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千千岁(生子)——湘已
湘已  发于:2011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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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手臂得手明显抖了下,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他。

他愿意……让他回常家?

龙雁行以手轻柔的顺了下披散在肩的长发,柔声道:“可别把朕当成不通情理的人,朕知道太傅就你一个儿子,自是会让你回去陪爹娘。”昨日强行把人带入宫,是不得已而为的事,他可不打算真把人一辈子关在宫里,且他相信若真这么做,那只会引来他对自己的继续怨恨,他可不愿他们俩的关系演变成这样。

见他还在愕然的情绪中,他淡笑抚上他细致的美颜。“先歇着吧,换好药后,朕让卢公公替你准备热水沐浴,相信身子应该会舒适点才是,等下了朝,朕再来看你。”

自始至终,常千岁都沉默着不答话,就这么持续往他的方向不停望着。

他一直以为,他对自己的种种行为是为了要整自己,想让自己难堪,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像是如此,他对自己,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想和自己在一起?

“喜乐,替你家少爷包扎伤口时,可千万注意别再让他的伤裂开了,明白吗?”

闻声,喜乐连忙拱手低下头,恭敬道:“奴才遵旨。”

再看了他一眼,龙雁行才转身准备步出房外,离去时,他像在苦恼似的叹了口很长的气,边走边说着。“等会上朝,又得听儒亲王说封太子的事了。”光想到这,他就头痛不已,他最大的孩子不过才两岁多,本性尚未成熟,又怎能草率封一个孩子为太子?

卢顺卑躬屈膝的走在他身旁,非常附和的顺着他的话道:“皇上说的是,这儒亲王心机向来深沉,会这么急着要皇上封大皇子为太子动机肯定不单纯,皇上可得小心应付才好。”

“可不是吗?爱妃的眼就是在儒王府给弄瞎的,至今仍查不出他们当初下的是何种毒药。”

“就奴才所知,这顶替的总管嘴硬的很,就算今日尚未判死,也绝不会说出是用何种毒药。”话顿了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个彻底的扭转话题。“禀皇上,奴才在来夏阳宫时,路上遇见了德妃娘娘的人,他让奴才转告皇上,说德妃娘娘近日身子受寒,望皇上能前去关心德妃娘娘。”

闻言,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烦躁,只短短的交代了一句话,就不再谈论这件事。

那句极短的话,留在房内的常千岁没能听个真切,只在确定人都离开后,才转头对上喜乐。“他们刚才是不是说到了儒亲王?”

第17章

一段不经意的对话,意外挑起他一年多前的回忆。

常千岁站在寝房里,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内衫,随意套了件裤子,就这么站着不动思考着那段回忆。

“儒亲王?”

一旁的喜乐被问得有点毫无头绪,只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物,替他一一套上。

“他好像说了儒亲王想逼他立太子的事。”呢喃的说着,再次陷入了沉思中,半晌,直觉的开口:“没想到那老头还没死。”

老头?

喜乐纳闷地看着他,没一会儿,替他扣着外衫衣扣的手明显抖了下,立即伸手抓住他手臂,慌忙道:“少爷,你不会还在想着一年前的那件事吧?别想了,那事与咱们无关,多管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那在皇城外的外街上,阴暗巷内,无意中所听到的事,日后他连想都不敢想,甚至不敢多提,就希望他的少爷能和他一样,别在挂念着这件事才好啊。

常千岁又沉默了好一会,偏头思忖。“那时候说与我无关,是因为从没想过会有入宫的一天,更没想过会和皇上一起,现在……要说无关倒有点困难。”他仍在继续思考着,想从那一年多前听见的话中找出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找得毫无头绪。

这句话,就是喜乐最不愿听见的话,直抓着他手臂用力摇了下。“少爷!就当奴才求你了,别插手管这件事,也别再去想这件事,如果那件真有古怪,皇上一定会有所发现的。”顿了下,放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无奈。“少爷现在已经不比以往了,奴才是怕,他们会再对少爷下手,到时奴才该如何对老爷夫人交代?”

闻言,常千岁秀眉一挑,双眼一眯,明亮的眸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什么叫不比以往?”

迟钝的喜乐没察觉到自家少爷身上发出的一丝杀气,愣愣地回道:“少爷双眼看不见,就算懂武,施展起来也绝对比不上以往灵活的程度,所以奴才才希望少爷能别管这件事,免得儒王府真派人对少爷动手,奴才又不懂武,无法保护少爷安危的。”说完,忧心的眼神对上那张带着古怪神情的面容,随即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整个人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

“少爷……”神情哀怨的看着他,心知他看不见,在用委屈的语气道求饶。“少爷,奴才说错了,少爷身手一点也没减退,还是和以前一样灵活,不,是比以前更加灵活。”

一听就是阿谀奉承的话,可惜对早泛起不快情绪的他毫无作用,直接对他他招招手,摆出无威胁性的天真笑容,道:“你来。”

来!?

喜乐蓦地一惊,直觉用双手捂住自己圆胖的脸颊。“少爷……能不能不过去……”

“你说呢?”脸上的笑依旧,仍没有半点威胁性。

揉了揉自己的双颊,无辜道:“去了……你会捏我脸颊的……”

“不捏、不捏,快过来。”

不捏?真的?

半信半疑下,他提起勇气走上前,可才一靠近,他的少爷就像要证明自己灵敏的动作般,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上他双颊。

“少爷!痛……”

这时,扬起的嘴角才展现邪气的笑,使劲狠狠的捏着他。“在说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不如以往!”

即使被骗,喜乐仍不敢多说地忍痛默默被捏着。他可不能怪少爷欺骗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嘴巴笨,什么不说,却反说出少爷最在意的事。

虽如此,但还是得劝,免得真发生了不可预测的意外,那是再怎么后悔也都将来不及。

咽下喉口的唾液,他拔下脸上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少爷,就当是奴才求你了,奴才真希望你别管那件事,奴才只有一条命,就算舍命替少爷挡剑,也只能挡下这么一次,无法让少爷安全逃脱的,所以……还请少爷三思。”心知这话不中听,也明白说了肯定会遭来一顿狠骂,但他就是得说,至少在还能控制的时候,免去他可能遭受到的危险。

闻言,常千岁缓缓收起双手,回想着五年前喝下毒酒的那一日。

如果当年不是由他来喝下毒酒,之后的事件演变,他几乎能想像得出来。龙雁行排行老三,年纪稍长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权位争夺,让先帝气得拔除大皇子太子的头衔,改封一向最低调行事的龙雁行来当太子。

当年他不过才十岁,可在那之前,他们俩就已经相识相熟,所以对之后的一切也就特别的熟悉了解,他知道,如果今天瞎眼的是龙雁行,皇帝一位绝对轮不到他来当,而依照先帝的个性,情愿让懦弱无能且整天沉浸在女色中的小皇子来担任下一位君皇,也绝对不会再让大皇子与二皇子干涉任何政权,届时,先帝辞世,小皇子登基立位,夺权篡位也就变得容易许多。

还记得龙雁行在十七、八岁时,就曾说过他很容易洞悉每个人事物,只不过那时他没放在心上,反当他是哪根筋不对,突然说出这种难以理解的话。但随着年岁增长,也总算懂了这话的意思,就因为自己容易看清人是恶是善,才会这么厌恶待在皇城里,更不屑任何官位,只可惜……他拼命想逃离这牢笼,却反让人给直接抓近来,看来这辈子要想彻底的摆脱,怕是不可能了。

思忖着。下意识在房里走了几步,回想着昨夜听见的话,喃喃道:“听他说……他连自己的妃子都不能相信,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自始至终都看着他的喜乐,在听见他低喃的说出这段话后,神经顿时绷紧,既慌忙又心急的再来到他身旁,一把拉住他,在顺势止住他胡乱走的脚步。“少爷!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件事?不是都让你别想了吗?”

常千岁抿紧双唇,缓缓把头转向他,看不见的双眼透露出他的心底事。

如果他够聪明,就不该插手才对,可偏偏……他却意外的在意,怕这之中带有什么阴谋,且就针对着龙雁行。

既是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也在半无奈之下,他重重叹了口气。“喜乐,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的性子如何你该明白才对,如果说今天我没入宫,没听见那家伙对我说的话,我还能继续当作什么也不知情,可现在我入宫了,又听见他对我说的无奈话,你要我怎能继续坐视不管?我虽被逼迫拉入宫当什么鬼妃子,但我仍是有着护卫的头衔,只要这头衔一天没去,我就有责任保护皇上。”

“少爷……”望着他,那坚决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

“你会帮我吗?”他忽然道。

回望着他,他紧皱双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得有人去帮我熟悉宫里的人和一切,而我能信、能靠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会帮我吗?”

再看着他,喜乐张嘴呼出重重的叹息声。“只要是少爷想做的事,奴才一定尽全力做到底。”既然劝不成,他也只好跟着跳进火坑里一同搅和了。

闻言,常千岁脸上抹过欢喜的笑。“那好,你││”正想交代他今天就去熟识些宫里的人,突然有名太监出现在敞开的寝房门外,对着他屈膝跪地,并拱起手低头沉声道:“启禀常妃娘娘,儒王爷求见。”

常千岁带笑的面皮顿时僵住,不自觉的抽了抽。

对他那句常妃娘娘虽感觉到非常的刺耳和不自在,但倒也没漏听儒王爷求见的话。

直觉把头望向身旁的喜乐,低声问:“刚才不是皇上说儒王爷会上早朝?怎突然跑来这了?”

喜乐纳闷地看了门口的太监一眼,微微耸了下肩,凑近他。“奴才也不清楚,不过照宫里规矩,若皇上没特地点名,亲王们本就可以自由选择上不上朝。”

他一提,常千岁才想起有这规矩,沉默地再想了好一会,随即对房门外的小太监道:“请儒王爷在厅内等着,我着装完毕就出去。”

“是!”小太监起身再对他行个礼,便转身离开禀报早擅自入大厅的龙儒辰。

他一走,喜乐也闲不得地赶紧替他梳起长发,在拿起一只朴素的玉詹子替他盘起后,才扶着他出寝房见人。

短短的路上主仆两人没再多说任何话,但也有默契的认定儒王爷是不怀好意的前来,

第18章

夏阳宫算是四宫内,占地最广,摆设最奢华的宫院,入住此院的妃子地位虽与其他三宫平起平坐,可在每代帝王的内心里,最具有一定份量的才有资格入住此院,这,也是儒亲王特地来此的原因。

因不熟悉宫院的摆设,常千岁在走起路来要比平日显得缓慢许多,除了小心踏出每一步外,更得听着搀扶他的喜乐一一告诉他周围摆设,走到哪有些什么,或是在哪该弯,都得详尽说出。

但也因为如此,在人一出现的刹那,龙儒辰更摆出不耐的态度,出言冷讽道:“当上宠妃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摆出如此高傲的态度,这对你未来的后宫之路,会是个很大的阻碍吧。”

一句短短的话,道出他既在意且还无法接受的新,顿时让他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深吸口气,他下意识握紧双拳,示意喜乐搀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后,才转头对向令他有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儒亲王。

暗暗再吸了口气,确定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常千岁才对他展露出淡淡的笑。“承蒙王爷看得起,在下不过是皇帝身边的小小贴身侍卫,地位可是无法与所谓的后宫嫔妃作比拟。”

闻言,龙儒辰不住冷笑出声。“你我并非互不相识,所以客套话也就免了。当年你长时间跟在皇上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猜皇上是否垂涎着你的美色,果不其然,带你入宫还给你个妃子的头衔,这可是后宫那些女人们日日奢想着,却又勾不着边的梦啊。”

或许是刻意压抑下的结果,常千岁脸上的笑未变,没太多起伏的情绪,无谓的淡然道:“儒王爷多想了,皇上让在下入宫,纯粹是为了在下的眼疾。当年在儒王府饮下毒酒一事,令皇上对此感到愧疚不已,为了让在下得到更多的照顾,皇上才决定让在下居住在这,绝非儒王爷所说的其他心思。”在说到当年那件事,他刻意加重语气,想藉此侧他的态度。

其实,现在的他对失明当天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只知道那一整天脑袋都空白一片,再来的记忆,就只有痛苦二字能形容。

或许他该庆幸老天给他一个开朗的性子,否则他现在一定变成个愤世嫉俗的人。

他的理由,儒亲王一点也听不进耳里,除了再对他摆出轻蔑的神情外,再冷讽道:“昨日的纳妃大会,本王可是亲自在场观看,要说皇上是因为对你、对常家感到愧歉,只怕真说出去,没人会信你的话。”一顿,再冷哼一声,像不愿再继续谈论下去般,转了个话。“皇上是用何种心情待你本王并不想知情,本王来此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瞎眼的模样,现在看见了,也算是了了最大的心愿。”

“……”咬紧牙根,差一点,就要对他怒骂出声。

什么叫想看他瞎眼的模样?特来看他好戏就对了?

这笔受辱的帐,他很自动的算在龙雁行身上,打算等他下朝,再把这气出在他头上。

不停的继续深吸着气,再确定强压下被激起的怒气后,才故作平淡的模样,只不过,所有的敬语全免了,既然他表明自己的不怀好意,那他也无需再客气。

“原来王爷有这嗜好,下回若有机会,我再多找几个瞎眼的人去王爷府住上几天,让王爷能一次看个够。”

住!?

龙儒辰冷笑的脸顿时僵住,眼一转,横眉竖眼的开始瞪视他。

这家伙是把他的儒王府当成了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来吗?就算他今天挂着妃子的头衔要来,他也绝不会让他踏入王府任何一步!

收回怒瞪的目光,他拂袖后转身负手背对他,用着一贯冷傲的态度道:“罢了,你眼瞎,本王就不与你多计较,本王来此是为了告诉你,虽然你仍挂着贴身护卫的头衔,但你也该知道现在的你就跟个废人差不多,别说保护皇上,就连保护自己都显得困难许多,所以识相点的,就乖乖待在后宫当你的妃子,别像以前那样插手管任何事,懂吗?”

插手管?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牢牢记得就那件事害得他现在变成这样。

嘴角微微扬起,常千岁接过喜乐递上的热茶,缓慢的喝下一口。“王爷才应该是要小心注意才对,免得再出现一名试图谋害皇上的人,届时可不是找人顶替就能过得了关,严重点,都可能赔上王爷一家子的命。”再喝了一口茶,话顿了下后再道:“若我没记错,王爷有个与皇上同年的儿子,对吧?是否受封王爷名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当年皇上登基立位时,为了避开与皇帝共用同名,你儿子被迫更改其名,这让你们是既愤怒,却又不得不照着去做,没错吧?”

瞬间,龙儒辰再转回头瞪他,握紧成拳且不停颤抖的手,明显透露出他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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