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尾戒——浓墨重彩
浓墨重彩  发于:2011年08月16日

关灯
护眼

这么简单,我无法想象下去,如果我是他,我会怎样挣扎着生活,我会不会也去放弃某个对自己的人生来说很重要的人,就

这一点上我敬佩周信的执着,可是强势如周信,也不过只能苦苦挣扎,而且结局谁都知道并不乐观。

而那人已经为了西家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而我为西家能做的,只有不去将它抹黑。

我转移话题, “你和徐南哥在一起多久?”

“三年。”三年,真不是一个好数字,和我同命相连。

我松开他的脖子,“老呆在屋里没意思,我们出去透透气吧,这样的冬天徐南哥喜欢做什么?”

他轻轻抿着唇, “一个人去看海。”

“恩,那我们两个人去比赛游泳吧。”

“比赛游泳?冬天?”

“是阿,老人家害怕了?”

“怕,谁怕还说不定呢,别怪我没告诉你,这时候外面可是很冷的。”他站起来收拾文件。

随意准备了些东西,卡尔破天荒开着他那辆旧到不行的越野车,一路磕磕蹦蹦左摇右摆的。

彼此沉默着开车去海边。卡尔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思考,那些一直不想面对,不想了解的东西。可是我宁愿欣赏外面枯燥

的风景也不想再去想那些头疼的东西。

阴冷的天,卡尔目不转睛的开车,开着车窗,任由冷风吹乱他额前的头发,紧抿着唇。即使在这放松的时候,也保持着最标

准的姿势,稳重如山。

他太冷静成熟,我突然想看他明朗幼稚的时候。

第 19 章

远远的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哗啦哗啦,不急不缓。风很大,带着海特有的气息,在耳边呼啸,猛烈地敲击着耳鼓。海浪涨

退间,细碎的浪花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嶙峋的岩石,浅滩上细白的幼沙。无人的海岸,扑面而来的凛冽海风带着潮湿的海腥

味,似永不停歇,冰冷的抚摸皮肤。

天灰茫一片,冬天的海,灰灰的碧蓝色,冷漠而苍白的颜色,悲怆,灰暗,阴沉,像是年迈迟暮的饱经苍桑的老人,无限的苍

茫,这样的海让我想破坏。卡尔才将车停下,我就脱下衣服, 光着膀子呼啦一声,率先冲进海里,胸膛接触到海水,顿时打

了个冷颤,真的很冷,彻骨的冰凉。

趁他低头的时候,找了个背风的岩石,蹲在海水里,弯着嘴角听风带来卡尔由远及近的声音,轻声的呼唤小东西,提高声音

唤小东西,数声下来他开始大声的喊西竞,出来。最后是身体急速扑打海水的声音,夹带着不间断的呼叫。

我从岩石后探出脑袋,准备朝他做鬼脸,却发现他已经游到十米开外,只于脑袋不停的换气沉浮,海水的冰凉就在脚下,肆

掠的风在耳边呼啸,远处的人影还没发现我, 腥咸而冰冷的海水里,一声声呼唤压过了海上所有风浪的声音,而我开不了

口告诉他我在这里。

这,可以理解他真的在乎我吗?

他终于注意到呆站的我,游回来,然后站起身,黑着脸离我三步远,双手抱胸, “听到我叫你,怎么不回答?你聋了?”听到

他冷冷的话,我却觉得温暖。

我凑过去,学流氓般摸他的脸蛋, “你好象黑脸的张飞...”不等他拽人,就笑嘻嘻地跑开。

他还是维持那个姿势站着,唇勾着,可没有丝毫笑意, “这样很好玩吗?恩?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不要和他吵,是自己不对,这就是我心底的声音。

卡尔一副我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的架势,蹙着的眉头,夹带着狂风暴雨,他又被我惹火了。

我有些喏喏的道歉,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和徐北一样不管我。”

“徐北,徐北,你搞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以为谁都向徐北那样爱你?”

我像被针扎到,嘲他吼,“他不爱!”连带着海浪的声音,直冲心脏, “他不爱,他不爱...”压抑了好久的话,第一次对

着别人爆发出口,却怎么也停不了,带着从眼眶里冒出来的水滴,滴入大海。

卡尔缓下脸来将我揽进怀里,两人湿透的身体都冰凉,贴在一起却奇迹般的温热。“小东西,你太敏感了,如果他不是爱

你,他又怎么会花上三年的时间忍受你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幸亏他忍受不下去。”

“你又能忍受我多久?” 我将他推开,攀上岩石。我不想再提徐北,在我下决心把他关起来的时候。

卡尔在背后轻笑,“问这种小女人的问题,还真是可爱...”

站在一块稍大的岩石上,离他三步远,风吹得我差点站不稳,抱住双臂,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好冷。”牙齿打战,轻微的

声音都开始颤抖。

“明明是个小孩,还强撑着。”卡尔将我揽进怀里,向车上走去。 “回车上穿衣服,会感冒的,你病才刚好。”

依靠,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某些脆弱的时候都会需要吧?那我能不能像个小孩一样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纵声哭泣?会

被嘲笑?还是谅解? 我轻轻的笑,带点沙哑的笑声。谁说拥抱就能取暖?拥抱真的可以取暖呢,在这冰冷的冬日海边。

在狭小的车厢里,我们一直这样相拥着。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徐南一个人来这里,会是什

么样的心情,不言而喻。

他将手覆上我冻僵的脸,“小狼今天怎么变成温训的小羊了,真是多变的小东西。在想什么?”

“徐南。”

“想他做什么?”

“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们吵了一架,说了些一直没说清楚的话。”

“这样。”

“小东西,附近有间酒吧,要不要喝点暖暖身体?”我点头。

推开门,叮当一声。酒吧很安静,只有轻缓的响村音乐。这个时候更是没什么客人,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到我

们进来,堆起一脸的笑,称呼他林先生,说他好久没来了。将我们引进唯一的包间。里面很简单,全是拙朴的木头东西。

卡尔的目光首先停在墙上,然后再转移。正对着座位的墙上是一副冬天的海景,灰色的天与海,没有太阳只有浓重的云层

,一个人的背影,安静的,寂寞的。

作为一个身处美国的中国人对中文自然是特别注意,没有画家的名字,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我想我是海。

这是一首歌名,又或者只是一首歌名。

徐南给人的感觉,确实就像是海。

我跟老板说拿最烈的酒来暖身。卡尔没有异意。

老板得意的介绍他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威士忌,并热心的将它们全部拿出来。。

从口袋里拿出这段时间一直吃的药,将它们混进酒里,闲聊间有一杯没一杯的给他倒酒,和他说一些我和苏真的事情。他

一言不发的听着。目光渐渐从我脸上停到画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在这个地方,我想听实话,我想要痛痛快快的告诉自己现实,不想左右不了自己的那种感觉。 我知道将眠未眠的时候,是

他最脆弱的时候。

卡尔目光涣散,头垂了下来,身体软倒,斜靠在我肩膀上。我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允许你对着画,念他的名字。”

有什么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徐南,南...”一声声脆弱而支离破碎的呼唤声,把我打入现实。

前段时间在一场电影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因为一个人的优点而喜欢他,因为一个人的缺点而爱上他。

我宁愿看见的全部都是他的优点。

一个想徐南,一个想徐北,我们之间天南地北...

我搂住他的脖子, 用脸庞静静的摩挲他温热的脸,安慰他,有一种难受的东西咯在心口,呼吸不顺,似乎想哭,我想,我对

卡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在意。我们贴得这么近,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声音,都离我很近,我走不到他心底。

难得地放纵自己演了一场折子戏,曲未终,结局未现,却已落幕。

我不过是剧中的几分之一。哪怕会惆怅,还是得结束。

固执脆弱的人,一旦有了伤口,便难以愈合。我不想遇到第二个徐北,我怕我会失去生活的勇气。

太多的无心之伤会慢慢侵蚀情绪,若有若无,隐隐做痛...

我应该回去,在这个冬天刚来的时候,等待下一场向日葵的盛开,那鲜活明亮的花儿,大朵大朵的再次满山满坡。我不应

该对一个身上背负着太多责任的人心生单纯的向往。

那天我从酒吧老板放的音乐中知道了卡尔上次弹的曲子,那是他最喜欢的曲子,名字叫<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很轻快的曲子。

那天我取出我所有的存款,七十天上了二十三次擂台。输十二次,赢了十一次,总收入两万七千美金,真正的血汗钱,可惜

还不够付在那里的学费生活费,更别说医药费。

但我已经倾尽我的所有,我再次沦落一个穷光蛋。

他醒来,我将钱摆在他面前,我说,“我伤好了,我需要回去,我会努力赚钱...”

卡尔看着那一叠钞票,揉眉心,“你可不可以乖一点,别老和我做对?”他的记忆力不差,判断力更佳。

我实话实说,“你知道我给你下了药,我问了我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也听到了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和你解释,但是你的手,这三个月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水准。你回去是自找苦吃。”

“没关系,我会花多点的时间来恢复它。”

“我帮你订了最顶尖的训练器械,还有三天才送来。”

“不必了,我很少用那些。”

“你想找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回去也没有赛事,你知不知道你下一场比赛已经被订下来了?”

“谁?什么时候?”

“森,圣诞。”

静默了数分钟之久,斩钉截铁,“我回去。”

“就是你最完美的身体状态也赢不了森。留在这里,我已经请了营养师,我陪你对练,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用,比赛的事对我来说输赢无所谓。”

“好,好,行,”卡尔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给我派车来。”挂上电话,“你有三十分钟准备时间,出去,把门关好。

我将东西收拾了,想了想还是把他送我的礼物带上,合上门抬头望一眼,他房间的窗帘纹丝不动。

一切再次回归简单。

离开林家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过得很快,把心底把那些琐碎的东西关紧,只一心想着在森最后的比赛上和他好好的对决

,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简单,练习,上课,吃饭,练习,睡觉。明知道我是他的对手,面对我的要求,森还是会很耐心的陪我

对练。我想,他也不希望我太差,最后一场比赛赢得太容易这也是个遗憾。

虽然要告别这样的生活,森的气魄和勇气依旧。

外面呼声震天,空气升温,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门的场面,人群爆满,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那放肆的呼喊声,吆喝声,击打声

...相对来说,平日里真的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想到这里也不由激动起来,身体里是充满节奏感的脉动,在休息室里轻轻跳

跃,灵活地调整自己的步法,以平复加快的心跳。

这一个月我就自己最大的缺点,加紧了耐力的练习,不需要速战速决,

他们都下了不小的注,对他们这些有钱又无聊的人来说,在这一年的年末,这只是一场游戏般的赌局。

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自己能赢,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穿一条比赛的短裤,束紧腰带,低头沉默地绑着自己掌上的白色绷带。

“小东西?”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我惊讶的抬头。卡尔笑得愉悦,将我从长凳上拉起来,揽进怀里,“抱抱,有没想我?

“离比赛只有十分钟。”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来做什么?”

“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非常诱人。”这个时候这人还能说这些?感觉他的手掌沿着脊椎的曲线逐寸往下,我将他推开,准备

朝门外走区。我怎么不长记性呢?想和这样的人勾通。

手被拉住,“我有一招,绝对能赢,一个主动的吻。”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雷炎和徐南来了,就在外面,你想赢吗?”

我回过头来,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贴上他的唇,在要退开时却被他狠狠的困住,舌尖在口腔肆意的辗转,一个月有多长,其

实它很长。长到几乎忘记他的味道和呼吸。

卡尔在耳边轻声告诉我绝招,我无奈的撇嘴,真是卑鄙的损招。

擂台上森戴着拳套,威风凛凛站着,脸上却有着不同往日,如临大敌般的异常谨慎。

小心翼翼地试探,移动脚步。忘却了一切本能性地出拳,横扫,腾空,闪躲...动作稍微停滞,就可能一败涂地。

无数次森凌厉的的拳夹着空气,在身边擦过。汗水反射出迷人的光泽,从额前的发上甩落。

不再缺乏体力,全凭借经验和灵敏的较量,攻击他微小的破绽。

体力快要不支的时候,我看着森一直严肃的样子,挑眉轻笑,想到所谓专门针对森的绝招。

人群依旧亢奋,我却不想让这些人赢钱,我知道在我身上下注的人很少。他们可以将别人当游戏,而我同样可以。

双手双脚紧紧缠住他的身体,狠狠抱住,脸贴上森的耳朵,森一愣想要避开,被我抽空伸出脚绊住,站立不稳,随后我一踢,

他的身体摔出界外,裁判敲出结束的钟声。

我高举双手,在聚光灯下对着安静下来的人群哈哈大笑。

雷炎和徐南在正中的座位上对我挥手,卡尔走上台来,揉我汗湿的头发,“小东西,你变坏了。”

我对他挤眉弄眼,“明师出高徒。”看到台下站立人群,再看到徐南平静的样子,我再次勾住卡尔的脖子, “我还有更坏

的。”

唇贴着他的唇摸索,却不深入,低低的笑,台下雷炎面色诡异,徐南拉住他的衣服,欲言又止...

卡尔诧异了两秒,随后将我推开, “怎么变这么热情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跳下台,朝森的休息室跑去。

森正垂头坐在长凳上,居然看到许久不见的威尔靠在门口,带着皮手套的手指正轻轻敲打着门板。还有两个看起来保镖

的男子站在森的两侧。我穿过威尔对森伸出手, “恭喜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森苦笑,摇头。威尔在背面笑, “谁说他可以离开了?我看他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我回头看着威尔,他只是笑。其中一个保镖开口, “他岳父借下莱得劳斯先生巨额贷款,因为这场比赛输了,没有奖金,

害先生亏了,合同无限期沿长...”

我剎那间呆住,明知道我不能胜他,还这么费心的教导我?这次的对战我早将他的套路摸清了,才能撑这么久,森怎么这么

...

第 20 章

只怪我一时贪玩,我不能冲动,绝不能再冲动。一个月没有安排任何比赛,我没有收入。这一场比赛的胜利,我将排上前

五,前面四位基本上不出赛,我也不是专职的拳手,意味着将来我的赛事寥寥无几,还是没有收入,阿,我为什么总是这么

穷呢?而我对于威尔,说不上吸引,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没有被征服的替代品,能用来做条件的不过就是我的屈服。

他想要我求他,可是我西竞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求过人。

我走到威尔面前,看着他玩味的眼睛,“把他的债务解除,用我换他。”森瞪大眼看着我,想站起来,被他身边两个人压住

肩膀。看来,真是一个圈套。我真应该感谢他在百忙之中还能花费心思来设这无聊的圈套。卡尔说他不会出手,也只限

于他不主动出手,而我却自投落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