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江城
江城  发于:2011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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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龙伸手进去,果然摸得件狐皮出来,抖开来看,先是不解,等他看到那前腿上的咬痕时,却大吃了一惊,心中转过

了许多的念头,却想,不会偏偏就那样的巧,怕是偶然罢了。

便镇定了心神,挤出笑容,才问道,“敢问大王,这又是甚么?若是赏我,怎么是件破的?”

只是颤抖得厉害,竟然不能克制。

狐王淡淡的说道,“你还不明白?还是你也善忘?”

刺龙浑身冰冷,只觉得仿佛浸在雪水里了一般,心里反复的想着,若是他杀了我那白狐,我便是死也要取他的性命。

便问他,“这便是大王要拿的那只白狐么?”

狐王看也不看他,只是说道,“你若果然守约,便该留在这宫中陪我一世才是。”

刺龙再也笑不出来了,心中却隐隐有些期望,劝慰自己,想,这世上白狐不独一只,我再问问明白。便勉强的开口问

道,“不知大王在何处捉得的?”

狐王仿佛毫不在意,只是说,“便在锦屏峰上。半山处倒有个天然的石穴,里面宽大深广,还有许多的石乳,我见他

受了伤,伏在洞中沉睡,便趁机杀了他,又剥了他的皮下来,收在宫中。”

刺龙听他说的无一不对,无一不是,一时之间又惊又怒,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他心头浇了许多赤红的铁

水一般,把他许多的念头都烧成了乌有。

刺龙咬紧了牙关,低头说道,“既然大王亲手取了他的性命,又剥了他的皮,想来也是我命该如此。还请大王饶恕我

出逃之过,刺龙从今以后宁愿随侍左右,以表忠心。”

说完便跪了下来,也不知是跪得猛了还是怎得,竟然觉得头晕目眩,一时不稳,倒在阶前。

狐王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他,见他站了起来,眼中却一片空茫,仿佛不能视物一般,脸色大变,探了探他的鼻息

,才轻叹了一声,说,“怕还是你之前误食绒蝶的缘故,不必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刺龙睁着眼朝前望,眼前却只是一片昏黑,他心中清明得很,想,原来我是瞎了。

可奇怪的是,他既觉不出恼怒,也不觉得痛苦,只是反复的想着,我究竟要如何才能杀了这狐王,再将他的皮整整的

剥下。

·十八

狐王将他扶了起来,捉着他的手,仿佛披了件大麾在他赤裸的身上,然后说道,“这还是先前给你的那件狐皮。我也

不拿它锁着你了,若是想去哪里,自去便是。”

刺龙心中诧异得很,他明明把那东西衔了出去,埋在了山野之中,怎么又会回到这人手中。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双目失

明,如何能在山中行走?便暗暗冷笑,却装作感激一般的说道,“谢谢大王的体恤。只是山中险恶,刺龙宁愿在宫中

侍奉大王。”

狐王静了许久,也不知是想着甚么,便说,“你随我来。”

刺龙朝着他走去,脚下有些趔趄,便被狐王轻轻的捉住了手腕,带着些笑意,同他低声说道,“慢些走。”

刺龙如今失明,索性由他摆布,只是心中不快,忍不住要想,我要杀他,却得静候时机,只是不知究竟要等到何时。

这样的日子,却实在难熬。

便有心试探,开口说道,“我如今双目失明,便如同废物一般,不知大王为何对我青眼有加,这样厚待?”

狐王手下微微一紧,刺龙便察觉了,心想,看他怎样答我。

狐王却并不开口,走了许久,才停住了,说,“你日后便住在这里。”

刺龙便应了,抬起手来,自去摸索,眼前倒是空的,抬腿一走,却碰了壁。心想,脚下柔软,怕是卧榻之处,便索性

坐倒下去。

伸手摸去,果然柔软细滑,倒如丝缎一般,狐王静静看他片刻,便低声问他,“你喜欢么?”

刺龙心中哂笑,只说,“倒也软得很。”

狐王微微的笑,躬身下来,在他耳旁轻声说道,“这是我的床。”

刺龙听罢大怒,却又不好发作,便忍气吞声的笑着说道,“大王果然十分厚待于我。”

狐王凝神看他,片刻之后,才说,“你方才是不是问我为何这样厚待于你?”

刺龙双眼不能视物,看不出他神情如何,又听他的声音淡然,并没有丝毫的起伏,便越发小心,恭敬的说道,“刺龙

的确好奇得很。”

狐王轻轻叹息,说,“我在山中见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刺龙心中疑惑得很,想,你几时又见过我?却并不言语。

狐王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在他耳旁低声的说道,“你还不明白么?”

刺龙向来不喜与人亲近,被他这样的抚摸,只觉得不适,当下便捉紧了他的手腕,说,“刺龙愚钝,还望大王指点一

二。”

狐王却并不恼怒,靠了过来,在他唇边轻轻的吐气,刺龙朝后闪避,却听到狐王轻声的说道,“我一见你,心里便欢

喜得很,所以难以忘怀,才教他们去寻了你回来。”

刺龙大吃一惊,心想,这是甚么话?想起刚才这人那些暧昧的举止,便大声说道,“大王,你可要看真了,我下面与

你一般,并不缺少甚么。”

狐王怔了一下,倒笑了起来,声音低哑的说道,“好,那我倒要看上一看。”

说完竟然伸手下去,探入麾下,将他胯下那件物事握在手中,刺龙始料不及,一时恼羞成怒,沉声说道,“大王看得

真了,便松手罢!”

狐王却不松手,半松半紧的握了片刻,刺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便忍不住硬了起来,狐王轻笑起

来,说,“它倒精神得很。”

刺龙怒极反笑,问道,“大王何必这样羞辱于我?”

狐王见他真的恼了,便柔声说道,“是心里喜欢,才会有亲近之意,你怎么当是羞辱?”

却仍不松手,又抚弄了起来,刺龙想要拦阻,又怕逼得这人兴起,把他那根捏断了可怎么好,便索性闭口不言。

狐王手下时重时轻,仔细的套弄着,见他微微情动,便伸手揽他入怀,在他耳后轻声的问道,“你怎么叫了刺龙?这

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刺龙见他靠近,心中冷笑,也伸手出来,摸索着将他揽住,狐王怔了一下,将他搂得越发的紧了。刺龙伸手探入他衣

底,将他那件物事捉在手里,才知道这人早已硬得厉害了,被他握在手中,倒仿佛越发的激动起来。

刺龙将它轻轻攥紧,口气倒恭敬起来,说,“大王,我们各自弄各自的罢。”

狐王轻叹一声,低低的笑了起来,终于松开了他。刺龙便也松开手,毫不在乎的握住自己的私处,一下下的抚弄起来

,终于泄了出来,弄了满手都是,粘腻非常。

·十九

刺龙随意的弄完了,正要在身旁抓件甚么来擦手,却听到身旁的呼吸声缓慢低沉,仿佛有意克制一般,便不由得想起

他方才的话来,心中冷笑,想,他是公的,我也是个公的,也不知喜欢我甚么。只怕还是为了别的甚么缘由,所以留

着我的性命。

他正在那里猜度,狐王却拿了块软绢,握着他的手腕替他擦拭,刺龙吃了一惊,便摸索着去拦他,说,“多谢大王的

美意,我还是自己来得好。”

狐王便微笑,说,“难道你这样善忘?我方才说过甚么,你都不记得么?”

刺龙却摸着他的手臂,用力朝后一扯,狐王便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刺龙听他声音不对,却也自知,想,我也没有

怎样用力,难道他身上原来便有伤的么!

想到这里便心中大喜,却假意关切的说道,“大王可还好么?”

狐王原本轻蹙眉头,可见他动问,却忍不住低笑,淡淡的说道,“前些日子臂上受了伤,也没有甚么大碍。”

刺龙便说,“实在是怪我目不能视,不然也不会碰着大王的旧伤。只是不知我这一双眼,究竟何日才能复明?”

刺龙心里想得明白,我若要杀他,必要是双眼复明那一刻,他没有防备,我便能得手,若是迟了,只怕他便要起了戒

心。如今得知这人原本有伤,心里更是大喜。

狐王见他问起时日,看他半晌,才说,“若是细细养着,半月有余便也好了。”

刺龙没想到会那样久,失望得很,狐王见他神情黯然,沉吟片刻,便又说,“你身上原本有半颗内丹,倒可以祛除那

绒蝶之毒,只是你却不会。你若实在心急,明日起来,我教你如何驱毒便是。”

他这一番话却仿佛当头棒喝,打醒了刺龙。

刺龙心中冷笑连连,想,是了,我说他是图的甚么?我那白狐厉害得很,却教他杀了,他剥了白狐的皮不算,还取了

内丹罢,只是不够,所以又要算计着我这里的半颗。

只是不明白这人的举动,若是要拿内丹,动手便是,又何必弄这些花头。

刺龙心中怨恨,却要忍耐着不能流露出丝毫,只好闭着眼低声的说道,“那倒要先谢过大王的美意了。”

狐王微微的笑,搂住他的腰,握着那软绢细细的替他擦拭两腿之间,又在他耳边说道,“你心里并不是这样想,是不

是?”

刺龙愣了一下,想,难道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倒也不推开他,耐着性子笑着问他,“大王何出此言?”

可心里一想着便是这双手杀了白狐,就有许多的恨意涌出,叫他不能自制。

狐王却并不说甚么,只是缓缓的替他擦拭,弄得干净了,才站起身来,说,“你这名字是哪个取的?”顿了一下,又

笑着赞道,“倒有些气势。”

刺龙便也笑着说道,“我那时下山,听采药的人随口说起,听得象是这两字,便取了。”

狐王哦了一声,便说,“人说狼性狡黠,天生便能懂得人言,难道是真的不成?”

刺龙心中冷笑,便说,“是能懂一些,只是不多。”

狐王沉吟片刻,又喃喃的说道,“如此说来,我化做人形也许多年了,却不曾有过名字。”

刺龙不知他要说甚么,只好静静等着,心中却早已不耐烦起来。

狐王却在他身后说道,“你替我取个名字罢?”

刺龙愣在那里,心中十分的不解,便说,“大王何等的尊贵,又何必要刺龙取甚么名字?”

狐王见他不肯,略想了想,便说,“你若是肯替我取个名字,我便把那白狐的内丹送你,好教你长生不老如何?”

刺龙终于大怒,再也忍耐不住,冷声说道,“实话与大王说罢,我与那白狐,在山中原本也是旧识,犹如兄弟一般。

大王若是要把他的内丹给我,还不如在此就杀了刺龙得好。”

狐王静了许久,才问他说,“原来你与他如同兄弟一般?”

刺龙见他仿佛不信,便又说了一遍,“我与他虽然彼此异类,却亲如兄弟一般。”只是说完,却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在

狐穴之中,白狐在他身上行那交媾之事的情形来。

白狐若只是舔弄他的尾下倒也罢了,可把他当作母狐一般的硬顶了进去不说,还弄了那许久,岂是一时糊涂这几个字

就可以罢休的?

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也不知白狐那一夜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发情发得那样厉害。

他原本恼怒非常,只是行事之后,白狐却仔细舔舐他的卵袋和阳具,直舔弄得他泄了出来,那种仿佛在讨好一般的举

动,更是教人恼火得很。那时刺龙也是累得厉害了,若还有力气,也不会教他那样肆意的舔弄,还泄了出来。

便是他方才自渎的时候,也远远不及那一次白狐替他舔弄的快活滋味。

·二十

刺龙想起那时半睡半醒之间,白狐兴奋的绕着他走了一圈,不见他睁眼,便低下头来去舔他的眼睛,那样温柔细致的

亲昵,刺龙便是再恼怒,气也消去了一半,睡梦之间模糊的想着,便是当作被他咬了一口罢。

毕竟他在这世上孤单得很,便是异类,却也只有白狐一个亲近的了。

那时的情形仿佛仍在眼前,可白狐怕是已经不在了。刺龙想着那句兄弟一般,喉咙中仿佛堵着甚么似的,便越发的不

是滋味起来。

狐王凝神看他片刻,却又低声哄诱般的说道,“你若是替我取了名字,我便告诉你一件好事。”

刺龙正要推拒,却听狐王又含笑说道,“与那白狐相关,难道你不想听么?”

刺龙吃了一惊,心想,难道他不曾死?竟然止不住的狂喜起来,心口砰砰的跳,朝着狐王便恭敬的说道,“既然如此

,刺龙便恭敬不如从命。”

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道,“我初时进来,见大王白发如雪,神武非常,犹如银龙降世。若非要我取,便是白龙这个

名字了。”

狐王终于笑出声来,同他说道,“我倒也是白狐,也该取了白姓,只是这名字么????。你叫做刺龙,却给我起名字叫

做白龙么?”

刺龙连忙狡辩说,“刺龙才智有限,倒没想到这一层。大王若是不喜,还是要另请高明得好。”

狐王微微的笑,低声的说道,“你起的很好,我很喜欢。”

刺龙听他口气亲昵,便忍不住皱眉,却又连忙问道,“只是不知大王有甚么好事要说与刺龙知道?

狐王哦了一声,漫不经心般的说道,“你那旧友本是九尾。你看那张毛皮又是几尾?”

刺龙皱眉,丝毫不信他的说话,答道,“我见着他时,分明只有一条尾巴。”

狐王笑了起来,仿佛觉着有趣一般,说,“他是天生的九尾,每生一尾,便要褪层毛皮,等到生出九尾,才是本相。

你与他本是异类,难道就不怕么?”

若是年幼之时,刺龙怕是要信他这番言语,此刻听了,却只是心中冷笑,想,若是他逃脱了,便是九尾又怎样?

只是心里十分难受,终于忍耐不得,竟然开口问道,“大王,你与那白狐有何仇怨,为何要取他性命?”

狐王仔细看他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也没甚么仇怨,只是他做了件蠢事,所以我要取他的性命。”

刺龙问他这些,原本就也不指望听到甚么,见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作答,便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狐王与他说了这些,便搂着他说道,“今夜就早些睡罢,明日起来我教你驱毒。”

刺龙心想,他怎么敢这样大胆,就躺在我身边睡了。若是我在他睡梦之时动手,难道他就不怕么?

听着身后的呼吸仿佛是睡着了一般,便轻轻起身,想看他有甚么动静。刺龙坐直了不过片刻,狐王便转醒过来,却还

带着些睡意似的,搂着他的腰低声的问说,“怎么?是渴水么?”

刺龙含混的应了一声,便听到狐王起身走下床去,也不知倒了甚么回来,搂着他把水喂在他唇边,那水甘甜柔和,刺

龙心里一震,终于觉着异样了。

心中仿佛急雨一般落下来许多念头,只有一个最是清晰明白。刺龙心想,他刚才的口气,怎么好像笃定我就是要水喝

的一般。

他与白狐一处在石洞中的时候,夜里总是口渴,便醒来去喝水,他每每夜半醒来,白狐便也起来随在他左右,尾巴轻

轻摇动,不时的撩着他的身体,仿佛搂着他一般,总是亲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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