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就是你!上——泠墨然
泠墨然  发于:2011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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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涯狠捶了下陈波,“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陈波一巴掌贴安涯脸上,只打的安涯目瞪口呆,“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捅大篓子了!”

安涯使劲推开陈波,“我他妈不知道!”

陈波抓着安涯用力甩到墙上,声音气得发抖,“你被通缉了!”

……

安涯低着头,由陈波半遮半掩上了一辆半新的现代SUV。

陈波发动车子,严阵以待,“不想去自首的话,就去我乡下的房子躲几天。”

安涯低着头嗯了一声。

陈波一踩油门,车子跳跃着猛蹿了出去。

安涯心里惴惴不安,难以相信自己被通缉了,被通缉了,被通缉了!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陈波冷静的开着车,周围的景物越来越偏僻。

安涯叹了口气,“陈波……谢谢你。”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没有系安全带的安涯被巨大的惯性推向挡风玻璃。

却被一个人的手臂挡住。

陈波一拳狠狠打在方向盘上。

安涯嗓子苦涩的说不出话来,“……我错了。”

陈波猛地转过脸来,眼睛可疑的泛着红丝,“安涯,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昂!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吧!你一句都没

有听过我的!”

安涯低着头,“……是。”

陈波扭过脸看着前方深呼吸,“我让你不要干那些事,你不听,让你到我公司上班,你也不听,闯了祸我给你擦屁股,

你他妈居然给我逃跑!”

安涯低头认罪,“……我不敢了。”

陈波掏出烟,点了三次才点上,“安涯,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上次为什么不告诉伤你的人是谁,如果知道是他,我…

…我能让你跑的了……”

安涯摸摸手上凹进去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那个人是李哲天。”

陈波吐出个烟圈,“你把他的银行系统弄垮了,储户取不出钱都闹到区政府了,上面派了专案组过来,安涯,你这次真

的玩大了。”

安涯低声喃喃,“他那银行一共就没多少储户,能赔多少?”

不到一亿而已。

陈波一把揪住安涯,烟气喷在他脸上,“你知道李哲天是什么人吗,他会在乎那点钱?那个银行是他洗钱用的,他不把

这事压下来目的就是为了抓你!”

一混黑的人用白道的力量抓人,脑抽了吧!

安涯惊愕,“他……他有病啊!”

陈波放开安涯,“安涯,咱们市长见了他都得让座,你知道为什么吗?”

安涯摇头。

“因为李哲天能让这个市一个月之内消失。”

8.十三岁的安涯

陈波乡下的房子一个二层小楼,特普通的一个小楼,二楼能上楼顶,上面能晒玉米。

安涯下了车跑了几步,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水库,居然还有几条木质小船。

陈波跟上来,“我爸生前就在这住,你先住着,过几天我来看你。”

安涯点头,“好。”

陈波开着车走了,安涯倒在只吊着一个灯泡的屋子里,心里憋得喘不过气来。

“就是他!”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子指着只有十三岁的安涯大哭,“他逼我脱衣服!还要亲我!”

安涯傻了一般站在墙角,呆呆的看着那个谎话连天的女孩。

老师怒不可遏,一巴掌把安涯打了趔趄,“叫你家长来!”

“我……我没家长……”

安涯眼圈红了。

老师抱着哭哭啼啼的女孩,冲安涯说,“你给我在这站着,等她家长过来,没家教的孩子。”

那女孩家长来的晚,等赶过来的时候,安涯已经罚站了三个小时。

女孩的妈妈一听孩子哭诉,上去就把安涯踢翻,尖锐的声音异常刺耳,“臭流氓!不要脸!长得一副妖精样,一看爹娘

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涯虽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心里也拧得疼,可现实不容他辩解。

女孩的爸爸抓着老师,“你是怎么教育学生的!这样的学生还教,你没长眼睛,你看看我闺女都哭成什么样了!不上了

,这样的学校咱不上了,转学!”

老师无奈又嫌恨的看了眼站在墙角的安涯,“滚啊!快滚,我这个班不要你这种学生!爱谁要谁要去!滚啊!”

安涯不敢走,贴着墙角站着,惊慌的看着每一个人。

闹了一场,女孩终于转学了。

临走的时候,女孩拉着几个好伙伴把安涯硬拉进女厕所。

女孩长得特漂亮,眼睛大大的,像洋娃娃一样可爱,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闪着刺眼的光泽,“安涯,你知道我的厉害

了吧!让你不喜欢我,死妖精!”

安涯茫然无措的看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我……我……”

女孩笑得特别甜,“安涯,你知道吗?我一见到你就特别喜欢,比喜欢我妈妈还要喜欢,但是你老是不正眼看我,也不

跟我出去吃冰激凌,我长得比你好看,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反正我要走了,送你一个大礼物吧。”

女孩使了个眼色,其他的女孩立马会意,大声尖叫起来。

马上,值班老师赶了过来。

女厕所里,一群花容失色的少女,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孩。

安涯就这样被赶出了学校。

他在孤儿院长大,里面的奶奶已经很老了,连做饭都忘记放盐,学校的老师打电话告诉她安涯的劣迹,她也听不到,只

是嗯嗯的应答。

安涯不敢回去,孤儿院为了给他交学费一个星期才能吃一次肉,那里有好多好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大部分孩子都是有残

疾的,要不就是七八岁还不会说话。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抱着胳膊在路边蹲了一夜。

打工挣钱,一天只吃一顿。

熬了整整两年,安涯终于买了一台昂贵的电脑。

他不再出门,只是闷在出租房里研究电脑,研究数据,研究怎么攻击别人的电脑。

那段时间,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只有电脑运行的声音陪伴自己。

离开电脑,安涯不知道怎么活。

慢慢的,安涯的能力已经能破解密码了。

他发现很多银行的系统漏洞百出,就连电话银行和网上银行都没有安全措施,只要打开一个后门程序,就能获得储户的

信息。

得到储户的账号和密码,制作简易的磁卡,去提款机就能取出钱来。

一开始,安涯没敢行动,只是蚂蚁搬家似地一点点把死帐坏帐里面的钱转出来。

但人心总是不能满足的。

安涯从国外高价租用了代理服务器,中间的环节复杂繁琐,层层周转,没有人能查到他的IP地址。

提取大额现金需要出示证件,安涯便制作了大量的假证件,正大光明的去银行柜台取钱。

就连自己的信息,都是经过修改的,连身份证都是伪造的。

环环入扣,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

为什么李哲天能查到自己?

安涯百思不得其解。

水库边的夜晚,总是宁静有点恐怖。

安涯掏出手机给陈波挂电话,“喂?”

陈波明显在忙,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复印机的声音噪杂不停,“说。”

安涯犹豫一下,支吾,“那个……你什么时候过来?”

陈波顿了顿,“我明天下午有个招标会,后天吧,吃了吗?”

安涯看了眼桌上堆着的泡面,眼眶有点酸,连忙点头,“嗯,吃了。”

其实没吃,安涯不会用灶台烧热水,柴禾怎么也点不着。

陈波喊着哎这谁弄的标书重弄,转过头又跟安涯说话,“那什么,你早点睡,别出去,我后天就过去,你千万别出去昂

!”

安涯哑着嗓子点头,“好,我听你的。”

安涯坐在水库边看了一天的水。

晚上刚入夜,就见一个车歪歪斜斜的过来了。

安涯躲在树后面看清了车牌才飞奔过去,“陈波,陈波!”

陈波跳下车,一把接住飞过来的安炸弹,痛呼,“哎哟,你撞着我下巴了!”

安涯嘿嘿的笑,“你可来了。”

陈波白安涯一眼,“不跟你说后天过来,你大半夜蹲这儿干什么!”

安涯乐,“我就知道你得赶过来,看我多了解你。”

陈波甩开安涯,跑去查看车胎,“这路太不好走了,车胎一口气扎了俩,备胎就一个,补都没地儿补去,这不,凑合着

开来了,轮胎得报废了。”

安涯跳到陈波前面,嬉皮笑脸,“我赔你,成不?”

陈波看了眼安涯,绕开他走进小楼。

“你没吃饭!”

陈波拿着包装完好的几盒泡面冲安涯瞪眼,“你就懒成这样!”

安涯嘴角勉强拉起弧度,“嗨,最近减肥。”

陈波扔下泡面就走。

安涯慌忙拉住他,“……别走,我……不会烧水。”

一向骄傲的安涯露出脆弱的表情,陈波有点喘不过气来。

瞪了眼安涯,陈波脱下西服卷起袖子坐下生火。

灶上有火柴,划燃火柴点燃一把干草放到灶膛里,顺手加了几把柴禾,又拉了几下风箱,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火苗渐渐变大,屋里开始温暖起来。

“记住了,别光点柴,那样烧不起来的。”

安涯虚心的点点头,“要不,你给我带个电热壶?”

陈波白他一眼,“这里电容一共50瓦,除了这个灯泡,你能用的电器只有手电筒。”

安涯捂脸,哀嚎着倒木头床上了。

火光映的陈波脸上忽明忽暗,“我爸……就在这里把我养大。”

安涯支起身来。

“他是个看水库的,平时买盒烟都舍不得,却总是给我买新铅笔,新本子。”

“他告诉我,人一定要努力,要奋斗,绝不能窝在水边看水库。”

“我拼了命读书,发誓要让他的生活过的好一点。”

“等到我有钱了,他也去了。”

陈波捂着脸坐在灶台前,指缝间似乎有水光出现。

安涯默默的坐在床上。

9.不撞不相识

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安涯和陈波肩并肩躺在一起。

安涯动了动,他知道陈波没有睡着,“什么时候回去?”

陈波叹息一声,握住了安涯的手,“安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安涯用力回握了那只手,声线有些哽咽,“陈波,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嗯,”陈波说,“记得。”

那一年的冬天,安涯骑着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送外卖。

天真冷啊,刺骨的寒风几乎要撕破薄薄的外衣,安涯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捂着通红的耳朵,顶着雨夹雪送三碗价值二十四

块钱的鸭血粉丝汤。

路面上又湿又滑,安涯没有手套,手早就冻僵了。

刚过路口就见一个面包车冲了过来,安涯急忙刹闸躲闪,也不知道是手麻木了握不住车闸,还是车闸因为浸了雪水摩擦

降低,总之车子连同后面的保温箱一点也没减速的撞了上去。

“哐当!稀里哗啦——”

倒霉安涯与鸭血粉丝齐飞,自行车撞飞老远,面包车的保险杠也凹进去一块。

安涯手掌擦破一大块,疼得在地上直嗷哟。

面包车司机跳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手上全是血的安涯,黑黑瘦瘦的少年只穿了一件地摊专卖的运动衣,袖子

脏的都能当抹桌布,里面的毛衣领子都开线了。

给人干活的童工,都不容易,别计较了。

自认倒霉,司机跳上车准备走人。

安涯却连滚带爬过去躺车轮下面不起来了。

面包车司机恼了,嘿,怎么着,讹人不带睡车轱辘的啊!

“喂我说,想死卧轨去!”

安涯一瞥楞细长眼睛,哼了一声伸出血淋淋的手掌,“赔我医药费!”

司机都气乐了,一想大雪天就当做善事了,扔下五十块钱,“行了吧!”

安涯摸着钱立马爬起来,从兜里翻出一张二十的扔给那司机,“给,我这人厚道,不坑你这种买苦力的人,咱们都是最

底层的人,哥们,走好啊。”

司机接着那二十块钱,低头一看,那二十块叠的整整齐齐,边边角角都理平了。

安涯扶起自行车,正了正车把跳上去拎着空保温箱就蹬。

司机上去抓着车后座,“哎你的手……”

安涯扭头一呲牙,“没事。”

司机不愿意了,“合着我给你医药费,你不去看病啊!”

安涯一脚支着自行车,“既然你给我了,这就是我的,名义上是医药费,但我有支配权,兄弟,我赶着回去,你松手呗

?”

司机还就跟这细眼睛的少年杠上了,“不行,你给我去包扎,不然我不放你走。”

安涯急了,“我这还得回去重装三份粉丝汤,耽误了你赔啊!”

那司机一根筋,“我帮你送成不,送完你跟我去包手去!”

安涯一点头,“成!”

两人捣鼓自行车弄上小面包,马不停蹄赶回去重新装了三碗粉丝汤送到顾客手里。

安涯给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还给扣了五十块钱。

等在一边的司机听的真真的。

司机把安涯跩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二十块,“给。”

安涯一瞅,接着就翻脸了,“咋,可怜我?”

司机也爽快,回手一抄钱塞了回去,拽着安涯就往外走,“走,陪哥吃个饭。”

安涯扭开那司机,搓着手问,“吃啥?”

司机手抄在裤兜里,瞪了安涯一分钟,“……牛肉面!”

丫孩子变化忒快了。

安涯乐颠颠的蹦上车跟那人去包了手,跑去牛肉面馆。

当安涯意犹未尽的望着面前的两个能把脸伸进去的大空碗舔嘴唇的时候,那司机爆发了,“喂,今儿哥请客,你尽管吃

,别给哥省钱!”

安涯眼睛一眯,嘿嘿笑了,“成,再要两碗吧。”

那司机差点栽桌子下面。

这孩子的胃是黑洞。

“你叫什么名字?”

“安涯。”(淅沥呼噜吸面条声……)

“啊?哎呀?”

“操,安涯,天涯的涯!”

“哦,这名儿真少见。”

“那是,这可是我抽签抽来的,别人都是军啊伟啊的,满大街都是。”

“……抽签起名字?”

“嗨,我们那就这习惯,你叫啥?”

“陈波。”

“还真是很大众化呵,哎你那碗还吃不?不吃给我。”

“……”

陈波心里五味陈杂,第一次见安涯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生意场上虽然不比战场刀光剑影,但可都是杀人不见血,这十年的打拼自己身心疲惫,酒桌上的朋友保不齐今天跟你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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