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它挺合适我的,以后就有我戴着它好了。”就在奥斯的手接触到手链的前一刻收手背于身后,脸上冷冷的
傲然表情带着嫉妒的怒火投射在男人瞬间失望伤痛的表情上。
奥斯一愣,明明这个女人来信说好只要自己来到龙康皇朝她就将手链奉还,怎么到了此刻又反悔了?!
“你是在戏弄我吗?”奥斯也急了,多年如死灰一般的心中首次涌上了怒火。
“算是又怎么样?”丝毫不在乎被怒火烧身的继续挑衅,心里的伤痛已经让这个看似冷静的小女人失去了一贯的
理智。
一旁的沄箫看在眼里,对这两人忍不住叹气。
“奥斯。”他轻轻出声一唤,引来怒火中的男人的注意。
或许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好脾气温柔的人,却总是可以一次次的被莫雨激起怒火。
“没想到你也在。”看到熟识的故人立刻换回一贯的云淡风清,奥斯微微颔首。
“你不也一样吗?竟然会踏出王府。”沄箫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眼角扫了眼一边怒气冲冲的小徒弟,暗示她莫
急。
“还不是被人阴谋所害。”他曾经对丽篱允诺要一直守在她的坟边,可却因为这个女人偷走了丽篱最珍贵的遗物
而不得不离开她来到这里。
“何必生气,莫雨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孩子。”二八年花的小女孩,对于他们这两个男人来说,也确实只是个孩子
罢了。
“孩子?”
奥斯心中一怒,下意识的想要脱口的辩解却在看到身边的环境时打住,在这人来人往的屋子里,他可不想详细地
向沄箫解释他眼中的孩子般的小徒弟是怎样深更半夜怕行他的床让禁欲多年的自己差点失控的。
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窘红了脸,垂着眼帘半天喃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这样的奥斯,盛怒下的莫雨却还是很本能的猜到了他想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有失他沉稳性格的表情,脸上突
然挂上了狡黠魅惑地表情,趁着奥斯游神之际,她缓缓靠近。
“堂堂的奥斯王爷是想到了什么吗?好不好让小女子也听一听。”
出其不意的贴近惊吓了奥斯,近在咫尺的是一张绝对胜似世间一切美色的容颜,艳丽与清纯的结合,女子独有的
娇艳红唇下一刻就将要覆上自己的嘴了。
‘啊!’奥斯惊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看着笑的坏坏地女人,问道。
“我想怎么样?”精明的光芒从眼底一闪,“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美美地眸子里满满是故意逗弄的邪恶。
奥斯环顾了四周,很多人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注意到这里了,在不离开这里只怕自己真的要成为瞩目的关键了
。
“你跟我来。” 拉起莫雨地手腕,无法放任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失去冷静的奥斯牵着莫雨向花榭外的后花园走
去。
“荧华,替我照顾师傅。”随手抓起一旁椅子上的火狐氅衣,莫雨简单了交代了一句就任由奥斯拉着他一路较快
着脚步,而花榭中,除了那个一肚子火气前面走着的男人,说都没有错过漆雕府四小姐脸上诡计得逞的笑意。
“这个丫头。”沄箫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失笑着摇摇头。
“沄箫先生。”荧华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外面,那两个人,上次就差点打起来,要不是自己好说歹说才算放弃,这
一次……
“你要不放心,就去看看吧。”沄箫也知道那两个人看似不同的性格,其实骨子里都倔强执着的很。
“可是沄箫先生你……”
“没关系,在屋子里坐着,还能有什么事呢。”
荧华想想也是此理,就将手中准备着的御寒的裘衣给沄箫盖在身上,又对忙碌着的丫环们交待要注意照顾着点,
就转身匆匆忙忙的追着出去了。
21
荧华离开后才感觉喉咙有些躁热的干渴,看着身旁忙得不可开交的丫环,再看看只是在不远处的茶杯,沄箫强撑
起还在疼痛的身体想干脆自己过去拿不要麻烦别人了。
可刚迈开步子,就觉得脚下虚浮软弱无力,连一步走没有走出去整个人就笔直地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小心!”头晕目眩的黑暗袭来的同时一声担忧的惊呼声也传入耳中,下一刻,自己即被揽入了一个安全结识的
怀抱中。
“你怎么了?”烽荻看着沄箫比之前几天更加虚弱苍白的脸色,忧心忡忡地问道。
“烽……烽荻?!”半晌才缓和了晕眩,张开眼睛没想到就会看到思念的人出现在眼前,“是你吗?”他几乎不
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马上就要成亲的男人,此刻却紧紧地拥着自己,这个怀抱,竟然还是像当年一般的温暖
。
这温暖的怀抱?!
脑子蓦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前天晚上的种种,屋外绝望悲伤的心情齐齐涌上心头,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的烽荻
了!
决然果断的抽回手,利落的动作让男人尴尬的愣在当场。
“沄箫?”拧着眉头的男人眼底满满都是困惑不解,沄箫此刻却觉得可笑讽刺。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转过身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干渴的喉咙急切的需要着水分滋润
,即使握在手中的水杯很明显的传递着冰凉的温度。
“这水都冷了。”烽荻在一旁看到水壶没放入蒲草桶中就知道水定是已经凉透了,伸手忙拦住看来渴极了的人送
入口中的动作。
不顾沄箫不悦的眼神拿过杯子拦住一旁忙碌走过的丫环去取来热茶,同时扶着沄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个人
,对他怎样的态度都好,自己似乎总是无法对他生气。
苍白的脸色映衬着与一般男子不同的小小脸庞更加憔悴,倔强的性子时不时地冰冷偶尔的孩子气,越是看不透这
个男人越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有着什么熟悉的气息的吸引着他,他知道他们之间定有着什么,想去探寻,可
眼前……他还有这个权利吗?!
“你身上烫得厉害,是染了风寒了吗?”扶着沄箫的时候即使隔着厚厚的冬衣都可以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热度,
可见眼前的人是病得厉害的,这样的身体,怎么还坚持着来这里。
“并不重,没什么大碍的。”沄箫始终低垂着头,被烽荻盯着的不自在,下意识地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头发,不经
意间的动作,却勾动了面前人苦苦压抑的心。
谁知道,他忍得多辛苦,不傻不笨的人,怎会不知道眼前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里掩饰了太多的故事,他想知道是什
么,想了解,可……澄心该怎么办?不要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过去一定会扯上澄心,只是沄箫那样的眼神,他……
他除了那个再也没有更好地解释了。
“这个时候的身体,就更该注意的。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身体不好,就该在屋子里好好静养的。”说真
的他并不想让沄箫看到自己成亲,面对着他的眼神,他真怕自己到时候什么也做不出来了,怕自己会失控。
沄箫被他的花弄得心中一阵抽痛,烽荻就这么不希望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嘛?明明已经失去了记忆,自己也从来没
有过什么逾越的举动,可为什么还是会被厌恶嫌弃,他只是想看着烽荻成亲之后就离开的。
“你放心好了,我马上就要离开的。”冷下声音,被揪痛地心底徒然只留下了绝望的一片死寂。
“离开?”烽荻听到他的话,蓦然大惊,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仿佛就怕他说完的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
“你要去哪里?离开漆雕府吗?”
“是。”沄箫冷冷抽回手,对烽荻流露的紧张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彻底地绝望,全部来自前天晚上站在屋外听到的一切,撕碎身体一般的疼痛都在那荷花池里全部都冰冷的池水溶
化随之侵入骨髓了。
“为什么?你不是来这里养病的嘛?你的身体还这样……”
“烽荻。”
焦急的追问被一声柔和呼唤所打断,将殷切焦急地关心和慌乱都硬生生打断在两人之间。
“二小姐,二姑爷。”烽荻看到来人,微微施礼。
沄箫却只是看了目光隐含冰冷警告的漆雕莫情一眼,就转过头看向一边,甚至连一旁站立的国主都抛在了脑袋后
面。
莫情一股怒火直往外冒,沄箫的态度和烽荻地神情都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反而是高高在上的国君墨煌星一点也
不在意只是拉着莫情退了两步,正好给跟在后面的人让了位置。§ 22
炙热的身子瞬间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温度,僵硬地将是被冰冻了一样,半依靠着自己的人儿此刻那几乎像是本能
一般的颤抖,烽荻无法抑制自己莫名涌上心头的怒火,一贯温和的目光此刻却变成了犀利的冷怒朝着缓缓踱步而
来的男人射去。
“沄箫。”男人呼唤的声音有着明显的亲昵,丝毫不介意周围人纷纷投来的目光朝着沄箫伸出手,“过来。”简
短的两个字,习惯的命令,不轻不重的语气,却有着让人说不出道不清的深层恐惧袭来。
沄箫也惧怕着恐惧,多年来对于这个男子的敬畏早就已经刻入了骨血之中,成了一种本能。他看着男人笑地邪肆
的神情,缓缓的伸出了手。
“沄箫。”一阵疼痛拉回了仿佛被下咒一般的失神,回过神就看到烽荻炯炯明亮的目光担忧地看着自己,那疼痛
,是他用力地打下自己伸出的手。
“沄箫,我们该走了。”寒柯看着烽荻敌意的目光,不怒反笑。
这个男人会这样做,他一点也不意外,不这样做,才不是夏烽荻。
“沄箫他现在身体不好,哪里也去不了。”强硬的语气伸出手将沄箫拉到身后,烽荻对沄箫所表现出的独占和霸
道让一旁的漆雕府人都纷纷惊异不已。
“烽荻?!”漆雕莫情觉得莫名恐慌,这样的烽荻,就像是已经想起了一切,难道……
对于自己敬重的二小姐的呼唤,烽荻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一双眼睛始终戒备的盯着笑的古怪的男人,手中紧握着
的沄箫地手腕更加重了力道。
沄箫觉得被握地生疼,仿佛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似的。可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些,诧异的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前面
这个执着坚定的男人,那样坚决的守护和拦阻,他是立定了心思的,在保护着自己。
他的烽荻……
沄箫的目光中透满了感动地泪水和炙热深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寒柯,终于失控了。
“沄箫,过来。”伸出的手更加坚定地向前了一点,警告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立刻!”冷冷地加重了
语气的最后两个字,微眯地双眼扬起的剑眉都是这个男人已经动怒的征兆。
寒柯发怒之后会怎样的不顾一切沄箫很清楚,漆雕府被毁他不在乎,这里的人都死了他不在乎,可是烽荻……他
不能让他有事。
缓缓迈开了脚步,沄箫从烽荻宽阔的背后走了出来。
“沄箫?”烽荻惊怒的一把拉住了他。
“烽荻。”沄箫缓缓转过身,挣脱烽荻地手,“你该成亲了,还不去前厅吗?”他说这话,脸上带着怎么也无法
掩饰的苦涩笑容,深沉的悲痛和伤苦,看在烽荻地严厉,是无法忽略的心痛。
“你要留下养病。”第一次,烽荻这样的固执着一件事情。
“我说过我要离开了。”沄箫半垂下头,一滴泪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垂落,他不想被烽荻看到,特别是在这样已
经无法挽回一切的时候。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不明白,他不明白。
可他知道他不能让沄箫走,不愿让他走,不舍让他走。
“沄箫,留在漆雕府,你也可以养病的。”烽荻一把拉住沄箫袖中的手,此刻他已顾不得其它,那掌中的手,那
么瘦骨嶙峋,触摸下几乎感觉不到肉的柔软,沄箫他甚至比女子还要纤细。
这样的沄箫,让他怎么放心,让他怎能放下。此刻他无法去追寻着舍不得放不下后面的答案,他只知道,他不想
沄箫离开。
被烽荻这样的挽留,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不舍。沄箫犹豫了,毕竟面对的是他倾尽了所有爱着的男人,被
他这样的需要着,要拒绝,对他来说太难了。
感受着握住自己的手掌的温暖,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再次被暖化了。
“烽……”
“沄箫。”挽回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声冰冷隐含警告的声音打断,温暖的身体一瞬间再次被冰冻,沄箫僵在当场
,不敢回头却也能感觉到男人正处在盛怒之中。
“过来,立刻,我不想再说第三次。”被眼前深情的画面所彻底激怒,寒柯的忍耐已经到了最低限,此刻哪怕沄
箫任何一个反抗的动作或者言辞,那根线就会彻底绷断。
寒柯的失控,是任何人都不敢常识去面对,那太可怕了!
沄箫也很清楚,心底深层对这个男人的恐惧让他迈动了脚步,一步步的回头向着男人走去……
“沄箫!”今天的烽荻异常的执着,再次拦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滚开!”狠劲的力道一掌打开烽荻拦住的手,出手的寒柯一双眼睛都已经完全被极度的愤怒所侵蚀。
“你无权决定沄箫的一切。”
然而烽荻却丝毫不被这样的气势所吓倒,坚决地挡在了沄箫的面前。
“你找死。”寒柯眯起眼,冷冷的寒光带着残虐的杀意。
“不好。”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墨煌星低低道了声‘糟’。
“怎么了?”莫情慌忙问道。
“将自己暴露在盛怒下的寒柯面前,烽荻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送死的。”从来没有人可以挑战寒柯的威严,这个狂
傲的男人,是一个连他这个国主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慢家伙。
莫情心中一惊,忙看过去,果然就见黑色宽大的袖子中寒光一闪,霎那间的速度,快得让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
睛是否看到了出针的过程,就只是看到寒柯手腕一转。
“烽荻!”两个担忧的声音同时喊出。
眼看着那带着阴森蓝光的针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烽荻地致命死穴刺了过去,寒柯地出手太快,想要阻止的莫
情甚至连脚步都还没有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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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有那么一瞬间,一道瘦弱的身影快速的从身后窜到了烽荻面前,紧紧地抱着他用背面对着迎
面而来的杀意。
一切的繁华喧闹仿佛都在那一声惊呼中停止了下来,花榭中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那如闪电般
的速度和黑衣男人丝毫不去掩饰的浓烈杀意,泛着蓝光的银针距离沄箫背后的龙骨穴只有最后一寸的距离,男人
的手却硬生生地僵在了那里,旁边,最后关头出现的一支手拦住了势不可挡的杀戮。
“寒柯。”一声沉声呵斥,不高不低,却意外的让一向连君主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