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隔壁伸长脖子的,是那个可恨的织田,但当我确定是他时,不仅未对他吼叫、臭骂,只是全身无力地坐到阳台上
。
"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一下。" 织田说著,动作就似猴子般敏捷地跨过板子,一移至这边的阳台时,就一把抱紧我。 他
温暖的胸膛,让我一时的间消除了绝望。
"很庆幸哩!先生!如果你被那糟老头强暴的话,一定会昏死过去!"
听到织田的话,刚才的怒意又冲上脑门。
我被侮蔑是伊达的情人,又差点被同性恋帮派组头强暴失身......。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织田吗?
"你是存什么心?"
织田忙不迭地捣住我的口,小声在我的耳边说道。
"喂喂,先生!你的声量太大了!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呀!"
"......什么你来救我?"
"不然我怎么冒险,从太平门到阳台来?这会被称作非法侵人耶!"
奇怪!织田又怎么知道我受困于此?
"我所遭遇的才冤呢......"
"现在先别说,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监视的只有一个人而已的样子!"
织田把满腹疑云的我留在阳台,兀自进人卧室,悄悄地把身体靠近客厅的门边,再看了一眼手表。
"你先说清楚!织田!"
"嘘!你不要说话!先生!否则会误事!"
织田可知我吃了多少苦头?他突然似精灵般闯了来,也不交代一声,就放著我不理......。
"我要你跟我说个明白!"
"你这白痴!先生!不要过来这里!"
"你骂我白痴?"
织田立即用手掌堵住我正想咆哮的口。因为时而可听到的监视者的笑声,已完全沈寂下来。
"这下可更麻烦了!先生!你快躲到床下去!"
我听从织田的指示,赶紧藏起来,而织田则把自己闪入门内的墙壁。监视者可能察觉卧室有些不对劲,把客厅的电视关
小,并且注意著这边的动静。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织田便从男人脑后袭击,将对方打倒在地上。
"这是在搞啥?"
织田把操著关西腔的男子押在地上,对我嚷道。
"先生!你快逃!"
我正从床下匍匐著爬出来时,看见被织田押在地上的男子,从胸口掏出手枪,而织田却并未注意到。
我是真的可以逃离此地,可是织田呢......?
"臭小子!你放开俺!"
"你干什么?" 织田望著停下脚步的我,怒斥著问。 如果不把这男的击昏,织田就会被他射杀;所未我在客厅的酒柜找
到洋酒瓶子。
我毫不犹豫把酒瓶拿在手上,就狠狠地朝对方男子的头敲下去。
随著铿锵一声,白兰地浓烈的酒味亦弥漫整个空间。监视者一动也不动,而织田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那男的
不会死的! 好一会儿。织田才将男人放下,还对我大声骂道。
"你为什么不赶快跑呀?大笨蛋!"
"你还骂我大笨蛋!这家伙持有手枪,不想办法把他打昏,那死的人一定是你!"
"在这么危急时刻,先生还是会关心到我的安危!这正是你可爱的地方!"
放开昏倒的男子,织田立即抱住我。
虽然对织田霸道的口气颇不以为然,但不容否认,他的怀抱令人陶醉。 "那家伙的部下,本来应该会来救你的!这是怎
么回事?" 那家伙是说伊达吧?伊达又怎么会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详细情形到安全的场所,再和你说吧。"
织田认为应尽速离开,抓著我的手正要走出客厅时,背后传来野兽般的低吼声。
"呜呜......喂喂!你们别跑!" 我们以为应该被打昏头的男子,忽然蹒跚地站起身,用枪对著我们。 "先生!你快跑
!"
从头上流著鲜血,一步步朝我们接近的男子,双脚似冻僵般动不了:于是织田趁机把我推向玄关。
"快呀!"
"你们敢跑!就要你们死!"
在走头无路下,织田当著我的面,在他的胸前塞满了面包及干燥事物。就在此际,越过织田的肩膀,那个似僵尸般的男
人又渐渐靠近。
心想一切都完蛋了的时,突然玄关的门被粗暴地大声敲著,接著被打了开来。
"真的是来晚了一步!"
似排山倒海冲进来的,并不是伊达的部下,而是穿著防弹衣全副武装的警察:警察人员是不可以对百姓乱开枪,只是把
监视男子压制住。
"啐!那小子!竟然动用警力!好滑头!"
织田看我的神色是带著安心。在发现到他呼吸慌乱的同时,也看到他的斜腹流血。
"你们不要紧吧?" 警察人员关切的出声问我们。 "快叫救护车!他被枪射到了!"
"太夸张了!我又不会痛!" 人在受到重伤时,往往会因太过震惊,在短暂时间内忘了疼痛感。 "可是你流了血啊!混
帐!"
"不要骂我混帐!你反而应该夸奖我很神勇才对!怪哉!我怎么全身很倦怠啊!"
我用发抖的手抱紧织田,嘴巴一直持续骂他混蛋。
其实混帐的人是我!
我如果听从织田的话,警方出现时我们都会毫发无伤。织田会做出背叛我的行为,可能有其理由与苦衷。可是他如果真
心想对我不仁不义的话,也不可能为我受这种伤。
就是因为我不够信任织田,他才会遭此不测......。
"对不起,织田。"
"你早该认清你是爱我的吧!先生!"
"喂!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呐?"
我用力地抱著织田,想藉以证实他还活著。想到如果因此失去了织田,我就恐惧得不能自己......。
失去双亲是我心头的痛!所以,我才不愿意被如此恼人的感情掳获!
在听著救护车鸣笛声迫近,我仍把织田抱在怀中。 我亦坐上救护车至医院,在医院枯等医生来说明织田受伤的情况,
可说是度日如年。 "忍,织田没太严重吧?"
"...伊达!" 听到弟弟受枪伤,伊达是一脸的忧心。跟在他身后的神宫,递了一杯咖啡给我。 喝下一口咖啡安神后,
对伊达的不信任与愤怒情绪接踵而来。
"我看走眼了!你可知我被西山监禁起来?你是基于什么目的,利用我和织田?"
"我对你被蒙在鼓里,向你道歉。" "把我蒙在鼓里,然后利用我!你!" "神崎先生,你别激动!"
神宫看不过去而制止我。发现有护士及其他病患,好奇看向我们,伊达小声对我说。
"那我们换个地方,我再向你解释,忍。"
"我偏偏要在这里!"
"显然你对谦用情很深哦!"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掴伊达的耳光。
其实我无意这么做。 然而对伊达的若无其事,使我怒不可遏地做出这个动作。 我怒火中烧。伊达则用手摸著他有些发
红的脸颊,用很怪异的表情看了我后,就噗嗤一笑;这更让你别发火!忍。你现在是又开心又寂寞吧?"
"你不要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你让织田陷入生死边缘啊!" "他会死得了吗?他身上也流有我们伊达的血呀!" "少
爷,您先别说了。大夫已经来了。" 负责的大夫,可能也感受到我们的气氛不对劲,有些困惑地站立一旁。 "......你
们正在谈话,可以插人吗?"
"啊,抱歉,大夫,谦的情况怎么样?"
"你是织田先生的哥哥吧?织田还算好,只是子弹扫过斜腹的皮肤而已,对内脏毫无影响!只要缝几针便可出院。" 织
田还好只是轻伤。 "我们可以去看织田吗?"
我立即接在刚把话说完的医生后面问。
"可以,打的麻药已过了,等一下就可以去看他。"
医生于是叫住正走过的护土,请她带我们去织田的病房。只有我跟著护土,伊达却未踏出脚步。
"我与神宫去替织田办住院手续,你去看织田就好,我们在玄关等你,你可以拨点时间给我吗?"
"你一定要让我有解释的机会!我才不愿意因此让你恨我一辈子!"
伊达的眼神与刚才的不同,是带著些困惑:在极少见到伊达有这种表情下,我不免也为自己的言论过火而自责。
我和伊达认识已久,他从未陷我于不义过。
"好吧。" 听到我的回答,伊达才安心的笑了。看到他的笑,我才有些如释重负跟著护士去。 我被带去的并非是一般病
房,而是在开完刀后还需作观察的暂时搁置病患的病房。我跟在敲了门的后的护土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织田有些恍
惚的眼神。
病房只有织田,护士行个礼后便出去。
"......织田,你认得我吗?"
我轻声地靠近床,织田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庞:那动作令我温馨。
"我是不是很丢脸?还需要由先生来救我。"
织田说著,还摸摸我的身体,证实我是否安然无恙。 "
你为什么要冒这种险?是伊达强迫你的吗?"
"伊达才命令不了我!我承认是我背著先生,暗中把资料交给那个叫松田的手中。但我也有话要说。"
织田嘴角漾著笑意,把握著我的手指扣住,并不断地吻著,继续说道。
"先生不在办公室时,我接到松田的电话。那男的由于与先生交涉的事毫无斩获,所以就动到我头上来!在我了解这男
人的阴谋鬼计后,我不愿意他打想把伊达打败的如意算盘,所以我认为这是个机会!"
"所以你就和他谈条件?钱也拿到手了?"
"哎呀!你不要把我看的这么扁嘛!这当然是我所设下的陷阱!我看松田对先生不屑的眼神,又怎么会和他说出真相?
我就利用这机会,趁与松田交涉时,从他身上获得一些资料或讯息!结果呢......和你!不,是和先生有关的哟!"
"......和我有关?"
"先生还好不吃松田那一套!可是如果我进行自己的计画的话,又怕先生会受他的骗,所以星期五回家时,本来是想对
你细说分明的,可是......"
怪不得织田那天,表现得有些异常。至于计画呢?
"话说回来,当我接近松田时,才发现的前与他连络的事,变的愈来愈有看头!原来那个同性恋组长西山,与暴力课的
高松互有勾结,他把在关东阻挠自己帮派的情报消息,卖给高松。所以才想利用出来当抗争调解人的伊达帮一网打尽!
而激怒伊达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伊达的爱人的先生,交给西山蹂躏!先生与伊达是爱人的事,在帮派间已不是新闻!
连我在刚开始时,也和他们持著相同的看法。"
"......我才不是伊达的爱人!"
"在我第一次和你作爱,发现你还是个处男时,就已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亲密恋人。
所以松田要我协助打垮西山。于是我画了图:且如他很相信我一般,把伊达仲介的店的资料,从电脑中影印一份给他,
当然这不包括平成经济研究所那一部份。而我们公司也被我加装了监听器,所以你们秘密见面的场所,亦在我掌控中;
而他们那边也装了窃听器!"
"......于是那三个人,趁我昏迷时就......"
"他们把先生带走时,我也一路跟监。的后.那三个人的外,我又藉伊达那家伙的名义,私下邀约另一个家伙,就是西
山帮上头的山本会的大帮派的头子人物,隶属于旭日会的;让那三个人一见,不知会行什么状况!"
我敲著呵呵笑的织田的头。
"你还笑的出来,你为什么要于冒生命危险的事?万一死了要怎么办?" "先生一定会来救我的呀!好痛!好痛!" 织因
腹部一用力,便痛得呱呱叫。
"麻醉药已消失吧?内脏又没怎么样,怎么会这么痛?"
"你还是静养为宜,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织田一痛,我就担心起来。 我听说先生很迷恋那蠢家伙!但伊达只是在利用你!你正好趁这次的事,和他划清界
线......!" 我立刻阻止他道。
"我早说过我和伊达根本没有关系,我喜欢的人是......"
我未把话说完,己被织田深情的瞳眸捕获。
找真的必须承认。
现在最令我忧心的,已不是伊达,而是这个比我小的织田!
"先生,你终于发现到你是爱我的吧?你多么关心我!在我被枪打到时,你抱著我快要哭出来了!"
"......你别糗我!"
织田用两手捧住我的脸,温柔的吻了又吻,然后抱著我的头在胸口上,似安慰小孩子般地轻抚著我。
"我希望你有耐心一点,等我和你一样成熟稳重!除了当你的恋人,我更想成个能在工作上的好帮手!"
织田总是意气风发的说著自以为是的话。 而我也乐于把头埋在他厚实的怀里。 "你很值得信赖,织田。"
"恋人也是吧?"
"......那还需要一些时间......" "好吧!我们的试验交往期是无限期的!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爱上我!" 说著,织
因就急急的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他的唇便似野兽那般贪婪又粗暴:我也饥渴地搂住织田的背作为回应。
我很讶异于自己体内,竟蕴藏如此火热的情爱。
忽然听到敲门声,我慌慌张张想挣脱织田,但织田不容许!
"对不起......已是吃药时间。"
"我们正在相好,你可以走开一下吗?"
护士也觉得自己不该非礼勿视,又无言地关上门。 "喂!你太没分寸了!晤晤......" 被织田缠住了我的唇,口中传来
的快感扩散至全身,我也放下矜持,激情地需索著织田的。
如果再不控制,我一定会射精。
所以,在重复热吻几次后,我才依依不舍离开织田。
在玄关的大厅等我的伊达,简短地问我织田的状况后,就搭上已停在路口的神宫开的车。
"忍,谦没事我就可以放心一些。我们明天下午再去看他吧?他在个人病房,我们和谦可以好好聊聊。"
"啊......晤。"
很高兴伊达的贴心,但我不想再去医院。 "请问少爷,到刚才说的店去,好吗?"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街上的霓虬灯似
一条线般闪逝而过。
"怎么了?忍?谦有戏弄你吗?"
"怎么会?"
伊达会心的笑著,我把羞红的脸,转向窗外的夜景。
被伊达带去吧台与个室是分隔开的店。也是伊达经营的店的一,店长看到我们,即刻将我们带至最里面的包厢。
在点了我喜爱的沙拉及料理、水果后,就言归正传。
"我知道在银座的火拚事件,是西山帮搞的鬼!西山是关西巨大帮派山本会的二次团体,也在关东探路。为了牟利什么
旁门左道的事干的帮派,所以到处树敌。虽然每个门会费及其他的献金相当可观,但却未建立帮派本身的声望出来。即
使禁止毒品买卖、但他们却我行我素!所以最不屑他们这种行径的便是旭日会。"
神宫把加了水的酒,放在我和伊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