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情缘——韩枫
韩枫  发于:2011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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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兄弟却不同姓,这是恩爱异常的父母决定的,大儿子跟父亲姓杨,小儿子跟母亲姓柳,好浪漫。
我抚着发热发痛的脸颊笑了起来。
“我觉得我已经很有礼貌了,不知杨先生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他握紧了拳头,我知道他在拼命抑制着自己,不然早就一拳打过来了。
“小清,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他痛苦地说。
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你现在竟来问我这样的问题,你又要我如何回答。
当初你们将我赶出来时,为什么不想想清楚?
“我没错!”记得当年,我是这样在父亲面前叫着的。没错,我没错,无法爱上女人不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也想和

平常人一样,过着所谓的正常的生活,我也不想去承受众人侧目的眼光。可是,我不能,我无法做到,而我更不想强迫

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我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仅此而己,为什么,却还要那样逼我?
实际上,我不是没有家,我有,我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是书法专家,母亲是钢琴教师,哥哥目前是一个乐团的总指挥

,而我,从小就弹钢琴,母亲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一个钢琴家,可是,很多年以前,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父亲继续让我学

下去,他要让我完成母亲的心愿。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完全失去了控制。
当父亲发现我与众不同的感情倾向时,当我向父亲承认这个事实并请求他的谅解时,他发怒了,他拒绝听我任何解释,

他命令我与一个女孩结婚,并且安排好一切,他威胁我,若是不听从他的安排,便要和我断绝所有关系,不留任何分毫


现在每次想起这些时,我都会羡慕小羊,他的家人是商场上的人,接触很多的新进事物,所以思想也比较开放,虽然得

知小羊和我的事时,他的父母也反对过,但最终还是默认了我的存在。但我不同,我有传统的家人,有传统的亲朋戚友

,有传统的生活氛围,他们绝不允许这种违背社会伦理的事在他们的周围发生,一旦发现,便一定要将其杜绝,不留任

何隐患。
当年,我极力反对,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我不想误了别人,也不想害了自己,即使是如此与众不同,我仍想追求真正

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想成为牺牲者,于是我反抗,父亲骂我,用最难听的话骂我,最后他指着大门对我大叫着:
“滚!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滚出去!从今以后,我不是你父亲,你也不是我儿子!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哥搂住父亲,一直安慰着他,要他别生气,但他也没留我,一句话也没有,于是我走了,冷冷地走了,干干脆脆地走

了,连半滴眼泪也没流下。
然后我凭自己的实力找了份普通但待遇还不差的工作,租了个小房子,一个人生活,我尝试去接触和自己一样的人,于

是在酒吧找了份弹钢琴的兼职,再然后,我遇到了小羊,我至爱的爱人。
“小清,”他看着我,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痛楚,“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子,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了

,你的前途,都没了,值得吗?最近有一个去欧洲学习钢琴的机会,回来之后,对你以后的事业很有帮助,爸爸希望你

能去。”
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看到亲人痛苦的,可是,我不能……
“对不起,但我不想去。”我只能这样说,因为我知道,离开这里的代价是小羊,我做不到。
“小清,你到底在想什么?爸爸当初的话是重了点,但他也只是想骂醒你,这些年让你在外面,也只是想给你个安静想

想的空间,但你不但没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我们太宠你了,把你惯坏

了,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他无力地在靠在椅背上,我不忍看去。
他说得对,我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从小就是。我们两兄弟很不同,他像父亲,我却像母亲,我遗传了母亲的聪明,

遗传了母亲的漂亮,也因此成为家里人捧在手心的珍宝,无论是父母,还是长我五岁的哥哥,都纵容宠爱着我,对我有

求必应,所以,我清高,我孤傲,我自负,我只为自己而活着,从不顾别人的看法。可是,所有这些都是你们教我的,

你们教导我,要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不要随波逐流,不要落入俗套,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而我,也一直遵循着

这样的原则,这样生活着,只可惜,这次我认为对的东西,恰恰是你们所不耻的。
但我仍然,想坚持我所坚持的。
“爸爸他,他一直都很难过……”他仍然说着,“你应该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那么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母亲。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白色的病房里,在那白色的病床上,弥留之际的母亲对我们说过的话,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

愿就是看到我穿上礼服,挽着美丽的新娘走进教堂,她说她最想抱着我的可爱的孩子,听他们叫她奶奶,她摸着我的脸

说,可惜她永远也看不到了。我哭了,大哥哭了,父亲也哭了,母亲却笑了,她说一家人在一起,应该开开心心的,怎

么都哭了呢,然后,她走了,带着微笑走了……
因为与母亲的相似,父亲和大哥将他们的爱全都倾注到我身上,也希望我能完成母亲的心愿。母亲最疼我,小时候她常

常抱着我,说我是她漂亮的小天使,她教我弹钢琴,她说会弹钢琴的男人是世上最优雅的男人,她说我将会是这世上最

优雅的男人,于是我努力地令自己是,因为我最爱母亲,我不会令她失望。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天使,一个纯

洁白色的快乐天使,直至有一天,我惊觉自己再也不是天使,我的白色翅膀一下子变黑了,我从母亲的纯洁天使变成了

肮脏的魔鬼,一个受人唾弃的魔鬼。
父亲想救我,用他的方式救我,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染黑的翅膀是永远也无法复原的,我已经无可救药。
除了说对不起,我已经不知能说什么了,可是我知道他们不需要我说对不起,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不知道,

我束手无策,我已经无能为力。
“小清,离开那个人,回家来吧……”他劝说着。
可是,对不起,我只能摇头。
“是不是家里和他,你宁可丢下家里,也要选他?”他逼问我。
对不起,虽然他不需要这句话,可是我能说的却只有这句。
他咬着牙扬起了手,我本能地别过头,却没有闭眼。
他的手终于没有落到我的脸上,只是狠狠甩了一下,然后他越过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浑身无力,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餐厅。
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来,却发觉已来到母亲的墓地前。
我停在母亲的墓碑前,蹲下身子看着上面的相片,那是一张酷似我的面容,善良地微笑着,我轻轻抚摸着相片上的面容

,泪是什么时候从脸上滑落的,我也不清楚。
“妈妈,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爸爸……可是,现在的我,爸已经不会要了……
“妈妈,我遇到一个男孩子,我爱上了他……
“妈妈你说过,你想看我结婚,你想抱着我的孩子,可是……我无法为你做到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做你的儿子好吗,到时候,我再为你完全所有的心愿,我再尽这辈子没有尽到的孝

道……
“今天我给哥打了,我知道爸骂我,哥打我都是因为关心我,可是我又让他们失望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点也没顾及到他们的心情,可我不想痛苦一辈子,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请

你让我自私这一次好吗……
“我爱那个男孩,他也爱我,我们答应过彼此,要永远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分开……
“我很难过,妈妈,我想得到爸和哥的支持,想得到他们的祝福,因为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我想和我的男孩一起回家,和爸爸哥哥一起吃饭,和他们一起聊天,那样才是最幸福的……可是,爸和哥无法体谅我

,那么妈妈你呢?你最疼我,你会不会体谅我?会不会接受我的男孩?……
“妈妈你无法回答我,那我可不可以自私地认为,你是默许了我们,那样,我会……好受很多的……
“一辈子这么长,爸和哥会不会永远都不肯原谅我?如果他们都不肯原谅我,我该怎么做?妈妈你教教我……
“一个人在外面,我有时也会觉得害怕,我也想有依赖,想有寄托,我现在只有这个男孩了,就只有他了,妈妈请你继

续爱护我好吗,也请你,爱护着他……”
离开墓地,不想坐车,于是我慢慢走回家,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花了好几个钟头才走回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不知

为何,竟一点也不觉得累。
走到楼下,就听到上面有嘻嘻嘻的声音,抬头一看,我最爱的小羊正趴在阳台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笑,虽然调皮,

却是充满着甜蜜和幸福。
我就这样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回家,说不定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一刻我很大声地喊出来

:我爱你!我会用我整个生命来爱你!
可是终于还是没说,我仍然觉得,有些话有没说出来,都是一样的。
我急步走上楼,因为那里,有着一个正在等我回家的爱人。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这样的幸福只有他能给我,所以妈妈,请你祝福我们……

后记:
若林不准备在这一系列中加入反角,其实每个人都很善良,都充满着爱心,可惜,俗世观念,令所有的人都一起痛苦,

很是无奈。


第七章 小羊生气了
我和小羊的家有卧室,客房,书房,客厅,再加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一个阳台,对于一个两人之家是足够宽敞的了。
其实书房用的时间不多,我没熬夜的习惯,平时看书也多在客厅或卧室,小羊是个安静的男孩,我看书时他会静静地依

在我的身边,一点也不会烦到我;客房也极少尽到其职,我们家客人从来就少,无论是小羊到来之前还是之后,毕竟不

是能够张扬的关系,不想引来太多的风言风语,所以甚少邀请别人到家里来,想起来,大概在客房住过的客人,也就只

有小羊的四哥文伊了。
不过客房倒是从没荒废过,它在我们家另有其它的作用,当一个人得罪另一个人时,另一个人就会把那个人赶到客房去

过一夜,以示惩罚,可怜的是,似乎多是我被赶到客房的,虽然原因多是小羊的任性,而不是我。
小羊也被赶过,不多,只有三次。第一次他老老实实在那睡了一晚;第二次,他半夜溜回卧室,而我装作睡熟不知道,

放过他一次;第三次,也是我样子最生气的时候,倒不是真的那么生气,大概只能算是跟他闹情绪吧,因为那次他竟然

一脸陶醉地对我说,易你像女生一样漂亮,为了男人的尊严,我决定生气,于是将他赶出卧室,把门关上,关了灯,一

个人睡,也不理会他的道歉,于是他只好乖乖地静了下来,第二天我发现他躺在卧室门口,抱着客厅的抱枕睡着了,摸

了摸他的额头,竟有点低烧,那次之后我就再没用这种方式处罚他了。
小羊生气了。
一般情况下,羊生气的时候,应该是会把头冲着你,用角进攻你,但我的小羊生气的时候却不是这样,他会用他有羊屁

股对着你,就是不理你,换句话说,就是跟你冷战。
我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一个人睡客房。
从傍晚开始他就一直在生气,为了讨好他,晚上我做了满满一桌他最喜欢吃的菜,一脸献媚相地看着他,他却面无表情

,自己拿了一包方便面坐在客厅泡着吃。
晚上洗完澡后,他穿着一条四角小短裤和一件小背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最喜欢看他穿这样的衣服,很青春

很有活力的感觉,而且,这样的衣服令他修长的脚显得更加好看。我们家有两台电视机,大的一台放在客厅,小的一台

放在卧室,一般地,洗完澡后他喜欢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电视,我则会躺在他的身边搂着他,顺便上下其手,吃吃豆腐,

这时他会东躲西躲,笑着说我是色狼,虽然自知道行还没这么高,不过,既然是爱人的评价,无论怎样都是对的,所以

,我是色狼。
现在的他,抱着双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也不看我一眼,很明显他在告诉我:我很生气。
我知道,现在不想办法讨好他,今晚一定会给踢到客房,于是我决定全力以赴。
轻轻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形势,他完全没理我,几乎当我是透明的,我悄悄侧了侧脚,有意无意般

地蹭了一下他的腿,他噌地坐直起来,朝我相反的方向移了一点,故意远离我,没办法,我只好也跟着向他移了一点,

把距离拉回刚才的宽度,他面无表情,又向那边移了一些,我只得也跟着蹭了过去,他知道这样是甩不开我的,于是猛

地站起来,径直走进卧室,啪的一声关上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任性。
从下午下班回家,小羊就一直缠在我身边抱怨着,说他一见到我就被我带上床,然后就一直跟着我直到现在,真是亏大

了,他说他还没体会过像其他人一样的恋爱感觉,他说他想被人追,也想追人,他想体会呆在家里的电话旁,心急地等

着情人的电话的心情,他想体会在家里精力打扮,只为了等待见到情人那一刻的心情,他说,没有那种心情的爱情是不

完全的爱情,而他现在所拥有的爱情,显然就是不完全的爱情!他一定要趁年轻的时候补回来,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因此他要搬回家住,然后我打电话给他,跟他约会,诸如此类。
不知小羊是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念头的,如果知道是哪个人教他的,我一定……
我很清楚,双鱼座的小羊是个崇尚浪漫的人,他总是能为我带来惊喜,为我带来温情,令我深陷其中,不可否认,这是

一个浪漫的主意,但却并不实际。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有小羊在身边的日子,要我让他回父母家去,自己

在家里忍受相思之苦,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或许是年纪大了(至少比小羊大),我早已失去玩这种游戏的兴致,我只想在每日工作回家后,为爱人做上一顿美味可

口的美餐,然后拥着他一起坐着,静静享受我们的二人时光,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那种你追我躲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所

追求的。
我知道小羊并非厌倦与我平淡相处的生活,他只是对这种新的模式有着好奇与新鲜感,当然,我也知道,尽管现在他是

如此热衷,但他是没有毅力坚持多久的,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事情,不值得鼓励,于是我对他摇了摇头。
然后,他生气了,直到现在都没再理我,对他这样的任性举动,我只能苦笑不已。
关了客厅的灯和电视,我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灯还开着,小羊侧躺在床上,没盖被子,房里开着空调,很是凉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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