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苟——幽呼
幽呼  发于:2011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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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你作为警察的好奇欲。你想知道我的脑袋是不是构造怪异,我的细胞是不是畸形,我的人格到底扭曲到什麽程度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看,你完全把我当作一件物品,因为稀奇古怪,所以反复把玩。”

“喂,你怎麽回事?”水森用力推搡林清纯,现在的他很怪异,若说平时他是不可能这样情绪化。尖锐的用词让水森

惊恐不已,他的话全部刺进了水森的心,这种揭露人心的言语锋利得就像刀。

“负责食人魔的案件,顶著舆论的压力,却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警察先生必定很委屈是吗?如果你刚刚开了枪也只

不过算做自我防卫而已,为什麽不呢?枪毙了我你便成了锄奸惩恶的英雄,何乐而不为。”

“林清纯,你疯了。你在口不择言些什麽!”食人魔语无伦次的话让水森十分光火。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呢。将穷凶极恶的犯人的脑子解剖,打开精神病患者的颅骨接上电极,利用无名尸体做各种各样

的试验。我林清纯将来又会怎样?哈哈!想必也会躺在手术台上被撕成一条条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被一枪打死

。”

“呵,”水森低低冷笑一声,“你现在害怕被撕成一条条的了,你怎麽不想想被你撕成一条条的人是什麽感觉。放心

,我们可不会像你这麽变态。”

“我们是因爱而相食,即便是疼痛也甘之如饴。如果警察先生你想吃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将自己乖乖奉上。”

林清纯的眼睛像烧著了一样,过度凑近的暧昧脸孔让水森一个战栗。水森不知道该怎麽回嘴,这种疯狂的对白像蛊般

毒,中了招一辈子也寻不到解药。林清纯说的是实话,与老奸巨滑的罪犯们打交道的水森凭直觉就能知道。他不敢再

和食人魔的双眼对视下去,他惧怕那股火苗会点燃心里深深掩藏的干柴。

“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是要接近我。这是为什麽呢?”林清纯将自己的脸逼近水森,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襟。

“……”

“警察先生真是太狡猾了,什麽问题都不给予答案。”他的手竟摸上了水森的衣扣。

“干什麽!”水森一把扣住了林清纯的手腕。

“让我看看你赤裸坦白的样子。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心里究竟藏著什麽。别遮遮掩掩了,你看过那盘录像带了吧?别

否认,我的带子全部是倒到头的,但是那盘像带却放到了尾。你全部看了,为什麽目睹那样的镜头却看到了最後?你

那时候在想什麽,有什麽感觉?”

水森目瞪口呆全身僵硬,脸上红得能喷出血来,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林清纯懒散一笑,拉开了水森的衣物,一件件抛在冰柜外面。不但是水森,林清纯把自己的衣裤也褪去了。整个过程

中水森没有吭一声动一下,他就像个牵线木偶任随摆弄。冰柜的门关了起来,白炽小灯灭了,一片漆黑。

“我喜欢呆在这里,对於我来说,这里是远比女人的子宫更舒坦的地方。我在这里吃饭睡觉,赤裸裸的,好比一个婴

儿隔绝在俗世之外。我害怕寂寞,但这里有很多很多人陪伴我,只要看著他们,我就觉得安全满足。”

林清纯吐出的暖气喷在水森的皮肤上,如今的他俩就像是同卵双胎,紧挨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冰冷的柜壁贴在水森背

部,血流快要冻住了,同样冻僵的包括他的思想,他已经再无力去思考一切。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羞耻,黑暗的确是最

精密的面具,任剥露出万千姿态也无人发现。

林清纯!未把一切点破,他的话仅是点到即止,但水森已然无法忍受。最龌龊的地方正被曝露人前,柔软的心脏正被

人捏在手心,水森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怖。冷,难以忍耐的冷!他慢慢滑坐了下去,把头深深埋入膝盖之间,再无脸抬

起来。

“警察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冷,我抱著你可好?”林清纯依偎上来抱住了水森的头,像只保护雏鸟的母鸟,“在这里人

能够清清楚楚想明白很多事,这个密闭又静谧的空间能把心底深处的一切逼出来。嚎啕大哭也好,放声大笑也好,骂

人自杀杀人都不要紧,铁箱里发生的事铁箱外的人什麽都不会知道。所以警察先生什麽都不用顾及,你可以在这里为

所欲为,解除不堪重负的压力,将身心解放。”

“滚,滚开。”水森绷紧了全身神经,像一只竖起了毛发的老虎。

“不,我不会滚开的,我反而会更紧地抱紧你。”林清纯抚摸著水森的头发,充满慈爱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当

食人魔的冰冷手掌触到水森的脸颊的时候突然惊疑出声,“警察先生,你哭了吗?”

水森惊愕地挣扎开林清纯的怀抱,胡乱拭了把脸,满手湿濡濡的,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流的泪,他只知道这泪冰如

寒潭之水。再下去绝对会疯掉,再和这个魔鬼在一起自己绝对会疯掉!水森僵住的脑袋缓慢地旋转,一向拥有正确判

断力的他如何会变成这样?自己完全跟著食人魔的脚一步步踏入陷阱,而恐怖的是,不论是痛恨,畏惧或者厌恶,食

人魔总能以他诡异的言行首先占据自己的注意力。

从刚开始接手食人魔案子到现在,水森知道自己一天天在改变。价值观,人生观,乃至一颗自始至终的端正之心都扭

曲得不成模样。自己的精神力正慢慢薄弱下去,每天每天对抗邪恶的蛊惑力使得自己疲累不堪。但越和林清纯相处越

能使水森明白一件事,即便是自己将铜墙铁壁阻挡得滴水不漏,对方还是有办法趁虚而入,见缝插针。

冰冷的冻气和林清纯逼人的灼热让水森像得了病般痛苦,拼力捶砸冰柜的出口,铁门纹丝不动。水森知道食人魔的双

眼锁在自己身上,窒息的寂静让脑部疼胀不已,就像那次被咬伤後休息在家时,他在安静的环境中无法熬过片刻,仿

佛窒闷的空气能挤碎人的内脏。

“让我离开这儿!”水森忍受不了地怒吼出来,一把揪住林清纯的长发,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林清纯摇摇头,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水森从头发的波动中得悉了。水森正想破口大骂,却感一阵暖风袭来,一具

身体扑上来牢牢压住了自己,脖子上更是被一双手狠命掐住。

“警察先生,与其让你走,我还不如现在就将你杀了!”

林清纯怨咒的声音把水森的反抗声压在了喉间,两人拼命的扭打和推搡使冰柜剧烈摇晃起来。突然,水森的手肘不知

道顶上了什麽,冰柜的门一下子松了。两人身後失去支撑立刻跌倒,水森慌忙间手掌向上一抓,头顶上圆形玻璃缸随

之下坠,只听“砰”一声炸响,玻璃四溅,气味刺鼻,在甲醛的流溢下令人惊悚的眼球滚了满地。

受惊不小的水森看著从他胸口撑起的那张似孩童又似成人的鬼魅的脸,披头散发的林清纯在嗅到难闻的味道後神情渐

渐变得妖异起来,他用手背描画水森颊部曲线,阴柔地笑出声来:“为什麽警察先生总是让我回忆起过往?两年前,

我就是在这个冰柜里活活将夜子掐死了。夜子,一个邪恶得像股抓不住的风般的孩子……”

第七章

夜子,全名白龙夜。父亲白墨辕是纽约唐人街的侨领,亦是地下最大华人黑帮的龙头老大。明地里白家在加拿大、刚

果等地从事巨大利润的木材生意,暗地里他们的魔掌早就伸向了越南、缅甸,在毒品与军火的贩卖交易中获取暴利。

白龙夜是白墨辕六十五岁时得来的独子。虽然白家当主妻妾成群,但没有一个放得出响屁来。白龙夜的母亲是白墨辕

在以助人偷渡为名实则进行人口贩卖的蛇头手里买回来的“东西”,当时年仅十三岁,叫阿彩,嫩得像朵花般却被一

头双眼发著淫光的老牛迷奸了。弹尽粮绝而瘫在小姑娘羊羔般的身上时,白墨辕曾说过这麽一句话:“若像今天这般

再生不孩子来,我一刀割下命根子!”

十个月後,白龙夜出生了。白家唯一的男性子嗣,命中注定继承白家黑暗一切的小生灵,命中注定不得善始善终的苦

命生灵。

虽然生了男孩,在白墨辕眼里不过是一件生育工具的阿彩在白家仍然完全没有地位,能嫁入白家的女人必然有身有份

,惟独她没有,所以她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整日禁闭在小屋里作为性工具,虽然年纪小的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什麽亲情,但失去自由的苦闷让她逐渐变得痴痴呆呆

的。老得已丧失性功能的白墨辕看著越来越标致的阿彩心里渐渐生出嫉妒,他嫉妒阿彩的年轻,更嫉妒男仆们对她的

眼神。直至有一天白墨辕无意撞见一个下人对阿彩企图强暴,妒火攻心下,他终於做出了一个歹毒的决定。

他以阿彩的生育能力做为资本,让那些生不出小孩的狗友恣意蹂躏阿彩的肉体,从中得到巨大的报酬,残忍地将她送

上了“生产机器”的死路。十一年中阿彩共被迫堕胎三次,生育六个男孩,在如花似玉的二十四岁时便早早死於宫颈

癌。

而在这时,她的真正儿子白龙夜却一直自认为是天之娇子,犹自过著满足的生活。

白家的规矩是继承人在十五岁时便要接掌本家。因此在十五岁以前,白龙夜受到严格的教育。拥有良好家世和才干,

仆从友人对他永远矮半截身子,他小小年纪便已有大将之风采。作为白家的继承,所有人都认为他当之无愧。他一直

以来都认为自己出身端正,白家後继非自己莫属,因为白家上下对他撒了个弥天大谎。

白墨辕的大夫人在白龙夜出生的第一天就策划了一出诡剧。她对白墨辕说阿彩身份卑贱,难以抚养一个身份如此尊贵

的贵子,所以她想把这小孩过继给自己,隐瞒事实,让白龙夜以为她才是他的生母。

歹毒的女人。不单单是将十三岁的可怜少女踩於足底,更是将白家命脉握在手心。

明明知道这女人的恶毒心思,老奸巨滑的白墨辕仍旧答应了这个诡计,因为白家当主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白墨辕不太亲近自己的儿子,虽然这是他独一无二的血缘延续。他对白龙夜的感情完全体现在家族利益上面。白龙夜

!不上学,从牙牙学语开始,他接触的就是别人一辈子都不会学习的东西。格斗技射击术等不说,他甚至还钻研过兵

法帝王学之类。

作为一种强大血液延续的白龙夜对自身充满自负,其它小孩在十五岁时或许还在打游戏机看漫画,但白龙夜已经展望

到了自己的未来。每天每日,他都是怀著美好的憧憬渡过的。虽说有双不怎麽慈爱的父母,但他仍然相信命运的眷顾

然而这一切在十五岁生日时全然破灭成灰烬。

白家大少爷的十五岁当然是轰轰烈烈。白家不但邀请了政界要员,商界翘楚,更有黑道的三教九流。虽说黑白两道暗

地里不分彼此,但能在那麽大的场面上混为一群的也只有白家这样大的脸面才能促成。

白龙夜一身唐装,风度翩翩地游走於众多声名显赫的贵客之间,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都让人交口称赞。他被许多人簇

拥,俨然像绿叶中的花朵一枝独秀。凡是对白家有心的客人无不对其巴结,讨了白家下一代的好感就是延长自家产业

的寿命,这种道理谁都懂得。

也就是在这个盛大的宴会中,白龙夜认识了秦慕渊和林清纯,一双对他这个主人全然不理不睬的青年。

秦家是香港方面的富豪之家,与白家乃是世代相交,白墨辕的大夫人就是秦家现任当主秦慕渊的大姑姑,算来白龙夜

和秦慕渊在身份上还能攀亲。

秦家和白家不同。白家是血脉难续,而秦家却是子嗣太多。秦家老爷子十分好色,七十岁时便因房事过度而亡,死後

!未留下任何遗嘱,弄得一票子孙互相残杀,头破血流。

秦慕渊是秦老爷的外孙,因父早死而从了母姓。若说继承衣钵再轮也轮不到他,但因为母亲是秦老爷最宠的女儿,相

对的,他的身份也提高不少。但是秦慕渊从小爱风流,不理正事,暗怀野心的亲戚对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就是因为

这份漠视,秦慕渊才在残酷的家族纷争中得以全身而退。

其实旁观者清,秦慕渊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他以强大的容忍力和忍耐心等著这一天的到来。他之所以不和别人争是因

为想保全实力。他故意等候一边,观赏他人为了抢一件宝贝互不相让,最後这个宝贝会乖乖落入他的手心。这是一个

完美的守株待兔的过程。

而林清纯是他到大陆谈生意时遇见的,秦慕渊和私交至孤岛喝酒,一眼就看中了林清纯的特殊。阅人无数且身经百战

的秦慕渊明知这个神奇少年是株毒草,可他仍然熬不住将舌头舔了上去。

自容情和由由後,林清纯一直都很寂寞,他!没有拒绝秦慕渊的接近,甚至他知道这个人接近自己只不过是找个玩乐

的伴儿。他和秦慕渊不是同一类人,在和对方相处时他最多点点头应承几句。场面上己是酒保,他是客人,林清纯分

得很清楚。

而林清纯之所以随秦慕渊来到香港也是因为酒吧领班收了秦慕渊的礼金的关系。秦慕渊在对人手段方面向秦老爷子学

了个一乾二净,为了和林清纯拉进关系,他买下了整个孤岛。原本的老板变成了领班,在秦慕渊塞了点钱後立马屁颠

屁颠地将林清纯“卖”了出去。

在失去父母双方的经济来源後,林清纯一直靠政府的补助以及打工谋生。当然,身为富家公子的容情在死後留了一大

笔遗产给他,但他没有动用这笔“死人财”中的一分一厘。也就是说,既要维持一日三餐,又要付清巨额的公用事业

费用,林清纯的日子过得!不宽裕。因此在领班用“辞退”的借口威逼他跟随秦慕渊去香港时,他只能无奈应允利用

寒假的一个月时间满足秦慕渊的邀约。

参加白龙夜的生日宴会本是秦慕渊极不愿意的事情,他原本打算露个面就带林清纯去泡吧玩乐,奈何场面应酬实在太

多,他潦草应付,!不接近人群包围的白龙夜身边,只是找机会溜之大吉。

但料想不到的是,白龙夜对这位表哥倒是有兴趣的很,主动上前攀谈。

白家的根据地在纽约,秦家的根据地在香港,这是两条浑厚的纽带,白龙夜已经很明白自己该如何将这条纽带变得更

粗更牢固。秦慕渊是怎样一个人白龙夜早就有所风闻,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做事方法,从二十三岁接掌本家开始,

仅三年时间就将原来支离破碎的家族紧紧拉拢在一起。在交际方面他尤其懂得左右逢源。不过好笑的是,在风流帐上

他和秦老爷子的作风倒是一般无二。

想到这儿白龙夜忍不住看了看林清纯,起初他还以为这位长发少年是哪家俱乐部的少爷,但长发少年身上既无庸俗之

气,对秦慕渊也是一派冷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像献媚逢迎的人。而且他身上有种说不清楚的诡异,虽然穿著普通,

但鹤立!群十分显眼。而秦慕渊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客客气气不说,更有些奉如上宾的恭敬。反而对今日主角的自

己倒没有这样的亲切。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很特殊。

忙於和众人热谈,意气风发的白龙夜享受著崇敬和羡慕的眼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应是为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感

到自豪的白墨辕却满脸冷酷地推著一辆轮椅进入了宴会堂,轮椅上坐著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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