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香+番外——楚随云
楚随云  发于:2011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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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径自向山下掠去。

太没用了,我在心底嘀咕著,逃避的那么没形象,这次又不知那得志小人怎样笑了,以他的恶劣,一定在心里笑的

很大声吧。

花太香14

第二日清早御龙就敲门叫我,我虽万分不情愿起可也不愿落他话柄,昨日明明早睡的,可又不能告诉他正因为睡的

太早所以大半夜没睡著啊。

强打精神上了马车,明明更爱骑马的,可这精神,只好作罢。

下午回到开封,我对御龙说有要事,甩开他直奔倚凤楼。

疏离大概很挂念我吧,不过说不定这阵子跟欧大哥在一起,关系应该近了很多吧!

不声不响地遛进后院,跃上阳台,咦?牡丹怎么都恹恹的,再看盆中土竟已干出裂缝,我忙掀帘入室,一切物品依

旧,惟独少了人影,再想那多日未浇的牡丹,以她的周全,甚至未来得及吩咐丫鬟浇水,我不禁有些著慌:“

疏离──疏离──”我边叫边跑下楼去。

“哟──,这位爷来的真早,我们疏离这两天……”鸨母未认出我,我才想到一匆忙居然忘了易容装扮,我忙打断

她,当著刚起的姑娘们,我附耳到鸨母耳边:“王妈妈,是我啊,阿楚。”看鸨母立时睁圆了眼睛,我忙说,“我

带了易容面具,疏离呢?”

鸨母早知道我住在倚凤楼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瞒著她很是不便,疏离是她的摇钱树,又是自愿寄身于此,连个

卖身契也无,所以这王鸨母一直把她当菩萨供著,说什么是什么倒也自在。

“啊,楚公子。”她这才似回过神来,道:“十来天前深夜里来了一小队官兵,把疏离带走了!我又不敢张扬著打

听,只好亲自去找谢丞相打听,可他居然不知有这回事,这没有了疏离可怎么办啊!”鸨母哭丧著脸,似被剜了心

头肉。

“这谢丞相居然不知道?”我喃喃道,疏离与这温文尔雅的谢丞相颇为投缘,两人多次对弈、论诗、品茶,听谢丞

相对疏离似颇为赞赏,赞她丰肌傲骨,还断言她所成必定不凡。

“是啊,按说这谢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没几个人压的过啊,他都不知道……”王妈妈跟著说。

我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撇下犹自嘀嘀咕咕的鸨母,我向门外冲去。

若我猜的没错,应该与既济会有关。

前街,一直传递消息的卖脂粉的小林也不知去向,不可能不可能,我心中纷乱无绪,期寄著不是那个可能,却又心

乱如麻,烦躁不已,打马驰向青龙山,那里,肯定会有结果的。

驱马奔了一夜,到时已是天将明。急急拴好马,奔到山腰,却连哨岗也无。未进厅门已发现不对,地上居然有斑斑

血迹。

“欧大哥!子琛!”

跃入厅中,桌翻椅倒,显是经过一番打斗,却是半个人影也无。

我本不愿那样想,但又没有别的可能,御龙,不要让我恨你。我再一次跨上马,直奔枫宸别苑。

花太香15

及至已是第二日黄昏,下马时双腿有些虚浮,我把疲累的感觉甩到脑后,看到大门四敞大开,显是早已候著了。

此时,我反倒不急了,脑中虽有一个个谜团,但答案似乎马上要被揭晓了。

穿过曲折回廊,走熟的路如今却有隐约的忐忑,来到大厅,御龙早已负手立于厅内。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还是那

熟悉的笑容:“楚会主,你来了。”

听这称呼,已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果然是冲著既济会来的。

我一挑眉,冷然道:“你不觉得欠我点解释吗?”

“不错,疏离与那些既济会的人全在我这里。”他答的云淡风清,但我清楚的很他为请到这些人做客会花费多大力

气。

“为什么?”听得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压不住的激愤。

“很早就听说民间有个既济会。‘朝廷泰极,在野既济’”,他的眼神忽地悠远,“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民间组

织竟会得到如此多的民心,受如此的拥戴,那时,我就已经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领导了这样一个组织,竟隐

隐取得与朝廷相抗衡的势力。”他望向我,眼神熠熠闪光。

“既济会居然可以让一些贪官污吏闻风丧胆,一方面又大方地拿著官银治理一方,甚至连架桥修路都管了。为了维

护我龙氏王朝的统治,一半也是好奇,我微服出访又派人多方调查,结果发现,你,居然是既济会中首领。”

我并不是既济会的首领,因为这个组织是我、疏离与欧氏兄弟互相扶持的组织。但我此时不想解释,就让他完全针

对我来好了。

“那么我们的几次‘偶遇’,是你刻意安排的了?”我的语气已经没有波澜起伏。

“前两次的确是碰巧,第三次嘛,蔡庸是我指使的,正好也可借此机会除去他。”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似是一

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打的好如意算盘,真是一举两得呢。”我语带讥诮。

不理会我的讥诮,他又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间你可没有一会之长的样子,明明是飞扬跳脱的性子却背

上忧国忧民的沈重包袱,你,并不适合做这个呢。”

说这话时,我竟错觉他的眼中有一抹关心。他继续劝说,“天下已然太平,如今国泰民安、政治清明,百姓也已安

居乐业,既济会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如果你不解散他,只会给朝廷落得个祸害,况青龙山那些人,都是强盗出身…

…”

“你打算把他们怎么样?”我打断他。

“远远的发配了去,让他们不能兴风作浪。”他叹了口气,“其罪原本当诛,念及他们又有隐情,所做行为又非谋

逆,太过为难他们,百姓也不会依。”

这样的宣判百姓就会依?不过如今百姓已然幸福安乐,再没必要搅和进来。“为什么又抓疏离?刻意把我调开,然

后好一举铲除既济会?”

“为查清既济会在民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脉络,可真花费了不少工夫呢!还好那段时间你在养伤,我又让平王、谢右

丞绊住疏离,不然如何瞒过你们这些精明的人而不走漏风声?查到疏离还真让我一惊,这种人物与你们一同筹划,

千百官吏又怎是敌手呢?”他的语气似有些感慨。

“到如今你又告诉我这些,是在炫耀你的胜利吗?”

“怎么会?”他讶然道,“事出有因,我不想瞒你。但是去嵩山一游,阿楚,”他十分认真,深邃双眸锁住我:“

我想让你一生都留在我身边。”

“哈,对我的判刑居然是终身监禁吗?”我笑容苦涩,欺瞒我那么多,又让我如何去面对?他又怎么会认为我会原

谅他这些未经告知就做出的行为呢?太过自我为中心了。而且,“隐瞒了那么久,说吧,你究竟是谁?”我心中隐

约有底,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不想面对,最终还是避免不了。

“我是当朝太子,也是将要即位的泰乾帝。”他的语气很平常,但那渐渐显露出来的举手投足间的高贵霸气──难

怪那么自我为中心,原来他完全有这个资本。

“你即位?泰极帝要死了么?”我一惊,脑中霎时转过万千念头,率先问出口的却是这个问题。

“先皇已去世月余,国中大事早已由我打理。”

“死了?那老贼居然已经死了?”我呆了半晌,不由仰天大笑,泪却从腮边滑落,“哈哈哈哈──”历史何其相似

,二十年前一幕如今几又重演。

花太香16

“那你可知我是谁?”我忽止住长笑,盯著他问。

“你?你不是既济会会主楚随云?”他语带疑惑。

真是好听的称呼,“不错,但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楚天啸的儿子,你不会不知道楚氏一门是

怎么死的吧!”

此语一出,立即变了脸色。

“没想到,是么?当年泰极帝微服出游偶遇我娘亲,迷恋她的美色想硬让她入宫,可没想到我父亲却非无势之人,

武艺高强的父亲出手教训了他,他居然不思悔改,念念不忘娘亲的美色,动用御林军强逼父亲交人。为了怕给武林

带来浩劫辞去了盟主之位,却被皇帝老儿一声令下三千禁军血洗楚家庄,只有我和娘亲幸存。你可知我是如何活下

来的?”我自己都奇怪,居然可以平静地说这件事,与当年那个一回忆起这事就浑身发抖的孩童已完全不同了。

御龙不语,这种宫闱丑事,料皇帝也不会告诉他。我接著道:“娘亲为了保我周全,假意答应皇帝,于是,在娘亲

那屈辱的一夜我被父亲生前的好友穆愿大师救了出来。不久,大师告诉了我娘亲自尽的消息。”

这些话,我头一次对人倾吐,却是因为,这些,都是他应该知道的。

“如今,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你可敢承认你父亲的这些帐?”

他沈默了半晌,才道:“父皇当年所做,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不会为父皇辩解,父皇也的确算

不得是个有道明君,但是,父皇当年是真的喜欢你娘亲的吧,不然御花园何以会有如此多的珍稀牡丹,没想到,那

些个花儿,又引来了你。”他复又抬起头,把目光调到我身上,“你能不能给我个补偿的机会?父皇所欠,我为他

还!我会对你……”

“住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你我之间可不止杀父之仇,泰极帝折辱我母亲,还有那四十七位誓死护主的忠仆

,这一笔笔帐岂是那么好清算!你又用什么来补偿!”我怒极,这人说的倒似喝凉水般容易。

“有恩怨的人都已作古,又何必念念不忘执著于过去?”他的话无比温柔,“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想,令尊

令堂也不希望看到如此的儿子吧!”

“说的倒好听,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父母?若你真心为我,先放了疏离跟既济会一干兄弟再说。

“疏离我可以放,但是既济会一干人等关系重大,轻忽不得,这一点,恕难办到。”

早该料到,还有什么比他的江山稳固更重要?

“说吧,如何才肯放过他们,就算我留在这里也无所谓。”我暗叹,历史竟是如此的相似,娘亲,我竟也走到这一

步了呢,不过,就算有一丝可能,我也要用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兄弟。

“此话当真?”蓦地,他灰暗的眼眸亮了一瞬,转又沈吟起来。

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他还是比较重视他的江山,还是看透了我的诚意,看出我欲与他虚与委蛇?

“若不能化解仇恨你是不会甘心留在我身边的,用你那一干会众与疏离的命可否抵消我们上一辈的恩怨?”考虑了

半晌,他说。

“没问题。”我慷然允诺,“你若放了疏离和我会中兄弟,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那是否就代表我们之间再没障碍,可以在一起了呢?”御龙满怀期待地问。

“当然可以啊!”我答的轻松自然。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他的眸子蓦地亮起来,那光芒灼了我的眼睛,我的心不顾理智的劝阻,一直的隐忍一下

子爆发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你的父亲分明杀了我全家啊!你又抓我的亲人和兄弟来要挟我,交换条件要我永远跟

你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一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御龙的脸色一下变的青寒,亮如星的双眸也盛满了复杂的情感,“那你是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没错!”我也不再假以辞色。

“也不要你的亲人跟那帮兄弟的命了?”出口的话语突然结成了冰,冰箭一支支向我射来。

“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不是吗?我依旧会留的,至于为奴为俾,还是其他什么,悉听尊便。”

御龙面色直如罩了层寒霜,停了片刻,咬牙道:“好、好,你真的肯留下来再好不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

了,我会让你好好侍奉我的。”

这就是一脉相承的皇室血统吗?侍奉?真是个有趣的词呢!我漫不经心地笑了。

“为什么这样笑?”御龙欺上前来,用手捏住我的下颌,好似见不得我此刻脸上的笑容。

我眼神淡淡扫过他的脸,“我会记住了,没经过您的允许,以后不会随便笑了。”一下子就有了为人奴仆的自觉,

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他突如其来的狂乱暴怒,眼神却似蕴含著深深的可以摧毁别人的东西,然后,一语不发地,吻上了我。

我不会沈醉,也没有闭眼,这是不带丝毫甜蜜的,象肆虐的狂风席卷而来,似惩罚,让我感觉有一点屈辱,又有一

点可笑。

这场狂风终于席卷而过,我终于从中解脱出来,心跳尚未平息,他蓦地伸臂将我抱起,下个瞬间我的身子腾空,他

径自步向他的卧房,而我,脑中浮现的只是嵩山上联手对敌的相顾一笑,在脑中已龟裂成碎片,纷纷零落,不复完

整了。

花太香17

感受到御龙胸口隐隐的起伏,他此时又怎样想的,对于此我已无心在意。只来到门前即一脚踢门而入,这只优雅的

兽终于要露出残暴的一面了吗?

甫一进屋,只觉御龙身形一滞,立时定住不动,耳畔忽然响起子琛贴心的轻呼,“阿楚,没事吧?”接著,被接入

另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被轻放下,抬头,正对上子琛关心的眸,耳畔同时传来他贴心的轻呼:“阿楚,没事吧?

我顿如见了亲人,一把抱住自己的兄弟:“子琛,你居然没事?”

子琛欣慰地说:“见你无恙,我才不后悔那日自私地保全自己,没去搭救兄弟们。”

我手搭在他肩上:“我们的智多星总有最好的考量,你若当时便搭救,只怕全军覆没了。”

子琛自是感受到我的安慰,“有话稍后再叙,”扭头看向兀自僵立的御龙,不理那将要喷火的眸子:“皇帝陛下,

借你令牌一用,随即从他腰见摸出一块龙形玉佩。

不看那让我脊背上汗毛直竖的目光,我一记手刀打在御龙颈后,对子琛投过来的询问目光笑道:“这样能为我们救

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有了这“如朕亲临”的九龙佩,随后,我与子琛大摇大摆进入天牢,释放了疏离与既济会一干人犯。既济会如今真是

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有此祥和的盛世,我一叹,这局面一直这样下去,也是百姓之福呢。

遣散既济会,全身有一瞬的轻松,同时心头又涌上淡淡的失落。父亲在世时,总是率领白道各大帮派,匡扶正义,

锄强扶弱,也总是伸出援手救济百姓,既济会,可以说是对他心愿及精神的继承,可如今,它已不在有存在的理由

,会中那些兄弟,也可从此自耕自种,平淡、安适地过活了。

我把疏离的手放在子封手中。

“阿楚,你……”

“听著,子封,把疏离带走吧,我知道你对疏离的心,你能给她幸福,我就把我最重要的亲人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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