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就是你!下——泠墨然
泠墨然  发于:2011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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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涯仔细瞅了瞅,才发现这个侍应生是肖舞,他梳着斜分头,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制服脖子上居然还系着一只漂亮的大蝴

蝶结,实在是有点……太雷了。

安涯嘴角有点抽筋,“你怎么这副打扮?”

肖舞忙四处看了看,把安涯拉到偏僻的角落里,“安涯,我听说了一件事。”

安涯甩开他,不耐烦的说,“有屁快放,我等着泼红酒呢!”

肖舞压低声音,“那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着急。”

安涯推肖舞一下,皱眉哼道,“你怎么这么磨叽,赶紧放!”

肖舞低头用余光看了看远处被众人包围的李哲天,转过头来对安涯说,“那好,我告诉你,前天晚上,陈波自杀了。”

47.被扔掉了?!

李哲天走到跟前,拿走安涯手里的红酒,“你知道了。”

肖舞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李哲天发现了他,小丘的人在门廊出抓住了正准备逃走的肖舞,他竟然又换了一身衣服,乔

装成贵宾的样子正往外走。

安涯沉默半晌,“他现在怎么样?”

李哲天低头沉思,复又说道,“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醒了。”

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的语气。

安涯猛地揪住李哲天的晚礼服,手指骨节泛出了白色,痉挛着撕扯着昂贵的布料,他大声冲着李哲天吼叫,“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去死!”

李哲天挣开安涯的双手,眼中全是冰冷的阴森,“我怎么会知道。”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安涯努力让泪水憋回去,可终究是徒劳,满脸泪痕,“姓李的,是你逼他的!”

李哲天不再说话,只是阴恻恻的看着他。

安涯歇斯底里的大吼,“是你!你这个凶手!”

转身就往外跑,可是门口的人强行拦住了他。

安涯扭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仇视着间接的杀人凶手李哲天。

“放他走。”

李哲天闭上眼睛,挥手示意保安们放行。

事到如今,拦住他还有什么用?

只是增加仇恨而已。

安涯没有坐李哲天派给他的豪华轿车,而是撒开丫子一路狂奔到陈波的医院,幸亏不太远,但也累得几乎吐血。

上气不接下去的冲进病房,安涯焦急的大喊,“陈波!陈波!”

陈波正躺在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脸色很憔悴。

听见动静,陈波忙睁开眼睛,手微微抬了抬,难以置信的叫了声,“安涯……”

安涯冲过去拉住陈波的手,接着就破口大骂,“你妈个二百五!白痴!蠢货!你丫脑子坏了啊!”

这是探病还是骂架?

陈波也没计较,一个没克制住眼泪流了出来,特别凄凉,“你来了。”

彷佛独守了很久空房子的人,突然接到突来访客的铃声一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欢欣。

安涯一巴掌拍陈波脑袋上,“你丫的!”

陈波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你看你一头汗,跑来的?”

安涯热得难受,脱了晚礼服的西装,只穿了一件黑色透明的衬衣,袖子上两个镶钻的袖口,“嗯哪,累老子了,十几公

里呢!”

陈波突然看到安涯耳后上一小块鲜红色的印迹,那是崭新的吻痕,目光状似波澜不惊的滑过,心里却泛起无数涟漪。

像是有心灵感应,陈波悄悄吸着安涯周身的空气,浓烈的汗味下,掩盖的是雄性的膻腥味。

看安涯身上的衣服,昂贵的让人咋舌,应该是参加盛大的酒会突然跑出来的,连衣服也没顾上换,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和

痕迹,明显就能辨认出来,他和那个男人刚刚还在一起缠绵。

连参加酒会都忍不住来一次。

嫉妒,强烈的嫉妒。

陈波死灰一般的心被熊熊的烈火灼烧着,居然剧痛无比。

想到前天晚上,自己差一点就在医院的抢救室里荒凉的死去,而守护了十年的人,竟在强盗的怀里婉转承欢,心里的邪

火几乎要焚毁理智。

陈波被下的拳头用力的攥紧了,点滴的针头刺破皮肉竟全然没有察觉。

安涯发现点滴不滴了,突然发现陈波的手臂鼓了个包。

“哎你攥拳头干什么,针都鼓了!”

陈波一把拽掉点滴的针头,安涯叫,“哎你干嘛啊你!”

陈波冷冰冰的说,“打针有什么用,我这副样子,你看着舒服了?”

“嘿你这什么驴脾气!”

安涯气咻咻的一屁股坐床上,眉头却应激的一跳,似乎给针扎了一下似地,连忙就势斜着身子靠在床尾的栏杆上,让屁

股微微翘起来。

安涯暗箱操作的小伎俩,陈波一滴不漏的看在了眼中。

安涯冲着陈波说,“郁闷什么啊,钱没了可以再挣,你说你老大不小都快三十了,还跟小屁孩似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波闷声说,“谁上吊了!”

安涯改口,“是,你老人家开创先河,你不上吊你喝药,有种下回你喝点硫酸,安眠药那玩意起效太慢!吃五百片也没

用!”

陈波气得脸都青了。

安涯翘起二郎腿晃啊晃,“哎我说大波啊,你啥时候出院,我给你接风啊,这医院得住了快俩月了吧,这房间里都是你

的烟味,下回能不能抽点别的,老是红双喜。”

陈波黑着脸撵人,“你赶紧走,你不走我走。”

安涯笑嘻嘻的伸手掐了把陈波的小腿,“丫老子刚跑过来,你这就赶人,也不让我喘口气!”

陈波拿安涯没办法,干脆自暴自弃的倒下用被子包住头,“你赶紧回去,我这庙小,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安涯怒了,上去一把揪开陈波的被子,“丫挺的找揍不是,快起来陪你爷爷好好说话!”

陈波闷声闷气的哼,“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说你跟他的事?!”

安涯一把拍在人屁股上,气势汹汹的教训人,“一大男人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你!快起来,以后再敢去地府一日游你他

妈给我等着!咬不死你丫的!”

陈波脸捂在被子里,隐约几声哽咽的声音传出来。

安涯用力把被子全部揪出来,陈波眼睛通红鼻子也红的厉害。

安涯心有点疼,语气也软了,“喂,别难受了,不就是钱妈,那混蛋说,要给你五百万,这回高兴了吧,过几天你的别

墅就能买回来了。”

谁知,陈波竟大睁着血红的眼睛,冲着安涯狂喷口水,“我不要他的钱——”

安涯有点傻,问,“那可是五百万,你干十年都不挣不回来……”

陈波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嘶哑着嗓子冲安涯吼,“你是瞎子吗,我挣钱为了谁,我这么拼命是为了谁!安涯,你到现

在还不明白吗?!我是为了你啊!”

安涯给悲愤的陈波吓住了,神经又开始搭错线,“可……可我又没让你养我……”

陈波……

“你滚,滚——”

“我真没让你养我,是你一厢情愿要给我的……”

“滚——”

“好好,我滚,你别激动啊!”

陈波狰狞着面孔大吼,“滚啊——”

走廊里回荡的都是陈波的怒吼。

安涯赶紧出了病房,值班护士正好赶到,上来质问,“是你刺激病人的吗?”

安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不是故意……”

护士看着挺天使,训起人来一点都不打愣,“你说你这是来看望病人的吗,你长不长脑子,病人就是因为给你这种人刺

激大了才会干蠢事,真是忙一点都帮不上乱倒是一个劲儿添,烦死人了,喂你赶紧走,别再添乱了!”

几句话把安涯抢白的差点背过气去。

护士毫不客气的推开安涯进去查房,没等安涯走远那护士又冲了出来,“喂你,快去叫医生!”

安涯慌了,“他……他咋啦!”

护士高声训斥,“问什么问,赶紧叫医生去,病人昏倒了!”

安涯连忙哦了一声,朝医生办公室跑去。

医生赶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忙碌了一会儿出来,继续质问安涯。

“你是他亲属?”

“呃,不是,但是……”

“那他的家人呢?”

“这个……可能都死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看他。”

“你知不知道他认识的人中有个叫什么牙的?”

“啊?”

“问你呢!”

“哦哦,我叫安涯,小名儿叫涯涯。”

“那就是了,病人抢救的时候一直在叫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呃,没……没什么,就朋友……”

医生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同性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现在社会上多的是,病人可能就

是因为你这样才自杀的,你要当心。”

安涯红了脸,“哦,哎,当心什么?”

医生黑了脸,用笔敲敲安涯的脑袋,“当心他再次想不开!”

安涯哦了一声,“好。”

医生摇着头走了,边走边叹气,“这谁家孩子,脑子怎么不转呢!”

安涯……

陈波给打了镇静剂,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

安涯跑出去买了几份粥和水果,回来一边削苹果一边等陈波睡醒。

陈波醒了,一看安涯坐一边,立马冷了脸,“你还没走。”

安涯恬着脸笑,“吃苹果。”

陈波扭脸,硬邦邦的说,“不吃。”

安涯一伸手,把苹果硬塞了进去,陈波给噎的直翻白眼。

“咳咳,你赶紧走!”

“哎再吃一块,你看你都瘦了。”

“我不爱吃苹果!”

“哦,那吃香蕉,来来,我喂你。”

“拿走,唔……咳咳!”

陈波给填了一肚子的香蕉,撑得都快吐了,安涯才放过他。

天色有些晚了,安涯坐在陈波的床上,看着电视晃腿,病房里的暖风呼呼的吹,安静的诡异。

陈波拉着脸一直看窗外,安涯看娱乐节目,一个劲儿的嘿嘿笑。

陈波不厌其烦,“你走不走啊,那混蛋不管你了?”

安涯一边看电视一边哼,“管他干什么,他抢了你的钱,都逼得你玩命了,我去找他我脑抽啊。”

陈波心里一动,但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他肯放过你?”

安涯回头白了陈波一眼,“你脑子给驴踢了啊,没事净提他干什么?”

陈波不再问了,得过且过吧。

安涯把陈波往边上拱了拱,“往那点,我躺下看,坐着看累。”

陈波明知道安涯坐着累是因为屁股疼,也不戳穿,老实的往一边让了让,让安涯躺下。

安涯看了一会儿就困得睡着了,呼噜声震天。

陈波睡不着,下床披着外套去外面抽烟。

一个男人过来请陈波到一边说话,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上面坐着李哲天。

男人打开车门,陈波迟疑了一下,坐了上去。

李哲天看着前方,阴冷的笑道,“陈波,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我佩服你。”

陈波波澜不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哲天扔过来一打照片。

上面是两个男人私下交谈的照片,虽然都经过乔装,但是依然能认出来那两个男人的脸,一个是前不久因为整容脸上还

缠着绷带的陈波,另一个则是打扮成护工的肖舞。

李哲天转过脸,满脸都是阴冷狠厉的杀气,“你们商量这一场自杀的好戏,很精彩,若我不及时放肖舞出来,你岂不是

假戏真做了?三百片安定,足够要你的命了。”

陈波脸色变了,变的极其惨白,“你想要什么?”

李哲天笑,“你还有什么?”

讽刺的口气。

陈波自尊心给强烈的打击到,压抑着怒气哼道,“李哲天,我承认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但是,安涯跟我十年的感情这一

点你永远也比不上,看到了没有,他终究还是站到我这一边。”

李哲天呵呵的笑,自信倨傲的笑声让陈波觉得异常刺耳,想要打开车门下车。

车门没有锁,陈波匆匆跑回了病房。

陈波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哲天把真相告诉自己,而不是告诉安涯。

只要安涯看到那些图片,或者……或者李哲天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安涯,安涯绝对连朋友都不会跟他做的,李哲天却

没有走这条理所应当的捷径,是他自信太过,还是……另有企图?

安涯陷在床里依然睡的很沉,丝毫不知道刚才两个男人的暗潮汹涌。

陈波躺回床上,一夜无眠。

观察了三天,陈波的身体一切正常,只是稍微虚弱了一些,医生嘱咐陈波保持心情开朗,注意休息,然后意味深长的跟

安涯说,病人需要心灵上的关怀。

安涯鸡啄米似地点头,虚心受教。

陈波警告安涯,不准去找李哲天要钱。

安涯没办法,只能跟着陈波打车回到小房子,两人凑合下了几包泡面吃了饭。

陈波的公司还在,可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没几个人了,有本事的都纷纷跳了槽,剩下的几个都是排不上大用场,

能力糟糕的一塌糊涂。

陈波只能亲自上阵洽谈业务,跑销售。

安涯蹲小房子里做饭,没事的时候上上网玩玩游戏,盗点装备卖钱抽烟。

超市的事闹的很大,很多人知道陈波是靳世龙的狗腿子,都不愿意跟他做生意,靳世龙跑了,烂摊子扔给陈波,公司资

金周转不灵难以支撑,濒临倒闭。

陈波愁的整夜抽烟。

安涯实在看不下去,跑去皇宫找李哲天要钱。

皇宫的人都认识安部长,纷纷让开道让他进去,可到了地下五层的休息室门口,小丘的人拦着不让进了,说天哥正在办

重要的事,不方便见他。

安涯恼了,推搡着那几个人,“什么破事,我拿了钱就走!”

小丘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了安涯也不想以前这么热乎了,冷冰冰的问了句,“什么钱?”

安涯说,“姓李的说要给陈波五百万,我过来拿。”

小丘拿手指着安涯,阴着眼睛警告他,“以后对天哥尊敬点,不然我让你满地找牙。”

安涯愣住,有点上火,但也敢怒不敢言,小丘的厉害他听说过。

闹了一会儿还是不让进,安涯急了,“我进去拿我的东西行不行?”

走的急,什么都没拿,安涯有一个移动硬盘里存着几个病毒和杀毒软件,就算拿不到钱,放病毒再卖杀毒软件也能挣不

少钱,拿这些钱开个软件开发公司也行啊。

小丘挡着不让进,安涯也不敢硬闯。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李哲天不要他了,安涯只能算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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