还是崭新的没有人穿过,鞋底纳的很厚实,针脚均匀细密,布帮是深青

色。这双鞋不知道是什

么人做的,做给谁的。我拿的时候心里很不安,想给一点卦偿,但是摸遍金身上

下,却一个钱也没有。

鞋子稍微有点大,走起来的时候步子不敢甩开,否则怕把鞋子甩出去。

这村子孤落落的,村里许多房舍都是破败失修的,只有寥寥几家还有些人气。就象是经过一场大劫一样。

我从那屋子里出来,沿着村中的土路向前走。出了村子不远,东南方竟然是一片乱葬岗。

我茫然的停下脚,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

心中牵狂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朝向哪个方向。

苏和他现在在哪里呢?他安好吗?

师兄在哪儿?蜀山又在哪个方向?

我都不知道。

风吹过这一片荒地,坟茔间的长草沙沙的轻响,仿佛在诉说什么。

身后仿佛有人经过,我回过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再走几步,我在道旁的草里看到一块石碣,上面刻的有字。

黑水镇。

黑水镇?

是这里的地名?可是,黑水镇又是什么地方呢?还是得赶快找人打听道路,我要回蜀山去。苏和一家与蜀山关系

极深,姜明前辈,莫还真,还有苏娘子,似乎都和

蜀山有斩不断的丝丝联系。苏和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

我蹲下身把脚下的鞋子绑紧,忽然眼前一暗,有道阴影忽然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里暗惊,怎么有人走到了我跟前,我却一点也没有听到?

我抬起头来,站在身前的那人背光而立,我微微眯起了眼,一时没看清他长的什么模样。

你从哪儿来的?到此地做甚?

我缓缓站起身来和这人平视。他个子比我还高一些,身材修长,挺拨如玉树临风。他生得极好看,长眉秀眼,嘴

唇稍薄,容貌用美若好女四个字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这人......似乎有些面熟。

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又问了一句:喂,你哑巴了?

我回过神:失礼了,我在此地迷失了方向,请问......这里最近的城郭是哪一座,该往什么方向走?

他虽然站在阳光之下,可是衣衫面庞都似雪玉一般,一点红润血色都看不出来,那种莹白既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又有点心悸。他身上有点让人不太舒服的东西,我说不上来,只是......那似乎是一种深藏的,令人觉得骨缝

发寒的阴气。

离此地最近的,应该是苏州城了。他指一指我的左方,袍袖被风吹的飘摇摆动,一绺发丝拂在脸上,姿态仿若画

中人:从这边一直走,小半日就到了。

苏州?还好还好,我曾经从这里经过一次,还算熟悉。

我抱拳说:多谢公子相告。

那倒不用客气。他说:你这身打扮可不象本地人,从哪儿来的?

这人很不对劲......

我看看一旁的乱葬岗--难道他是僵尸鬼怪?可现在太阳就在头顶,尸怪鬼魅哪敢出来?

他说我打扮不像本地人,这倒是的。我身上还穿着件白袍,袖子也阔,腰身也宽,还是在苏和家里换上的当睡衣

的衣裳,和眼前这人的白袍乍一看倒挺象....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刚才在村头碰见的老者对我磕头下跪,口称大将军,我与他互不相识,只能猜他是认错了

人--难道他将我当成了眼前这人?

我试探着问:这位兄台,你可是位....将军?

他笑了起来,眼睛如同弯月,眸光如水:不错,我姓杨,以前的人都唤我将

军。不过,我已经不做那个许多年啦,难为还有人能猜得出来。

他一定不是人!

我一对有些踌躇,蜀山弟子当然是要降妖除魔,可是,眼前这只不知是僵尸还是鬼怪的家伙,他既然能站在太阳

底下,说明他的道行一定高深,我不见得是他对

手。而且他也并没有露出青面獠牙来,我还刚刚跟人问过路,要翻脸动手的话......

只怕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也师出无名啊。

噫,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难道你想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么?

正被他说中心事,我脸上有点尴尬,心里暗暗警惕,但是我身上连把剑也没有,除什么魔啊?

他笑容里有三分讽意,三分冷诮,还有三分是一种让人目驰神移的绚烂,让人眼前一亮,似乎......

我突然想了起来,我在何处见过此人!

那是在我和苏和刚上蜀山之后不久,有一日一个穿白衫子的人经过我们这些不记名弟子的院门前,还跟我们说了

几句话。那会儿太阳也很好,照在他脸上一片耀眼莹然。他笑的慵懒而魅人....不错,就是他!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的紧张感顿时去了几分。他既能上蜀山,又识得掌门,多半是个义妖之类,不会是作恶多端杀

人如麻。

那时好几个师兄弟都被他弄的有点迷迷怔怔的发花痴,现在想起来,就象是前世的事情一样遥远模糊。

这位......公子,我说:我想来了,咱们见过面的。

哦?他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你上过蜀山吧?我在山上见过你一次,那会儿我是个小小的不记名弟子,一群人站一起,你大概没注意我,不过

我却记得你的样子。

他讶然:原来你是蜀山的?啧啧,倒是真的看不出来,一点也不象嘛。我还以为是哪个同行近邻来我这里踩点子

找地盘来了呢。

我有点郁闷,我长的有那么妖吗?州才吓着打柴的老头儿,现在这个浑身邪气的家伙又说我是他同类?

那我就不必跟你见外了。他上下打量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一点也不像是蜀山弟子啊....来来来,过两招,让我

瞧瞧你的本事!

我正要推辞,他并起两指轻轻挥转,银光一闪,有柄剑突然朝我面门砸来。我一把抓住握在手中。

他笑着也擎出一柄剑:来来来,进招儿吧。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试我的功夫了。也是,突然冒出个人来说和你相识,还是相熟的门派弟子,难免他会疑心。

我挽了个剑诀,客气地说:那么请你多多指点。

123

我亮个起手式,然后上来就是御列术。

他一笑侧身让开,身形飘飘的看不出是什么门道,总是很厉害的路数,因为我完会看不出来--证明他的身法绝对

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路招数,要是草上飞什么的那

就不说了,随便拉个兔子菁来都能耍上两招草上飞,而且飞的绝对门熟路熟。

他一开始根本没亮剑出来,脸上带笑,一看就不是要和我真打。几招过后,我瞅着了一个空子,剑刃削过去,他

一晃身,袖管飘开,手指在我剑刃中间弹了一记,

我剑上本也只贯了五成力道,被他一击之下荡了开去,但是他的袖子却也被我削了

一裁,那半幅带着银白莹光的衣料如飘飘荡荡如一只失了力白色蝴蝶,在劲风鼓荡

中忽高忽低。

他一笑:剑法不错。

铮的一声轻响,我只见眼前银光一亮,急急向后仰身。一道极细极亮的剑锋无声的从面上掠过去,鬓边的一绺头

发无声的落了下来,几茎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落在

地下。

他的剑法好不诡异,来路难以捉摸,而且明明看着剑是刺右肋,偏偏到了跟前剑尖一闪刺到了左腰。有时候明明

看着是冲下三路去,可是我的剑刚要挡下去,银光

闪动那剑尖又奔着我面门来了,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被整的左支右绌好不狼

狈。

身上都冒出汗来了,他忽然间收势而立,微微笑着说:不赖啊,这一代蜀山弟子里,你也该算是能排得上号了。

我气喘吁吁,说:见笑见笑,我实在学的不好,愧对师门。

你不用惭愧,我要是连你也打不过,那么多年月可都活到狗身上了。他说:相见即是有缘,到我家里坐坐吧,我

也好久没到蜀山去了。

我不知道他来路,正想说一声不必。结果一滴水落在脸上,冰凉的。

看,这是人不留客天留客了。他笑:这雨还有得下呢,来坐坐吧。

我这下没话说了,就这么说两句话的功夫,雨已经紧起来了,肩膀上的衣衫迅速被水打湿。我就是想赶紧去找苏

和,这样连方向也认不清的大雨里也难以上路。

他带着我朝那葱葱长草间行去,我惊讶之后才发现长草中有条小路,只是不走近却也看不到,草生的很疯,都没

了人的膝胚。我们走的很快,他几乎是脚不沾地,衣袂飘飘的在前引路。我紧紧跟上。

我们走到一株大树下面,透过雨雾我隐隐看到前面似乎有房舍。这人的屋子盖在坟地里,倒是很别出心裁。

等再走两步我才看到,哪是什么屋。那明明就是墓冢,石马石梁墓墙墓舍连绵,好气派的一座大墓.........

他回头一笑,我突然看到他身上竟然一

点未湿,衣裳要是湿了那只会垂答答的,绝不会还在风雨中飘摆招摇。

心下立刻想的便是:鬼....

请进来吧。

看他朝墓墙里走去,我硬着头皮也跟上了。

墓墙里面自然是石制墓门,我一双眼左看右看只想看到墓碑在哪里,好知道前面这人姓甚名谁,虽然说我在蜀山

见过他,可是毕竟没搭过话一点不熟,算不上相

识。

石制的甬道里十分清洁干燥,一点异味也没有。话说墓地我不是没闯过,墓室不是没进过。但这么清洁整齐双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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