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隐芳
隐芳  发于:2011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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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凤凰笑起来很美,立起眉毛很可怕的脸和笑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力气大到吓人的聂蓝,三个人在到处都是人的侯
机大厅里硬是找到了一个空位。
让困的不行的凤羽坐上去,凤凰坐在扶手上让弟弟把自己的大腿当枕头,看得旁边的聂蓝羡慕不已。
「小羽的待遇真是好得不得了啊……」说的酸溜溜的,聂蓝这么说着,伸出手指弹弹凤羽的脸,睡着的小白痴不舒服
的用白晰的手赶蚊子似的一挠,聂蓝看着一笑,而凤凰优雅的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拧,然后挑眉微笑,异常的甜蜜。
「蓝,走的时候没有看到耿长生吧?」那个混帐死在乱军里才叫一个大快人心。
聂蓝连疼都不敢叫,只能委屈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家里的慈禧太后,摸摸手上好大的一块青紫。
「是啊……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这次幸好没有看到他……」聂蓝嘟囔着,等一下要是在飞机上看到耿长生的话
,他确定自己能抓狂。
「我真该考虑是不是雇佣一个杀手直接做掉他算了……」凤凰呢喃着恐怖的内容,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么做很斩草除根。」三个人里最有常识性的聂蓝附和道,随即抬了一下手腕「……现在已经3点了,还有
一个小时飞机起飞,等回去我们仔细研究怎么能简单快捷方便的让耿某人人间蒸发好了。」
而就在这时候,凤羽模糊的抬起眼睛,一双还带着迷雾一般的眼睛微弱的荡漾着迷离的神采「……耿先生……耿先生
怎么了?」他睡的迷糊,只听到他们在说耿长生的名字,就不禁来了精神。
「……」凤凰的表情看起来很恐怖「……除了耿长生你还知道什么?」她不善的训斥,而凤羽则畏缩的蜷了一下肩膀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让他靠近耿长生呢?明明是对他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姐姐和姐夫不喜欢
他呢?
扁扁嘴,凤羽委屈的再度趴下去。
凤凰怜惜的顺顺凤羽散在她膝盖上的头发,一双美丽的黑色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丈夫,形状优美的嘴唇旁边浮现起了优
雅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就带着一种强行压抑下不安气氛的侯机大厅里忽然响起了一声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呼喊。
「政变了!飞机都要立刻起飞了!」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这个消息却仿佛是把一根熊熊燃烧着的柴火丢到了正在不断喷涌着的
石油井中——
人们的惶恐像是被吹涨了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膨胀起来,人潮像是被挥舞着长鞭的恐怖之神驱赶的可怜羊群一样涌向登
机入口小小的门——
孩子的喧闹声,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吼声在瞬间显得狭窄的空间里狂暴的回荡着,似乎要撕裂人的精神——
凤羽被凤凰用力的拖了起来,他从朦胧的睡梦中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觉得整个头都沉重的不可思议,似乎整个手臂都
要被凤凰拉断了,凤羽条件反射的向后缩着身子「疼……」
凤凰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连行李都不要了,凤凰用力的扣住他的手腕粗暴的推开前面的人,向前走着——
被凤凰推开的是一个男人,凤羽看到男人向自己倒来,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扶,手腕上却传来一阵蛮力,把他往前拖去
——
「疼!」他提高了声音叫到,明亮的黑色眼睛里有了些许的泪水。
凤凰和聂蓝都没有理他,凤凰和聂蓝都致力于推开周围的人,好让自己能够靠近飞机再近一些!
这是一幕相当悲惨的景象,一个小小的侯机大厅里无数的人为了争夺能先上飞机的权力互相推搡,时不时的有人被推
倒在地上,然后被后来的人毫不怜惜和在意的踩着手脚和头发过去——
孩子掉了鞋子被汹涌的人潮卷到一边去,他们跌坐在地上,头碰到墙壁,哭着喊着叫母亲和父亲,可他们的父母却在
人潮身不由己的被卷往前面——
被名为恐惧的鞭子鞭策着,人们心中最后一点的人性也被生存的欲望所取代——[BY泣血修心社orsonwing]

【第六章】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凤凰拖着走,凤羽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又被多少被他挤下去的人们破口大骂,凤羽小小的脸上早
就全是眼泪了,他小声的抽噎着,不停的踩到自己的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恐怖?
他陌生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在熟悉的姐夫和姐姐身上找不到平时的一丝痕迹——周围嘈杂的声音更大了……
在登机入口附近,哭泣、求饶、男人的咆哮和怒骂,女人尖锐的声音交织着,形成一种带着恶意以及人类几乎所有负
面情感的音波,尖锐的刺穿了凤羽的大脑神经——
飞机就要起飞了,而凤凰和聂蓝也踏着无数人的咒骂到了飞机的旁边——
直到这时凤凰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看着凤羽,才发现自己的弟弟满脸班驳的泪痕。
她歉意的看着凤羽被抓得红肿的手腕,摸摸弟弟在人潮中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小羽……」
凤羽摇着头,只是让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滚到面颊上。
他好怕……他觉得刚才姐姐和姐夫都似乎变成不认识的人了……真的好怕……他们似乎不再是疼爱自己会笑着摸自己
头发的人了……
那么陌生的姐姐拉着自己的手腕……让他觉得好可怕……
现在,现在对他微笑着的姐姐才像是自己的好姐姐……他撒娇一般的蜷在凤凰怀里,微微的用头蹭着。
抚摩着他白晰的面颊,凤凰吻吻他的额头,安抚着他的精神和情绪。
和侯机大厅里的拥挤不同,等待登机的场所还多少显得井井有条些,凤羽委屈的低头不肯看自己的姐姐,就在这时,
那些被阻拦在外面不能登机的旅客们忽然爆发了,几个人领头冲破机场的警卫,向飞机冲来!
那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凤凰猝不及防,一个失神就松开了凤羽的手,看着凤羽被人潮在瞬间吞没!
「凤羽!」她叫的撕心裂肺!不管机场警卫拉着她的胳膊要她立刻登机,像是一头凶暴的母狮一样转身要冲到人潮里
去找被卷到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凤羽——她的胳膊
被聂蓝一把拉住——聂蓝像是在甩一个货物一样把她甩到舷梯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惊惶失措的机组人员
推到了机舱里——
双手扒着机舱的门不肯放手,凤凰双手用力到指甲剥落,鲜血渗透出来,滑过银白色的机身,她看着自己转身离开的
丈夫「聂蓝!」
没有回头,聂蓝只是挥舞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就从容的向跑道上纷乱的人群而去——而凤凰则被惊恐的机组人员塞回
了飞机里。
飞机的引擎开始喷洒出热气,即使再不甘愿,冲出来的人群还是在机场警卫的驱赶下退到了大厅里,以含着嫉妒的眼
神看着逐渐盘旋升空的飞机里那些幸运的人们。
飞机的轰鸣声让聂蓝的耳膜几乎什么都听不到,没有像别人那样捂着耳朵后退,他只是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势慢慢走
着,在聚集于大厅外的人群中寻找自己所熟悉的身影。
近于冷酷的镇定让他很快在人群的一个角落看到凤羽,他跑过去,把蹲在角落蜷缩成一团的凤羽抱了起来。
凤羽正在哭,他把头埋在膝盖里,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像是失去了依凭的小鸟耸着翅膀一样的无助。他害怕的全
身发抖,只能尽量的躲避开人群,不让自己和那些让他打从心里害怕的人有一丝接触——他和姐姐走散了……他该怎
么办?
他不知道……
就在他仿徨害怕的时候,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温度席卷了自己,凤羽抬头,看着聂蓝如释重负的容颜。
无声的哭泣着,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聂蓝的颈项,让自己的泪水顺着聂蓝的领子流下来,淌到胸前。
机场里的人还在逐渐增多,还有很多的人带着绝望试图冲到跑道上,聂蓝却拉着凤羽的手往外走。
抹掉了满脸班驳的眼泪,凤羽乖乖的跟着聂蓝走,像是终于找到母亲的小兽一样紧紧的依偎着,再也不肯稍微离开一
点。
一只手搂着凤羽的肩膀,聂蓝小心的避开人群,走了出去。
「姐夫……」凤羽小小的开口,带着怯怯的味道,声音细的几乎让人听不见「我们……不坐飞机了吗……」凤羽抬着
全是眼泪的眼睛看着他。
「……不了……我们回去。」聂蓝简单的回答;直到明天中午都不会有到国外的班机了,如果首府真的发生政变的话
,那么政变成功的一方接下来占领的地方一定是机场,还在机场等着让政变军抓住可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如果政变没有成功,那明天再来就好,如果政变成功,机场会是政变军首先要占领的地方。总之机场现在是绝对的是
非之地,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这么想着,到了门外,发现司机早就不在了,早在意料之中的聂蓝苦笑着摇头,他拍拍凤羽的肩膀「小羽,我们要走
回去了……」家里离这里大概有十多公里,差不多中午能走到吧。
凤羽对于距离完全没有概念,他只是乖顺的点头,一边抽噎着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泪水,跟着聂蓝向前走去。
走出差不多有一公里远,远处公路上传来了重型货车压碾路面一般的轰鸣,敏锐的判断出不对,聂蓝立刻拉了凤羽躲
到公路下一片树丛的后面,片刻之后,大量的装甲车和运兵车在马路上奔驰着,那过于巨大的质量让柏油的路面微微
的下陷,留下巨蛇一般的深深印记——
聂蓝微微的呼吸着,他紧张的把凤羽压在身下,生怕照路的灯光照到他们的身上——他没有预料错,军队果然向着机
场去了——他微微的苦笑,不过他倒是希望自己猜错了——
等军车的光亮从他们藏身的地方扫过去之后,聂蓝立刻拉起凤羽向前面跑去——等到了机场控制住局面之后,附近一
定会戒严,他可不想作为可疑人物被抓到军营里。
「凤羽……忍耐些。」听着凤羽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聂蓝看着远方天边逐渐出现的一抹白色,拉紧了凤羽的胳膊。
天亮他们被士兵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看着聂蓝,凤羽微微的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只是慎重的对聂蓝点头——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给聂蓝添麻烦了,他必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等他们一路躲藏着士兵到达自己大屋的时候,聂蓝发现比自己的预期要早些,在早上7点左右就到家了。
幸好一路上什么都没有碰到,聂蓝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到了客厅,他指挥凤羽把一些生活必须的东西带走打包。他则跑到厨房里搜刮了所有的食物。
「走。」他说,看着两只手抱满东西的凤羽「我们去后面的山洞。」那里隐蔽而不容易被发现,适合藏身,这种乱世
之秋,身为外国人还是躲藏起来的比较好。
「恩……」凤羽微弱的答应,勉强抱起了手里的东西蹒跚的走在健步如飞的聂蓝身后。
脚好疼——现在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像是要随时会碎掉的感觉——好疼,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脚疼的厉害。
一拐一拐的跟着聂蓝走到了后面的山洞,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凤羽就再也走不动的蹲在地下——
把食物全部塞进冰箱,聂蓝转身,发现了凤羽的不对劲,他惊慌的屈膝,捧起他全是眼泪的脸。
「……小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却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听着聂蓝关心的问他,一直压抑的感情喷涌而出,凤羽吸着气,忍耐着让眼泪不要流出来,哽咽的开口「疼疼……」
他指着自己的脚,小口小口的吸气。
聂蓝消让他作到船上,小心的把他的鞋子脱下来,才发现他的脚底已经和丝薄的袜子被鲜血粘成一片了——
聂蓝倒吸一口冷气——天那!这么严重!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怎么不说呢?!
抬头看着凤羽,凤羽虽然已经疼的脸孔都变形了,却还是羞怯的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含着眼泪的笑容,纤细的手搭在他
的肩膀上「……姐夫……小羽不疼……」
「……」走路走的吧……这么想着,聂蓝没有办法让自己去看凤羽含着笑容的脸,只能尽量轻柔的轻轻剥下被鲜血染
透的袜子,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的抽搐。
他没有抬头「疼吗……」
「……」凤羽用力的吸气「不……不疼……」好疼……疼的像是自己的皮似乎都要被揭下来了……可是不能哭……不
然聂蓝会担心的……他已经给姐姐和姐夫添大多麻烦了……不能再让聂蓝担心了……
他很坚强的咬住嘴唇,把眼泪含在眼眶里,不让它们掉出来。
清洗、敷药,默默的作完这些,聂蓝把凤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折叠床上「好好呆着,不要动,知道吗?」
「……恩……」小心的躺好,凤羽乖巧的点头,聂蓝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向大屋走去,聂蓝盘算着还要拿一些什么,一边微微的苦笑。
他是个无能的人,连凤凰托付给他的凤羽都照顾不好……
真是没用的男人啊……这么叹息着,聂蓝加快了脚步——等他提着一大桶饮用水回来的时候,凤羽已经睡着了,他小
小的身体蜷缩着,像是一只在珊瑚礁上栖息的小海虾,看上去非常可爱。
检查他的伤口有没有被碰到,聂蓝在把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好之后疲惫的抹了一下脸,然后轻轻抚摩凤羽一头柔软的头
发。
「……姐夫会保护你的……姐夫会代替姐姐保护你的……」聂蓝这么轻轻的说着。
     ☆     ☆     ☆     ☆     ☆
当聂蓝了解到外界的情况是在四天后,在他和凤凰联络上的一个小时后。
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他总算是拨通了凤凰的手机。聂蓝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上帝保佑!
信号非常的不好,聂蓝努力的听才能分辨出在电波的滋拉声中凤凰在说些什么。
凤凰现在在邻国的首都,他们所在的国家发生了政变,军方已经控制了全国的政治和经济,民选总统在押,基本上就
是政变军胜利了,而现在这个国家处于全国戒严的状态,外国人员里有相当多的数量被捕和被监视。
简短的把自己和凤羽的情况说给凤凰听,聂蓝收线,有些心烦气燥的坐在床边,床的内侧是睡着的凤羽。
现在只希望这个国家的戒严能快点结束。
聂蓝这么想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扒梳自己一头中长的黑发,纤细的发丝柔顺的随着手指的线条流动,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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