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医界爆出大丑闻:精神医师严君廷跨越医病界线,和陆姓病人同进同出、打得火热……
严君廷心有余悸的想起,陆定语前一刻还与他缅怀共同的旧情人,下一秒就无预警的发动“攻击”,可怜他久旱逢甘霖,把持不住的撩落去……结果让那家伙食髓知味,从此跟著他的屁股跑。看来他得先说明白:陆先生,基本上他只提供心理咨询,至于其余服务,第一次可以当作纯招待,接下来他可要“以秒计费”啰!
他看过的精神医师无数,愈看愈满意的只有严君廷,那技巧高、好厉害的诊疗方式,总是让他完全敞开一切,体验到做自己的奔放快感……严医师,再来一次妙手“回春”吧!
结束也是开始卫 秋
这是一个很适合这本书的序言标题吧!
是结束也是一个开始,秋终于将他们四人的感情写完了,但对他们而言,故事仍无限延长中。
之所以会写这个系列,起因是自己曾生了病。
那时候的秋和陆定语很像,无法进食,需要自己信赖的人陪在身旁,略带焦虑,陆定语的所有经历几乎都是自己受过的,所以写来感触特别深。
弟弟常说秋是好命,所以才会有这种病,其实他一半说对一半说错了,精神上有障碍的人,一半或许真的是人为因素,另—半则是当你病了之后,就像是溺水的人,即使有人等着要救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样的感觉真的很无助。秋的症状还算轻微,没有吃药,完全靠家人和自己的意志力走出来,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变成过去那样的状况。
其实精神上的疾病已经变成一种都会文明病,朋友说现在要精神科还得早早预约。如果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不要怕告诉别人,因为这时候最需要别人给予扶持。
嗯……似乎有点偏题。总之,会写这个系列的起因就是如此,然后有了陆定语的雏形,再来就是范宇希。
那时候他们是一对的,至少在写完第二本第一章的时候。坦白说,《冰点》是秋第一本下笔写的,严君廷和江旭东只是配角。但写完之后,故事完全走样,愈写愈偏爱江旭东,于是在思考良久之后,决定彻底大更动,把江旭东扶正。
大概是把他描写得太痴情,让自己动了心,而且那时候的陆定语又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既然感觉己经转变,秋便顺其自然了,先写第二本再写第一本,也算是一种奇特的尝试吧!总之,写这四本的过程很愉快,因为对秋而言,有那么一点点事过境迁的味道。
一开始是因为陆定语而有了,在写完之后,反倒最喜欢严君廷,觉得他在这系列担任的就是一个开导别人的角色,很喜欢他。
是结束也是开始,下次见!
楔 子
一个又—个的交叉点,以为只是过客,却没想到是最后的停泊处,最终的原点。
门,打开了。
视线所及是一幅宛若没有绿洲的沙漠之景,孤寂凄凉。
单调的摆设、沉重的气息,方进入便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沉重的孤寂,仿佛再也没有生机。
甫踏入房间的严君廷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感觉。
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年轻男子,似乎没听见声音,正专注地眺望外头蓝色的苍穹,苍白无血色的侧脸、清瘦的身躯,全写着他受尽折磨的迹象,此时的他如一个个会说话的假人偶,他的周围就像是个小世界,封闭而又黯淡无光。
严君廷眉头略微皱起,心头有几分不忍,明明是—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怎会变得如此?
他是心理医生,自行执业,今天请他过来的是他的大学同学陆勤仲。他说他最小的弟弟心理有点问题,由于他们家并不希望此事曝光,便私底下请他过来看看是否能让他弟弟的情况改善。
不吃东西、不觉得饿、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看见人也没有该有的反应,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面对同学遮遮掩掩的说明,坦白说,严君廷是硬着头皮前来,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在他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若想让病患得到最好的治疗实在很难。
换作别人来央求,他肯定拒绝这个案子,因为他以前曾接触一个也是家属含糊说不清的案例,害得他整整三个月没能睡好。心理医生也是人,病人不配合、家属不说,做起事来绑手绑脚。自此后,他坚决不碰那种什么事情都不透露的病患,毕竟他可没有猜心的能力。
陆家全是医生,尤其是陆权浩还是脑神经科的权威,在医学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这趟会过来瞧瞧,完全是看在陆勤仲以及他父亲陆权浩的面子;不仅是为了友情,讲现实点,更是在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他就是我弟弟,定语。记得,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是医生,我只说你是我高中同学。”或许是清楚坐在床上的人不会对他们的声音有反应,陆勤仲居然大剌剌地说出口。
严君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从陆勤仲的口中,得知陆定语还是个医科学生,可能是课业压力导致他变得如此,其余—概没多谈。严君廷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真是要他瞎子摸象嘛!
“来吧,我帮你们介绍。”陆勤仲带头走到床边,轻声喊道:“定语,他是我高中同学,是特地来看你。”
两人站在床边—会儿,盯着陆定语那张苍白的脸转过头来,优雅地、缓慢地、面无表情,真的像是一尊娃娃。
看进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严君廷的背脊倏地爬上—阵凉意,就像是被震慑住一般。
陆定语的眼底盛着对陌生人的敌意,冰冷的眸光直直透入他心底,凉到骨子里,顿时,严君廷还真怕陆定语扑上来,他外表看似虚弱,但他的眼神透露出藏在他体内的是一缕张抂、几欲寻求出口展翅高飞的灵魂。
“你们好好聊,我先出去了。”将烫手山芋扔出,陆勤仲带上房门离去。
严君廷拉张椅子坐在陆定语床边,脑子里还在思索该如何切入正题。
陆定语却主动开口:“你是二哥的同学?”
有点诧异陆定语会问自己问题,严君廷还以为他对陌生人会比较防备。“是的,我是他高中同学。”
“那为什么要来看我,我们认识吗?”陆定语的眸子一瞬间减少了敌意,声音藏着浅浅的疑惑。
“有的,我们见过几次面,不过我想你不记得了。”严君廷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事实上,他根本没来过陆家。
“听见我的事情,你来探望我吗?”他敏锐地猜出答案。
“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来看你,不必防备,我可没打算介入你们的家务事。”严君廷心知,他若表现出关怀的样子肯定会让陆定语看出端倪,于是他反其道而行。
—抹存疑的光芒闪过眸子,陆定语眨了眨眼,唇瓣稍稍上扬几度。“你算诚实了,之前来的人都以为自己能帮助我,问了一堆无聊的问题,烦透了。”
“看来你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罗?”严君廷直接切入问题核心。
陆定语眉间轻蹙,目光直直瞪着严君廷。“不关你的事!”很快地,原本还堪称和谐的气氛一瞬间就急转直下,如置身于极地般冰寒。
严君廷露出苦笑。“是、是,我不问了。”看来还真是个烫手山芋,陆定语防备心如此之高,若他没有自动卸下,不会有人能懂他的心。
之后陷入一片冗长的沉默。
看了眼窗外,严君廷想,即便待在如此清幽的环境里,若陆定语的心没有放开,恐怕也无法融入这种美丽景致中,这—次大概要无功而返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
正当严君廷起身要离开时,陆定语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严君延视线放低,看见他主动握住自己的手,有几分错愕,“怎么了吗?”
陆定语挪动身体往严君廷靠近。“你……有点像他。”
他发觉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注视着窗外的表情,有—瞬间非常神似一个让他直到现在都无法忘怀的人,令他有片刻的闪神,那是始终搁浅在他心中的人,他目光贪婪地在严君廷的五官上寻求过往。
“像谁?”
当严君廷一开口,那抹熟悉乍然消失,陆定语眼底堆积的情感也转瞬消逝,他立刻收回温柔的目光,冷道:“没什么,你走吧。”
严君廷立刻明白可以利用这点继续深入,不过今天不适合。“那我走了。”
“你……明天会过来吗?”少了点防备,此时的陆定语多出几分渴怀。
严君廷反问:“希望我过来吗?”他倒想弄清楚陆定语嘴里跟自己很像的“那个人”在他心底究竟有几分重量!
陆定语凝视着严君廷的眼神,似纠结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希望。”
严君廷诧异了片刻,然后噙着浅浅的笑回答:“那么我会过来。”
几乎是立即的,陆定语的手随之抚上他的脸;他喜欢严君廷温柔的笑容,好像冬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包围了他。
“怎么了吗?”虽然意外陆定语的举动,但他也没闪躲。
陆定语缓缓收回手,摇头“没有。”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他不想说。
隔天,严君廷如期赴约,全都多亏他有张神似某个人的五官,就连陆勤仲也说这是他头—次看见有人能进入陆定语的房里两次,但无三不成礼的定律却没在严君廷身上发生,第二次他居然被陆定语识破他是心理医生。
陆定语似发了狂般的反应,让严君廷相信自己除了离开别无他法了,但他仍不得不称赞陆定语的聪颖,他自信没露出破绽,却还是教他看穿。
对陆勤仲说了声抱歉,他从此再也没踏进陆家大门—步。
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帮助到陆定语。
第 一 章
“医生,我现在无论看见谁都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们会伤害我。”
一名身材瘦弱、神情不安的男人蜷缩在白色躺椅上,紧紧地抱住双膝,防备着外界所有的一切危险,慌乱地扫视着除了自己与医生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偌大房间。
淡蓝色的房间内,左边是四扇落地窗,窗明几净,旁边还摆着几盆绿色的植物,阳光灿烂地洒入房内,使冰冷的温度上升几度;右边是书柜,上头摆放满满的书籍,后方挂着—幅蓝色海洋的照片,前方是鱼缸,几条小鱼优游自在地在水里闲逛着,令人身心缓缓放松。
但身在这种优闲的环境里,蜷缩在白色躺椅上的男人依然纠结着眉心,始终没有松开过。
“你可以相信我。”穿着白袍的医生,眼神透着专注,声音透着让人不由自主想信任他的坚定。
“相信……你?”男人眸子缓缓迎上医生的目光,
“是的,这不就是你来的目的吗?告诉我你现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放心的说出来,这里绝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相信我!”医生再次强调自己的威信。
男人原本紧绷的身体忽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他的手不再抱着腿,姿势放松许多,可眼底的害怕仍清晰可见。
“我知道医生不会伤害找,但那些人一定会……一定会的。”男人紧张地说,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谁会伤害你?”
“可是……”
“你不说的话,就没人能帮助你了,懂吗?统统告诉我吧。”
在医生流露出的自信表情中,男人首次将心底的秘密倾吐出来。
他知道他—定能信任眼前的医生,也只有医生能帮助他。
◇ ◇ ◇
诊疗时间结束,男人在家人的接送下,离开诊所。
严君廷亲自送病患出诊所门口,护士陈雅静也站住一旁。
“刚才那位太太跟我说,这是她儿子头—次在心理医生这边待这么久,他们对你抱持很高的期望喔!”陈雅静转述病患家属的期盼。
虽然医生私底下说话有点毒,不过一旦面对病患可是再认真、再温柔不过的好医生,很得病患家属的信赖。
“我并不是为了他们的期望才做的。”严君廷淡淡地回了句,转身回诊所内。
跟病患相谈甚久,才明白他如今会变成这样,家庭的因素很大,家人总是把他们的期望压在孩子的身上,也不管他们是否能接受,不断地施加压力,等到受不了精神崩溃之时,已经太晚了。
“这也没办法啊,谁教现在文明病人多了。”陈雅静耸耸肩,“对了,医生,刚才你问诊的时候,范先生打电话过来,他说想跟你约见面。”
宇希打给他?真是难得哪!
他不是正跟他的小男友打得火热,怎会突然找上他?
“医生,你跟范先生复合了吗?”陈雅静好奇地问。她清楚范宇希是医生以前的情人,可还无缘得见。
“你想太多了,他现在跟他的情人很幸福。”
陈雅静试探地问:“可是我看医生好像还恋恋不忘吧?”要不然怎会两年都没再去喜欢上任何人?
开玩笑,她可是最贴近严君廷的人,有关他的一切作息她可说是再清楚不过,
她之所以会进来这间诊所工作也是因为他的缘故,谁教她对帅哥最没抵抗力了。哪知正当她想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严君廷注意时,才发现他是个同志;这下无论是什么招数也都没用,只能乖乖竖白旗宣告失败。
后来严君廷问她是否还愿意留下时,她想了想,仍决定待下;毕竟虽然没有可供期待的恋情,但至少也是个不会有性骚扰的工作环境,而且还有帅哥纯欣赏,何乐而不为?
“我跟他不可能。”严君廷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可没兴趣再折磨自己一回。
陈雅静大胆地又进—步追问:“是不可能,还是医生你会怕呢?”
据她所知,严君廷专情得很,可惜他的情人却是个花心混蛋,经常到处留情,害得他痛苦;虽然她没见过范宇希长得什么样子,但会害严君廷伤心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是当他们分手后,严君廷的心情似乎受到很大的影响,她看得很难过,鼓励他去找下一个情人,可惜严君廷似乎是打定主意暂时不碰爱情,若非他是同志,她早就毛遂自荐了。
他淡淡地看了陈雅静—眼,后者立刻会意地闭上嘴不多问了。
“还有病人吗?”
陈雅静随即查看预约名单,“有的,四点还有一位张先生。”
“好,那我先进去休息一下,三点五十分叫我。”
陈雅静尽责地回答:“是的。”工作的时候,她可是专业的好护士。
诊所换过几位护士,但跟了严君廷最久的就是陈雅静,她由最初对他的爱慕到之后的了解,始终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这也是他会留下她的原因。
陈稚静是个懂得分寸的好护士,知道何时开玩笑、何时又该正经。
◇ ◇ ◇
进入休息的房间,严君廷摘下眼镜,轻揉眉心纾解紧绷的神经。
范宇希——一个每次想来都令他心头隐隐作痛的名字。
他们相遇再仲夏,午后—场雷雨将他们拉近距离。
初识的范宇希对人防备心很高,接受一夜情却不接受长久的恋爱,伹他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为他疯狂。
为了让范宇希信任他,他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才走入他的心房,让他信任他。然后他们陷入热恋,为了范宇希,他甚至休诊整整一个礼拜,就为了带范宇希到各地去玩,讨他欢心。但之后他们还是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