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过 一——红尘紫陌
红尘紫陌  发于:2011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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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设陷坑都被汉威看在眼里,心中也留了几分提防。如今这个时候她卷进来,不会落井下石吧?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杨汉辰没好气道,"今天谁都别想给这逆子求情。"
"亮儿,你这个孩子也真是,一早就看你校服都穿得好好的,怎么还在这里。"倪玉凝一句平常的话,立刻激起波澜。

汉威也想到了自己谎言的败笔,小亮穿着校服呢,他还说小亮今天有病没去学校。心里不由暗骂嫂子好毒,这一招点

得不露痕迹。而大哥的脸色铁青,渐渐阴沉,汉威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都怪他自己,百密一疏。
"你说不说?"杨汉辰揪起地上的小亮,抡手又一记耳光。
玉凝忙拦了丈夫懊恼劝说:"明瀚,劝你多少回了,打孩子不能打脸,让他怎么见人呀?"
杨汉辰虽然暴怒,但还听进了夫人的劝告,指着墙边那个宽大的皮沙发,喝令小亮趴好。
小亮吓得哭了起来,但在父亲毫无挽回余地的目光逼视下,慢慢挪蹭到沙发边。这个沙发他太熟悉了,自从回到杨家

,他似乎就跟这个冰冷硬板的庞然大物结缘,不知道在上面熬了多少打。小亮知道,所谓的趴好,是要他褪下裤子,

趴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等了家法伺候。
但是当了继母,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阿爸,求你......别......"小亮委屈的哀求道。
"大哥,是我要亮儿这么说的。"汉威忙为小亮开脱,杨汉辰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你也跑不掉,给我一边跪好。等下再

跟你清算。"
罗嫂敲门进来才打破僵局,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那叠汉威要她去销毁的传单。
她怎么能这时候背叛呢?汉威恨得牙关痒痒。
罗嫂惊慌的把东西递上去说:"老爷是为这个抄拣少爷的房子吧?这是刚小爷一早让我烧的。我看他慌张,怕他瞒您作

错事,就没敢~~~~"。
罗嫂是逝去的大嫂的贴身丫头,跟了很多年了,对他和小亮十分的疼爱,今天罗嫂的话,汉威马上明白了,罗嫂也定

是觉得小亮抗不过这顿打。
"罗姐你~~~",汉威一脸的仓惶失措,罗嫂一脸愧色的说:"小爷,我们做下人的真不敢。"
杨汉辰看着小弟汉威心里一种莫名的隐伤,中央最近抓通敌、抓赤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众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已

经再三告诫汉威,离这些激进言论要远之又远,不许他再沾看这些宣传、资料。但汉威或是因为年轻好奇,屡教不改

。前些时那个学运头领被汉威放走,他就已经对中央无从解释了。好在同僚们帮他周旋,才平息此事。但代价却是迫

使他裁军两个师以表服从中央的衷心,这正中那些处心积虑对付他的人的下怀。怎么现在后院失火不断。离经叛道的

事情,怕这个平日胆大率性的弟弟真敢胡为。更令寒心的是,小弟撒谎的水平是日渐长进,都难猜出他哪句话真,哪

句话假。
汉威凄然的偷看了眼面容冷峻的大哥,心里也是无限恐慌,这天底下怕没什么比大哥的家法再让他恐惧的事情了。大

哥责打他时,下手的狠辣,汉威是心有余悸的。
大哥昨夜回来就脸色不对,看来他放走王老师的事定然是后果堪忧了。就是没小亮的事,大哥也不会轻易饶过他。加

上被大哥识穿了他为亮儿发传单的事情而编的谎言,这更是罪上加罪的不可饶恕。汉威预感到大难临头,怕站着走出

这个房门的机会都渺茫了。
汉威惊恐的跪爬到大哥汉辰面前,颤抖了声音慌忙哀求说:"大哥,威儿知罪了,威儿再也不敢了,哥......"。
杨汉辰看看汉威没作声,伸手去掏桌案下那家法藤条,可没有摸到。心中有数,八成是汉威知道在劫难逃给藏了?立刻

恼羞成怒的瞪着汉威。
"我~~~我不知道。"汉威忙辩解道,被大哥一脚踹倒。
"明瀚,那家法我让胡伯去洗了,都落了土,谁知道你今天抖威风要用呀。"倪玉凝安抚着,一边出门去喊胡伯。
门开了,胡伯送过来滴着水的湿漉漉的藤条,汉威吓得一惊。他知道藤条带了水打在皮肉上是最痛的,一鞭下去最少

也能掀去层油皮。玉凝姐让人这个时候洗藤条,是不是早有准备呢。想想平日犯事,好在还有玉凝姐这个嫂嫂帮他在

哥哥面前周旋求情,昨天为了小黑的事同她对立起来,怕连这最后一个能救他的人都没了。
杨汉辰怒容满面,指指墙角的沙发,没说话。汉威知道大势去矣,但好在保住了小亮。
他曾经在娴如嫂子临终前发过誓要保护好小亮的。趴伏在沙发扶手上哭泣的小亮已经吓得三魂出窍了,那瘦弱的身体

,两条腿瘦得如麻杆般的腿在不停的哆嗦着。
汉威走到沙发边,伸手去帮小亮儿拉提裤子。手触及小亮的肌肤时,小亮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惊慌的哭喊:"阿爸,别

打,亮儿不敢了,阿爸。"
汉威回头看眼大哥,一脸的无奈,亮儿的怯懦简直是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汉威把他推到一边,看了眼胡伯,胡伯知

趣的推拉了小亮少爷带上书房门出去。
汉威无望的俯身趴到沙发的宽大的扶手上,松开裤带。他用拳头堵了嘴,虽然他每次挨打总是忍不住要哭闹。但他清

楚的知道大哥的家法,挨打不许哭不许讨饶,若是挣扎哭闹,打得更狠。
大哥一把拉下他的裤子到膝盖,裸露的皮肤沾到冰凉的沙发上,汉威心头一紧,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大哥走过来,每一声沉重的脚步都象踏在了汉威的心里那样震撼。
凝滞的沉寂中,汉威就听到藤条刮风而下飕的一声,猛然间,屁股被生生的撕裂开的疼痛,汉威忍不住的"啊呀"的惨

叫了一声,泪水汗水倏然而下,浑身颤抖。
"哥!"汉威哽咽的抽泣起来。
不等他回神,第二鞭也抽下来,落在右边的屁股上钝刀割肉般的疼痛,一口凉气被生顶进肺里,噎得汉威浑身颤栗。
"自己说!你都犯了哪条家规?该不该打?"大哥喝问道。
"欺瞒扯谎。"汉威不假思索的回答,哽咽了说:"大哥打得对。"。他知道大哥最恨他扯谎,但每次事到临头,他总没

有比扯谎更好的拆招的办法。
"你很清楚吗!知法犯法就更不可恕!"随了大哥的叫骂,一鞭鞭接连不断的狠狠抽下,汉威的臀瓣火灼般的剧痛,他

哭嚎着哀求着:"大哥,哥哥~~饶了威儿吧,不敢了。"
"既然大哥打得对,你还敢讨饶?"大哥喝止着他,籘鞭继续抽落,大腿,臀瓣,连后腰都着了不少鞭子,汉威只觉得

眼前昏暗,极力打乱思路去减轻疼痛,但痛苦还是让他控制不住的随了呼呼而下的藤鞭声隐隐哭嚎起来。
"哥~哥~~轻点~疼死了~~哥~~不敢了~~"汉威抽噎着从嗓子里挤出几个不连贯的词讨饶着:"大哥,轻些,哥

,求你~"
大哥停了手,忿恨的骂着:"可见平日打你打得不够狠,你才总也不长记性!"说罢,转身从带回来的公文袋中抽出一

张公文扔在沙发上,汉威那滚动泪水的眼前。
看到这张熟悉的公文,汉威心头一惊,彻底的绝望。他知道大哥怕是看出其中的破绽,已经知道了他放走赤党的事绝

对不是那么巧合的"失误"。且莫说这件偷天换日的事情做得多么胆大,就是蒙骗了大哥,辜负了大哥的深信这一点,

汉威想到了死期将近了。
"唉呦~"随了籘鞭雨点般的再次抽下,汉威惨叫失声:"大哥,哥~~饶了威儿吧~~"
"畜牲!你现在还敢求饶,还不給我住口!"
汉威听了大哥喝令他闭嘴,但他就是忍不住,痛苦的嘶号着、告饶着。
"我叫你再扯谎,再惹祸、撒野、造反!孽障!你胆大包天了,你还什么不敢做!"藤条飞舞着兜风而下。汉威想,此

刻他的肉就如一块儿被鞭子正抽得粉碎,汁沫横飞的豆腐一样惨不忍睹吧?汉威已经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了。叛逆、私改文件、扯谎欺骗大哥,都不用提别的罪过,这些就足以令大哥打死他。
 
罪责难逃

汉威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翻挪的滚落到地上,逃开飞抽下的藤条,作垂死的挣扎。
一声沉闷的响声,藤条抽在沙发扶手上,居然把皮子抽破。
汉威已经顾不得疼痛,伏在地上抽噎着哭求着:"哥哥,威儿承不住了,哥~~饶了威儿这遭吧,哥总舍不得真要打死

威儿吧?"汉威痛苦的啜泣喘息着,哆嗦着手下意识的去抚摸臀部的伤口,疼得他裂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撤回的手上

满是鲜血。
"舍不得?打死你大家都清静,也免得你惹是生非,还谎话连篇。"杨汉辰丝毫没有住手的迹象,又将桌上的几张《龙

城日报》甩到汉威头上,顺手拣过那叠传单,依例的砸在汉威脸上,如五颜六色的雨片般散落四处。
汉辰咬牙切齿般痛恨的骂着:"你那威风劲头哪里去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这龙城的王法姓杨吗?那你倒是告诉大哥,

杨家的家法姓什么?"。
汉威知道此时他在大哥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几近绝望的在地上哀求着:"哥,威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威儿,你这孩子,怎么敢跟你大哥抗刑呀。"玉凝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了来,汉威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顾不上了羞

愧,还是蜷缩在地上不肯起来。
自从他过了十五岁,大哥打他多少也会避了旁人,就连玉凝姐这个如母的长嫂,多半也会知趣的闪开,顶多是在打得

实在不堪时来給大哥降降气,从大哥棒子下救出遍体鳞伤的威儿。
"你呀,"倪玉凝过来托起汉威泪流满面的头,心疼的低声劝说:"你还不知道你哥的脾气?拧了他,他回头揪了你去厅

里打,岂不更没脸。"
汉威泪眼望了眼嫂子,从玉凝姐的话里听出了丝幸灾乐祸。汉威从事态的发展已经推断出今天的灾难少不了玉凝姐的

杰作编撰,不然怎么会所有的祸事都那么戏剧性的同时爆发在大哥眼前。
往常,玉凝姐对小亮再不好,对他这个小弟还是宠爱呵护的。每次面对大哥的家法,玉凝姐都是会极力去维护他。但

汉威知道,自从昨天跟玉凝姐的顶撞,此刻这个亲人已经站去了对立面。
"玉凝,你别再护着他,再不让他吃足教训,他日后掉到哪个坑里被自己的谎话淹死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捞他的尸体

。"听了汉辰的话,玉凝姐并没退去,只是叹口气说:"怎么办呢?不管这个小东西拿不拿我当他嫂子,我总是你娶回

来的妻子呀。"
玉凝无奈的话语令汉辰听得懵懂,倒是汉威清楚的知道,玉凝姐原来在这里等了报复他呢,可见她还在为昨晚的过结

忌恨。看来老话说的好,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女人。
一股从未曾有过的绝望涌向汉威心里,那滋味是酸楚揪心的,手心也连带了发热颤抖。他冷笑了侧头看了眼玉凝姐,

咬咬牙,不再执拗,乖乖的忍了剧痛啜泣着撑爬着趴回沙发。
看着弟弟凹进的乍腰下已经没了完整皮肤的肿烂不堪的臀胫,血迹斑斑的触目惊心,杨汉辰心里也有些不忍。
父母去世后,这个比自己小十四岁的弟弟就一直依偎在他身边没离开过左右,平日花在小弟汉威身上的心血都胜过自

己的儿子小亮。汉威聪明机敏,做事做人都很漂亮。而且那小模样长得跟汉威死去的生母,那个父亲从扬州重金买来

的短命江南美女小妈十分的相像。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俊美如画中那个玉面小哪吒。虽然从十七、八才开始如雨笋般迅

猛的窜长个头,长得如今身材颀长,但精致的五官容貌不改当初有如女孩般的细腻优雅。头几年,汉辰一直担心这个

弟弟太柔弱了,缺了男孩子的阳刚气,就送他去军校锤炼一番,不想回来后,汉威性子果然锤炼得强悍了许多,但随

之的连脾气秉性也练得硬气了,公然敢阳奉阴违的悖逆他的命令和杨家家规了。
平日里威儿调皮胡闹,汉辰虽然也责罚他,可也是适可而止。但今天他才发现这个对他一向顺从的弟弟,居然敢狗胆

包天的背了他去和乱党掺合在一起,还满嘴的谎言巧舌如簧,这不是造反是什么。想到这里,气就往上撞。
汉威吓倒浑身颤栗不止,他从小就怕这个厉害的大哥。杨汉辰一脚踹分开汉威麻木紧绷的双腿,腿分开无法绷劲时候

,是最疼的,虽然有军医说这是为了避免紧绷肌肉更重的损伤。藤条再次抡下,而且一鞭紧似一鞭,分明不给他喘息

的机会。
籘鞭再抽打下来,已经是漫无目的的狂打,怕是臀胫上已经无完肤可以着鞭。鞭子开始抽在后背上更是痛楚,翻捋上

去的衬衫下,光洁的脊背也是条条青紫,血迹斑驳。如果不是大哥气到极点,不会轻易去打他后背的,据说当年十恶

不赦的二哥就是被爹爹的家法棍子抽打后背时误断了脊梁,当场吐血毙命的。
汉威痛苦的哭嚷了几声,沙哑的嗓子咳喘着,声音渐渐微薄,悄然无声,疼痛难捱的晕撅过去。
再醒来,玉凝姐温滑的指尖正停留在他薄唇上的人中间掐按着,温润的鼻息和着淡淡的香气唤醒了人世不觉的汉威。
听到玉凝姐轻轻的唤着他:"小弟,小弟。",汉威"嗯"的呻吟一声,鼻子里呼出口艰难痛苦的长气。他隐约意识到自

己的脸枕在玉凝姐的手上,玉凝姐腾出另只手正小心的抚摩着他的脖颈、后背。
玉凝姐娇柔的声音就飘荡在他头顶,嗔怒的声音:"你还真想打死小弟么?小弟不听话,你教训一顿让他长个记性怕了

就是,怎么这么的往死里打他。"
冰冷的沙发仍压在身下,汉威才温暖些的鼻息也觉得被这冷酷的庞然大物冰得渐冷下来。他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

还在这个冰冷的"俎板"上等待宰割。
难道打成这步田地,大哥还没饶过他么?汉威想,过去他犯了大错被打的昏厥时,醒来多半已是躺在温暖的床上。如

果大哥再不肯饶他,他真不知自己会不会熬挺得过去。
见丈夫余怒未消,玉凝又跟了句:"今晚上妈和姐还过来吃饭呢,你总不想又为这个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吧。"
这句话倒是管了用,汉辰甩弄着藤条没说话。
平日里,家里但凡有个客人,汉威的乖巧的小嘴是最能派上用场,哄得人开心得很。所以岳母一家十分喜爱自己这个

弟弟,尽管倪家人都不喜欢木讷的小亮儿,汉威跟倪家还是很亲近的。想想碎嘴唠叨的岳母和大姨姐,和小亮对倪家

闯的大祸后岳母的头一次造访,杨汉辰来到汉威身后,训斥道:"你可悔过了?"
汉威倒吸了凉气,艰难的哼道:"哥,威儿不敢了。"
汉威从玉凝姐担忧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丝恐惧。汉威想,玉凝姐可能也没想到她设的这个妙局,会令大哥气急败坏下

威胁到他的性命,所以现在终于心有不忍,一如既往的来为他开脱了。
"疼不疼?"汉辰逼问道。简直是明知故问,汉威再委屈也只有顺了他艰难应道:"疼......,饶了威儿吧。",剩下的

只有抽泣声。
杨汉辰叹口气,粗糙的手指在汉威臀上斑驳的伤口上抚弄了一下,疼得汉威痛苦的呻吟。"你还知道疼,就怕你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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