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随之君随我意+番外——伶铛
伶铛  发于:2011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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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这样怆然神情。所谓情到深处方知断肠苦,大概便是如此吧。

“如果当年知道他是花叔的人,我一定把他抢……抢……”宋延卿埋脸在沙子里,断断续续的呜咽:“他明明是喜欢

我的,却总是躲著我……”

“延卿。”杨楚轻轻唤了一声,视线在附近的胡杨林停驻一会,缓缓收回,“他要是来了……”

“小随,小随……”宋延卿忽然睁大眼,挣扎著朝前爬去,将刚才滚出手里的空酒壶紧紧搂回胸前,仿佛那是一根救

命稻草:“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恩……你为什麽……为什麽要躲我……”

“他会听到的。”杨楚心酸道。

“呵呵……呵呵……”宋延卿抱住酒壶傻傻的笑,眼泪无声滑落。

“够了!”杨楚压下眉头,扬衫而起,拽起宋延卿往帐篷里走。

“小随,小随……”宋延卿歪歪斜斜的边走边唤,死命要挣脱杨楚的钳制。

“好好休息吧。”杨楚拉他入帐,把他放到床上。掏出怀里的解酒药喂他吃後,顺手点了他的穴,宋延卿嘤咛一声,

沈沈睡去。

这一夜和平常无异,他梦到了熟悉的身影。唇间溢出轻笑,抱住混身散著清冷气息的人磨蹭:“小随,今晚的你很特

别。”

怀中人难以自抑的颤了颤,问:“特别?”

“你很真实,让我觉得不是梦。”宋延卿眼角含著一抹笑意,捧下清冷的脸,深深吮住两片薄唇。他抖得更厉害,心

都差点蹦出胸口,宋延卿喉底一声闷笑,勒得他更紧。

这确实不是梦。

君意随垂下眼帘,骨节分明的指探到他脸上。刹那间的接触,宋延卿心神一荡,眯著眼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弯腰凑

到他脸边嗅了嗅,然後温柔的吻了上去。

帐内的温度在细碎的衣物摩擦声和湿润的亲吻声中渐渐升高,荡漾出一片春色。

宋延卿眯著醉眼,扣住身下人的腰身深深浅浅的抽动,享受深至骨髓的结合快感。

涔涔细汗沾湿额前的发,君意随承受不住愈发急速猛烈的撞击,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小随……”透著热度的掌心爬过发烫的皮肤,恣意流连。

君意随蹙起眉头,扣住他的腕,抗拒性摇头。

宋延卿笑著反抓住他的手,捂在自己掌中,略微抬高悬至半空。

失去能揪住发泄的依靠,双手轻微束缚感,君意随眉头皱得更紧,身体绷得死紧。宋延卿趁机送上一记炽热而狂猛的

挺腰,颤抖的唇间随即吐出难耐的轻呼:“不……”

压抑的呻吟入耳,宋延卿热情更涨,将他手递到唇边温柔吮吸,然後含住,辗转舔吻。

君意随瞪大眼,使力抽回自己的手。指滑出口腔时拉出一丝银线,清俊的脸顿时染上红晕,习惯性扭腰挣扎。宋延卿

笑著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堵住他的唇强悍冲刺。

封合的唇溢出模糊的声音,君意随抠住他的肩,下腹积聚的快感濒临爆发,而完全纳入怀里,不留一丝空隙的微妙触

觉更促使高潮的到来。

“唔……”高潮的满足轻叹被唇舌间的纠葛搅碎,一股浓稠滚烫的液体射入体内。

君意随浑身一阵战栗,泄了出来。

“小随……”离开眷恋的唇,宋延卿枕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呼唤他名字。

君意随拥著他的背,慢慢平顺呼吸。靠在温暖的怀里,前段日子的焦躁不安都离他远去了。他不懂,满手鲜血的自己

到底哪里值得宋延卿珍惜,再说他们确实是生存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他真不愿再看到宋延卿露出那样心碎的表情

……

其实,他的心一样会痛?意识到这点,君意随吓了一跳,像他这样无情的人也会懂得心痛?不禁垂头,看著胸前黑黑

的脑袋出神。风轻轻吹入帐篷,宋延卿本能缩缩身体,与此同时,浮动的空气有些改变。君意随目光一闪,推开宋延

卿,披上衣服提剑跃出帐篷。

君随我意(修改版)35

朗月星疏,大漠安静如水。尽管如此,君意随仍在沈寂中寻到一丝不安的气息。

“小随。”腰身被人自後搂住,熟悉的嗓音在他耳畔温煦拂过。

君意随狠狠一颤,回身迎向他的双眸。深潭温柔如故,他登时慌了神,赶紧别过脸。

宋延卿执意转过他的头,低声轻喃:“我不是做梦……你来了。”

君意随抬起眼帘,瞳孔清冷如月。

宋延卿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啄了下微凉的额:“我很高兴。”

他的眼泛著微红,不知是喝酒的缘故亦或是动情,然不管如何,被这样一双眼注视,君意随忽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不问我离开的原因?”

“那不重要。”宋延卿笑容更深,拥他入怀,轻柔抚著他的发,“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会做回你想要的宋延卿。”

君意随蹙了蹙眉尖,疑惑道:“什麽意思?”

宋延卿情不自禁侧头吻他的发,柔声道:“你猜……”

一语未完,倏然腰间骤紧,君意随环住他朝旁边飞快旋身。

宋延卿只觉脑侧急速掠过一个透著寒气的东西,几缕青丝随气流荡起。後方一声闷响,回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袖里

剑深深没入旌旗的杆中。

宋延卿张唇无语,有人想杀他?人处震惊中尚未回神,君意随微微一晃,人已跃至帐篷附近,擒住躲在暗处来不及逃

跑的人重重甩到地上。

“恩……”那人吃痛皱眉,惊讶抬头。如银月华映出一张英挺清俊的脸,然青丝下的目光冷洌如刀,眉头深锁,仿若

出没黑夜的阴森鬼魅,让人毛骨悚然。

“小随,别杀他。”宋延卿上前两步按住君意随提剑的手,弯腰扯开那人脸上的黑布一看,顿时愣住:“是你?”

被擒的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宋延卿的贴身守卫。身份暴露,他反倒镇静下来,眼角微微上提,朝宋延卿露出似笑非笑

的表情,颇有轻蔑的味道。

君意随弹出一道气劲,瞬间点破他的气海穴。那人呕出一口鲜血,气未喘上就被他提起,迎上寒冷阴鸷的眼:“你到

底是什麽人?”

单薄的衣衫因拉扯而敞开,宋延卿看见他里衣沾有墨迹,於是探手翻开,上面整齐写著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张缩小

的图。

宋延卿认不得文字,却认出那张是军营後方的粮仓图,不禁诧异道:“你是西夷人?”

那人鄙夷轻笑,忽然喉底一声闷哼,污浊的血自唇角蜿蜒流下。

君意随把人松开,语气平淡道:“他死了。”

宋延卿默然点头,叫来一个巡逻士兵把尸体带走,然後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低头沈思。

君意随看著他皱眉的模样,心里猛得被撞了一下。他不懂战场谋略,更不能替宋延卿解惑。面色微变的别过脸,但很

快被温暖的手捏住下巴转回来,男人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小随,我要到粮仓一趟,你陪我。”

君意随清冷的眼里带著一丝疑惑:“为什麽?”

宋延卿唇边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有你陪著,我会安心。”

君意随想了想,仍存犹豫之色,宋延卿扬眉问:“你身体不舒服?”

君意随眉色一沈,揪住宋延卿的前襟,瞪眼咬牙道:“你找死?”

宋延卿歪头,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环住他的腰道:“会生气代表精神不错,来,我们走。”

离军营十余里处,有大大小小数十座仓窑,囤积近万石粮食,设有严密的把守。宋延卿向值夜的士兵询问最近是否有

可疑人进出。士兵只道今早调拨来一批新粮,其他并无异状。宋延卿提出要看新粮,士兵作了登记,随即领他们前去

“粮食是军队的命脉所在,绝不能有差池。”宋延卿进了粮仓,对君意随如是道。

君意随巡视里面的几辆垫著稻草防潮的运粮车,道:“味道不对。”

宋延卿恩了一声便要上前查看,君意随伸剑拦住,横出一掌掀开上面的稻草。稻草刚散,猛然蹿出黄色的烟雾来,宋

延卿瞪大眼下意识往後退,君意随旋身挡到他身前挥出一股袖风。烟雾随风後涌,遇上仓内的帘布,滋一声,布料被

腐蚀成屑。

宋延卿暗暗一惊,很无奈笑道:“你又救了我的小命。”

君意随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确定没有危险後,宋延卿来到车前一看,里面竟是堆黑色的东西,拈了些嗅嗅,皱眉道:“果然是想烧粮草……这仓

窑紧靠胡杨林,便於匿藏,只需一支火箭,粮食必定受毁。”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能把火药安置到这里,那人

估计花了不少心思,幸好图没送出去,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君意随对打仗不感兴趣,却有一件事十分在意:“他为什麽要杀你?”

宋延卿思索片刻,悠悠叹气望天:“你现在才知道你相公很受人青睐吗,他们恨不得将我万箭穿心。”

君意随冷冷嗤笑,表情极为讽刺。

宋延卿弯了弯唇,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今晚就这表情最像我所熟悉的你。”

君意随愣住,视线回转,迎上温柔的目光,方才知道他的用意。可心虽宽了,那张欠奏的脸仍很碍眼,於是止住无聊

话题:“你打算怎麽处理这些火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延卿微微一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总之,我们先回帐里去,等天亮以後再作

打算。”

君随我意(修改版)36

翌日天晓时,宋延卿找吕策商讨昨夜遇刺的事,一谈便是两个时辰。

主帅大帐里挂著几件上好的兵器,作战的图纸和兵书整齐叠放在案桌上,形成一股陌生压抑的气氛,君意随坐在软毯

上,听著诸如巢车、橹、飞楼的字眼,表情甚为郁结。漫长的等待,唯一能舒缓心情的,只有宋延卿交谈时流露的飞

扬神采。

精明深沈的睿智眼眸,比玩笑时更有著无法抗拒的魅力。

君意随微微失神,随即转头改望帐外的景色。他不懂宋延卿为何执意要带他来,是要防他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然仔

细想想,却又觉得不是那一回事,心中思绪起伏,连眉头纠结了也没有察觉。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罩落,温柔握住君意随的手,将他带离这个狭窄抑郁的地方。

帐篷内和帐篷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黄沙漫漫的戈壁大漠,有充斥於天地的旷远。蔚蓝的苍穹下,长风浩荡,吹得白

衣青衫猎猎飞舞。

宋延卿负著手,边走边面带微笑朝身旁的人发问:“你不习惯军营的生活?”

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绚烂阳光,隧化作一抹眉宇流转的光华,温暖柔和。君意随看著,喉间莫名干涩,别过头去拒绝

回答他的问题。他不怕痛,不怕死,可他怕伤了宋延卿的心。驰骋沙场,可是他一生的梦想。

宋延卿停下脚步,锲而不舍的追问:“所以你不习惯这样的我?”

君意随眼神闪烁一下,仍选择了沈默。

宋延卿闭眼长叹,前行几步让君意随看不到他的表情:“小随,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为难……”君意随猛然一颤,正

要开口说些什麽,他却回过身来,满头青丝逆风扬起,掩住他眼中狭促的笑意和微微扬起的薄唇:“我会补偿你的…

…”

君意随的表情由急欲解释转为深深的疑惑:“补偿?”

宋延卿抽出腰间的折扇展开,遮住半脸作害羞状,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刻意垂下眼帘,盯住君意随的鞋子,迈

著碎步款款逼来,捏著嗓子酥麻的唤了一声:“君公子~”

这……这是什麽?

君意随像看到什麽毒蛇猛兽般,涨红一张俊脸,连退数步骇然道:“你……你……”

“别害羞嘛!”宋延卿脸上笑容愈大,戳戳他的胸,然後缓缓收起扇,用扇柄微微抬起他的下巴,撇嘴一笑:“来,

让我亲亲~”

低沈悦耳的声音酥软入骨,君意随听得混身发抖,控制不住狠狠踹他一脚。

“唔!”宋延卿哪抵得住他的力度,膝上钻心的疼痛刚蹿上来,人便像脱线风筝摔到一尺开外,泥一样粘在沙里动弹

不得。

君意随眼角都懒得提,冷哼一声落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俨然又成了冰山一座。

宋延卿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扶,自叹倒霉闷闷爬起,一蹶一拐回来,见君意随不理他,於是拔了根石头缝长出的小草

轻轻搔刮他的脸,哄道:“小随小随……”

冰冷的气息袭来,君意随挑眉蔑笑,一字一顿问:“你活腻了吗?”

宋延卿赶紧陪笑,扔了小草,硬挤到别人坐的那块石上,掏出一张羊皮卷塞到他手里。

君意随摊开一看,问:“什麽东西?”

宋延卿故意轻咳两声,冲他微笑:“我谱的曲,叫《玉门长歌》。”

玉门长歌?君意随皱起眉头道:“我不懂音律。”

“那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它是因你而成。”宋延卿取回羊皮卷卷好,放入君意随的怀里,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印

上一吻:“只可惜我只谱了前半段,你来替我保管它,直到我把它写完……”

苍鹰盘旋,引颈长鸣,平添一份远古傲意。白衣如雪的男人慢慢和背後那片戈壁大漠相融,君意随胸口一阵炽热,那

卷曲谱似燃成一堆火,要把他烧成灰烬。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宋延卿阖上眼睫,摩挲他的指,察觉

他的战粟时温柔一笑:“而我,会成为几人中的一人,为了你。”

宋延卿缓缓抬起下颔,对上他的视线,抿唇轻笑。

最浅浅的弧度,属於江南的温柔细腻;最湛然的目光,属於大漠的豪情旷达。他的柔,他的傲,都让人为之撼然。君

意随静静看著他,半晌,缓缓垂头,在他眼角处轻轻碰了碰。下一瞬间,白皙的手偏转他的头,攫住他的唇,给他一

个冗长而热情的吻。而耳边,正有一串舒缓悠扬的驼铃,伴著绵绵细沙缠绵回响。

从黄昏时开始,天色微变,沙尘肆虐不宜作战。按宋延卿的计划,攻打西夷的时间定在两日後,然而当天晚里,西夷

竟派两万大军,五千精兵突袭。

“风太大,弓箭无法顺利射出,箭矢阵被攻破!”

“敌方投毒,我军被困……”

“吕将军中箭,现在正在救治……”

士兵频频入帐告知前方失利情况,宋延卿无法按捺,放下地图,急步走到外头利落上马,挥鞭轻叱,朝玉门关驰去。

经过前方昏暗的胡杨林,一道人影如疾风掠至,激起风沙走石,转眼飞落在马背上。宋延卿先是一惊,然後浅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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