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Ⅳ)——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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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无声,却让空气中多了窒息的感觉。

原本逃兵一抓回便要处死,可是,却被出门随意看看的君瑞撞见,看著这些孩子,也为人父的君瑞一抹不舍得将他们带回了营帐,可是却碰到了遥之。

“尔等为何要私自离开营地?”温柔的开口,没有用叛逃,而是用离开,瞥一眼身边的遥之,看见他冷硬的眉宇微微的一挑,其实跟著遥之的将军们都知道,遥之的心狠手辣,从来没有放过一个逃兵,更何况如今的十几个。

“多说什麽,要杀便杀。”领头的孩子大声的叫嚣,对著君瑞,还有遥之。

“可你们总要死的明白不是吗?”一笑,似乎化解许多杀气。

“我想我娘了……”似乎最小的孩子虚弱的说著,甚至爬到君瑞的脚边,抓著君瑞的衣摆,孱弱的诉说,“大人,大人,求求您,若我真的死了,将我送回我娘的身边,他老了,没人陪啊……”一颗一颗的泪水洒落,浇了君瑞的心。

回头,看著遥之冷冷的目光,心,又一下子勒紧,什麽时候,他听过自己的意见了。

环顾著可怜兮兮的孩子,若没有战争,若没有他的自私,也许,他们还在爱自己的父母身边欢笑,也许,那些年迈的父母已就可以承欢膝下。

“拉下去……”冷冷的开口,打断了君瑞痛苦的左右为难,回头,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拉下去……”冷冷的开口,打断了君瑞痛苦的左右为难,回头,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他们还小,不是吗,饶了他们一次吧。”

“哼,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些责任,王,难道你担待的起吗?”犀利的语气,让君瑞瞬间哑口无言,愣愣的回头,看著一群可怜的孩子。

“难道,难道就不能挽回了吗?”呢喃的身手,抚摸著胸口,那微微的凸起,是自己孩子送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晚上做法的关系,冷汗也因为情绪激动而渗出,脸色苍白。

“还不下去?”愤怒的咆哮,瞥了一眼君瑞,粗暴的将人扯下,重重的摔到座位置上,微微的撞痛。可却也因为入座而平息了一点晕眩,回头,看著依然冷硬的男人,一点点的困惑。

“是,是,可,可帝君,如,如何处置?”本遥之的愤怒吓到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怕多说一句就招来杀身之祸。

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苍白的人,回头,完全没有感情的诉说,“年过16的,重打50军棍,未满的,洗马厩,不过先去军医那里把毛病治好,省得拖累大家……”

“帝君英明,王上宽宏……”

瞬间,不知为何,大帐之外,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君瑞匆忙的拉开大帐,看见的,是一个一个跪在地上的人,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垂垂老人,他们也想家,他们也想要回家,可是为国,他们无从选择,可是,对於孩子,他们不能视而不见,所以他们故意让孩子逃离,可没想到被那高高在上的军官抓住,谁不担心孩子的安慰,在这父母离别的地方,谁不把这些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

回头,看著依旧冷酷的男人,君瑞皱眉,不懂,是这个男人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还是,还是只是他的一年之仁,若是,那为什麽而仁慈?

这一份陌生的仁慈,为何如此熟悉?

昏暗的大帐,清晨的事情依旧让君瑞淡淡的牵挂,淡淡的金光围绕在四周,一双鹰眸紧紧地盯著自己,曾经也如此做法,可却不会去注意一别的人,而今天,却不得不注意。

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湿了本就不厚的衣衫,做法是不能够分心的,分心了,可能就要被强大力量反弹,努力的收敛心神的控制已经开始乱窜的力量。

“嗯……”

金光渐渐加深,是力量真的已经无法控制的开始从君瑞的手间流泻,君瑞开始後悔自己的胡思乱想,可又无法控制著乱窜的力量,苦苦的维持著现在微妙的平衡,毕竟,神兽的法力具有毁灭性的效用。

可是,越是焦急得像要收回法力,法力却越是乱窜的厉害,更甚的一股一股的直接撞击著君瑞的身体,一阵一阵的气闷让君瑞的脸色更加苍白,甚至死白。

僵硬的维持著拉扯法力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贸然行事,可是,如此一来,法力消耗的会更加的厉害。

“平静,瑞,莫要想太多,我在你身边……”

……

“瑞,呼吸,慢慢的,莫要想别的,你可以的……”

……

“瑞,加油……”

……

有人透过渐渐薄弱的结界,原本应该焦躁的君瑞却在一声一声的呼喊之下慢慢的平静,甚至思路更加得清晰……

一双手,一双曾经熟悉的手,有力地握住君瑞的手,温暖,熟悉,似乎在哪里感觉过,在哪里,也始终想不起来。

“瑞,慢慢的,慢慢的……”

缓缓地张开另外的结界,慢慢地收缩,让原本流出去的法例渐渐回笼,手指本能的变换著收拾,唇间,呢喃著谁都听不懂的语言。

渐渐的,法力平复,乱窜的浮躁也开始平静,疲惫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那个安慰自己的人是谁,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哼,要死你自己去死,莫不要伤了别人,若是累了,休息一下,没人会说你偷懒的!”犀利带著讽刺,让原本就疲惫的君瑞心又一阵紧缩,苦笑的闭眼,缓缓地又一次倒在软垫之上,真的累了,可是,手上,那熟悉的温暖依旧停留,是谁?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可,却又抓不到,摸不到。

晚风徐徐,疲惫的君瑞渐渐的因为法力的透支而沈入昏迷,只是,有时一股熟悉的拥抱,将人还有那一刻飘荡的心拥入其中,想要睁眼看看,却已经被黑暗笼罩。

“是你看不到我,还是你根本不想看……”

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叹息,只是沈睡前的君瑞不懂,也许,他本就不想懂。

龙朝的结界明显的出现了裂缝,与此同时,其他雀的力量乘虚而入,破坏了龙朝部分相应的防备设施,顷刻间,龙朝的军队引起了轩然大波。

寂静的夜,也许只有这所有人共处的天,才不会因为人为的改变而改变。

第四十七章 静若虚,人非懂,又何去毁之

北方的天气要比南方来的干燥寒冷的多,徐徐的冷风灌著帐篷开裂的缝,嘶嘶的咆哮,吹得那本就不明亮的蜡烛闪烁的更加厉害。

挣脱了身边的一条强壮的手臂的禁锢,耳边,是沈静规律的呼吸声,这人,已经沈睡。

这些天,自从绿雅来过以後,或者确切的说自从那次法力的受创开始,遥之强制的要与君瑞一同睡觉,没有情欲,没有欲望,似乎仅仅是睡觉,休息,可,君瑞自己知道,所谓的睡觉,除了昏睡,不过是睁著眼睛到天亮,他睡不著。

缓缓地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的容颜,依旧俊朗,只是,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份波澜。

走出帐门,火把将空气烧的炙热,所有人都已经沈睡,除了规定守夜的士兵。

“王……”

沈稳的声音在君瑞背後想起,回头,是那个始终不会离开遥之的男人,啼。

“本王只是想看看。”以为啼是因为担心自己离开而叫住他的,苦涩的一笑。

北方的天气要比南方来的干燥寒冷的多,徐徐的冷风灌著帐篷开裂的缝,嘶嘶的咆哮,吹得那本就不明亮的蜡烛闪烁的更加厉害。

挣脱了身边的一条强壮的手臂的禁锢,耳边,是沈静规律的呼吸声,这人,已经沈睡。

这些天,自从绿雅来过以後,或者确切的说自从那次法力的受创开始,遥之强制的要与君瑞一同睡觉,没有情欲,没有欲望,似乎仅仅是睡觉,休息,可,君瑞自己知道,所谓的睡觉,除了昏睡,不过是睁著眼睛到天亮,他睡不著。

缓缓地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的容颜,依旧俊朗,只是,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份波澜。

走出帐门,火把将空气烧的炙热,所有人都已经沈睡,除了规定守夜的士兵。

“王……”

沈稳的声音在君瑞背後想起,回头,是那个始终不会离开遥之的男人,啼。

“本王只是想看看。”以为啼是因为担心自己离开而叫住他的,苦涩的一笑。

“王,啼只是提醒您,这夜深了,衣裳可不能少啊。”温柔的一笑,其实君瑞这个年级的孩子,啼都将他们看作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遥之执著的孩子。

为君瑞披上一件披风,恭敬的退在一边,一切依旧平静,缓缓踱步,远离了人多的地方,走在北方最常见的草地之上,不若南方的柔软,却带著草地特有的气息。

凉风徐徐的吹著,红色发丝因为没有束起而随风飘散,看著已经没有星光的天空,多日来的压抑还有困顿稍稍得到了缓解。

原本两年前的那一抹熟悉已经不想去追究,或者说已经被生活逼迫得放弃了希望,可是,那一天,那一天的虚弱,那一天呼叫,让君瑞彻底的陷入了迷茫中,想要去寻找,可却像这朦胧的月光,抓不到,碰不到,却始终存在,君瑞知道,那个人始终在他身边。

深深的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那一份自然的畅快。

“啼,你会法力对吗?”悠然的问话,打破了属於夜的寂静,一般人除了神兽还有祭祀,是不能拥有法力的,不然会得到严肃的惩罚,这是所有人公认的规则,为了这世间的微妙平和。

没有语言的回答,啼微微的一笑,默认。

“那一天,是谁进入我的结界的?”回头,看著依旧低著头的啼,君瑞轻声地问,他知道,这个男人,知道那人是谁,或许自己已经知道,而他不肯承认,需要一个事实,一个证据。

那一天君瑞确实张开了生育时的结界,可是,因为体力已经透支,君瑞的本能反应也降到了最低点,虽然会排斥所有人的进入,可是,只要有一点武功的人都可以破坏那脆弱的结界。

相对的,通过结界也会留下痕迹,只是两年的沈睡让君瑞错过了顺藤摸瓜的时间,也只有啼,皇宫内唯一一个会法术的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啼依旧微笑的抬头,眼中是对孩子的怜惜,“王,你为何总是自欺欺人呢。”

愣愣的,一笑,转身,不再说什麽,只是看著无边的黑夜,自欺欺人,只是怕受伤害。

“王,为何您总是看不见他的温柔,确实,他伤害过您,他甚至可以说残忍,不择手段的用一切换取权利,可是,难道他便没有一点能够让您感到温暖吗?”啼无奈的诉说,在黑夜之间,那话语随风徘徊,“您可知道,他为您的最後欺骗,杀了多少人吗,谁都可以说他血腥,可是,只有您不能,因为是您的谎言让他疯狂……”

猛然回头,君瑞不懂,不懂他何时有欺骗过那个人。

“您说过会,您会回来,您说过为了他而坚强的面对,可是您到最後,放弃了与他共度难关,休眠,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您知道吗,当他看见那四颗蛋的诞生的时候,为您亲自洗去血污,霸道的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时候,他是如何面对您的苍白的吗,您知道他快乐的告诉我您答应他会与他一起面对,可一转身您便将他隔绝在外,您知道他的感受吗?”痛苦,为自己看著长大的遥之痛苦,也为这个历经创伤的孩子痛苦。

那一天,一个因为不忍心而回去看看情况的男人,面对的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才知道自己真的爱了,真的爱上这个自己从来不愿意面对爱著的男人。

疯狂的叫嚣,呼唤,想要那个濒临死亡的人听见,想要那个人看见,想要那个人为自己而活下去。

一声一声的爱,一声一声呼唤,人没有死,孩子也已经安全,当所有的重担放下,欣喜地想要将一切告诉他最信任的属下的时候,想要拉著那人一起去看他爱的人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一颗刚刚爱上别人的心,那一个刚刚走出自己心墙的心。

啼知道,那一夜,有人又将自己那颗心,放回了墙内,深深地埋葬,只因为又一次的欺骗,哪怕并非出自本意。

缓缓地闭眼,不去看啼的悲伤,那多少次的熟悉,多少次答案的呼之欲出,总是被自己自欺欺人的阻止,阻止去承认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一直伤害自己的男人,那个残忍地将自己送给别人的人。

“我爱你……”

那遥远的声音似乎依旧在耳边盘旋,挥之不去,等了那麽多年,也付出了那麽多年,却在朦胧间得到,然後再失去,是老天的作弄,还是如何……

一滴水随风飘落,抬头,在漆黑的夜中,好多的水滴洒落。

“王,回去吧,下雨了……”

静静的点头,只是依旧缓缓地走著,从漆黑,到了昏暗,然後是灯火通明的营帐。

“你去哪里了?”

抬头,一张熟悉冷硬的脸,只是脸上,似乎多了几道睡痕,些许的不和谐,淡淡的滑稽。

当沈睡的梦醒来,伸手,却发现身边如过去的十几年一般,空空如也,没有那温暖的人,手上,却依旧有著被那人枕过的酸麻,猛然的站起,搜索著帐篷内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陀螺一样,没有了冷静,有的,只是心中那一句,他不见了。

疯狂的叫嚣,将那些沈睡的士兵叫醒,他需要那人的准确去向,他需要那个刚刚还在自己控制下的人的动向,愤怒的想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怨恨那人的又一次离开。

营地瞬间灯火通明,亮得让所有人以为发生了什麽,可是,当大帐打开的时候,当面对著一个看似轻松的散步回来的人,遥之突然发现,看著那一张依旧点点苍白的男人,那一股莫名的怨恨都已经消失不见,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让他收敛了他的血腥,还是时间已经让他变得不再像曾经冷酷的自己。

瞥了一眼他身後笑得贼兮兮的啼,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如此的笑容了,至於多久,遥之似乎已经忘记了。

霸道的将男人拉进帐篷,“想死吗……”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收尸的……”淡淡的声音,打断了遥之尖酸刻薄的话,擦身而过,没有理会遥之楞楞的表情。

“帝君,进去吧,夜雨凉。”啼恭敬有技巧的将遥之推入大帐,微微的一笑,也许是奢望,奢望这两个倔强的人能够拥有快乐。

回头,昏暗的世界,君瑞依然淡淡的坐在软塌之上,被雨淋湿的地方散发著淡淡的光线,遥之皱眉,粗鲁的将干布扔到君瑞的头上,“擦干净再上床,我可不想与一个湿了的人睡在一起,快点。”锐利的鹰眸,死死的盯著君瑞,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微微的一楞,而後缓缓地擦拭,在昏暗的帐篷之内,看著遥之粗鲁的睡下,淡淡的一笑,只是其中苦涩依旧。

脱去身上的湿了衣服,静静的躺下,并有说啼提过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依旧如原来一样。

不一会,身上,就连头下面,都强制性的被拥入一个怀抱,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君瑞牢牢的禁锢在其中,像是怕他再次离开一般。

“睡觉要闭眼睛的,笨死了。”带著些许的孩子起的语气,君瑞无奈。

“闭了也睡不著啊……”

“……”

“……”

“可你必须要和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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