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甜蜜陷阱 下——心似海洋
心似海洋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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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工作时用化妆来掩盖,也要留着这个爱情印记。

宓苏很羡慕,为什么他的爱情就必须这样波折,先是你死我活,最后是不死不活。

周安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要说的话也都说了清楚,留下一句“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既普通又没有新意没有

诚意的安慰话就旋风似的吹走了。

冷峻回来不意外的看到情绪低落的宓苏,“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宓苏拿出周安娜送来的巧克力,拆开盒子,递了一块被包裹的金灿灿的给冷峻,冷峻没有去接,在他身

边坐下,将手臂展开伸到他颈后,让宓苏能够靠在他身上,“你吃吧。”

这些日子来,宓苏对于冷峻偶尔的亲密行为已经不再排斥,也不再感到尴尬,他自然的靠在冷峻身上,问道:“你也

不喜欢吃甜的?”

为什么要说也?冷峻想大概是因为秦焱不喜欢吃甜的。

靠着冷峻让宓苏稍感安慰,再将一块拨开的巧克力含进嘴里,甜滋滋的浓香充满口腔,流淌全身,宓苏的心情才逐渐

好起来。

将巧克力吃进肚里,宓苏才开口说:“周安娜是秦焱的合法妻子。”这样说是没错的,虽然他们之间关系离奇,但秦

焱和周安娜,确确实实是合法夫妻。

冷峻大感意外:“他们是夫妻?”

“嗯,没有对外公开,因为当时安娜姐还在演艺圈,考虑到会对她的事业造成影响。”

“那她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来看你?”

“唔……来看我,还有,告诉我他们快有孩子了。”

“看来他放下你了。”冷峻将宓苏的头按向自己肩窝,他想宓苏现在的心情应该很糟。

宓苏没打算和冷峻把具体情况说清楚。只是一味把头埋进冷峻怀里,他心里难过,他需要有人安慰。

许久,他轻轻说:“我也会把他放下的。”

“嗯,会放下的。”冷峻用另一只手将他环抱住,“你还有我。”

冷峻不介意被宓苏当成暂时的安慰品,如果能够与他这样相处下去,总有一天宓苏的心里会被他整个填满,人走茶凉

,日久生情这两个词冷峻很清楚,那个叫做秦焱的男人,最终会被他挤到角落,而冷峻更是贪心的连角落也不想给他

留下。

周安娜来过之后的第二天秦焱再次出现,在是否可以带走宓苏的问题上与冷峻起了小小的摩擦。秦焱是不与人解释的

个性,说带走就要带走,而且他对冷峻着实有着敌意,冷峻对他自然也全无好感,宓苏走起路来尚不顺溜,捧着肚子

一挪一挪,伤口也还没拆线,带出去了,出了事谁要负责。

眼见火光四射,冷峻在秦焱强势的气压下丝毫不为所动,宓苏被两人各抓一手,扯弄之下大呼一声:“全都放手!”

没有人放手,宓苏被彻底无视了,“我说放手,听到没有!”宓苏用力甩手,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又是隐隐的陷在

肉里的闷疼,他皱起脸,“哎呦”叫了声,这才唤回了两个男人的神志。

冷峻最先松手,关切问道:“怎么,是不是伤口在疼?”

宓苏闷哼,“干吗啊,你们这是,要打仗吗?这是医院,我是病员,你们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

冷峻握住宓苏一只手,放柔声音说:“他不说原因我不能让他把你带走,就算他是你的父亲,也不行,我必须对你的

健康负责。”

冷峻的话和冷峻的动作,听在秦焱耳里看在秦焱眼里,要多刺耳有多刺耳,要多刺眼有多刺眼,什么时候宓苏的健康

就轮到这小子来负责了,他是哪跟葱,在这里和他叫板,秦焱面色微沉,不悦道:“我是他的父亲,带他走,用得着

和你交代?”这话不免赌气成份居多。

宓苏用力抽回被秦焱拽住的手腕,他是最听不得秦焱说他是他的父亲,这样轻易的说出来,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

冷峻又没说错,我妈托他照顾我,你这样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的就要带我走,让他怎么能够放心?”

原本说一句去向并不是难事,也很合理,但只因对象是冷峻,他与宓苏之间弥漫的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暧昧,激怒了

秦焱。

秦焱不作声,宓苏看也不看他,撇过头讲:“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冷峻这时聪明的沉默。

静了有一会,在没有丝毫优势的僵持下,秦焱决定妥协,“安娜昨天回家和我说你想去看你的母亲,所以我今天才过

来。”

冷峻对宓苏与秦焱以及早年的恩恩怨怨虽然一无所知,但也能听出这时秦焱说的宓苏的母亲,并不是苏情。

宓苏终于抬头看他,“去看她?”昨天听周安娜说她活不久了,想着他是该去看看她,但真当秦焱来了,说要带他去

看她,他却又有些犹豫,上一次的汇面至今记忆犹新,畏缩在床角,痴痴颠颠抱着旧枕头当作是他的憔悴女人,然而

这一切还不算什么,十三年后,她终于清醒,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掉了他的爱情,宓苏忍不住在心里恨她,这个

女人曾经毁掉了秦焱的爱情,秦焱的家庭,如今又来毁他,更让宓苏痛苦的是,他是不能够恨她的,因为她是生他的

女人,她是母亲,不管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儿子都不该恨她。

“嗯,去看她。”

“是么。”宓苏没有雀跃,过去的一点同情不知何时也消失殆尽了。

是义务,她快死了,他应该去看她。

冷峻从衣柜里拿出宓苏衣裤,秦焱说:“我来帮他穿。”

冷峻不着痕迹的绕过他,“不用,我来就好。”

秦焱自然不会去抢,只是反剪双手立在那里,这一次是他落了下风,但以后……他微微懊恼,不知事到如今他还在争

些什么,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他没有权利永远圈住他,他的身旁,终究会再有人出现,但他不希望那个人出现的

如此之快,就比如说现在冷峻,令他无法忍受。

掀开棉被,扶着宓苏下床,站好了,帮他把病服的裤子脱下来,单膝跪地,让宓苏扶着他,穿上秋裤和外裤,脱去上

衣,再套上一件毛衣,又把外衣给他穿上,还觉得不够,又在衣橱里拿了件长大衣出来,那是冷峻自己的衣服,将它

包裹住宓苏,这才放心,拉拢了领口,温柔的交代:“外面很冷,别让风吹了脖子,出去以后记得揉揉脸。”

宓苏点头嗯了声,对秦焱说:“我好了,走吧。”

秦焱过来二话不说拦腰将宓苏抱起来,宓苏“啊”的叫了声,的冷峻微微皱眉,“你小心他的伤口,这样抱伤口窝着

,他会很不舒服。”

秦焱却不肯把人放下,径直走了出去。

59.探病

江柏为秦焱打开车门,他抱着宓苏一矮身便坐了进去,调整姿势让宓苏能够尽量展平身体,冷峻方才说宓苏的伤口会

疼他自然是在意的,只是当时若遵了冷峻的意思,不免显得他气势不足,就像他怕了他似的。

江柏上车,秦焱道:“开车。”

怀中的宓苏挣了挣,“你放开我,让我自己靠着就行。”宓苏自然是在赌气,汽车后排总共也就那么点空间,他就算

躲,又能躲到哪去。搂住他的手加了几分力道,秦焱不悦道:“你就这么想逃?”

“逃?”宓苏别过头,“我现在这样子能逃去哪?这里就这么大能逃去哪?我就是怕那么长时间会把你腿坐麻。”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在为我考虑了?”

车内有暖气,秦焱动手将两人外套分别脱下然后盖在宓苏身上。

“怎么不是。”宓苏撇嘴,一把掀开身上的外套,“热死了。”

秦焱仿佛又看到过去那个任性的小孩,只是小孩不再向他撒娇,而是向他发脾气。

秦焱皱眉,执意将外套盖在宓苏身上,“不许胡闹,已经受伤了,万一再受了凉怎么办。”

“受什么凉啊,你看,都出汗了。”宓苏抹了把额头,将手上的汗水展示在秦焱眼前,“一会下车被冷风一吹才会着

凉。”末了还嘀咕,“一点也不会照顾人!”

秦焱气闷,只得依了宓苏的意思,对前排的江柏说:“把暖气开低点。”

江柏道:“好的,焱哥。”

宓苏叫嚷:“不要,你想冻死我啊!”

秦焱这下能够肯定宓苏是在诚心找茬,拉下脸,瞪起眼:“我看你是屁股在发痒了!”

宓苏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尔后又挺起胸膛道:“我就是屁股发痒了,有本事你打我啊,打啊!”

秦焱倒真想狠揍他屁股一顿,但如今这情况,又叫他怎么打的下去,硬的不行就用哄的,“好了,乖乖的,不闹了,

行不行?”

宓苏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再不看他。

秦焱也不再自讨没趣,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他知道小孩心里有气,宓苏朝他发脾气,他心里的气又去朝谁发,想着

便朝江柏吼了一嗓子:“怎么走这条路,这个时间段这条路很堵你难道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可怜的江柏被炮灰的很无辜,明明前方一条大道畅通无阻。

不过最近秦焱的火气就很盛,身边几个人哪个不被他莫名的骂的狗血喷头,江柏识趣的紧闭嘴巴,不回应他这气一会

也就过去,他大哥还会忘了自己骂人的借口。

江柏没声音,宓苏倒是不乐意了,“你想骂我就直接骂,何必拿他出气,黑社会了不起啊!”

江柏干咳一声,继续安静开车。

秦焱满头黑线:“谁跟你说我是黑社会?”

“安娜姐和我说的。”宓苏不忿,“如果不是她和我说,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秦焱在心里埋怨周安娜,干什么和孩子说这种东西。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她没和你说么。”

“她只说你想去见见那个人,让我带你去。”

宓苏冷哼:“她什么都和我说了,我这次受伤,还有……你们俩决定要个孩子。”

他瞧了瞧前方的江柏,没将话说的太明,周安娜与秦焱的非正常夫妻关系还是秘密他心里清楚,气归气,分寸他有。

秦焱听完只想将周安娜那厮找出来臭揍一顿,也着实明了为何今天小孩对他的态度格外恶劣,该讲不该讲的全数被倒

豆子似的说出来,秦焱觉得全身上下遮羞布全都被人扯去,黑了脸,一句话也不说。

宓苏忽然说:“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

“孩子啊。不值得恭喜么。”

提到孩子,秦焱实在没有快升为人父的快乐,他就像是去了趟精子银行捐献,区别在于,他并非自愿,不过是无奈的

妥协,他们需要这个孩子。

他忽然间从一个孤家寡人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然而两个孩子他都不想要。

宓苏凉凉道:“不知道会是弟弟还是妹妹。”

他诚心要刺激死秦焱。

秦焱碍于江柏在场,许多话他不能说。

“说够了没有?”秦焱面容冷峻。

宓苏知道自己终于将他惹火,原还想再说两句,但不知为何望着秦焱的面孔话就堵在了喉咙口,心里像是被一团烂棉

絮堵住似的,闷闷的憋得难受,又像打翻了杂货铺子,酸甜苦辣,满满的淌了一心,混杂一处,连自己也说不清什么

滋味。

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他肩窝,涌出的眼泪沾湿了西服,那料子吸水性还挺好,宓苏索性将鼻涕也一径擦上去,秦焱原

是真生了气,但见小孩默默流泪,心中又是一软,整个人掉进了棉花堆里,将怀中的小孩搂的更紧,在他额上落下一

吻,幽幽叹了口气。

窗外淡蓝的天空隔着墨色玻璃看去是灰暗的,阴沉的,连云朵都成了青色,不端端变得阴霾起来。

到医院下车时,秦焱果真是被宓苏压的双腿麻痹失了知觉,宓苏想给他揉一揉,但还未触及就被扎了刺似的收了回来

,不妥。在冷风中站了好一会才能重新迈开步子。

天太冷,很少病人在外活动。

来到应晓兰病房前,秦焱打开门,搀着宓苏进去。

房间里很暖和,应晓兰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中看着窗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听见有人进来她并没转身,听见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她只当是医生和护士来查房。

宓苏站在那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秦焱一眼,是迷茫的。

应晓兰见来人并不出声,想来并非是医生护士,她费力的转动轮椅回身,“秦焱……”接下来的话梗在了喉咙中,因

为她看到了宓苏,她不认识他,但直觉知道那就是她失去多年的孩子,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汩汩而出,她的孩子,她终

于又见到了他。她看向秦焱,颤声问道:“是他吗?”

秦焱点头,却是面无表情,“是他。”

宓苏像是被吓着了,瞪大眼睛,“怎么会……”

上回见到的应晓兰是个憔悴疯癫的中年女人,而这次的她,瘦的完全脱了形,就像是一具骷髅上包裹了一层并不美丽

的皮肤,头发失去营养呈现出病态的姜黄,宓苏简直无法从她身上再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眉宇间那最后的相似也消

失殆尽,他终于相信她即将走到生命尽头。

枯瘦的手背上淤青着,那是太多次输液留下的痕迹,如今也正插着针头,一旁的透明胶管中往她身体里灌入的是生命

,离了那些,她恐怕再活不过一周。

应晓兰吃力的抬起手,“昕昕……”

宓苏又看了一眼秦焱,秦焱微微扬了下巴,示意他过去。

一步一挪的走到应晓兰面前,宓苏想蹲下来与她平视,但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只好站着,俯视她骷髅般的面孔,应

晓兰如今连抬头似乎都显得十分困难。

宓苏主动伸出手,握住那只可以被称为爪子的手掌,就像是摸着一副冰凉的骨架,长期厌食令她的血液循环十分缓慢

,温热的液体几乎无法输送至四肢,宓苏感觉心脏紧缩起来,之前他竟还觉得有些恨她,然而她是如此可怜,如此脆

弱,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他恨她什么呢?

“昕昕,还……记得妈妈吗?”

宓苏摇头,顿了顿,又重重点头,“记得的。”

他说谎了,唯一残留的记忆是梦中女人悲切的嘶叫,那无法被称为记得。

应晓兰欣慰的笑了,那笑容是和暖的,洋溢着一个母亲的欢愉,尽管再无美丽的痕迹,尽管看上去有一些怕人。

为了显示他并未将她忘记,宓苏说:“相册在我那里,你写给我的每一句话,我都有仔细看。”

应晓兰仰着脖子,泪水顺着眼角眼梢滑下去,她将宓苏的手握的很紧。

“妈妈……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宓苏慌忙摇头,忍不住也留下泪来,他抬手很快抹去,微笑说,“我过的很好。你放心。”他

原是想说现在的爸爸妈妈对他很好,叫她放心,但又担心这样说会刺到她的伤处,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在养,不管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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