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 下+番外——neleta
neleta  发于:2011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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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音?”王玲玲看看儿子,再看看一脸惊慌的男护士,再看看段羽以及随後从厨房出来的王芷,“小破,你怎麽住

在这里?你认识他们?他……”王玲玲指指段羽,她刚刚好像听到他喊小破“哥”!

“段羽,王局长,你们认识小破?”西门木一大嗓门地问。

男护士已经完全失去了应变的能力。

“妈。”西门竹音捂著伤口走到吓傻的男护士身边,拉住他的手,“他不是别人。”

“西门竹音!”段羽冲过来,“不许说!”却被人从後抱住动弹不得。

手握紧:“他是段华。”

当当当当,预知後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当当当当。

谁是谁的伤:第二十六章

西门竹音的话一落,门口的三人西门木一、西门王玲玲和齐伯脸上是相同的表情──震惊!被捂著嘴的段羽两眼是愤

怒,捂住他嘴的王芷脸上是玩味;被西门竹音拉著的少年脸上是慌乱,拉著他的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竹音?你,你在说什麽?他,是段华?”西门王玲玲一阵头晕,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相思过度,神经错乱了。

少年吸吸鼻子,犹豫了一会,他挣开男人的手上前一步弯身抱住矮小的妇人。王玲玲愣了。手臂收紧,在这场混乱中

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干妈……”

王玲玲的脸瞬间白了,西门木一後退两步靠在墙上,齐伯手上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干妈……对不起……是我,是我,段华……”

王玲玲张张嘴,双手微颤颤地抬起来:“你,你是,段华?”

“干妈……”少年哭了,“是我,是我,干妈……”

仰头在少年的肩上,王玲玲捂住嘴,不敢相信,可除了段华还有谁会这麽叫他干妈?

西门木一看看儿子,看看王芷,看看段羽,深深看看哭泣的少年,双眼一瞪:“你真是段华?”

少年直起腰,有点害怕地点点头:“干爸,对不起,我瞒了你和干妈,我可以解释的。我,我死了,可是我的灵魂没

有死,我参加了一项超前的运动,这个运动叫‘穿越’……”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就这麽穿了。穿成小破

孩儿,唔,也就是陆不破了。”

“你是说你的身体是小破孩儿,灵魂是段华?”西门老爷子看上去还算冷静。王玲玲和齐伯已经成雕像了。

“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少年委屈至极,“我本来是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西门老爷子的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吼:“我就说!我就说

!你这个小兔崽子!竹音怎麽会好好听一个刚来的小护士的话?怎麽会粘他粘得那麽紧?除了对段华,我就没见他对

别人这样过。这就说通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干爸,干爸,我错了,嘶……疼,疼。”

个头比段华低半个头的西门木一揪著他的耳朵就向客厅走:“你干妈为你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你这个小兔崽子,竟

然连我们都不认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干爸,我没有不认你们,我是怕吓坏你们。干妈,救我啦,干妈,我再也不敢啦。”小破孩儿歪著脑袋凄惨兮兮地

被干爸揪著耳朵走。

段羽很想去救老哥,可暴怒中的西门老爷子比较可怕,而且他还是老哥的干爸,他只能在精神上为老哥掬一把同情泪

,但他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几眼。王芷躲在段羽身後忍著笑,这小子以前没少欺压他,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干爸,疼疼疼,我错啦。”少年眼里全是泪,这回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疼。

西门老爷子的大手再次一扭,成功地听到一人惨叫:“我不是你干爸!你都不认我这个老头子了!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还,还敢骗我说你叫什麽小破孩儿,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干爸!”

“爸。”西门竹音走了过去,要不是他有伤在身,实在是力不从心,他已经上去拉开老爷子了。

“你给我闭嘴!”西门老爷子单手一指,“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一手揪著小破孩儿的耳朵,

一手指著儿子,西门老爷子变成了哥斯拉。

“你那个时候不知道中了什麽邪,那麽对段华,还逼死了他,我早就想狠狠揍你一顿了。那时候不管我和你妈怎麽劝

,怎麽不同意,你偏要娶那麽个女人回来,要不是我使出强硬手段,你还不愿离婚。现在段华回来了,你又对他纠缠

不清,你到底把他当成什麽了?!”

骂完儿子,西门老爷子又转头骂干儿子:“还有你!穿就穿了,干嘛不好好当你的小破孩儿?他那样对你,你还管他

的死活做什麽?如果我是你,我就看著他去死,绝对不可怜他!”

“老头子!”西门王玲玲的三魂回来了一魂半。她赶忙跑过去安抚盛怒中的丈夫:“小心你的血压。”

站不动的西门竹音坐在沙发上任凭父亲数落:“爸,您要打要骂我随您,您先放开小破。”

“干爸……”小破孩儿的眼泪流啊流,他的耳朵快掉了。

“西门伯伯,我哥不是有意瞒著您和西门伯母的。我哥之前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一年。不信您可以去查,真的,我没

有骗您。”段羽也赶忙出声为老哥求情。

“伯父,段华也是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才没有认你们。这种事毕竟太过灵异,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王芷也出

声。

“我是他干爸!”王芷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西门木一的怒火又窜上来了:“你们一个朋友一个弟弟都能接受,我们

当爸当妈的反而接受不了?他就是气竹音,他就是迁怒!不想认我们!”

“干爸,我没有啦,我想认想认。那天我喝干妈煮的桂花圆子汤都要哭了,我是不想认他。”小破孩儿指向沙发上的

人,对方的蓝眸瞬间深沈。

“老头子,你先放开段,小破,他的耳朵都肿了。”西门王玲玲按住丈夫的手,掰开他的指头。可能看那张稚嫩的脸

确实很凄惨,西门老爷子不舍地松开手指。小破孩儿立刻捂住自己红豔豔肿兮兮的右耳朵,大眼水汪汪。

“干爸,干妈,我天天做梦都想去找你们,我是真的怕你们受不了,而且,”两眼水汪汪看向某人,“我不想让他知

道我还活著,我不要认他。”

某人抿紧嘴,直勾勾地看著小破孩儿。

西门老爷子一屁股坐下,刚发了火血压有些升高,在老婆的安抚下缓了一会,他沙哑地开口:“你不认他就不认,我

支持你。可你不能忘了我和你干妈。他是我们的儿子,但你也是我们的儿子,你可以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们啊,我们会

帮你瞒著。”

“你走的这两年,我和你干妈一想起你,心里就堵得难受。我们年级大了,你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残忍了

。现在你,嗯,穿了,明明能让我们少难受两年,你居然还瞒著,你说,我该不该教训你?”

“该,该。”小破孩儿蹲下,把自己完好的左耳朵凑过去,“干爸,你教训我吧。啊!”

西门木一毫不手软地一把拧上去:“我真是要被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气死了。”

“干爸……”红豔豔肿兮兮的一只耳变成了两只耳。可怜的孩子望向眼里含泪的老妇人,蹭了过去:“干妈……”

西门王玲玲擦著眼泪,抬手细细抚摸面前这张陌生的脸,眼泪掉了下来:“挺好,挺好,比以前帅了,个头也高了。

就是嘴馋的毛病还没有变。”

“干妈……”跪下,小破孩儿抱住自己的妈妈,“对不起。”

“你这个孩子……”王玲玲哽咽,“要不是我和你干爸过来,你还要瞒到我们什麽时候?你可以不原谅竹音,但怎麽

能一直瞒著我们?段华啊,这个世上爱情重要,可亲情友情也很重要。我、你干爸、段羽、莉莉,那麽多人都为你伤

心,你怎麽能忍心?怎麽能?”

“干妈……”小破孩儿抱著干妈後悔地哭了,“我再也不冲动了,再也不了。”

王玲玲擦掉眼泪,深呼吸:“好了,你还活著也算老天有眼,让你能知错就改,重新活一次,你要珍惜,不要再拿自

己的生命开玩笑。”

“嗯,嗯。”哭泣的人说不出话来。

“老爷、夫人,不破少爷他们还没有吃饭呢。这要打要骂的也得等他们吃饱了呀。”同样双眼含泪的齐伯笑著说。王

玲玲急忙把小破孩儿扶起来:“好了,不哭了,额头上的伤是怎麽回事?”

“不小心,从,楼梯上,摔,摔下来了。”最可怜的小破孩儿却是最凄惨的。

心疼地揉揉干儿子的额头,王玲玲让自己笑:“好了好了,去洗把脸,吃饭。”

“嗯。”可怜孩子去洗手间洗脸,都哭得抽抽了。

某牛皮糖想要跟过去,被自家老爸一声吼:“你给我好好坐著!刚做了检查就四处乱跑,加重了病情难道还要段,小

破为你操心吗?”牛皮糖只得乖乖坐下。

段羽钦佩地看著西门伯伯,这股子气势,这股子威严,这股子六亲不认,他决定了,从今以後西门伯伯就是他的偶像

!而快憋出内伤的王芷找了个去泡茶的借口闪进厨房大笑,爽,太爽了!

洗了脸,可怜孩子顶著红豔豔肿兮兮的两只耳从洗手间出来,无视沙发上目露关怀和愧疚的人坐到干爸和干妈中间。

齐伯去厨房把饭菜重新热一热,再把洒出来的装盘。王玲玲摸上干儿子的头:“既然重新生活了,就要开开心心的。

你现在的名字很合适你。‘不破,不立’,今後可要好好生活,不要再胡来了。”

“是,干妈。”

“你现在的父母是谁?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麽人?现在在读书还是工作了?”西门木一比较关心现实的事。

小破孩儿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现在的身份告诉干爸和干妈,并且强调:“我现在每天都还在喝中药,当

初医生诊断是脑死亡,老妈生气了,医生才说是重度植物人,这才没有给我拔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干爸干妈。”

听到他重生了还受了那麽多罪,王玲玲又要哭了。她握著干儿子的手,忍著眼泪。

西门木一听了也是心情沈重:“你的新父亲陆维诚我曾经在巴黎的一个宴会上见过他,因为‘世华’没有涉足娱乐方

面的业务,所以很遗憾那个时候没有和他深交,不过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以後有机会,‘世华’会考虑向

娱乐方面发展,这样也能和你父亲有多一些的往来。”

“干爸,谢谢你。”小破孩儿哪里听不出来干爸的意思。有美国“世华”集团的帮助,老爸的公司打入欧美市场就会

容易许多。

西门木一瞟了儿子一眼又移开目光,蓝眼睛沈啊沈。

这时候,齐伯从厨房出来了,笑著说:“饭菜好了。在厨房吃还是客厅吃?”

小破孩儿看了某人一眼:“在客厅吃吧,我来端菜。”段羽和王芷都过去帮忙。

“竹音,你可不能再糊涂了。”低声对儿子怒道,西门木一亮开嗓门,“阿齐啊,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开一辆加长车

过来,今晚小破、段羽和王芷都搬去主宅住。”

“西门伯伯(伯父)。”端菜出来的两人愣了,小破孩儿不仅愣了,更慌了。

“段,小破身体不好,回主宅让他干妈给他好好补补。小羽和王芷你们这阵子也累了,看你们在家里连个会做饭的人

都没有,都跟我回去。”

“搬过去我上学有点远。”段羽是很想吃好料啦,可是第一过去不方便,第二他不想和那个混蛋呼吸同一片空气,而

且那个混蛋还有孩子了,他不想见。

“我也有点远。”王芷搭腔,“我和段羽还是住在这里吧,如果西门伯父和伯母不介意的话,我们周末过去蹭饭吃。

“怎麽会介意,随意欢迎你们来。”王玲玲笑著说,并上前帮干儿子接过他手上的菜,“小破,中药还是砂锅熬出来

的效果好,跟干妈回去,你太瘦了,得好好调养。”

“干妈……”他不想去。

西门老爷子眼睛一瞪:“你都瘦得没样了,竹音就让他在医院,你跟我们回去。”

干爸第二次发话,小破孩儿再不愿也得去啊,他点点头。蓝眼睛,闪啊闪。

一顿饭,不管谁怀著何种心思,凡是没吃的,都是埋头闷吃。只有不好抬手的西门竹音由母亲喂著喝粥。看著和王芷

在茶几上抢菜吃的某肿耳朵孩子,王玲玲不时把眼泪忍回去,也不时看儿子几眼。西门竹音默默喝著粥,按了下母亲

的腿,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吃了饭,可怜孩子惜别了好友和弟弟,提著行李,背著行囊。啊不,行李和行囊都有好友和弟弟帮忙拿下去了。总之

,就是依依不舍地挥别好友和弟弟上了黑色的加长林肯。搂著可怜孩子的弟弟,王芷挥挥手,去吧,去吧,最好一段

时间内都不要再回来给他当电灯泡。

段羽猛挥手,哥,你一定要坚守住防线,不能原谅那个混蛋!

“王哥,你为什麽要帮那个混蛋?”某第二可怜孩子不满地问。

王芷搂著他往回走:“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也不想你哥总是沈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吧。不管西门竹音当初那麽做的原因

是什麽,他总要给你哥一个交代。你也看到西门伯父有多厉害了,你哥过去不会吃亏的。等他解开了心结,他今後的

生活才会幸福。”

“虽然这样说是没错啦,可是,”段羽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怎麽觉得好像把老哥送入虎口了?”

“怎麽会?你多想啦,他只是去他干爸干妈那里。至於那个混蛋,你完全可以无视,他对你哥构不成任何威胁。”

段羽边走边想,末了,他来了一句:“他如果再敢欺负我哥。我就告诉我哥他妈。”

王芷哈哈大笑:“对,对,你老哥的妈妈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谁敢欺负她儿子,她会把对方的脚骨踩断。”

“嗯。”段羽严肃地点点头,突然对老哥的新妈妈有了极强的好奇心。

两人相携而去,另一位在车里的可怜孩子紧紧挨著干爸干妈,离那个欺负过他的人远远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某人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蓝眼睛,沈啊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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