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该醒了~”熟悉而慈祥的声音继续呼唤着
“什么甜儿,咸女的。。。困死了,别吵我了。”我哀求
“再不起就没早饭吃了。”熟悉的声音慈祥地威胁道
我动用全身力气收缩眼皮肌肉,促使光线刺激无知觉的眼球。
刺眼的光线后缓慢聚焦,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妇女映入眼帘,此妇女正满面春风地看着我,
同时笑着说了一句直刺我神经的话:
“栉名,该起来了。”
假想敌的名字马上在我的大脑内引起一阵一级警戒的报警声。
我跳起身大叫:
“哪儿呢!?栉名田那小狐狸精在哪!?”同时还站在床上四下快速张望
只见妇女望着我,连带才进门不久的一个大伯也看着我,在僵持了20秒后;大妈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的床边用手背
贴了一下我的额头后担忧地说:
“田儿,难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烧坏了?”然后两人面面相觑,就商议起要不要找村口的游医;就在他们讨论得热火
朝天的时候,我怯怯地小声问道:
“那个,难道说;你们说的,那个栉名田。就是指。。。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两个中年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我被他们的气势吓得向后倒去,大妈马上扶住我担心地问: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而我想问:老天,你今天是怎么了!?想耍死我么!?
29
“大娘,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以前就常有人说我是大众脸。我妈常也说我和门口修自行车的老头长得可像了。。。
”
在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口水攻势之后,大娘终于叹了口气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孩子摔傻了。”
并且和大叔联手把我牢牢地用挂在木门后头据他们说是拴牛的绳子给捆了起来
不得不说,出云真TM是个“好”地方;要是平时在随便什么地方,别说是绳子;就算是钢的手铐。我都有十足的
信心把它捏个粉碎,但是啊;身处出云这个地方就完全没办法了。在出云有全四国最大的神社,为什么呢;出云的
地邪,只要是有神之力的生物;一旦踏入出云之地,神之力就会被瞬间封印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前段日子那么多天
神都跑这里避难了,虽说神之力被封印非常不方便;但也有一定的好处--一切外力在你神之力被封印时是无法接
触或毁坏它的。也就是说这样就能最好地保存你的神之力,对神明来说肉身是可有可无随时都能被改变的,就好象
一般人类身上穿的衣服一样;真正重要的东西只有神之力,法器和原神。据我猜测只有地位比较高的神明才能在这
出云之地保有能使用神之力,就像走悬崖边的危险栈道一样;一般人走绝对会摔死,有经验的人小心点就不会摔;
而这次其实只要在进入出云的瞬间保有意识(就像上次来出云看那混蛋一样)神之力绝对不会被封印的,怎奈我这
次严重失误“坠天”后给摔晕过去了;只落个被两个农村落后生产力绑成嘉兴粽子的境地。
想我英俊青年被棉被和绳子捆成如此,当时的心境是多么凄凉。不过,虽然被捆着我还是喋喋不休了很久很久;直
到大妈完全无视我的言论,大伯摇头叹着气扛着锄头出门去干活了。我才知趣地闭上嘴开始休息,大娘也没再说什
么,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了满满一碗的稀饭;然后就去收拾院子里的菜地了。只是每隔一会就会进屋子来看看我的情
况。
被捆着的我很快就睡得不醒人世,恍惚间听到隐约的哭泣声;我眯起眼瞄了一下。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只点了
一盏小油灯;那小火苗扑闪扑闪的像要灭又没灭,显得屋子更加昏暗。大娘就坐在我的床头,之所以没发现我醒来
;就是因为她现在正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泪。以前一直不能理解“老泪纵横”这个词,为什么人的眼泪会横着流呢。
看了眼前的大娘完全能明白了,一道道的皱纹在昏暗的火光下愈加明显;泪水顺着条条皱纹滚下。
我假装梦吟,哼了一声;大娘不合年龄的迅速把眼睛擦干,起身见我没醒。就着床边坐下,用手整理着我睡乱的头
发;压低了沧桑的声线喃语:
“田儿,娘一定会好好照顾到你好为止的。”
然后,大娘又把捆在被子外面的绳子松了松。又帮我掖好被子,确定我不会着凉才放心地离去。
“怎么样?决心当人家闺女了没!?”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我郁卒:“火鸟,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哪有!?哪有!?我是关怀主人你!”女声气鼓地回嘴
忽然,女声兴奋地建议道:“不如,我直接帮您变成女体好了!”
“滚!你要敢这么做,等我恢复了就给你加条东西!”我怒喝,震得床板一抖
火鸟被我这一吼吓得喏嗫:“凶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啊,想变成女人勾引须佐之男;反正女人能做的事您都做了。
也不差个胸部了~!有了胸部还能给你们未来的第三个宝宝喂奶呢~多好!母乳喂养的宝宝聪明啊!”
明显这个小丫头没在反省!
“火鸟~不如就由你来给我未来的宝宝喂奶好了!”我青筋突出
“讨厌~!人家还是少女的说!”
“那你就给我安静点。”
“人家只是建议您嘛~主人”
“还说!?”
“主人你好凶哦~难道是更年期了?”
“还说!?”
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特别是花痴少女;以及假装少女的花痴女人。
第二天清晨,喂我吃了晚稀饭后;大娘和大伯将我松了绑。大娘亲手为我擦洗了脸和手,给了我一套比较保暖的衣
物;待我换好衣服。大娘拉着我的手,带我出了门。
一个典型古代村落,隔三分钟就能看见某家看门的草狗溜过;还有路中间偶尔可见的牛粪。大母鸡带着一串鸡仔在
路边草堆里找食,不时有扛着锄头上田的庄稼汉看见我都侧目;虽说是没见过美男的正常反应。可是那种带着惊惧
的表情怎么解释!?我开始细细抚摩脸颊,在左边眉弓到嘴角有一片皮肤摸上去怪怪的;好象在掉皮,摸着还有微
微的刺痛。难道是摔伤的?在村后的小池塘边,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在我左脸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褐红色伤疤,厄
,虽说男人有疤比较有性格;但是,这么大的疤着实有点吓人。我还没对这个疤有多大反应,倒是我身后的大娘又
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只好安慰:“娘,你别哭了;没什么的。”
大娘倏地抬起脸,用掩藏不住的欣喜声音问:“田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将目光别向别处,尽量不直视她:“娘啊。”
大娘开心的将我搂进怀里,原来中年妇女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愧疚,在我心目中:娘=大娘(去掉“大”字),而母亲=老妈或妈妈;不过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让人误会下去
得好。
在大娘的带领下在山里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座建筑物前;在一个木质牌坊前,我终于摊倒在地。就算你让
我穿阿迪X斯的球鞋爬几个小时山路也够戗,更别说是穿着这种踩在地上底薄得能感觉脚下有几颗石子的布鞋。外
加没有神之力走在这片出云的土地上,脚步比平时沉重许多。
大娘就像走平地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地坐在我身边介绍:
“几年前这山上出现了一个神社,附近的村民只要有什么麻烦或是生什么病都会来找住在这里的须佐大人。”
须佐,须佐?须佐!?。。。
这个混蛋!大娘居然带我来找这个混蛋!许久不敢提他的名字,因为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会变得乱七八糟的
!很好,不用找了;让我撞上了。
木屋前段的玄关很大,我跟着大娘脱下鞋子;走进屋子。家具和摆设很少,很符合月犹那个闷骚男的性格。
暮春的暖风灌满整个回廊,月犹就坐在回廊下的木板地上;园子里的栀子花和春阳菊开得正胜。仿佛时间又回到我
们少年时在仙境的日子,月犹正认真看着一张展开的卷轴。身边的茶水还腾着淡淡的热气。纯净的白色长衣下摆铺
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改变;为什么上次见他时感觉他那么落魄?明明是比天界时更悠闲自得了。
大娘站在月犹不远处行了礼,将我从身后拽出来;边拽着我的手要我也行礼。边向月犹说:
“须佐大人,这是我家的女儿栉名田;失踪了好几年,前几天在山崖下找到了。可是这孩子好像摔伤了,连我和她
爹都人不大出来了。这次来希望您能帮我们老夫妻两,看看这孩子能治不?”
说着,大娘从内袋里取出了一个纸包:
“这是老头子托我带给您的,都是一些新做的菜干;不嫌弃的话,请您收下。”
月犹站起身,收起手上的卷轴;笑着说:
“大娘,您做的菜干太好吃了;既然给我这么多。这个忙不帮也不行啊。”
假!月犹你个小贱人,就没见你喜欢吃过什么东西,在这装好人!
大娘听了月犹一番话喜不自胜:“大人您真是帮了我们全家大忙了!”
月犹拍拍衣摆上的尘土,走到我面前;而我恨不得把脸埋到地板下。站在一旁的大娘又狠狠拽了我袖子一下,低声
对我说:“田儿,快给须佐大人看你脸上的伤!”
我依旧低着头,脑袋摇锝像波浪鼓;耳边却响起那沁人心脾的声音:
“姑娘,不用害羞;你就当我是大夫好了。”
身体不听支唤了,脸不由自主地抬起来;双眼对上那对透着灰色的瞳孔。那张脸,曾经在镜子,在梦中见了无数次
;欢笑,惊讶,痛苦,幸福交织在一起;四目相对时,我的心总会跳得很快,即使我们第二个儿子已经很大的时候
。这双眸,这张脸;直到我生命终结时也许也不会忘却一分。他身子明显地一僵,我压着嗓子问:
“须佐大人您怎么了?”
月犹僵硬地后退了两步,快速转身进屋取了一个盒子;将盒子交到大娘手中。而后迅速将大娘和我送出屋子。大娘
站在门口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地自言自语道:
“今天的须佐大人真是奇怪啊。”
“是啊~是啊。”我附和道。
大娘用鄙视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说:
“你这孩子真是的,瞎说什么;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须佐大人吧。”
“那又怎么样!?这个人真是奇怪死了!看见我这么可爱的美少女不热心,反而对娘你这种妇女很是套近乎。不就
是我脸上有块疤么”我不满
大娘完全被我的言论打败。
“你这孩子,真是的;只会瞎说。就算有疤,我家的田儿也是最漂亮的姑娘啊。”
大娘,你也太护短了;连我称自己是“美少女”都是觉得超级心虚的。。。
此时门外母女两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被门内的月犹听在耳中,额头上已经是一层薄汗;难道是大白天见鬼了?为什么
这个平凡无奇的小村姑长着那个人的脸,明明是没有任何神之力,脸上还有疤;但是却给人感觉就是那个人。那个
人一定还在仙境被自己打击得放弃了,不可能再出现了;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
但是,那天情况非同一般;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把我赶出仙境,都能想到用你的命来威胁。我也想把心底对你的
眷恋除得一干二净;可惜刚才看见那张和你如此相似的脸,使我再次确认;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从不在乎什么神
位或是神之力,只有你。别再让我做第二次,那天甩开你的手;几乎用尽我所有的理智。但是哪怕一个挽留的动作
,都有可能让你的性命堪舆。
月犹给大娘的那盒子药膏真的很有效果,因擦伤而坏死的皮不断脱落;不久就长出了粉色的新皮。大娘的脸色和心
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倒是大伯依旧愁眉苦脸。之后大娘再带我去见须佐大人答谢,却连续吃了三次闭门羹;我怀
疑这混球是故意避着不见我!
直到几个月过去了,夏天来临;院子里的桃树才结了青绿的小果实。
人们开始将第一季的早稻收割晾晒,我几次提出想帮大伯做一些农活;都被大娘阻止。说是女孩子待在家里就好。
半夜里,本是大家都睡着的时间;一个身影缓慢走进我房间。我被惊醒
大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后对我小声说:
“孩子,出来一下;有些话,大伯想对你说。”
于是,我披上衣服随他出了门。
30
大伯一直把我带到村口,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虽然是夜半,月光却足以照出人的影子。出了村子,大伯抒了口
气;掏出旱烟点了起来。倚着村口的大青石蹲了下来,好一会儿;我都快失去耐心的瞬间大伯终于开始说起来:
“我和你大娘原本是邻居,从小就认识;你大娘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水灵。比你也不差,后来我和你大娘成婚后
;就是不见有。你大娘年年去求神,好不容易在三十出头的时候有了一个女儿;我们这个村啊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由
一个蛇神保护着。保佑我们村人的收成和身体健康,但是每过七年;蛇神就要吃一个年轻女娃子。这一代娃子,只
有我家的栉名田年龄正合适;七年前,我家的田儿就是被当作贡品被蛇神吃了。”说到这儿,老伯和着袖子擦了把
脸“你大娘她,一直觉得田儿没死;都说是走丢了。每天都去山上说是要找田儿,那天把你给捡回来了。一直以来
都麻烦你了,孩子;快走吧。”
“为什么要走?”我裹了裹外衣,“大娘和你对我都很好。”
“哎,你不知道;今年又到七年的限期了。有女娃的几户人家都搬走了,全村适合的女娃只剩你了;孩子,大伯不
忍心你跟我家栉名田一样被吃才叫你离开啊。”
说罢,老伯在青石上磕了磕烟灰;转身往村里走。
“大伯,为什么不带着大娘一起离开这里?”向着大伯远去的身影我问
大伯停住脚步,下弦月把大伯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好象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影子一样
“因为,大伯我在这个村子里认识了你大娘;生了栉名田。这村子就像我们的家一样,要是连家都不要了;我和你
大娘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呵呵”大伯渐去渐远身影最终消失在村中心的小路尽头。
“哎,真可怜;听这里的妖精说,如果没有贡品。那条大蛇可是要把整个村里的人都吃掉的。”耳边是火鸟那丫头
不合时宜的感叹。
我仰头看了一眼月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困死了,得快点回家睡觉。”
“主人,那么危险;又没有恢复神之力,您还回去!~?”火鸟急急地问道
“没关系,我不相信那个混蛋能忍心看着我死在他面前!”我信心百倍地向着屋子走去。
月犹,要是你真的忍心看我死掉;那我也真的没什么理由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明显大伯惊讶于我不但没走,胃口还变得很好;没几天村里的宫司就带着村民来到大伯家。要带我走,大伯将一众
人拦在院子里;让大娘带我从后门溜走。大娘带我又上了那座山,来到月犹住的神社前;最后大娘跪下谢过月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