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下+番外 BY 空梦
  发于:2011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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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涛瞪了好几眼,他才闭上唠叨的嘴巴。

我总觉得,林简越来越有鸡婆的趋向……我得好好找个法子治治他……

好好睡了一觉,老老实实地被白头发医生恨恨地扎了几针。人好了点,那木头也不声不响,李越天的什么事他也不问

,跑工地去了。

亏得他昨夜守了一晚没闭眼,要不,我还真以为这男人对老子没那个心思了。

我叹气,等他回来,我就逗他:「怎么办?我得回去工作了?」

木头不说话,捧着饭碗吃饭,眼都不瞄我一眼。

我再接再厉:「我这不得回美国了,要不,你跟我走?」

聂闻涛眼还是没抬,只是说了句:「我在这里。」

「啊,这就难办了……」我把筷子放下,专心苦恼,「老子不适合远距离跟人恋爱……」嗯,叫他这小子跟我走?得

了吧,聂闻涛要是真跟我去了美国我就让他上一辈子……谁能倔得过他……

没人鸟我。

我继续努力:「要不,我不走了,你看成不?」

依旧没人答理老子。

我就当他答应了:「可是,老子不去工作,就没钱过日子啊,我妈那点资产全是挂慈善基金会上,我是拿不到多少的

。」我唉声叹气。

男人没理我,只是添了碗排骨汤放在我旁边。

「要不,你养老子。」我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很诚心地向他建议。

聂闻涛夹了口菜放进口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看达到目的,扔下碗,喜孜孜地拿起电话给我母亲大人打电话,也不怕她骂我死没良心的了,这事得赶紧办,好不

容易遇上这么一傻不溜秋的人……

我给我娘打电话,口气温和有礼,事先还跟她问候了下她那儿的天气。

章女士先是沉默,等我一说明意思,破口大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丝毫不给她的儿留面子,「你就不能

像个男人?」

我笑,说:「妈,这不,为了赔偿,你看我把王双守跟林简给你使唤怎么样?」

章女士气恨,然后冷静地说:「小唯,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世事难测,只有事业是你最忠实的伴侣。」

我还是笑,淡淡地说:「妈,我想有个家。」

章女士听后在那边缓慢的叹了口气,「小唯……」

「妈,」我说:「我不怕孤单,我只是太喜欢幸福,有人给,我就想要。」

身为母亲的章女士最终妥协,她问我:「你确定你会幸福?」

我回答:「我正幸福着。」

远处的男人在灯光下正赤着上身打着沙包,脸上冷凝的神情透着坚定。我知道,他能给我所想要的。

王双守打来电话,刚一接起,那边就在吼:「你他妈的为了个男人把我卖了。」

我把电话远离耳朵两分钟,等那边骂完再接话:「谁卖你了?」我装傻。

「王双唯,你还是不是我哥……」那边依然是在吼,啧,真有力气,看起来确实是个人才,不物尽其用太可惜了。

我叹气:「王双守啊,乖乖的,帮我妈卖命,多好的一间公司啊,交给你了。」

王双守在那边还是暴躁:「为什么,为什么……」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问得我都摸不着头脑。

于是,我只好再叹口气,悠悠地说:「你有你的世界,别再围着我打转。」

王双守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哑着嗓子问我:「哥,我一直在替你找麻烦是吗?」

我笑:「不。你只是需要长大。」

我挂了电话,这美国啊,是回不得的。人这辈子,总是要取最重要而轻其他的。

林简倒还干脆,一等我妈找上他签卖身契,就给了我一电话:「老大,你卖我总是不手软,我谢谢您了。」

我狂笑,差点倒下椅子。

妈的,不愧为老子一手栽培起来的,光这表里不一的表现,已值满分。

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如果扎我针的白发老头能客气点就堪称完美,无奈他是我舅,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冷笑着在

我身上乱搞,不能有丝毫脾气。

摊上这么爱计较的长辈,算我倒霉。

我觉得挺悲凉地跟聂闻涛这么一抱怨,他瞪了我两眼,把我旁边的爆米花拿去,换上削了皮的苹果。

我继续玩他:「我妈说,我这次自甘堕落为小白脸,她说我这种货色将来注定是被抛弃的命,唉……」我挺痛苦的嚎

了声,顺便送了口苹果进口中嚼着。

聂闻涛干脆懒得瞧我,拿起一叠文件,在旁边边打电话边跟人商讨事情。

妈的,这王八蛋从昨天开始又给老子装哑巴了,说什么都不搭话,害老子玩得都不痛快。

我沉默了几秒,想了想,继续挑战,把衣服脱了:「真热。」随手把衬衫脱了。

嗯,顺便也把休闲裤也脱了,然后用脚踹踹他,「老子渴了。」

聂闻涛看了看我前面装满水的杯子,不动。

「冰的。」我笑笑,然后很客气地说:「请,谢谢。」

聂闻涛站起身,拿了瓶水过来,这次,把文件搬得远了点,在阁楼下的书柜那边去了……隔我老远。

我大笑,凑过去逗他,没话找话般说:「我想养条狗。」

男人眼睛一瞪,看了我半晌,竟揉了揉脸,用手支着头,看着文件,不说话。

我踢他一脚,说:「帮老子去抓只狗来。」交代完任务,我随即想爬去阁楼看书。

哪料聂闻涛在后头说:「不养。」

我听了惊了,靠,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男人竟然拒绝我……

我回过身,眯着眼睛看他,有种……他再说一次。

「不养。」聂闻涛拿笔在文件上签字,签完了就打电话,整个过程中就看了我一眼。

妈的,老子不招他待见了是吧?这才几天,就敢跟老子作对了,我牙一痒,正准备……

聂闻涛站了起来,把电话一扔,说:「你以前养的那只你都丢了,养着也浪费。」

我哼笑:「我爱养,该丢的时候我也丢了它。」以前那狗咬了我两次,最后我怒了确实是把它扔了。但我今天想养了

,老子就养定它了我。

「不养。」聂闻涛硬邦邦地甩下两字,抓起一大叠文件,出门走人,行动干脆俐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这举动……活活把我惊得在原地愣了五分钟,足足五分钟啊,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站着,最后才回过神骂了句:「反

了你……」

等到晚上他回来,手里提着个东西,我冲过去一看,妈的,是食物,我瞪眼,问他:「狗呢?」

他没说话,就往厨房走。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那屁股,挺性感的,摸了一把,还是觉得有些郁闷,问他:「我的狗呢?」

前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打开厨柜拿碟子,我抱着他腰,说:「老子的狗呢?」

聂闻涛没有说话,拖着我到瓦斯炉前,打开瓦斯,热饭。

我叹气,亲了亲他后背,说:「我想要只狗。」

聂闻涛闷着声说话了:「你不是被狗咬过。」

我扬了扬眉,啊,被狗咬过?被狗咬过就不养狗了,这男人想的什么?

「那又怎样,想养就养,我管那么多。」我不在乎地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动着手把袋子里的熟食拿了出来放在锅里。

我要再说话,聂闻涛却开了口:「我杀了它。」

「嗯?」我一愣,不知道他说什么,杀了他?杀了谁?

聂闻涛没有回答,我探过头,看着他那张冷淡的脸,问:「你杀了谁?」

「那只狗。」聂闻涛淡淡地说。

「狗?」我寻思,「我丢了的那只?」咦,我不是把狗交给了一个屠夫的吗?

我再看看他,他撇过脸,不说话了。

「为什么?」我看他的脸,觉得大有文章,马上追问。

他不说话,我把手探向他的下方,正准备越过拉链去握那里……被他的手抓住。

我恼怒:「说不说?」

沈了几秒,总算回答:「你进了医院,我就杀了它。」

靠,说得这么不清不楚的,叫我猜谜语啊?于是我只好就他的意思组织下语言:「我被咬了去了医院打针,所以你就

杀了它?嗯?」

「嗯。」他淡淡地应着。

我听了大笑,笑得趴在他身上,这男人,天,太可爱了。这样的男人,这样个活宝,活生生叫我遇上了,总能叫我不

乐?

我笑得肚子都疼,只见这男人转过脸,红了耳朵,恶狠狠地说:「笑什么笑。」说完拉开我的手,往厨房外走了去。

我继续跟在他屁股后面,笑抱着他,任他带着我在房间里转着,有时候踩上他的脚,故意踩蹂两下,看他忍着疼什么

都不说的样子,觉得欺负人实在是件高兴的事。

厨房里他弄着晚餐,拿着盘子装着热好了的食物。我把手往他裤裆伸,他回过头瞪我,我亲上他的眼睛;然后,他转

过头就不说话了。

狗是养不成了,所以我开恩,告诉他:「算了,我们不养狗吧。」我摸着他的眼鼻,亲了亲,仔细瞅了瞅,「我就将

就些拿你当狗养吧。」

聂闻涛脸黑了黑,转过脸,不理我了。

我大笑,摸着肚子在床上喊疼。他在一旁脱了衣服去打沙包,我吹着口哨,说:「裤子也脱了。」眼睛往他的那里瞟

那个男人连脸都不黑了,对我视而不见的走到另一边的健身处,狠狠地打着沙包,一个回旋踢引得整个房间都震动了

半会。

我笑着上了阁楼,拿了本书,上面写着:人们对于幸福总是不知疲倦地探索,没有止境,绝望也带不走它一丝一毫。

我笑,多书面化的语言,可是,确有其理,不是吗?

这天冬至。

冬至要吃饺子,我在厨房调着面粉,自己%了饺子皮,好久没动手,生疏了不少,面粉差点把我给淹没。

包好了饺子,下了锅,拿着食盒装了,打电话问聂闻涛:「在哪儿?」

「南区。」

「哪里?」

「三大街左东门。」

我想了想地址,还好,熟,就说:「你吃饭了没有?」现在中午十二点多一点,唉,该死的饺子皮,耗了我不少时间

「没。」男人简单地说。

「你等等。」把盒子装好,拿了车钥匙,我往外走,「我跟你一起吃。」

男人在那头说:「我叫小胖给你送饭过去了。」

我笑:「我到你这边来。」啧,这男人,真不解风情,得好生调教才行。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你等等,我就回来。」

我坐车里,抚额叹笑:「不用,你等着我。」把手机关了,发动车子,往南区驶去。妈的,难得老子亲手下厨,这木

头还不给面子了。

南区刚到,他打了电话,问:「在哪儿?」

「就到了。」我随口说着,眼睛搜寻着停车场。好几年没回来,回来这阵子也根本没怎么出过门,南区变得我都快不

认识了。

眼睛一眨,只见前面一辆我熟悉的越野车旁边,有个男人边打着电话边四处看着,我对着手机没好气地吼了句:「左

边。」

男人眼睛往这边看,然后走了过来。我降下车窗,掐着他的脸上的肉狠揪了下,「怎么,怕老子迷路?」

聂闻涛两手搭车窗旁,把我安全带解了,「这边有个地方不错,去那里吃。」他说着,就要开车门。

我拦住他的手,「妈的。」我骂:「不去了,老子给你送饭来了。」

聂闻涛眼一凝,看了副驾驶座的食盒,手不动了,身子就那样半探着挂在车窗上。

我笑:「怎么,肯赏个脸吗?」顺便亲了他脸一口。

男人僵了身体,垂下了眼睑,过了半会才说:「你下车,我载你。」

摸了摸鼻子,上了他的车,让他把我的车开了去停。

他一坐上车,我赶紧把食盒掀开了,把饺子送了个在他嘴边,笑逐颜开:「怎么样?」

「很好吃。」男人把饺子嚼了几口,咽下,神情没有过多的喜恶。

「靠。」我也取了个扔自己嘴里,仔细体味了一下,「不错啊。」再抛了个扔嘴里,「不过,还有进步空间。」我为

自己的手艺下着评语。

聂闻涛开车,这时候转弯,转得猛了点,回头看我,眼睛盯着我,「你做的?」

「切,」我不屑地瞄了眼他,「不是我做的,老子还巴巴地跑这里送你吃。」

车停了,秦季正站在大门旁捧着大盒饭蹲着吃,一见车就捧着饭巴啦巴啦跑过来,我把车窗打开,扔了个饺子到他饭

盒里,「老子赏你的,尝尝……」

秦季忙把饺子扔口里,也不怕有毒,吃完再巴巴地看着老子,嘴巴还巴唧了两下:「还有没?」

这时后面有人在叫:「秦少,货到了,你过来查一下……」

秦季没理,看着老子,身子也探过来,看着食盒,笑得谄媚:「全赏我吧。」

我还尚在思考,聂闻涛下了车,拎了他衣领,往旁边一扔,「干活去。」

秦季不从,非要再探过身子来,聂闻涛冷眼一扫,张嘴一字:「滚……」

秦季哀怨,捧着大盒饭走了,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车内好几眼,最终屈服在聂闻涛不耐的眼神里,走了。

我笑,撇嘴,下车,「成,我再去找个赏脸的……」话没说完,食盒被劫走,出现在那个男人宽厚的大手里。

他走在前头,我慢吞吞地跟在后头,作打量四周状,我就说了,老子的手艺,是个人都得欣赏啊。

上了电梯,我站他后头,笑嘻嘻地冲他脸亲了一口,聂闻涛没有动作,只是捏食盒的手紧了紧。

电梯门一开,他走得快了点,等他进了那个门,好一会我才踱着慢吞吞的步子走进了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聂闻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食盒放在桌上。

门一响,办公室左边的门打开,聂闻涛出来,手里拿着饮料跟点心放我桌旁,打了电话,却是叫人送饭。

「够吃了。」我四处走走,翻了翻成堆的文件,再拍拍手,把灰尘打掉。靠,跟垃圾场似的,这些文件也不知从哪个

旧档案室里搬出来的,也不知道找个人来处理,非得自己弄。

掀开食盒,打算拿个饺子吃,一掀开,里面上百个饺子不见了。

我眯了眼,看他:「饺子呢?」

「吃了。」聂闻涛埋着头看文件,说了两字给我,却头也不抬。

当天深夜,我醒来,旁边男人不在,我起床寻找。冰箱门前,他把一颗一颗的饺子放在冷冻的盒子里,一颗一颗装好

,放置冰箱深处,脸上始终冰冷一片,只是眼晴,因为执着而闪烁着黑蓝的光彩。

我倚在门边微笑,我要的幸福,终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全文完——

番外:我们

他叫聂闻涛。

我很习惯连名带姓叫我的爱人,但偶尔为了表示亲密,叫声闻涛。当然,我很少这样亲密,那样叫他是因为我做错了

事,为了讨好他稍示点弱时的叫法。

这些年来,无可避免的是我的死亡,一些人都知道的是,我能活一天算一天,有点不注意也许就很快会死去。

我向来是个不在意生死的人……只是,得到了他,我所知道的是,我会竭尽全力活下去,在那么多年后的现在,我已

经舍不得丢下他。

我想,他用尽所有的爱来爱我,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直到我呼吸停止的那刻。

我写过很多有关我跟他的故事。

而下面,我将重新又讲起他与我的一些点滴。

或许,此时正在看的你,或她,或他,也许会有一点感动,也许是其他。

说真的,我不在乎你们什么想法。

我这辈子,除了自己在意的,我没在乎过别人究竟对我是什么想法。

我只在意的,是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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