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麽!猪啊你!又摔不死还抱什麽?!”时间仿佛就只停留了那麽几秒锺,在政赫深情注视贺森的目光之下,贺森忍不住又吼了出来,就像是要发泄这几天的激愤似的,贺森彻底的怒了。
“以为送我只破猫就能挽回你以前做的坏事?”贺森挣开政赫的怀抱,单手抱著怀里的猞猁,伸出一只手推著政赫的肩膀,“我又不是上中学的小女生,被男生随便哄一哄就乖乖的跟著人家屁股後面乱转,别以为送只破猫来就想打动我的心!”
“是猞猁……”政赫笑著看著面前过激的贺森,纠正著他的错误。“我管他什麽!”贺森气呼呼的把怀里的小东西抛向政赫,就在他松手的同时,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想伸出手抱住小猞猁,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啊!”贺森彻底捂上了自己的双眼,他不敢相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猞猁就这样断送在了自己的手里。“宝贝,睁开眼睛看看啊!”政赫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张开一只眼睛,贺森看到了小猞猁安稳的躺在政赫的怀里,这才放下心来。
“哼!”撅起嘴,贺森故意不搭理政赫。“你不喜欢他吗?”政赫问道。“哼!”贺森瞥过头,还是不搭理政赫。“那好吧。”政赫转过身,对著下人说,“拿下去送到御膳房。”“你干什麽?”贺森这才回过头正脸看著文政赫。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拿给御厨做菜用啊。”政赫理所当然的说。“猪啊!你就知道吃!”走上前,一把抢过政赫怀里张牙舞爪的小猞猁,贺森把它捧在掌心。“你不是说不喜欢它吗?”政赫扬手挥退了下人。
仍旧没有搭理政赫,贺森抱著小猞猁坐了下来,无视政赫的存在,贺森逗著怀里的小东西。今天文政赫的心情仿似格外的好,并没有一点动怒的迹象,他背起手站在贺森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看著他:这只狐狸,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
“你当真不觉得它长得像你?”政赫依旧继续前面的话题,仿佛不问出个结果他就不放弃似的。“它长得可比我可爱多了。”替小猞猁挠著痒痒,贺森用自己的鼻子贴了贴小猞猁的鼻子,而这个小家夥仿佛很喜欢贺森的怀抱,跟刚才在政赫怀抱里张牙舞爪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得像狐狸的猫,就叫狐狸猫吧!”政赫的嘴角挂著微笑,眯起眼睛看著贺森。“好傻的名字!”贺森抗议道。“那你来起名字。”政赫扬扬眉毛。“叫什麽好呢?”贺森拉著小猞猁的前爪,歪著脑袋看著小猞猁,“你说,你叫什麽名字好呢?”
一人一猫,在政赫的眼中是那样的温馨:他为什麽就是不能这样对寡人呢?一个问题徘徊在政赫的脑海中:是寡人以前太粗暴了吗?申贺森呐,你要能顺著寡人该有多好?
“min……”贺森对著小猞猁叫著。“什麽?米?”政赫对这个名字很是奇怪。“是min啦,对吧?小min?”贺森的嘴角弯起起来,摇晃著小猞猁的爪子,“叫min好不好?”“不好!”政赫第一个反对道。
“我在问小min,又没有问你!”贺森撅起嘴,一把抱住min站了起来,“min,我们走。”“这里都是寡人的地方,你想走到哪里去?”政赫背著手,望著贺森的背影: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寡人的命令。
“尽管这里都是你的地方,但找个看不到你的地方总该是有的吧?”贺森抱著min向那间所谓的自己的房间走去。“为什麽起这麽一个怪异的名字?”政赫问道,依旧没有追上去一步。
“min,最小,也就是最卑微。”贺森低下头,迈开步子走了。Min也是文雨的名字,最小最卑微,最不会被人留意,只会被人任意践踏,像文雨,也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最小,最卑微?”政赫重复著贺森的话,他在贺森的背影里仿佛看到了落寞孤寂,“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阳光洒在政赫的身上,依旧背著手,屹立在长廊里。
“陛下,您再考虑一下。小亲王现在的势力很大,如果不拉拢拉拢……”“东万,这件事我知道,可是为什麽一定要他去呢?”坐在书案後面,一身皇袍的政赫皱起了眉头。“因为小亲王暗示过对那个人有意思。”“可是……”“陛下,别在可是了。”金东万不住的劝说著文政赫。
“让寡人再考虑考虑。”政赫摆摆手,“你先下去吧。”站起身子,独自在书房中徘徊著:“传了这麽久的膳,怎麽还没有传来?”政赫走到书房门口,问著当班的人。“禀陛下,现在有人霸著御膳房一个上午了。”“一个上午?”政赫皱了皱眉头,谁那麽大的胆子呢?
独自溜达著来到御膳房,政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他来干什麽?”望著白色的身影撩起袖子,白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半长的头发随意系在脑後,手里正拿著一把菜刀在努力的切著什麽东西,那只小猞猁正趴在菜板旁,眼睛直直的盯著贺森手下的东西。
“喵呜……”min看到政赫的到来,很不友善的瞪了他一眼,随後撒娇似的往贺森的身边蹭著,“喵呜……”“min,呆会儿再抱好不好?”贺森轻轻推开蹭到案板上的min,“先下去,免得碰到你,再忍耐一会儿就有饭吃了。”轻拍拍min的头,贺森冲它笑了笑。
如此温柔认真的贺森,政赫还是从来没有见到过。“min,下去,刀子要是碰到你就惨了!”再次推了推蹭到菜板上的min,贺森不禁厉声斥道。“喵呜……”min委屈的叫唤了一声,乖乖的趴在菜板旁边。
“在做什麽呢?”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到来会让贺森不再如此温柔,但是政赫还是忍不住插了话进来。明显的感觉到贺森切东西的身子一僵,政赫苦笑了一下。“没干什麽。”放下菜刀,贺森转过身,正视著文政赫,虽然压抑感是那麽的强烈,但是贺森并没有退缩。
“是在做饭吗?”政赫微微笑了一下,看了看菜板上的胡萝卜,瞥了瞥再次跳到菜板上min:哪天非把你也垛了不可!政赫恶狠狠的想到,把它送给贺森真是一件失误的事情。
“是呀。”贺森点点头,手在长袍上蹭了蹭,然後抬起来擦了擦脸。“寡人一上午没吃饭了。”政赫拉起皇袍的下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咦?没有人给你送饭去吗?”贺森捋了一下落下来的头发。
“没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政赫依旧是一身的王者风范,弄得趴在菜板上的min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奇怪啦,那你养那麽多厨师干什麽用啊?”贺森嘟起嘴,自顾自的走回菜板边,扒拉开min,继续切起了胡萝卜。
“厨师多,可是厨房被人霸占了。”政赫笑著看著切菜的贺森。“噢……”意识到是自己霸占了整个厨房一个上午,贺森有点不好意思,“那……一会儿一起吃吧,快做好了。”贺森掀开旁边的锅盖,把胡萝卜放了进去。
“好啊!”政赫宠溺的看著贺森把锅盖盖上,然後把菜板擦干净,扒拉开一直赖在身边的min,拿起两块抹布垫在手上,正要把锅端下来。“寡人来吧,别烫到你。”政赫站起身,走到贺森的身後,抢过他手里的抹布,把锅端了下来。
“好香,做的是什麽啊?”掀开锅盖,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传到政赫的鼻子里。“只是普通的酱汤啦。”拿过碗筷,贺森盛了一碗递到政赫的面前。“真的很香啊!”政赫拿起筷子坐下,开始享用起今天的第一顿饭来。
“min,开饭啦。”用小盘子盛了一勺,放到min的面前,贺森拍了拍min的脑袋。“不会吧!它也吃这个!”政赫皱起了眉头,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沦落到跟一只动物吃一样的午饭!政赫心里不禁再次恨起这只猞猁来。
“喵呜……”min满意的瞪了一眼政赫,然後用前爪抓著盘子,伸出小舌头开始舔了起来。“……”政赫总是觉得心里很别扭,但在看到贺森的笑脸後,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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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min,别舔了,再给你盛一盘。”揪起仍旧在舔著盘子的min,贺森端起小盘子又盛了一勺给他,“现在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噢。”轻拍拍
min的额头,贺森笑著坐下了。
总觉得……他对任何人都比对我好!政赫撅起嘴巴,埋头吃著。“其实……你人还是蛮好的……”贺森红著脸,低著头说著。“真的吗?”政赫惊讶的坐直身子,直直的盯著贺森,却不知道min此时也直直的瞪著他。
“恩。”点点头,贺森的脑袋埋得低低的,有谁能正视曾经强暴过自己的男人呢?“你……不觉得寡人很坏?”政赫的手搭在贺森的手上,可是贺森马上的抽了出来。“除了……”“除了什麽?”政赫再次抓住贺森抽出去的手,追著问道。
“除了……”“除了什麽嘛!你快说啊!”政赫急得一把把贺森抱在怀里,紧紧的圈住他,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坏话,他倒要听听,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一向追求十全十美的政赫这回抓了狂。
“除了是只色狼以外!”贺森终於大吼了出来,小脸憋得红红的,就在政赫发呆的同时,逃出政赫早已松动的怀抱,抓起还趴在盘子上吃东西的min就跑出了厨房。
“寡人……寡人是色狼?”政赫睁著大大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寡人哪里像色狼了?”一拍桌子,政赫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刚才早已对贺森产生了欲望,可是如果现在追过去跟贺森行房事的话,那不是名副其实的色狼了吗?
想到这里,政赫决定在不忍耐自己欲望的前提下,来到了其他同贺森一样住在皇宫里的小倌的房间里,比每次对贺森的还要粗暴的对待著自己身下的另一个男孩子,但是政赫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贺森,连高潮时叫出的名字都是森。
并没有像对贺森那样的对待男孩,文政赫匆匆回到了寝宫,只留下躺在床上赤裸著身体,半死不活的男孩,用悲切的眼光望著房顶的某处。
“啪”,无缘无故的,一个贺森根本没有见过的男孩轮圆了给了他一个巴掌。“喂!你干什麽!”贺森捂著被打痛的脸,疑惑的望著眼前的男孩。“喵呜!”min也立起浑身上下的毛,恶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孩。
“凭什麽他对你那麽好!凭什麽!”男孩咆哮著,“我从十三岁就一直跟著他!凭什麽他对你那麽好!”男孩几乎哭了出来,抬起手又想给贺森一个耳光。“喵呜!”愤怒的min跳起来扑到男孩的身上,张开嘴巴,用刚刚长出来的小牙齿使劲的咬在男孩的手上。
“死猫!”男孩甩著手,企图把min甩下去。“min,小心!”贺森大叫著伸出双手去接被男孩甩下去的min。“凭什麽!”男孩扬起手,又是一个巴掌落在贺森的脸上,而贺森只顾抱著刚刚接住的min,没有躲闪。
“你在干什麽!”政赫严厉的斥责声突然出现在了两个争执的人中间,抬起自己的手给了男孩一个耳光,“到这里发什麽疯!”政赫怒吼道,转身看著脸庞略微肿起的贺森,抬起手轻抚著贺森红肿的脸庞,温柔的问,“疼吗?”
抱著min摇摇头,贺森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著转。“在你的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呆著来这里捣什麽乱!”政赫对男孩咆哮著,“拉下去!”“凭什麽!他凭什麽对你那麽好!”男孩挣扎著被卫兵拉了下去,不甘的眼神深深的烙在了贺森的心里,“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叫张南!”
“宝贝,你没事吧?”政赫温柔的凝视的贺森,想抬手抚摩贺森的脸颊,但又怕摸疼了他。“没事……”摇摇头,贺森使劲擦了擦眼睛,“谢谢。”“谢谢?”政赫不解的问,“为什麽要谢寡人?”
“谢谢你帮我……”贺森的头更加的低了。“不……不客气……应该的……”一向霸道的政赫在这个时候竟然打了结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贺森的心像是被政赫刚才的行为紧紧抓牢了:他,还是个蛮不错的人,至少现在对我是不错的;可是又是个好残酷的人,至少,对刚才那个男孩是残酷的。人,都是两面体的结合吧?
望著刚才那个男孩被拉下去的地方,贺森茫然的想著: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麽?“宝贝?怎麽了?”政赫搂过贺森的肩膀,“你跟他们,不一样的。”紧紧的搂住贺森,政赫拍拍他的肩膀。“不一样?”贺森发著呆。“是的,不一样。”政赫使劲的点点头。
“有寡人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政赫一把把贺森搂在怀里,“不会的。”“可是……”贺森抱著min贴在政赫的怀里,有点喘不上来气。“可是什麽宝贝?没有可是的。”政赫把贺森搂得更紧,生怕他就会这麽消失似的,他不知道他最近担心什麽,为什麽总是那麽的心浮气躁。
“可是你现在就在欺负我!”贺森小声的说道,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其实是他被憋得实在说不出话了。“寡人哪里欺负你了?”政赫皱了皱眉头。“我……我跟min快被你憋死了!”贺森用出最後的力气说道。
“啊!对不起!”政赫立刻松开自己的手臂,贺森憋得红红的小脸使劲的低著,抱著怀里大口喘著粗气的min。真应该再多抱一会儿把你憋死!政赫恶狠狠的瞪著往贺森怀里使劲乱蹭的min。
“先皓,这件事情寡人不会批的。”政赫合上手里的奏章放在一旁,拿起另外一本。“皇兄,无论你批不批,臣弟都已经决定要这麽做了。”李先皓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你给寡人站住!”政赫厉声呵斥道。“站住?”先皓轻挑了一下眉头,“皇兄,臣弟已经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决定的。”一甩袖子,李先皓离开了书房。
“陛下……”一旁的金东万贴在政赫的耳旁,“小亲王如果再这样的话,恐怕您的王位……”“别说了……”政赫用手捂著头,“他是寡人的娘唯一的亲人的,能不动他还是不要动的好。”
“可是这件事情实在对陛下不利啊,不如……”“不如什麽?有话你直说。”政赫揉著发痛的额头。“把那个人赏给小亲王一晚,小亲王一定会顺著陛下的意思的。”金东万说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政赫皱紧了眉头,跟那只狐狸的关系,好不容易刚好一点。
“陛下,现在唯一一个可能有效的办法,就是这个了。”金东万点点头。“那……交给你去办吧。”政赫站起身,停顿了一下,狠下心也离开了书房,向贺森的房间走去。
“森……”怀著忐忑的心情唤著贺森的名字,政赫小心的推开房门,贺森跟min都不在,那唯一的地方就只有御膳房了。再向御膳房走去,政赫的脚步越来越慢:寡人应该去见他吗?
“咦?你来了?正好,尝尝这个好不好吃!给min吃他总是全吃光也不告诉我好不好吃!”端著一盘子菜走出来,把盘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贺森冲政赫笑著,“站在那里干什麽?来吃呀!”习惯性的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贺森拢了拢垂下来的头发。
“你的头发,长了很多。”政赫呆呆的望著眼前的贺森,比一开始见时还要漂亮。“噢。”很不自然的摸摸自己过长的头发,贺森不禁红了脸,“我也知道我这个样子像原始人似的,这里没有理发馆嘛。”贺森转过身,低著头走回了厨房。
坐到石凳子上,政赫望著眼前的菜,最近自己吃的,多数都是上贺森这里来跟那只死猞猁抢的,真不知道贺森以後还会不会给自己做饭了。
“来尝尝。”拿出一双筷子递到政赫面前,贺森坐在了他旁边的石凳子上,“最近我好像有点感冒,味道可能重了点。”“喵呜……”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min突然窜上了桌子。“……”木然的盯著这只该死的猞猁,政赫的脸上瞬间闪现出了一道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