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狂情夜晚(出书版) BY 和泉桂
  发于:2011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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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着书面资料的深泽,表情犹如刀刃般锐利。和贵忍不住猜想,那副眼镜该不会没度数吧?

会议中讨论的多是各企业的经营方向,完全引不起和贵兴趣。

几个讲题讨论终了后,深泽缓缓开口。

「针对清涧寺纺织今后的走向,我打算撤掉薄纱织品工厂。」

「什么……!」

意外的发言令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薄纱织品是以羊毛为原料的毛织品。直到去年,日本国内的制造工法才达到该布料应有的质量标准,主要供应女用

罩衫与睡衣的制作。

对景气低迷的纺织业界来说,薄纱织品创造的惊人销售量可谓救世主现身。

清涧寺纺织很早即展开大规模的薄纱织品生产,擭利丰厚。营运状况算是集团里较稳定的。

「现在应该想办法提升薄纱织品的销量才是,怎么会愚蠢地要停止生产!」

一人反对,其它人便如涟漪扩大般出声附和。

「目前各公司都针对薄纱织品进行增产,一旦需求饱和,销售量便难以上冲。」

深泽的语气虽然客气,却充满了自信。

——竟然说出如此愚昧的话!

和贵忍不住咬住下唇。

说出那种话,难怪那群见多识广的社长们群起反弹。更惨的,还可能殃及硬拱他当上社长的和贵。

「难得正在盖薄纱织品工厂的东都纺织因工程严重落后,不得已将工厂贱价卖给我们。加上最近又与进口商签订合

约,大量买断澳洲输入的羊毛。这可是一口气扩张公司的太好机会啊!」

「不过……」和贵忍不住开口。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清涧寺家族继承人突然发声,立刻吸引众人的目光。

「要是不再生产薄纱织品,清涧寺纺织该如何图利?」

「所幸棉织品的销量一直很稳健,不如稳固这个基本面,再一边试探新市场比较保险。无论哪种生意,都不可能无

止尽地扩大规模。尤其在这波不景气的狂涛中,实在太过冒险。因此我认为,一等存货销售完毕,应该立刻卖掉工

厂。」

他对和贵的见解置若罔闻,依旧坚持己见。

就算他是局外人,深泽也不该这么轻易就否决他的意见。气愤不已的和贵忍不住瞪向深泽,他却毫不在意。

「还有谁有意见?」

「——说得也是……你说的不无道理。」

清涧寺造船公司的社长率先表示赞成。

「也对。只把重心摆在薄纱织品上,的确不太保险。」

「而且,等今年初盖好的其它工厂开始营运,整体价格也会跟着往下掉。所以,在那之前先将存货卖完或许较为明

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之前破产的古川金属,也是深泽先提议别再合作,才能趁早抽手免受波及。所以,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判断。」

当场只剩和贵持反对意见。强烈的懊悔差点没让他气炸。

竟然没人反对深泽一意孤行要卖掉薄纱织品工厂的决定!

在和贵不知情的当儿,深泽已博得那么多人的信赖了!?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完全愣住的和贵,根本无力整理内心汹涌的情绪。这时,深泽终于看向他。

毫无温度的视线囚住了和贵,甚至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背脊不自觉地凉了起来。

全身被一股不祥预感笼罩,和贵忍不住抿紧双唇。

要是现在放走深泽,反而是自己会没了立足之地。

和贵深切体悟到这点。

他带进家里的并非傀儡,而是个深不可测的可怕男人。

和贵热切想望的那个清廉的深泽直巳,早已不复见。眼前在这里的,是一个完全摸不清楚底细的危险人物。

莫非他在向自己复仇?

那么,他的确有那个权利。

毕竟是自己狠狠糟蹋了廉洁的他,逼他沦为野兽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和贵百无聊赖翻着买来的杂志内页,却没看进半个字。

现在即使下了班,他也没心情到舞厅打发时间或出席晚宴找寻金主。多亏了深泽,清涧寺家的财政终于出现正成长

,和贵也无需再以身体换取金钱了。

然而这阵子体内蠢动的欲望,却不断在折磨他的肉体,令他皮肤麻痒、喉咙干渴。

如果单要治疗肉体的干涸,大可随便找个男人上床。但他又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显露那样的痴态。

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的偶然,他不可能会有快感的,尽管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意外,但和贵仍觉得害怕。

在这之前,不管别人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和贵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质,并非他人说的那般淫荡。

要是他们其实没说错,该怎么办?

和贵不由得深深叹气。

对自尊心高的和贵来说,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反而教人更难以忍受。

肉体尤其量只是个道具,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打从十四岁时主动诱惑伏见那一晚开始,他的身体就一直没热过。

那年,大哥国贵进入全体住宿制的陆军幼年学校就读,他便跟伏见上了床。

当时的他直觉认为哥哥抛弃了自己,狠心地将他留在这恐怖的牢狱中。

为了排遣内心的恐惧与哀伤,他找上了伏见,而且非得是伏见才行。

因为他想要弄清楚,弄清楚这个夺走自己父亲、母亲以及兄长的男人是何底细。

为了搞懂伏见是何来历,为何能让父亲那样执着,他只能选择跟冬贵同样的方法。

从那天起自己就没失控过,为什么唯独深泽例外?

他真的不明白,坚持不向自己赔罪甚至辩解的深泽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深泽表面上屈服,内心却不是这么回事。不上如此,他更反客为主,企图将自己玩弄于股掌闻。

和贵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里头装了深泽的品行调查报告。

当然,深泽的经历一如给人的感觉般出色。

书面上描述的那个人,就跟映在自己眼里的深泽一模一样。既温柔又诚实,还带着令人憎恨的洁白灵魂。

——真令人羡慕。

「不是的……!」

他憎恨深泽。所以才想把他踩在脚底下,毁掉他的未来。

莫非他也跟自己一样苦闷,才会做出那种事?

难道他们之间只有沸水般不断翻滚的仇恨?

和贵将调查书揉成一团,干脆地丢进垃圾桶。

够了,他已经受够了!

现在该做的是问清楚深泽真正的目的,并证明自己的肉体不会因为淫浪行为感到无比欢愉。他得确认深泽到头来只

是自己的附属品。

这么一想,起伏不定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他下定决心打开门,却差点撞上送茶水的女佣。

「和贵少爷,您没事吧?」

「那是什么?」

和贵从容地点点头问道。

这是要送去给深泽先生的。」

「给我吧,我拿去就好。」

「真的可以吗!」

她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问,八成从没想过和贵会开口说要帮自己吧。但和贵实在需要一个理由去找深泽。

「嗯,没关系的。」

深泽的寝室位在二楼最深处的客房。敲了敲门,里头便传来『请进』的低沉嗓音。

和贵不发一语地打开门,深泽同时转过头来。

一没戴眼镜,深泽端整面容上的那对长形眸子就显得特别突出。

「——和贵少爷。」

「刚才碰巧遇见女佣,就帮你送这个来了。

「谢谢您。」

走到门口的深泽微笑答谢,接过和贵手上的茶水托盘。

「那就晚安了。」

眼看房门就要关上,焦急的和贵忍不住轻呼出声。

这时,门再度开启。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料到深泽会再次开门,和贵讶异地拾起头来。

深泽的视线停留在和贵脸上,他的唇似乎残酷地微微上扬。

当下,和贵就被迫了解自己的计谋根本打一开始就输定。

「请进。」

他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踏进室内。

「这么渴吗?」

「什么?」

唐突的询问令和贵肩膀猛一震。

「您不是进来喝水的吗?」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点话。」

没必要对这卑鄙的家伙讲话太客气!况且,他也不见得会感激。

「对了,那天晚上……您也说过想多了解我一点呢。」

低喃的嗓音透着淡淡蛊惑,和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必要装模作样了吗?听出深泽话中有几分傲慢与从容的和贵不禁这么想。

果然这才是深泽的本性。

「……没错。」

不能随便敷衍他,深泽的每句话都是缜密思虑下的产物。

明知如此,嘴唇仍擅自动了起来。

「那么这阵子以来,你了解我是怎样的人了吗?」

「是呀,我彻底明白你是一个会耍卑劣手段的男人!」

要是从深泽缠人似的眼神中逃开就等于认输,于是和贵死命瞪着他。

「这样不就好了,根本没必要特地来告诉我啊?」

哪里好了!?

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强压下来后,和贵再次站稳脚发动攻击。

「你可别误会了。要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踩在我头上,可就大错特错了。」

和贵抬高下巴,以睥睨的眼神望向深泽。

「您还真是倔强呢。你以为这样挑衅,就能逼我说出上次那句话吗?」

深泽边说边轻触和贵的手腕。

「在你叫出声前,我就好好地向你说明……如果我这么说,你就有借口让我拥抱对吧?」

和贵登时找不出话反驳。

手腕上的轻柔触感,宛如荆棘般紧紧捆绑住他。

「——你真是可爱呢……」

一阵低喃后,深泽便将和贵拥入怀中。

深泽轻吻上自己,但不打算让出主导权的和贵却狠狠咬了他的唇。

放开和贵的他,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看样子,和贵并没有成功咬破他的唇。

下一秒,深泽便押着他的肩膀让他趴在床上。和贵的手意外撞到边桌,雕饰百合图样的玻璃杯应声落地,摔得四分

五裂。

「你只会用这种方法吗?那就别怪我轻视你了。」

「我只是让你看清,连你自己都不晓得的本性罢了。」

「你说什么……?」

「在这之前,你从不知道真正的快乐为何物。就算跟无数男女发生过关系,依旧得不到丝毫快感。我没说错吧?」

竟然被看穿……!?

惊讶的和贵心脏跟着失速狂跳。

「你总是装出一副淫荡样,冷静地碰触对方的肉体——的确像你会做的事。」

「那又怎样?」

「这办法对我无效。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吧?」

「那不过是你愚蠢的妄想罢了。

和贵彻底否认。

「那天以来,你就没跟其它男人睡了吧?」

「你……!

为什么他会知道!紧握的拳头连指甲都掐入掌心,和贵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

「喔,看来我是说对了?」

发现对方原来是在套自己话,和贵的脸颊不由得热了起来。

「你其实是在害怕吧?害怕自己比别人……更容易耽溺逸乐。」

尽管深泽连番攻击,和贵仍残留一丝理性足以压制内心的动摇。

「你再继续说那些无聊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和贵起身想推开深泽,他却早一步退开。站起身的深泽以冰冷目光俯视和贵,令他不寒而栗。

……这是最后通牒。

瞬间,他觉得深泽的声音降至冰点以下。

「难道您想象先前一样被绑起来。」

光是这句话,就让和贵冻僵般无法动弹。

接着,深泽弯身将手放在和贵腿上。

「呃!」

感觉深泽手掌重量的那一刹那,那天晚上支配自己肉体的至高欢愉便闪过脑中。

那是教人想忘也忘不了的喜悦!

「你似乎很喜欢被你瞧不起的男人捆绑并侵犯呢。」

放在大腿上的手并未移动,但全身上下都因此紧张不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再开玩笑了!快拿开你的手!」

「真要我拿开?」

明明问心无愧,和贵的心脏却莫名狂跳。

「……那当然!」

越是意识到深泽的存在,体温就升得越高。加上口干舌燥,他根本无法顺利开口说话。

他似乎越来越眷恋别人给予的体温了。像深泽那只手,他就好希望能稍微移动一下……

「那天晚上的你宛如处女般单纯无助,实在太可爱了。」

低声浅笑的深泽,将吐息轻喷在和贵耳朵与后颈上,犹如羽毛般描摹他的肌肤。和贵登时身躯一紧,深泽自然没错

过这一幕。

「看来您还记得嘛?」

温柔到吓人的唇,碰触着和贵脸颊。

「我就让你想起那天晚上你所尝到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全身已被一层薄汗覆盖。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禁感到万分焦虑。

「以及被支配的喜悦。」

冷澈的声音如电流般窜过和贵的背脊。

没错。

这男人教会他一种极致的倒错悦乐。原本被和贵视为奴隶的男人,却反而成为征服他的王者,彻底蹂躏他。

这对向来以支配者自居的和贵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你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和贵的疑问,深泽稍微动了下手指代替回答。这一蠢动,却让和贵差点岔了气。

然而,他的手并没走到和贵渴望的部位,依旧滞留在大腿上方。难道他打算慢慢折磨,让我焦虑而死!?

没想到下一秒,深泽却开始轻咬耳朵细心舔吻。从那里生起的热度,逐渐蔓延到全身。

好想要他的触碰,想再次——像那晚一样。

「……唔!」

已经濒临极限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要崩溃了。

当呼吸逐渐变成急促的喘息,和贵终于开口。

「——如果真要我说……我倒可以……允许你摸我……」

即便这种时刻,和贵的高傲态度依旧不变。

因为他知道,要是在这里软化就彻底输了。

「这样反而更能撩拨我的征服欲呢,真像你会做的事。」

深泽低声笑道,接着解开和贵的裤头。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腿间,和贵懊悔地别过脸。

「别看……」

「没什么好觉得丢脸的。」

这明明不算什么。但在深泽冷凛的眼神注视下,他就是觉得好丢脸。一想到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

,甚至觉得害怕起来。

「因为接下来,我打算做更羞耻的事。」

说完,深泽便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含住和贵的性器。

「不要!」

就在他企图推开深泽时,对方的牙齿轻撞到敏感器官,让他感到些微疼痛。但比起这点痛楚,和贵内心的动摇更是

难以言喻。

「我只说……让你摸……而已……」

「又不是小孩子了,光摸岂能满足?况且,你也喜欢我这样做啊?」

「……不……不要……」

他不喜欢这样!实在无法忍受主导权操纵在深泽手上!

然而自己却无法逃离,逐渐被深泽的高超技巧掳获。

「啊……呃……唔、嗯……」

难忍渐渐扩散的快感,和贵忍不住扭动身躯。脑中麻痹似地抽痛,全身犹如发烧般不断冒汗。

尽管挣扎着想逃,也只是无谓的抵抗罢了.

「快住手……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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