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之痛苦。
“帝君,我想您是弄错了,他不是王……”打破了那一份你追我赶,七七淡然的笑著,其实他知道小家夥讨厌狐
狸身上的臭味,可却依旧为了逃避遥之而靠近他。
温柔的将孩子又抱在怀里,可以感觉到孩子突然大大的呼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表情,可却也可爱的紧,忍不住就
捏了捏小东西的粉嫩小脸。
“不,他是的。”斩钉截铁的叫嚣,声音大得震动了桌椅,可却在看见了孩子更加畏惧的埋入七七怀里的时候,
又控制不住地轻柔,“我,我知道,他是的。”
“他是个孩子,这你看不出来吗?”
“不,不,他是瑞,他是。”遥之否认著七七的话,就如同他不愿意接受这孩子不是君瑞一样,似乎,这个孩子
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放了,就真的万劫不复。
“他不是,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老实告诉你,他是君瑞的孩子,第四颗蛋,孵化只有一个多月,君瑞生前让狐
狸去接的。”残酷的将现实揭露,看著男人瞬间苍白的容颜,七七似乎有种残忍的痛快,也许,七七从没有放弃
过报复,为绿雅,也为禅,似乎,也为了那个死去的王,“就算他是,可你是不是能明白,君瑞根本不信任你,
宁愿要一个……”瞥了一眼狐狸,“宁愿要一个笨蛋狐狸,也不要你的守护。”
“放肆!”啼无法忍受别人对遥之的侮辱,只是,只是看著遥之更加痛苦的表情,心痛,可却无奈。
无视啼如母鸡般护卫的遥之,七七很满意的看著遥之的痛苦,“他爱你,可他更恨你,也许你说没有爱哪来恨,
可能让一个如此爱你的人恨你如斯,帝君果然是帝君阿,咯咯咯。”
口舌如剑的叫嚣,似乎享受著遥之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狐狸微笑的靠近,示意七七不要太过分,却被七七那大
大的眼睛瞪回去,无奈,扁著嘴委屈得不说话。
偌大的空间,只能听见那粗重的呼吸声,是遥之的压抑,也是他的悲伤,後悔吗?也许对於本就野心勃勃的遥之
来说,不若别人想像的那般後悔,只是,失去君瑞,是他最痛得事,痛到像是失去了身体的一半,撕心裂肺,求
死不能。
“我……爱……他……”一字一字的艰难吐露,看著那个不愿意他靠近的孩子,君瑞死了,真的死了。
一个爱字吐出是如何的容易,有人每天吐露千百遍,一个爱字诉说又如何艰难,有人直到失去了,才去诉说,才
去挽留,只是,过眼云烟,又如何收回?
七七讽刺的一笑,只是多了几许怜悯,绿雅,或许,他今後依旧会是你最强大的敌人。
七七蹲下,将孩子强硬的拉出,只是手势温柔,让孩子与自己四目相对,“宝贝,莫要怕,这个叔叔是好人。”
孩子静静的看著七七那一张与平时不一样的脸,只是孩子知道他是谁,只是依旧冷冷。
遥之缓缓地低头,看著那一张相似的容颜,那一颗豔丽的红痣,深深地在遥之心上留下伤痕,汩汩的流血。
“瑞……”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遥之依旧叫著孩子瑞。
宝贝胆怯的看看遥之,然後是能够感觉到要离开的七七,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泛著悲伤,不是用表情的诉说,而
是那一份感觉。
七七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只是,看著孩子,一抹不忍,一个月,让他体会到了拥有一个孩子的兴奋与快乐,抬
头,对著遥之,“你要保证对他好,不然契约不存在,哪怕狐狸答应了。”
“七,呃……”
瞪眼,狐狸又闭嘴。
“我会照顾好他的。”遥之毫不犹豫的承诺。
“我不信你!”七七眯著眼睛,那可爱的脸颊之上,是一抹精明。
“啼!”瞬间威严,回头,对著啼。
“在。”
“宣本君旨意,封瑞,呃,霁瑞,赫连霁瑞为当朝太子,除非他本人愿意放弃,谁都不能反对,包括本君在内,
即刻起!”喧嚣的威严,震动,所有人包括七七也震惊,谁都没有想过,如此的野心家会为了一个孩子而去做一
件可能毁灭一个帝国的将来,他千辛万苦夺回的江山。
“不行!”尖锐的叫嚣,一直沈默的女人疯狂的叫嚣,从床上跳下,手指尖锐的向瑞插去,口中是愤怒的咒骂,
“贱人,自己死了还要留个小贱人……”
7
“不行!”尖锐的叫嚣,一直沈默的女人疯狂的叫嚣,从床上跳下,手指尖锐的向瑞插去,口中是愤怒的咒骂,
“贱人,自己死了还要留个小贱人……”
女人咆哮的带著那一份豁出去的疯狂,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本能的挡在宝贝的面前,而遥之第一个抓住女人的手
臂,死死的扣住,不让女人在向前一步。
也许权利让人变得无知愚蠢,女人顺势,直直的向遥之的眼睛插去,“啪……”
“啊……”
凄厉的尖叫,地上,是血淋淋的几片指甲,若是长在女人的手上,无不显得妖娆美丽,只是,掉在地上,还带著
血丝的指甲,则显得诡异。
“请娘娘赎罪,啼一时失手,没有掌握好力道。”啼微笑鞠躬,瞥了一眼身边的遥之,断定遥之不可能对自己伤
害一分一毫,而在遥之面前,又有谁能动他啼大总管一根毫毛。
女人脸色苍白的抓著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一副阴毒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七七背後的孩子,而此时的七七,因为情势
焦急,瞬间回复了他原本样子,一头蓝色的头发飘逸,潇洒得让人不觉惊讶。
“皇後,你可知罪。”刻意的挡去了那视线,低头,威严的看著这个恶毒的女人。
“臣妾何罪之有,况且臣妾才是受害之人。”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而所有人也知道,女人拥有叫嚣的背景,哪怕他父亲如今已经
大不如前了。
“哼,本君看见的是皇後要杀本君的太子。”
“可臣妾是在救这偌大国家的苍生百姓。”也许真的应该佩服女人对权利执著的坚持,十指连心的痛,被女人生
生的压下,对著所有的人,还有那个第一时间冲进来的侍卫,原本的阴毒变成了扼腕痛惜,“帝君,将这个帝国
交给一个奶娃娃,尚且不说他能不能领导国家,更重要的是,他名不正言不顺,谁能够服气?到时候必定天下大
乱。”
“……”
“帝君英明……”女人冷冷的笑著,奸诈的看著所有人,试问,这种情况,谁敢动她半分,若动了,无非承认自
己是昏君。
一旁的七七依旧笑著,若有人看见,都觉得他比较像只狐狸,慢慢的靠近那只真正的狐狸,一肘,将狐狸顶了个
半死,“喂,你女人不笨阿……”
委屈的看了一眼七七,狐狸知道自己回去肯定不好过,“伤心”的拉著那个因为血液而惊吓躲到自己身後宝贝。
“人家,人家好玩嘛……”
“啧。”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狐狸,转头,看好戏的看著遥之他们,细细的观摩著遥之脸上的憔悴,还有那股子狠
毒。
“你在质疑本君的所作所为吗?”冷冷的开口,对著女人,还有那一群侍卫。
“……”
“哼,皇後,本君没死,而你那些问题本君不用你这个皇後娘娘来干涉,你只要教好皇子就好了,不然,啧……
”冰冷的靠近,威胁的眯著眼睛看著女人,此时不能够动手,可是,动手已经势在必行,要等时机,要等机会,
连根拔起,“送皇後娘娘回去,噢,对了,娘娘看样子精神不错,就别劳烦老太医了。”
“……”想要开口,可被啼示意的侍卫毫不留情的“请”出了寝宫,狠毒的看了这里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躲在
狐狸後面面无表情的孩子,愤然回头,离开。
“你们也退下。”环顾著周围呆愣的侍卫,身心疲惫的遥之沙哑的吩咐,看著所有人退去,只留下那原本的几个
人的存在。
抬头,看著七七的笑容,没有吃惊,也没有赞叹,“言七七,禅国第一祭祀。”
微微的点头,七七全然尊贵的站在那里,“不管我是谁,我要你保证你要好好的照顾他。”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回头,七七看著在狐狸身後的孩子,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本就被绿雅说没心没肺的七七也感到了一丝心痛。
“这孩子一出生便不哭不闹,也不说话,雀一孵化便可以说话,可他,可他却始终不开口,你懂我的意思吗?”
七七依旧微笑,看著遥之,而遥之,那双原本冷酷的眸子,却带著无限的悲伤与怜惜。
“我会照顾他的。”斩钉截铁的诉说,换来的是七七无奈的一笑,随之,拉著那只不知进退的狐狸往门外走。
“还不走?”
“啊,走啦?”
“不走你找谁阿?”
“哦。”
狐狸呆头呆脑的跟著七七的离开,可,步子刚迈出,便被一双小手牵扯,紧紧地,不愿意放开。
“宝贝,以後,他便是要照顾你的人,我们要走了。”七七看著孩子的表情,那一双冷冷眸子里透出的,是依稀
的受伤。
“瑞……”遥之一把抱住宝贝的身体,“我会照顾你的。”
满腔的热情,却吓到了宝贝,小小的身体扭动,而那一只粉嫩的小手已久不愿意放开,死死的拽著。
“宝贝,放手,莫要弄伤了你。”七七蹲下身体,想要挣开那一只小手,却发现怎麽也挣脱不开,回头,依旧是
没有言语的孩子的脸。
“瑞……”
冷冷的环顾在场的大人,那一双没有感情的一种,是痛苦,是伤感。
“嘶……”七七狠绝的扯下狐狸衣服的一角,拉著狐狸就走,而宝贝猛然回头,看著离开的两个人,还有手上自
己紧紧抓著的衣角。
秋後的风吹开了虚掩的大门,那衣角在宝贝手上飘摇,回头,是一张颓废却冷硬的脸,不知名的想要逃开,想要
离开,只是,那个离开的地方,那个能够让自己躲藏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小手张开,看著布条飞落,然後因为风而慢慢的动著,那一双眼睛,不再看别的地方,似乎妥协,可那冰冷的脸
上原本的悲伤不在,有的是那一股比以前更加寒冷的气息,似将所有人都隔离。
“瑞……”也许此刻遥之兴奋得已经失去了他的敏锐,他只是悲伤却快乐的抱著宝贝,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还有
似乎熟悉的温暖,曾几何时,君瑞也如此拥有。
小小的衣襟被遥之的动作不小心松开,那一闪耀的雀羽的光辉隐隐透出,那一刻,那一时间,遥之更加的坚信著
他的信念。
紧紧拥抱,是凄凉,是伤感,“君瑞……”只是那个孩子连头都没有回,任由遥之抱著。
啼微微的笑著,即使感动,即使也无奈,“帝君,为了太子,您也要振作啊……”
风吹过,也许秋天真的让人感到伤感,通往“幽香阁”的路上,有一对活宝也在争吵著悲伤的话题。
“呵呵呵,七七,你眼睛红了,呵呵呵,是不是不舍得宝贝啊,嗯,如果你不舍得,那我们把他抢回来好了……
”
“去你的,臭狐狸,谁眼红了,阿,谁?”
“呜呜呜,又凶我,那我眼红好了吧,呜呜呜,宝贝好不容易让我抱的,呜呜呜,有点後悔了……”
“你不要那个位置了?”
“嗯,我也不知道……”
“哼……”没好气地冷哼,只是,看著落叶飘摇,七七驻足停留,看著那稀疏的树木上的叶子,枯黄。
“怎麽啦?”
“狐,很多事情不能後悔的,做了就做了,伤了便伤了,不能後悔,也不允许後悔的……”
“……”
两个男人站立,任由树叶落在头上,似乎在思考,似乎,仅仅是站著。
8
若说夏天的清晨带著清新,那,秋天的,似乎带著些许凉意,却意外地爽气。
一个静静睡著的粉嫩孩子,脸蛋红红的深深地埋在柔软的黄色褥子和被子下面,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也可爱
得闭著,轻轻的呼吸声,还有散落一片的红色发丝,白皙的肌肤,无不让人想要抱一抱,亲一亲这可爱的小东西
。
一直邪恶的手指就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伸出,轻轻地点了点那粉嘟嘟的小脸,看见一小小的凹陷,然後是小东西恼
恼拍掉这只大手,虽然依旧没什麽表情,可那一种感觉,依旧让人爱不释手。
那只大手邪恶的又掀起小东西的小被子,大手的主人还一脸正经的往里面努力地看,像是其中藏了不少宝藏一般
。
“帝君,莫动了,小太子要被您弄醒了……”
“额,有那麽容易弄醒吗?”
“嗯。”很正经的点头,瞥了一眼朦朦胧胧睁开眼的小家夥,心里是甜甜的,虽然遥之昨夜依旧喝得烂醉,可至
少,今天打算去朝会了,而且一大早还跑到这里来玩小东西。
“呀,那怎麽办啊?”冷硬的脸上是一份不合时宜的苦恼,看著遥之的样子啼总算放了点心。
温柔的笑著,似包容一切的安慰,“没什麽的,孩子啊,看,又睡著了……”就看见孩子缓缓地背对著遥之,小
肉脚还蹬著被子,然後就又恢复了平静。
“帝君,你笑了……”看著遥之从内而发的笑容,啼不由得感叹。
静静的看著,看著总是在他身边的啼,还有那一个与君瑞相似的孩子,莫名的,一份悸动,一份从没有过的悸动
。
“啼,若从没有过争夺,是否,我也会拥有一份平凡,就像现在一样,可能,爱我的那个人也不会离开?”带著
沙哑,这一份迟到的悸动,这一份永远错过的感受。
弯身,为孩子盖上小被子,看著孩子背地自己的脸,遥之又一次红了眼眶,只是,没有泪水。
“帝君,朝会要晚了。”无意打断在一份平静,只是事有轻重。
“嗯。”回神,然後没有犹豫的离开,擦身而过,啼清晰地看见了那个遥之思念那个人的伤感,没有揭穿,静静
的跟随,也许,能够陪著这个孩子走出悲伤,啼也心满意足了。
宫门缓缓关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也悠悠的睁开,遥之点他脸甚至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
那一张脸,似乎熟悉,却又恐惧的陌生,脑海中始终有著逃的这个概念。
小小的身体缓缓地从软软的床上爬起,站在床上,看见那高高的桌子上面是精致的小点心,小东西面无表情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