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就是你!上——泠墨然
泠墨然  发于:2011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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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掏肺明天就挖走你的一份大合同。

虽然安涯嘴贱的可以,成天说话损人不利己,但能说说真心话的人只有安涯了。

陈波紧了紧握着安涯的手,“安涯,出国吧。”

出国,躲过风头再回来,或者不回来也行,他这样的人在国内是待不住的。

自己这几年的事业发展的还可以,国外也有几个朋友。

陈波扭头了眼安涯,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居然和自己有十年的交情了,期间吵吵闹闹摔电话是常有的事,他这一猛子扎国

外,心里还真抻得慌。

安涯笑,“出国干嘛,我又不会说英语。”

陈波哼了一声,“别跟我装,你不会说总能看的懂吧,过几天办好手续你走吧,风声过了我再去接你,要真折进去我可

捞不出你来。”

安涯脸上的笑容消失,“陈波,李哲天真的要弄死我?”

陈波摇头,“看样子……他是想逼你出来。”

安涯疑,“逼?怎么逼?”

陈波干咳一声,“就是通缉你呗!”

安涯坐起来,盘着腿越想越不对劲,“不对,他要是想抓我直接抓就行了,按照你的说法,李哲天在咱们市一手遮天,

想把我翻出来还不容易,为什么要自找麻烦让警察插手,他的银行是洗钱的,警方一查他自己不也脱不了嫌疑,陈波,

你他妈少忽悠我,跟我说实话。”

陈波自知失言,只得挑点不重点的说说,“……警方正在调查我。”

安涯一下明白了。

生意人总有点不大不小的破事,没人戳愣就没事,要真较起真,陈波也得进去再教育几年。

李哲天弄这一手,摆明就是找茬,明明自己手到擒来的事非要绕一个大圈子,宁愿把自己搭进去也得让人心甘情愿回去

膜拜他。

变态的人思维方式还真是特别。

他扎了自己的手,却没有真的砍下来,也许是给自己的警告,也许……

安涯不敢想,一想就一身的冷汗。

李哲天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威逼利诱不惜血本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安涯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李哲天一定很在意他,甚至是爱极恨极,若是自己回去,大概只能做

个替身,下场……

安涯不寒而栗,轻轻战栗一下。

陈波感觉到了,伸手给安涯掖掖被角,“睡吧,明天带你出去吃野味。”

美味的食物也调不起半点兴趣,只是闷闷的恩了一声,安涯转过身背对着陈波。

李哲天一定是查了自己住的小区,陈波的车经常出入,既然他是自己的朋友,一定知道些情况,接受调查也在情理之中

,但若是李哲天插手了,恐怕陈波难逃一劫……

陈波没有说实话,李哲天肯定联手警方正在给他施加压力。

他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几年……

从白手起家的小面包再到现在的奥迪车,安涯知道陈波付出了多少。

陈波这人嘴上什么也不吭声,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早些年安涯买高配电脑时,陈波卖了自己的刚买的房子凑钱给他,自己跑去出租屋住了大半年,要不只是误打误撞,安

涯一直都不知道那二十几万是陈波的房子钱。

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天天窝在十几平米的小屋用煤气炒青菜。

长叹一声,安涯心里有了决定。

夜深了,身边的人呼吸绵长,眉头却是紧锁着的。

陈波悄悄往前挪了挪,贴在睡着了的人的后背上,小心的吐出一口气,心乱如麻。

手在黑暗中抬起,似乎要扶住那人瘦削的肩头。

良久,又悄无声息的放下了。

10.闷骚的陈大爷

陈波伸了个懒腰,惊现自己身上一根大腿!

“安涯!!”

安涯慵懒的蹭了蹭,眯着眼睛嘟囔,“啥事?”

陈波把胸前的大腿一把推下去,“你看看,你脚都恨不得踩我脸上!”

安涯嘿嘿笑,把横在人身上的腿滑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姿差,踩你脸这是正常发挥,一般我都喜欢托马斯全

旋。”

陈波刚要骂,“你……”

这时,安涯的腿正好被挡在陈波两腿间翘起的一块上。

安涯睁眼一瞧,“呵,陈大爷宝刀不老。”

陈波老脸蹭的一下红了,粗着嗓子推开安涯,“滚边去,你没有啊!”

安涯笑嘻嘻,伸手过去摸,“哟,一柱擎天呢!”

陈波脸红脖子粗的抓着安涯爪子扔一边去,“起床!还得找地儿修车去。”

安涯施展无敌抓鸟手,向陈波那处猛烈进攻,“怕什么,都男的。”

陈波四处躲闪,可床就这么点,两人一动就贴一块,根本躲不了,陈波两手抓着安涯的两只爪子,气喘吁吁,“安涯,

别惹我。”

安涯才不管这威胁呢,“陈大爷,这么多年,您老就不想?”

陈波有点恼,“安涯,别闹了!”

安涯趁机脚伸进陈波的腿间,陈波慌忙夹紧腿,低吼,“安涯!”

安涯腿一曲,膝盖正好能碰到那处已经坚硬的部位,稍微一顶就听陈波直抽冷气,“哇哇,陈波,你该找女的了。”

陈波奋力推开安涯,“别闹了!”

安涯给推下床,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哟一声撞桌腿上了。

“操你大爷陈波,活该憋死你!”

陈波沉着脸穿衣服下床,过去把火点上烧热水。

安涯套上外套,过去戳戳陈波,“哎还生气呢?跟你玩呢,别这小心眼。”

陈波一抖肩膀,甩开安涯的手,“起开。”

安涯火了,“嘿你还较劲了,不就是摸你一下,瞧你脸拉的,跟驴似的!”

陈波呼的站起来,“看着水。”

安涯扭头一看,陈波朝着厕所去了,心里坏笑,丫挺的,就你那点破事我还不清楚?

约摸着差不多,安涯跳到厕所门口,狠狠的一踹门!

“咚!”

陈波正扶着墙,背对着安涯喘粗气呢。

安涯蹦过去就伸脑袋,“哈哈哈陈波,就知道你干这事!”

陈波明显受惊了,接着激烈抖了几下。

安涯大笑,拍陈波的肩膀,“陈波,你家门太结实了,我一直都没撞开,这回,哈哈,让我抓到了吧,哎我说……哎!

陈波这时已经转过来了,抓着安涯用力抵在墙上,呼吸特粗。

安涯以为陈波生气了,舔着脸笑,“嘿,别生气啊。”

陈波使劲喘气,跟牛似的。

安涯一拳打陈波肩上,“喂别这么矫情啊,开玩笑都开不起了?!”

陈波光喘气不说话,就盯着安涯看,脸涨得通红。

安涯心里发毛,“我……下次不这样了成不?”

陈波突然扑了过来,安涯以为他要给自己一拳,抱着头大喊,“别打脸!”

身上一紧,原来是熊抱。

陈波的声音从肩膀上传来,有些沙哑,“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安涯嘿嘿笑,“就知道你不生气,吓唬我玩呢。”

陈波放开安涯,转过身整理衣服。

安涯瞄到墙上有一大片可疑的白色粘稠状液体,不禁暗笑,这陈波还挺厉害,量挺大。

陈波转身挡住那一片,面红耳赤的吭哧,“你看什么呢!”

安涯连忙摇头,一脸正气,“没,看你衬衣什么牌的。”

陈波明显不信,似乎也猜到了,闷着头拽着安涯出来,连脸都没洗就跳车上了。

安涯细眼睛老搁陈波裤子门那边扫,只把陈波恼的恨不得把小安子就地办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记住,前途是光明的。

备胎只有一个,扎破的车胎换了一个还有一个瘪的。

陈波收起千斤顶往后备箱一扔,“算了,就这么开吧。”

车身是斜的,不过路也是斜的,斜的遇上斜的,差不多就正了。就这么着吧。

陈波一抖外衣跳上车,拧钥匙发动,热车。

安涯笑嘻嘻上来,“哎陈波,你这车从哪弄的,没见你开过。”

陈波瞪小安子一样,“才过的二手车!”

安涯哦了一声,心里撇嘴,切,谁不知道您以前贩车,八成是自己扣下的,这么亮的盘还二手呢,一手都嫌新!

胡乱蒙上脸,安涯俨然一副刺客形象,“这样还能认出来吗?”

陈波瞅了一眼,“你要去劫法场?”

安涯想了想,也是,零上十几度包围巾确实有点ET,忙把脸上的围巾解下来,摸了个大墨镜戴上,手指在下巴处比了一

下,“看咱的明星气质,来,给你签个名。”

陈波呸了一口,“神经。”

两人开车先去补了车胎,陈波捧着俩断了好几根钢丝完全报废的轮胎泪洒长空,恨不得把安涯砸晕拖山沟卖银子,一了

百了,省得费心。

安涯跳开五米,“陈波告儿你,一个轮胎才几百块,我可比它金贵多了!”

陈波将轮胎挨个儿投掷过去,“现在猪肉降价了!”

安涯怒,“你他妈才猪呢!”

陈波轮着扳手投了过去,“我是杀猪的!”

安涯嗷嗷跳着跑了。

两人你争我抢仅剩的一根香烟,车子一路狂奔直往野味店。

陈波途中打了几个电话,要多大牌有多大牌,训业务经理跟训孙子似地,训完外孙扭头继续训自己孙子,“吃完饭我送

你回去,公司有点事我得去看看,你给我老实看水库。”

安涯拉着车门把手,“等会我去孤儿院,你把我扔那行了。”

陈波扭头看安涯,“怎么想起来去那儿了,你别顶风作案了,我抽空去看看。”

安涯说,“别介,我奶奶你去看这叫什么事。”

陈波拎着拳头在安涯脸上瞄了半天,“早晚你奶奶得成我奶奶!”

安涯磨牙,“听过有戗行的没听过有戗祖宗的,咋?你想开个先河?”

陈波拳头终于落下,“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堂弟,我上辈子准是挖了你家祖坟。”

安涯抱头惨叫,扑上去把陈波一通好咬。

“属狼的啊!”

安涯气咻咻的收功,“哼,你快结婚吧,别老盯着我,烦!”

等红灯的空,陈波把烟点上,“再不把你盯紧点,不定还出什么大乱子呢。”

安涯怒,“算了,让你再盯几年,准跟你一起打光棍!”

陈波哼道,“幸亏有哥在,不然你早被色狼拖走凌 辱一百次了啊一百次。”

安涯哑口无言,只有用熊熊燃烧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愤怒。

没办法,人家说的是实话,

安涯决定放下身段,立地成佛,“哥,你信我一回成不,我保证不惹乱子。”

陈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涯,“你的保证我不信。”

安涯举手放在头顶,“我发誓。”

陈波说,“你的发誓像放屁。”

安涯扑过去掐陈波脖子,“啊啊啊,你不相信我,我掐死你!!”

陈波慢条斯理吸了口烟,“前面有交警。”

安涯立刻收手坐下,扶正墨镜,老老实实作鹌鹑状。

到底是怕啊。

两人热火朝天吃了顿野味,喝了半箱青啤。

“喂‘堂哥’,我去厕所减减压。”

“哦。”

“哎你跟着干嘛!”

“看着你。”

“……流氓!”

“不知道谁大清早耍了一早上。”

“……”

11.阴谋,绝对是阴谋!

安涯跳到安奶奶跟前,大喊一声,“奶奶!”

满头白发的安奶奶坐在树底下晒太阳,眯缝着眼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颤抖着伸出苍老的手,抚摸眼前的娃儿,激

动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啥?”

安涯……

把自己的脸伸到安奶奶眼皮下面,揪着脸皮,“我,小涯!”

半晌,安奶奶嗯了一声,“哦,小涯啊,放学回来了?”

安涯忙点头,“是是,我刚放学。”

陈波站在门口抽烟,等安涯出来。

不远处停着一辆普通的现代车,里面没有人,但陈波注意到了,那辆车刚才没有停在那里,自己刚过来,那车就腾空冒

了出来。

本来不是一件可疑的事情,但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停车,而司机压根儿没出现过,这就可疑了,鬼都没这神速啊,这轻

功简直就是楚留香在世。

主要是这片儿都是荒地,就一个孤儿院孤零零的坚守阵地,这么大一车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不让人起疑也挺难。

安涯蹲在里面仰着脸跟有点老年痴呆的安奶奶说话。

“奶奶,你吃饭还香?”

“嗯,昨儿小七出去没回来,不知道又野哪儿去了!”

“奶奶,你胃疼不疼?”

“胡说,小七儿才不干那事,肯定是搞错了!”

“奶奶,你早上吃了吗?”

“哎小七儿啊,见着小涯了吗?”

祖孙俩聊的热火朝天。

陈波烟抽完了,到处摸也没摸着,悻悻的继续看人拉呱。

黑瘦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虽然思想有点偏激,说话比较脱线,行为很是离谱,但总的来说,这孩子还是很善良的,不

忘本,弄得钱都往这里送,经年不断。

有次安涯跑过来送钱,塞给老人家一沓百元大钞。

谁想到老人家二话没说,接着就给存银行了。

然后……忘了存哪个银行了。

陈波深深吸了口烟,看着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的安涯。

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脸,只有在这里,才能真心的笑,从心底里开心。

可惜,安奶奶再也记不得这个丢了的孩子了。

孤儿院的孩子平均每年丢几个,后来就成了等差数列。

……孩子丢没了,不够数。

安涯十三岁丢的,十七岁回来的。

那时候安奶奶就记不清楚了,上去摸着孩子的头发就喊这姑娘长得真俊皮肤真好谁家的闺女做爹妈的可真有福气。

安涯当时都傻了,跺着脚回去大骂他妈再也不来了。

可没几天拎着大包小包又跑过来报到。

现在不流行孤儿院,里面的孩子走的走,丢的丢,剩下两三个还是智商有点问题。

知道自己干的事见不得光,安涯平时不敢经常过来,就怕自己那点不光彩的破事拖累这边,都是花钱照顾安奶奶和那几

个傻孩子。

但是,这年头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请一个跑一个,拉都拉不回来。

安奶奶操劳了一辈子,熬干了心血,也没人给她养老,年纪大了人就糊涂,总是吃了上顿忘下顿,有天突发奇想的就晕

倒了。

一检查,胃癌晚期。

安涯差点急疯,起了一嘴的燎泡。

要不是陈波拉着,他都能把主治大夫给打了。

你说他让人家大夫改病历,这人也健康不了啊,赶紧面对现实,赶紧治啊!

安奶奶年纪大了,手术动不得,医院不愿去,只能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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