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下+番外 BY 空梦
  发于:2011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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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几秒,那眼神就又回到了怪老头身上,那黑角落里坐着的男人发出的胁迫力果然有点狠,只见那怪老头把手上

的医药箱重新放到桌上,转过身气势磅礴地对着老子说:「从今天开始,想要活命,不得喝酒。」

我瞠目结舌,看着这个显然是外星人的人,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酒是老子的命根子,老子从小就拿着当饮料喝,不要心脏也要酒,我妈都制止不了这理念,虽然家里找不到任何一瓶

包括啤酒的含酒精饮料。

我那风华绝代的母亲也就是因为这个不给我钱,连薪资都要想着法子藉著名目克扣,老子自那以后就无比热爱宴会,

因为可以喝到不要钱的美酒。

我连这种丢脸没有风度的事都做出来了,就为能喝到我的心肝宝贝们,而这老头,竟然拿老子自己的命来威胁我的命

根子?

太扯了。

撂完这句话,那老头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我看了看还扎着点滴的手,翻了翻白眼,得了,让这老头在我面前神气吧

「给我点水。」我看着屋里头的另一人,然后补充了个字:「请。」

那男人站起身离开房间,我四处打量了下我现在待的地方,水泥地板红砖墙,十足的……原生态。身下的床是单人床

,被单瞅着还干净,颜色居然是我最喜欢的天蓝色;房间很大,大得单人床在这里面像个小摆设,而房间中间那个大

沙包和一堆健身器材,还有那个桌球台子显然占据了这个房间的主要位置。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房间是聂闻涛的,我敢拿我所有财产跟任何人打赌。

他拿着水进来了,很显然,我不能要求是装在杯子里的,它是瓶装水;而且他显然不打算放我手中,所以放到了旁边

那个堆满了杂志报刊的小桌上。

拿过来一拧,嗯,是拧开了的,顺便瞧了瞧那些个书,看到一本杂志的封面上,老子那张笑脸堂而皇之地印上面,我

再仔细一瞅,居然是回顾「王双唯」一生的特辑。

「我多少也算一个名人啊,算死得其所了。」我调侃下自己,放下水,看着他。「你说我出门要不要整个容?」

聂闻涛哼都没哼一声,走到另一边堆着电脑的地方,坐下开机,从头至尾目不斜视,瞄都不瞄我一眼。

又来这一套?我叹笑,看着那电脑桌底下那个黑色蓝球,怎么瞅着怎么熟悉,这不是我以前用过的那个?然后不是漏

气让我给丢了吗?

我再仔细看看四周,找不到其他的了,要不我还真以为他从前爱跟我屁股后头,就为了捡些我不要的东西。

我认真想了想要不要跟他提这个球的事,但还是放弃了。好歹也是在人家地盘上,多少也得收敛点。

于是我很客气地问他:「我问你件事啊,其实这事我也早忘了,现在想起问你一下,就是当年,嗯,哪年?」我偏了

偏头佯装想了想,「就是全市高中篮球比赛那年,我高二那会?」我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他狐疑地看了看我,带着一点点戒备,说:「记得。」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我有天在市体育馆洗澡的时候把一条银项链取下来,走时忘了拿,你说我要是现在去找还能

找得到吗?」

其实当时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去拿,那是我生日时有人给我的礼物,也不怎么贵重,我看着好看才戴在身上,丢了也

无所谓。

不过,我看他怎么回答我,我趴他身上时,那条项链在我眼皮子底下直晃,晃得我一直放不下心来晕过去,毕竟是我

喜欢过的东西,哪能认不出来。

聂闻涛果然慢慢地,脸有一点点涨红,当然,我想他如当年一样打死都不承认自己会脸红这件事;然后他眼睛凶狠地

看着我,再偏头盯着另一方,恶狠狠地说:「我怎么知道。」

我闷笑,笑得肠子差点打结。天哪,这个男人还是如当年一样好玩,想想,逗他可是我当年的一大乐趣,现在居然也

不比从前差。

实在是想好好的玩玩那小子,但我眯了会眼,他就不见踪影。

冰箱里也塞满了食物,牛奶生菜,看起来像个贮满了丰富粮食的小型仓库。

我打了一次电话,电话里头聂闻涛说了两个字:「我忙。」然后传来嘟嘟声,而他那边传来的讯息也传达出了他确实

忙的事实:一片喧闹。

我戴着墨镜拖着拖鞋去散步,买街边的小吃,两天没刮胡子,胡渣冒了出来,摸摸有点刺手。

第一天晚上有个人来送食物,肥大的身材,脸上两边肉都快掉胸上了,对着我点头哈腰:「您好,您好。」

我一看他那德性,手里还拎着三、四个塑胶袋子,腰弯跟没弯一样,再看看那嘟得鼓鼓的肉,还有那熟悉的眼睛……

这不是以前是跟在聂闻涛屁股后面那胆大包天,身体瘦得跟一竹竿似的……嗯,名不符实地叫小胖的家伙吗?

我笑着疑问:「小胖?」

「哎,哎,是我……」以前那见着食物眼睛就发光的小子连声响亮地应着:「大聂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笑,现在倒真是名符其实了,示意他:「放桌上。」然后问他:「那小子忙什么呢?」我走去看看盒子里的食物,

心不在焉的问。

「大聂接了个大工程,最近在忙。」

「大工程?」我挑眉笑,妈的,真出息了,不混街道,混商界了。

「城北改建,有大块地方都是大聂在负责。」小胖,哦,不,应该叫大胖了的人把盒子里的菜倒在盘子里,「你吃吃

,看味道怎么样?」

「谢谢。」我微笑点头道谢,拿过筷子吃了一口,看看旁边搓着手看我的大胖,说:「不错,你做的?」

「真的,谢谢王……王少爷夸奖。」胖子有点喃喃地道,然后拍了下脑袋,「我现在是满汉楼的主厨,嘿嘿。」笑里

有点小小的得意。

我笑:「恭喜啊,你也别叫我什么少爷,我又不是吴起然那家伙,叫我王双唯就行。」

「使不得,使不得……」胖子看了看我,然后有点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叫您王哥。」

我大笑:「行,这也行,靠,当初你要是这么心甘情愿叫我声哥,也不会揍你揍得那么狠了。」这果然是体胖也心宽

的人,不怎么记恨以前我收拾过他的事。

「王哥……」胖子在旁边扯过一个布袋,就这样坐在地上。「王哥是好人,我们兄弟都知道的。」

我差点呛到:「靠……」骇着我了,没人夸过我好人,妈的我回L市可不是找人夸来的。

「当然了,你虽然也打过我们,但如果不是我们找你的碴,你也不会动手的,大聂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们……」

我拿过纸巾擦嘴,「听着我怎么成圣人了?」疑惑地看他,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在帮他们了。

「你从没看不起我们,那时候谁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垃圾堆里的孩子,只有你没欺负过我们,我们找你打架,你还给钱

……」

我笑着回过去,「那叫赔偿费……」妈的,一群营养不良的家伙硬要来找你干架,你拿他们试身手把人打伤了,不给

钱治还让他们烂死在那地方不成。

「总之……」胖子小嘴一张:「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

我头疼:「对,我是好人,这汤不错,明天多给我弄点来。」行,好人就好人吧,懒得争。

「哎,行。」胖子胖脸笑开了花。

我哂笑,这群人,一点点东西就容易满足,笑起来时笑容真得让人不敢直视,这么多年,竟然没变。

这三天,果然也没让我太过于意外,聂闻涛只匆匆回来过几次。有一次他洗澡出来见我坐在地上玩扑克牌,愣了几秒

,到了晚上小胖就带了几个人来跟我玩牌。

原本我也没期待多少,这次来也只是为探知某些东西,确定……一些东西能赶走一些东西,而他的表现已经非常让我

满意了。

要回B城前最后待在L市的那夜,半夜我被响声惊醒,睁开眼只见聂闻涛小心翼翼地穿裤子,估计是刚洗澡出来,只着

了内裤,在浴室门边小凳子上摆放着他的衣物。浅浅的昏黄街灯射进来,光线不是很足,浴室里也没有亮度。

他没有开灯,我知道。明显是不想打扰我。

裤子拉上了,我可惜地舔舔嘴,这男人腿很长,难得的还没有男人那种大腿很粗的感觉。他有副好身材,很男人,伤

痕很多,那都是活下来生命给他的痕迹,一道道布满全身的伤痕充满着魅惑力,嗯,SEX?

我咽了咽口水,把枕头拉起来,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欣赏性感男人出浴图。

聂闻涛像是回过头找打火机抽烟,身子一转眼睛就看向床这边,看见我,他怔了一下,把嘴角的烟拿下,「吵醒你了

?」这个时候他半赤着身倒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声音里有点疲惫。

「没有,怎么还不睡?」我问。

「回来洗个澡,等会还要出去。」

「过来。」我拍拍身边的床,叫他。

他迟疑了下,走到床边,不看我,眼睛盯着地板。

一块水泥地,有什么好看的?我叹笑道:「睡会吧,天亮了再去也不迟。」

我了解他那种事必躬亲的态度:对他来说,每个机会都是极渴望得到并为之掌握的,他也不是故意忽视我,只是习惯

不了这种面对面的亲密,也不知如何相处才不会……让我不高兴。

「嗯。」他应着,然后作势要走开。

我连忙说:「去哪?」

「睡觉。」

我看看四周除了这张床外并没有别的躺人的东西,连张沙发都没有。「你去哪儿睡?」我禁不住又想笑了。

「睡地上就好。」他走开,随便拉了件衣服,在另一边地上宽敞处躺下,连枕头都不用,把衣服罩上肚子,这样就当

睡觉了。

我揉揉头疼的脑袋,天,我差点都快忘了这哥们是在哪出来的了;这人随便哪儿都能睡觉,可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这要求怎么就不高一点呢?

「过来。」我带着不悦用力地拍拍床边,看着他的举动我就有点难受,靠,真他妈的难受,老子不高兴了。

他翻过身子,不说话,不理我。

我翻翻白眼,把被子一掀,砰砰砰地走过去,用力踢了他一脚,「老子叫你去床上睡。」

他拉了拉那件衣服,背过我,过了两秒才说:「这样就好。」

「妈的,你这没用的乞丐,老子叫你去床上睡,听到没有。」我怒骂。

没人理我。

我一生气,不管了,管这地板有多脏,身子往下躺,「这地板是个宝贝,老子也躺躺。」

身体还没触地,那男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再把我给拉上来。「凉,去床上睡。」他冷声道。

「你能睡我就睡不得?」我推了他一把。

他丝毫不为所动,站着,大有你不去床上睡我就站这一辈子看着你的意味。

我不耐烦,我这人一头疼性子就躁:「妈的,老子头疼,你到底去不去床上睡?跟老子在这儿耗一晚?」妈的,这臭

小子,不给他厉害看真以为老子好说话。

那男人把衣服往边上一扔,有点气势汹汹地往床边走,一掀开被子,就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笑了,走过去,躺下,故意不拉被子,他马上给盖过来,站旁边又不动。我就着浅浅的光线看着他,他的头发眼睛

,他的身躯,他的手臂的力度,在黑夜里就像黑色地狱里那藏着的一点亮光,明知隐晦凶险,但瞅着就是让迷失者觉

得安全。

「头还疼吗?」他僵硬地问。

「好点了。」我懒懒地道,打了个哈欠,这小子明知抵抗不了我,还跟我玩这套,早从了我多好,「睡吧,我累了。

」转过身,留了半边床给他。

过了良久,他爬了上来,我感觉后面有两只眼睛瞪了我半晌,渐渐地我后背属于视线的热度才消退。过了好半会换之

以一人体的温度,我稍稍回过身,那男人闭上了眼,呼吸平缓地进行着,而他的食指和大么指正小心地捏着我白色T恤

边角的一小块。

看着他那睡着了失去所有凶狠和凌厉的孩子般的脸:「累了,好好睡吧。」我微笑,慢慢睡去。

有些东西,总是美好的,如果能得到,人之大幸,必治愈所有伤害与疼痛。

下午的飞机,胖子要来送我,被我打发了。他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聂闻涛跟着几个市政府的人在视察工地,抽不开身

我拍拍他的肩,「这两天谢谢了,你做的菜不错,有时间教我两手。」挥挥手,上了辆计程车直奔机场。

我插着口袋背着包准备过安检,从远处人流中奔来一个人。瞅着那人熟悉,我退了个步子,把机票收回,看着那穿着

一身工人服的男人跑过来。

聂闻涛跑到我面前,递给我张卡,说:「密码是你生日。」

我扬眉,不接,笑着盯着他看。

他看着我,平静地说:「这给你的。」

我交叉起手臂,好笑:「给我的,凭什么?」

他皱了眉,手还是停在空中不动,旁边的人潮纷纷打量着我们,他也丝毫不动脸色,就是把手伸在那儿。

我再次被这种执拗打败,伸手拿过,摇摇卡片,「当我跟你借的。」老实说我现在是比较穷但还不至于要他那点钱,

但他很显然要给我,我乐得接受。

「那就这样,拜拜。」我欲转身离开。

我刚侧过身,他也要回头离开,我瞥见他额角的汗,心思一动,回过身,「站住。」

他回头,转身,没有表情地看着我。

我翘起嘴角笑,用年少时我想逗他玩时那种要他过来的姿势向他勾手,「过来。」

他警戒地看了我一眼,也像以前那样明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不服气要过来一般靠近我。我一把揪住他工作服的领子,

凑到他脸前,迅速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退开。

那人的脸迅速涨红,我哈哈大笑,无视于旁边无数掩嘴惊诧的人们,转身甩着包过安检。

天空很蓝,白云也悠悠,坐在飞机上,嘴角竟是掩不住的笑意,这几年,头一次心情飞扬得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飞到B城时,有雨,天空黑了。

我站在关卡不能动,李越天站在那里,冰冷的薄唇紧紧闭着,被墨镜挡住半边脸,黑色针织衣挂着他身上,像个尖刻

潦倒的贵族。周围充斥着满满的冷气,冷得让人无法靠近。

我知道,他在生气,生很大的气,大得他只能用冰冷克制着那些火热不让他发疯。这样的情况我见过一次,很多年前

的一次我曾在假面舞会上被一个人亲了去,他就是用这种表情把那个男孩打得半死,躺床上半年都爬不起来。

我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摇摇头,无奈地走过去,凭什么?明知逝去这个男人还要如此任性……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啊,我们已经陌路仇恨至如此,非得再添多余的爱怨吗?

「玩得好吗?」看着我走进,他冰冷地说。

我擦过他的身,向机场外走去。

手被拽住,我没回头,沈声说:「放手。」

「玩得好吗?」他重复,冷得声音里要飞出刀子般。

「放手。」我平静地再说一次。

他不放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胳膊,那力度像是要把我骨头给捏碎,我忍住痛,稍稍偏过头,「李越天,别让我们都难

堪……」人群又在打量我们,所有关于心情的轻舞飞扬全都在这刻逝去。

「放手。」我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那边又加强了力道,这么一拉一扯间,手臂陡然剧痛,发出喀嚓声,

手臂脱臼。

「你怎么了?」下一刻,立刻被一个人抱住,耳边是李越天暴躁的声音:「怎么了?」手被抬起,又是一阵剧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进入口中,为什么?他非要愚蠢至此,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给予……我明明……那么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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