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体还是情不自禁产生反应。要是没有衣服蔽体,只怕丑态会一览无遗。
「任何事习惯后就不算什么了?毕竟以后你都得自己处理性欲。」
「过分……」
「不如我带你去开会,让大家看看你这可爱的模样?」
他知道深泽不是在开玩笑。他一旦决定的事,旁人都无法改变。
「别开玩笑了……」
「因为是你,有观众反而更好喔?」
「……我……什么都……愿意做……呃……」
和贵几乎喘不过气地祈求饶恕。
到底……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习惯这样向深泽哀求了?
「那么,就把外套脱了过来这里。」
表面客气地命令后,深泽便催促和贵跪在自己面前。
「在会议开始前还有点时间,你就好好表现吧?」
说完他便取出怀表掀开表盖。
「——办得到吗?」
就算不说,和贵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若不乖乖听话,只怕深泽真的会逼他一同出席会议。他绝对不要那样!
和贵松开领带,毫不犹豫地低头靠向男子腿间。他已没有选择余地了。
「……嗯嗯……」
一开始只是用舌头描绘深泽的分身,接着便以唾液涂抹仔细舔弄。
「嗯呼……」
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般淫贱的姿势。
为什么自己非得这么做?
为什么非得这样服侍对自己没有丝毫欲望的男人!?
然而,淫靡的游戏一旦开始,和贵便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他用双手捧住分身不断亲吻。接着张大嘴巴以舌头刺激,再慢慢含进自己嘴里。不小心溢出的唾液沾湿了和贵的衬
衫襟口。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类下流事嘛。看你吸吮成那样……简直跟母狗没两样。」
深泽以尖锐话语刺激和贵,镇定翻阅着手中资料。偶尔看到他投射过来的冷淡眼神,和贵更觉羞愧。
——好想要他的触碰。
被迫抛弃自尊服侍深泽,和贵仍没出息地渴望他的抚摸。
眼看深泽的分身在手中胀大,和贵满心渴望它立刻进入自己,却也清楚男子不会轻易原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尽量满足男子,哪怕只是一点点快感也好。
「……呼唔……嗯唔……」
极力忍耐的和贵不自觉地扭动腰肢。为了稍微缓和欲望的煎熬,更连理性都抛开了。
当他将雄性的肉茎纳入喉咙深处,差点因不能呼吸而渗出泪水。
每当坚挺的欲望出入口腔,都会摩擦他敏感的上颚,带给身体甜蜜又痛苦的刺激。含在嘴里的部分开始渗出味道特
殊的液体。
和贵顿时感到万分欣喜。
「快射……」
嘴唇离开勃发的性器,唾液依依不舍地牵出一条银色丝线。就连这种倒错的悦乐,也让和贵兴奋低喃。
「……求求你……」
在这之前,他替数不清的男人口交过,却从未涌现如此狂烈的情感。
「那你得更用心地舔。」
「嗯嗯……嗯……」
和贵依言舔开肉茎折皱及根部,逗弄般刺激底部的囊袋。他用尽所有熟知的技巧,再配合手指的套弄细心舔吻。舌
头跟口腔内侧都麻痹了,仍积极服侍着深泽。
他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他究竟是因为深泽的逼迫做这种事,还是自己本身也享受这种行为带来的快感?
双颊绯红、眼眶盈泪地替男人口交——这样的自己何等悲惨……!?
「——技巧真好呢,和贵少爷。」
片刻后,深泽静静地开口。
「那我就给你想要的吧,闭上眼睛。」
朦胧间,和贵听话地乖乖闭上眼睛。下一杪,深泽沾满唾液的性器缓缓抽离。
「呃!」
感觉一阵炙热的液体喷洒在自己脸上。
雄性的体液沿着和贵诧异的脸庞缓缓流下,弄脏了他的衬衫。
「你做什么……!?」
「这样真适合你。」
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和贵气得怒瞪深泽。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将精液射在他脸上。
「你那种眼神,让我更想虐待你了。」
「开什么玩笑……」
和贵用沙哑的声音呻吟。
「全部舔干净,我就替你把瓶子拿出来。」
甜美的诱惑字眼,轻缓地流入和贵耳内。
「如果你想要,我也能完成你其它的愿望。」
为什么非得像玩物般受他摆弄!?
深泽侮辱的不止和贵的身体,还包括他的心。
足以燃烧整个思考回路的愤怒与羞耻,不断侵袭着和贵,但他依旧难以抗拒悦乐的诱惑。
这次他沿着肉茎周围将残渣舔干净,陶醉地啜饮那白浊的液体。
「嗯……」
仅仅五天的禁欲,就让和贵明白自己根本离不开深泽。
他一定也清楚这点才放任自己不管。和贵似乎逐渐了解这令人憎恨的事实。
耐性严重不足的身体阵阵发疼,几乎被撕裂的部分撑开至最极限。要不是分身根部被绑住,只怕会发生更惨烈的事
。
察觉到深泽准备给自己的奖赏,早巳充血的黏膜开始饥渴地收缩颤抖。他渴望更大更硬的物体贯穿体内深处。
「我比较好吗?」
深泽抓着和贵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接着便听见和贵一脸陶醉地说:
「你比较好……」
深泽立即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轻柔地抚摸和贵沾满精液的脸颊,和贵再次埋首腿间吸吮起来。使用过度的舌头疲惫疼痛,但一想到深泽将给自
己的奖励,下腹就甜蜜地揪疼,自然觉得不算什么了。
「所以……快进来……」
和贵在舔弄的空档如此低喃。
「你忘了求人该说什么了?」
「——求求你,插进来……」
「插进哪里?」
和贵低着头直接说明自己的需求。换做平常绝不可能说出的淫浪字眼,此刻他却甘之如饴地发声。
每次情交时,深泽总是教和贵各种卑猥的话语,并强迫他一定要说出口。
他让和贵领悟到,对男人完全敞开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相对于那温和有礼的外表,床笫之间他却相当严苛。除非
和贵羞愧得无地自容并抛开自尊出声哀求,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他也不吝惜给予等值的奖赏,每每让和贵兴奋得脑浆几乎融化,忘情地贪求他恩赐的快感。
深泽就是利用这点,不停地向和贵复仇。
用最残忍的方武伤害和贵的自尊、剥除他的骄傲,彻底蹂躏他的身心。并确实改造了他的肉体,让他没有自己再也
活不下去。
一想到曾经受过的耻辱与虐待,和贵就战栗不已却无法逃脱。只能因悦乐不停地喘息、颤抖。
情交或性爱的意义都变质了。和贵已被连他都认不得的生物彻底改变。
昔日良善温柔的深泽早已不复见,此刻在他眼前的是残酷的暴君。
但和贵依旧无法克制地受他吸引。那份模糊情感逐渐加深,一颗心愈发在意起来。
他已经不晓得存在自己与深泽之间的究竟是什么了。
越来越搞不懂了。
不对,应该说从一开始没弄清楚过。
如悲厌恶这样的关系,大可以跳脱出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有心,不怕找不到像深泽那样熟悉自己性癖的人。
但昨晚去舞厅时,他却没看上任何人。
——他根本无法选择。
不管怎么找,那个人都不会是深泽。世上没有人能取代他。
但是,能取代自己的人却很多。例如父亲,以及鞠子。
为了达到目的,深泽最需要的不是和贵,清涧寺家多得是能取代他的人。
一想到这点,和贵的胸口就好痛。明明叫自己别再想了,内心却苦涩不已。
「——很累吗?」
不知被玩弄了多久,最后疲累不堪的和贵瘫躺在沙发上。听到深泽询问,勉强抬眼看向他。原本沾染在自己上衣脸
上的精液,都被深泽用沾湿的手帕擦去而不明显了。
「对了。听说新鞋子已经做好了。要直接去拿,还是让对方送过来?」
「鞋子……?」
「之前那双鞋不是不太合脚吗?还是早点换一双比较好。」
「多事!」
和贵声音沙哑地喃道。
只因和贵看起来很难受,忙碌的深泽便抽空替他拿鞋版去订做了双新鞋。
对备受玩弄的和贵而言,深泽的温柔与细心无疑是最严苛的折磨。
明知那是诱使自己越陷越深的把戏,仍旧难以克制地往火坑里跳。
说不定他是真心对我温柔?说不定哪天他会原谅我,救我离开这无边的苦难?
内心深处隐隐有着这般期待,才会明知该逃离仍甘愿被囚禁。
被囚禁在既痛苦又甜蜜的牢笼中,甚至不允许自己弄清楚,内心那份浑沌的感情究竟为何物。
第三章
位在银座的这家酒吧十分隐密,若非熟门熟路者,很难找得到。
店内诸多熟客静静暍着酒,和贵则坐在吧台一隅独自啜饮。
「和贵。」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随即转过头。穿着西装的浅野要正站在眼前。隶属宪兵队的浅野少尉,是哥哥国贵从学习院时
代起的同学。
当初也是他协助和贵将国贵潜逃国外的证据销毁,两人才渐渐有来往。
「久等了。」
「哪里。」
「你好像喝不少了?」
换掉宪兵制服的浅野,嗅不出一丝军人气息。
「你的伤……后来还好吧?」
「托你的福,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浅野去年肩膀中枪,伤势一度非常严重。
他敲了敲吧台向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直接切入正题。
「我已经照你说的,彻底调查过深泽直巳了。」
「有劳您了。」
「真是的,你把我们宪兵队当征信社还是侦探社了?」
浅野的声音满是揶揄。
「我还以为我们是共犯?」
「我可是劳动位在金泽的单位才帮你完成的!这笔恩悄哪天绝对要跟你讨回来。」
「嗯,随时欢迎。」
「话说回来,你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毫无污点,才选他当你的妹夫吗?」
面对浅野的询问,和贵一时语塞。没想到调查结果竟是这样!
「此外,他在乡里间颇受好评,更以首席之姿自东京帝大学部毕业,然后成为恩师木岛淳博的秘书。总是日以继夜
地勤勉工作,积极提出各种改革政策。」
说到这里,浅野顿了顿。
「后来便入主清涧寺纺职掌管营运。到这里也都没问题。后来更得到集团各公司社长的信任,争相推举他继任清涧
寺财阀的下任统帅。总之是个人望与实力兼备,难得一见的优秀人才。」
「只有这样吗?」
「没错。他也没有任何不良传闻,跟学生时代交往的对象也断得非常干净。还是说,你想听到关于他的负面消息?
」
「——不是这檬的。」
虽然不断告诫自己要小心浅野,和贵还是藏不住满心气馁。
他渴望找个好理由将深泽赶出家里和公司。
都是因为他在身边,自己才变得那么奇怪。
用什么手段都好,只希望能将深泽远远放逐,否则自己一定会越来越奇怪。
「那么可要恭喜你啰。终于找到一个能托付全族命运的出色男人。」
「能让你这样夸奖,是我的荣幸。」
「他既然担任过木岛议员的秘书,应该是打算成为政治家吧。怎么又会跟你妹妹订婚,真教人匪夷所思。」
「可见世人都会直觉地追求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你说是吧?」
「马基维利(注:意大利政治权谋家)吗……这么说,你们在追求共同利益啰?」
「没蜡。」
「真是有趣的斗争呢。」
听到斗争这字眼,和贵差点没笑出来。
哪有这般惨不忍睹的斗争,局势根本是一面倒。
「反正他是个相当精明的男人。竟懂得在这种时期亲近军方,打算跟我们做生意。真是有眼光。」
「咦?」
没想到他脑筋还动到军方身上。
「在这么不景气的时代,必须找个出口让国民发泄累积已久的愤怒与不满,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发动战争。没想到深
泽竟然早就预测到,我们会建造工厂生产军需品,真不愧是个人才。瞧他一脸老实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份子
。他那种人可是军方求之不得的菁英啊!」
浅野的唇轻掠过和贵耳朵,他的体温不觉上升,体内深处也阵阵揪疼。
「对了,这阵子你似乎比以前更性感了?」
「——如果你有那个意思,今晚我们不如一起追求共同的利益?」
听到和贵的低喃,浅野不禁轻笑出声。
「我中意的向来是难以到手的高岭之花,或是久攻不破的难缠对于。现在的你根本引不起我兴趣。」
「你这么说是在为哥哥守节吗?」
和贵的嘲讽惹来浅野一阵睥睨。
「那你为什么放走大哥?那样只会让你的立场变得很为难不是吗?」
「你竟然会想知道这种事?真是俗气。」
「你深爱着哥哥吧?」
和贵进逼一步地说。
「不是的。」
浅野立即笑着否定了和贵的猜测。
「没想到你会如此追究我是否爱他。说穿了,那不过是定义问题。」
「定义……?」
「只要他继续逃,就忘不了被人追捕的恐怖。所以这辈子他注定活在我的阴影下,永远都逃不掉。」
「……」
「不过,不论基于什么理由……他终究开枪射伤了我。那个高洁又傲慢的男人,竟然为了爱情那么做,你不觉得很
滑稽吗?」
国实是那样美丽的一个人,总是抬头挺胸地认真过生活,每每教和贵自惭形秽。
「我已经在那个男人心里烙下污点,如此而已。」
不用自己出手,浅野就成功侮辱了大哥的自尊。
「这就是你的反击?」
男子笑得更大声了。
「你人长得这么漂亮,想法却跟小孩子一样。这样可是没办法成为马基维利的。」
「这……」
浅野意外的发言令和贵心生动摇。
会提起马基维利只是单纯比喻罢了,和贵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成为那样冷酷无情的人。
「不过,深泽似乎不容小觑。一经打听才知道,他正逐步收购清涧寺财阀旗下各公司的股票。说不定他现在的持股
数已经比你多了。」
「不可能有那种事的。」
「那么你就紧紧捉住他吧,以免他目的达成后毫不留情地将你甩开。」
将我甩开……?
浅野随口说说的话,却在和贵心湖掀起惊涛骇浪。即便听到深泽在收购自家股票,仍不及此事惊人。
「那我就先告辞了。」
浅野付完帐,便留下和贵离开了酒吧。
会被抛弃?被深泽抛弃……!?
不可能,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几天和贵身体微恙,整天都躺在床上休息。
幸好今天是周日,加上深泽晚上要带鞠子去看戏,所以他可以在家里好好睡觉。
他想和深泽保持距离,以防自己身心继续产生变化。
曾几何时,只要听到深泽的声音或看到他某些小动作,整个人就快融化。身体敏感得连自己都觉得讨厌,活脱脱是
肉欲的禁脔。
尽管鼓起仅存的自尊拚命抵抗,却还是敌不过对深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