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剑(出书版) BY 黎枫丹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关灯
护眼

作者简介:

出生于江南水乡,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经济专业。

某黎喜欢艺术,擅长绘画,闲时喜爱溜溜公园。人生最大的乐趣是睡懒觉与吃饭。热爱美食,喜欢与会做菜的朋

友交流。

对于耽美,某黎追求的是一种朦胧美,让文字尽可能的暧昧──清水微雾亦能荡气心绪三千。

耽美之路是美妙且漫长的,某黎觉得清雅的耽美文才是扩大耽美影响的试金石;虽然某黎也曾写过几篇比较激烈

的短篇,如鼠猫悲剧《花非花雾非雾》。但有一点某黎始终坚持,耽美必须朦胧暧昧,那才是真正的美。

文案:

生性潇洒的白玉堂,与剑商沈半烟不期而遇,相谈甚欢,临别时,沈半烟赠予白玉堂名剑「含光」。

之后白玉堂回到陷空岛,便溜去逗猫儿玩──展昭因开封府官印被盗而追捕白玉堂,却被对方恶整一番;二人几

招对峙下来,英雄惜英雄,直让白玉堂深感相见恨晚!落败的白玉堂随展昭去到开封,巧遇沈半烟主仆为他接风

;展昭正想稍微喘口气,不料意外突发,沈半烟主仆遭人杀害、白玉堂失踪!

展昭根据线索抽丝剥茧,绣帕、真假含光、沈家灭门惨案......到底这三十六剑有何秘密?而突然冒出头的段心

楼,究竟是敌是友?

第一章

孔周三剑,一曰含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时到宋时,含光被一个名叫沈半烟的剑商收藏。江湖上传闻,沈半烟背缚巨匣,内陈三十六柄名剑,所以江湖人

又称沈半烟为三十六剑。

沈半烟祖籍洛阳,少时曾拜铸剑大师顾折戟为师,顾折戟辞世前留三十六柄名剑于沈半烟,嘱其只可私藏之,不

可妄卖。

后来,沈半烟为了生计,做起了剑器买卖,三十六柄名剑深埋剑匣,一柄不卖。

这年春天,沈半烟路过松江府,轻舟随风而行,阵阵的芦花清香夹杂着缕缕箫声灌入其鼻耳中,他缓缓睁开眼睛

,将视线投向了前方的那一方芦花荡。

只见芦花荡中飘忽着一条小船,一个白衣男子正垂眉吹着竹箫。

沈半烟仔细定睛,不禁被那白衣男子的相貌震惊。男子皮肤白净,墨发飘逸,高高的鼻梁,如剑的双眉恰到好处

地勾勒出他英俊的面容。

待到那男子睁开眼睛,沈半烟更是一呆,见得那人双目如碧空之星,美得让众生汗颜。

「这松江的鱼都该翻白肚了!」沈半烟收了收自己失态的神情,对身边的侍儿说笑道。

那侍儿名唤「鬼儿」,生性聪颖,听得主人此话,当即应道:「是啊是啊,这松江的鱼儿都让这小子气憋了。」

鬼儿一边说,一边故意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道:「爷,这天上的大雁该不会都掉在芦花荡淹死了吧!」

沈半烟大笑着,命人将船靠近了那片芦花荡。

箫声骤停,只听那男子道:「何方人物?访我陷空岛,是客,若是访茉花村的......哼......」

他低声哼了一声,续言道:「那就是他们的客!」

沈半烟听得他语出不善,遂言道:「在下路过,眼下看来必须经过陷空岛,还得穿过茉花村,才能到达我想去的

地方。」嘿嘿一笑,他续道:「那就先做你们陷空岛的贵客,再去茉花村做他们的上宾。」

白衣男子嘴角一勾,原本俊俏的面容更是帅得不可方物。他原想站起身子,可随即又坐了下去,他眼角瞥见沈半

烟在浅笑,冲着身后的随从,半怒道:「咱们回陷空岛。」

沈半烟早已料想到,这白衣男子必定是陷空岛五鼠的白玉堂,遂道:「白兄且慢行,在下沈半烟有礼了。」

白玉堂听他自报家门「沈半烟」,不禁大喜,急忙令随从将小舟驱使到沈半烟的船边,微施轻功便登上了沈半烟

的船。

沈半烟所坐的船比较大,在水面行使如走平地,白玉堂一下子觉得自己如出笼的青鸟,全身上下顿时舒坦不少。

「阁下原来是『三十六剑』沈半烟,白某真是三生有幸啊!」白玉堂略微寒暄着。他本是个高傲之人,平日里在

岛上都是唯我独尊,今日他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沈半烟在他心目中有着一定的地位。

原来沈半烟生平除了铸剑、卖剑外,对设机关、布奇阵也有一定的研究。白玉堂从小遍读兵书战法,什么五行八

卦、阴阳之论,他都有一定的研学。今日得遇同行,他格外高兴,即便自傲,也不敢在沈半烟面前卖弄伎俩。

两人在船上聊了一天一夜,相交甚欢。

沈半烟今年已有五十多,半百之年遇到知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瞧白玉堂相貌堂堂、学富五车,便在心里盘

算,是否能将自家的小女沈蕊寒许配给白玉堂。所以他有意无意地试探着白玉堂,谁知白玉堂竟然跟木头一样,

一点也点不透。

沈半烟当然知道白玉堂这是在委婉拒绝,当下没有再坚持。

第二天午后,白玉堂随船一起上了松江岸。

沈半烟表示自己必须得告辞,于是从剑匣中取出了一柄名剑─含光,赠给了白玉堂。

只见那剑身薄如蝉翼,似剑非剑,恍若云翼,只有凛凛冰寒之气才让白玉堂感受到这柄名剑的真实身价。

白玉堂虽心头喜爱,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沈半烟立誓不卖此三十六剑,自己又怎可令他割爱。

谁知沈半烟竟大不悦,非逼着白玉堂收下含光,又道:「顾折戟只令不可妄卖,不曾说过不可赠友。」

白玉堂实在难以推托沈半烟盛情,只得收下。

太阳西落,白玉堂望着沈半烟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心头有些异样,转眼看看手中的含光,原本轻巧的剑体竟然

开始变得沉重了。

回到陷空岛,白玉堂恍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当场脸色大异,急忙呼来家丁,道:「那只三脚猫没被整死吧?

「回五爷,依您的话,还绑在后山的水车上呢!」家丁乐滋滋地道。

白玉堂脸色一白,当场坐倒在椅子中,自言自语:「玩出火了,整死了猫......老鼠也吃不到好果子!」

家丁见状,急忙道:「爷,没死,没死......」

「废话,爷当然没死......怎么说话的?」白玉堂骤然站起身子,提起含光急忙往后山赶去。

卢家庄的后山,绿意葱葱,春天的痕迹在这里格外明显。

白玉堂此时可没有心情观赏风景,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山的山涧边,只见水涧中央的水车上绑着一名蓝衣男子

,水车已经不转动了,想来那蓝衣男子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白玉堂心中隐隐有些个懊恼,心里寻思道:我与那猫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整这么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他转念又一想:谁让他叫什么御猫,活该他倒霉。

山涧边站着几个卢家家丁,他们一见白玉堂疾身而至,急忙又驱使水车转动。

「停下来!」白玉堂一脸怒色道。

他缓缓走近水车,眼睛瞟了瞟被绑在水车上的人,又用手使劲捏了捏他的两腮,见他尚知道疼痛,证明他的确还

没死,这才安了点心。

白玉堂定睛端看起那蓝衣男子,只见那男子生得很是英俊,两道英挺的眉毛精致极了,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个极

其好看的弧度。他自言自语道:「长得比猫好看多了......」

「爷,您......您也长得比耗子好看......」边上站着一傻大个家丁张着大嘴道。

白玉堂横眉一瞪眼,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正当白玉堂要发作,蓝衣男子缓缓醒了过来,他朦胧着视线,见一白影在自己眼前,不等他认清,又昏死了过去

白玉堂急忙命人将展昭抬回卢家庄,安置在偏厅,又叫人去请了个郎中替展昭瞧病。

时到入夜,展昭方才醒了过来。

「展兄,这张纸上画的是我吗?」

白玉堂一边品着茶,一边单手提着一张官府通缉令。他的脸上虽然堆着笑容,神情却有几分傲慢。

展昭定睛看了看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眼前的男子比之画中俊美万倍,当下答道:「白兄之貌岂是纸笔所能描绘

得的!」

白玉堂心中暗喜,脸上却堆起不乐之色,道:「你不就是凭这张画认出我的吗?哼,原来我白五爷的样貌也不过

如此,黑

墨白纸,刷几下,就是我白玉堂了?」

展昭被白玉堂一句话堵在当场,他虽知道白玉堂故意寻衅,可一时半会,他也不知该如何对答,于是转了话题:

「白兄,展某此次前来,是为了寻回包大人的官印......」

白玉堂缓缓站起身子,随手拿起一面扇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突然诚恳道:「展兄,你初来陷空岛,不小心中了

小弟设下的机关,累你被小弟手下误伤成这样,小弟实在过意不去!」

白玉堂眼珠转了转,继续道:「这样,小弟设宴陪罪,到时将包大人的官印一并还给你,你看如何啊?」

展昭虽然年长白玉堂一、两岁,武功也比白玉堂高出一截,但毕竟刚入官场,且少时便学得一身凛然之气,哪里

会有白玉堂那般的曲曲肠子,他见白玉堂如此说,心中甚喜,道:「如此甚好!只是......」

展昭脸颊微红,显然有难言之语不便启齿。

白玉堂见状,嘴角一弯,道:「白某知道展兄为难之处,宴罢,白某自然也会随展兄一道去开封,给包大人一个

交代。」

展昭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禁又看了一眼白玉堂,暗道:「白兄诚有君子之量,倒是展昭量小了。白兄盗来官

印原本也没什么大恶意,无非是气愤我那『御猫』封号,如今他既然肯交还官印,展某无论如何都要在包大人面

前为白兄说情,也不枉我与他一场江湖情义!」

白玉堂瞥眼见展昭面有感激之色,当下心中暗喜,他只恨不得现下就把展昭整得个哭笑不得才叫快活,温温一笑

道:「展兄,如此,后院请,你我兄弟共把杯盏。」

展昭应声便与白玉堂一起走进后院。

卢家庄的这间后院是白玉堂自己设计的,他平生最爱设计机关暗道,这里的机关暗道更是多得计算不尽,但从外

观上看去,这院子却显得十分雅致,蔓柳垂檐,青藤点翠池,别是一番清雅江南美景。

白玉堂摇玉扇,款步而来,真若道家的仙君,一边自我陶醉地看着这一方美景,一边却在盘算如何整治展昭。而

展昭脸色平和,显然白玉堂的鬼肠子他是半点也没有察觉。

「展兄请坐。」

白玉堂让展昭坐在石桌的右侧,自己则站身不坐。

「白兄你也坐啊!」展昭道。

「白某突然想起,酒窖里还藏着一坛子陈年好酒,今天展兄来了,白某愿与展兄共饮之。展兄稍坐,白某去去就

来。」白玉堂说罢,便朝前院走去。

院子里只剩下展昭与一个卢家家丁。

那家丁就是那个说话不用大脑的胖子,他原姓贾,是一大户家庭的长子,后来家道中落,便四处流浪,被白玉堂

碰见,见他长得肥肥胖胖甚是可爱,加之那天白玉堂心情又特别好,便将这胖子收留在自己的身边,取了个傻气

的名儿「胖鱼」。

胖鱼见白玉堂走远了,眼珠子便开始胡乱转溜,先是看看展昭,见展昭很斯文地坐着,料定他不会对自己有伤害

,便摇了摇大耳朵,走到了展昭跟前,结巴道:「展......展......哥哥,我们家五爷......爷爷......对你

真......好,他平时都不让......我们进这个院......」

他一边呵呵说着,一边便往展昭身边的那凳子坐去。

突然,那凳子猛地下沉,似乎是被胖鱼坐塌了一般,展昭一惊,连忙伸手想去拉胖鱼,却惊见自己脚下的石板已

经开始移动,骤然间将他和胖鱼分开老远!

展昭脑子一热,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白玉堂的当,急蹬一脚,欲飞身离开脚下的石板,不料还未等他用劲,脚下

的石板已经断成两截,脚下瞬间被抽空,整个人顺势掉了下去。

待展昭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被关进了一间火房中,四周都是火炉,除了屋顶上有透气的小窗外,其余五面都没

有空隙。

四面的墙壁是用铁皮制成的,火光下闪耀着恶毒的热气。

展昭吃力地呼吸着,猛然间他发现正对着自己的那堵墙上挂着一颗金印,他急忙向前,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包大

人丢失的那方,心下大喜。

可是随即他的脸又沉了下来,原来那方金印被一根铁链拴挂着,彼此间的温度已不是他一个凡人肉身能接近的。

展昭心下不悦,暗恼白玉堂行事太过分,可金印就在眼前,现在不取更待何时?

他心一横,将自己身上的蓝色外衫脱了下来,拧绕在手掌上,伸手便去取那金印,可是他手掌尚未碰到金印,热

气已经将他的手指灼疼。

于是,又将自己贴身的里衣一并脱了下来,绕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这次终于抵挡住了金印的热度,成功地取了下

来。

展昭微微一笑,正想包起金印,却觉四周凉风习习,抬眼一看,六面墙壁缓缓撤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众人的狂

笑。

只见白玉堂与众家丁正笑得前仰后合,看着展昭如今这副狼狈样,白玉堂心中那个喜,比之大小登科不差少许。

白玉堂原本以为腼腆的展昭这回定然脸红脖子粗,谁知展昭却没有任何羞涩感,反而多了一分冷漠与鄙视。

见他那神情,白玉堂刚刚的喜悦之情早被打散,心中却生几分愧意,他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这事做得有点过分

可他心里那般想,嘴上却不是那般说,就听他对展昭说:「展兄,如今完璧归赵,你可以回开封府了!」

展昭冷冷看了他一眼,白玉堂顿时觉得自己身子一寒,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阵尴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玉

堂竟然很看重自己在展昭心中的形象,这连他自己也是始料不及的。

「白玉堂,请随展某一同回开封。」展昭正色道。

「你还来劲了!」白玉堂喃喃自语,「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儿啊?切......」

白玉堂虽知自己理亏,但眼下自己的手下都在身边,他自然不肯低头认错,更别说与展昭一道回开封。

「展昭,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这是陷空岛,不是开封府。我不是你的囚徒,可你却在我的手掌中!」

展昭怒道:「白玉堂,展某敬你是君子,千里追缉不带刑具,一向不将你视作犯人,你若再如此胡闹下去,就休

恼展昭不义。」

白玉堂本就心高气傲,哪里受得这番气,见得他脸上白一阵了红一阵,难看至极,竖着剑眉,道:「展昭,你别

太高估你自己,你如今已是笼中鸟,你凭什么逮我去开封?」

「就凭我是展昭!」

声音尚未断线,却见得展昭已飞速在卢家家丁的身上抽出一把长剑,几个眩目飞身便已靠近了白玉堂。

看着展昭的眼神,白玉堂突然觉得自己周身有些冷。但见展昭剑气凌厉,竟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刺目的白光。

白玉堂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寒气,暗道:「不好,这猫要发威!」他心里暗自嘀咕,两肢急忙加速,凌空一个翻身

,朝一旁的偏门逃去。

刚跑到半路,白玉堂猛地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我跑什么,我怕他什么?」

他正想调回步子,却见展昭的身影如箭般窜到了他的眼前。

白玉堂见已无退路,索性硬着头皮道:「展昭,在下给你面子,送你有个台阶下,你怎么不领情,非跑上来自寻

没趣?」

展昭道:「白兄,不必客气,尽管与展某来上一招半式。」

白玉堂见展昭不肯让步,遂取出腰间含光,一副要与展昭一比高下的架式。

夜风一凛,就在白玉堂眨眼间,展昭已将身子旋到了半空,跟着一个燕子转身,「嗖」的一声,窜到了不远处的

草坪的树枝上。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