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傻呼呼的气质也挺不赖。不只是宝屋豆腐店的油豆腐,就连和油豆腐同样美味的雅,九重也一样中意。
每回见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稚嫩的雅,九重就有股将他深深拥入怀中的冲动。
(忍耐、忍耐。找尾巴比较重要……)
勉强压抑住欲望,九重接过收银台那方找来的零钱。此时,雅的手掌不小心滑了一下。
锵、锵锵!六枚十块硬币落到了店外的车道上头。
「啊、啊、对不起!」
雅慌慌张张地跑出店外。他趴在九重脚边,手脚着地的四处摸索。
半趴在暗路上,伸出两手努力找钱的雅,似乎挑动了九重的某种兽性情怀。
站在一旁俯瞰的九重下半身,西装内倏地一声,变得炽热起来。
(这种蠢蠢的地方也好可爱喔。真想从后头给他用力来一下!可是,忍耐……)
叭——!叭叭——!
喇叭高声响起。由于雅霸住了只能单面通行的车道,因此过往的车子就被挡了下来。
走开!虽然车上传出了怒斥声,但是雅似乎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喇叭声中吓醒,因此竟像个小动物般呜咽着,僵直的身
体完全无法动弹。
(噗。好象被辗到的猫咪喔!太呆了!)
九重伸出双臂,将雅从地面上垃起来。那部车立刻加快油门,飞也似地从两人面前通过。
「小雅,没事吗?」
「谢、谢谢。九重先生……啊、钱……」
九重妖狐的夜间视力可不是开玩笑的,瞥两下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六枚硬币。
「别担心,你看,这不就全部都找到了。」
「啊、太好了……」
雅露出安心的表情,整个肩膀也跟着放松。
弄丢零钱、差点被车子撞到……。目睹整个过程的老婆婆,已经吓呆在店里面了。
「真是的。为什么你老是这么迟钝?都已经快二十岁的人了。」
不用别人提醒,雅也明白自己有多迟钝。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九重先生。老是给你添麻烦。」
的确,雅每次遇到九重,都是错误百出。不是绊倒水桶,将油豆腐弄散一地,就是将零钱箱给打翻……。每次九重都
会为雅解除危机,安慰他说「不用在意喔,小雅。没事的。」。
可是,这并非是天生亲切使然。
(只要哄他两句,这孩子马上就会露出喜悦的可爱表情……)
九重只是想见到这个表情罢了。现在的他也怀着半开玩笑的心情,环抱着雅白皙的双手。
「小雅……你刚刚是不是用水洗豆腐了?手好冰耶。都是因为你冻僵了,所以才会弄掉零钱的。喔?」
「啊……」
温柔的安慰让雅喜不自胜。他用盈满泪水的大眼睛向上望着九重。
(你看,这表情!这个、孩子般的坦率可爱脸庞!没想到十九岁的人,还会因为感动而热泪盈眶。太、太、太有趣了
!害我忍不住想捉弄他!)
九重一时兴起,微微垂下双眼皮。然后用杀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回看雅。
「都跟你说要多注意车子了?有的司机就是这么粗鲁。我很担心小雅耶。」
陷入半哭泣状态的雅低下头,耳根附近霎时红了起来。
(呜、好纯真的反应!他一定是煞到我了!真想,马上品尝他说~!)
可是忍耐!九重告诉自己要克制。
找到尾巴之前都要忍耐!虽然没什么特别理由,但是为了怕误触霉头(自己明明是妖狐的说),九重决定在寻回尾巴
之前,暂停和人类做爱~!
「那么,明天的油豆腐也麻烦了。」
九重笑着告别了脸颊红晕未退、一脸依依不舍的雅。
他将沉重的水桶泡在胸前,走向距离十几户远的自宅。
***
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瞌光油豆腐的九重,露出了狐狸的姿态,整个肚子撑得饱胀饱胀的。
「嗝!本大爷吃得好满足呀~」
在没人看得儿的、高级公寓的宽敞隔间中。九重恢复银色狐狸之身,舒服地将身体躺在铺有高级绢制地毯的地板上。
缺了一条尾巴的现在,他每天都必须食用大量的油豆腐。唯有补充油豆腐,像栓子被拔掉一样不断流失的妖力,才能
维持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只要有这一半的妖力,日常生活就不成问题。可以变幻人形,也可以迷惑人心。尽管称不上精采绝伦,但是人类性爱
的平均值还是可以达到的。
(虽然在群马的稻荷神社时,只能算是『点心』……现在则是重要的妖力来源。每天都得吃一大桶。还好,宝屋豆腐
店的油豆腐超级美味,本大爷真是幸福Y」
大快朵颐后,银狐九重的前脚合十,对水桶说一句「吃饱了」。唯有在这种时候,九重会特别有礼貌。
接下来,砰!一阵白烟中,九重再度幻化为人形。「洗澡、洗澡」他愉快地哼着歌,到浴室里拿了脸盆。
吃过饭后就是沐浴。
话虽如此,九重看上的是下町的大众澡堂,而非高级公寓中的最新式浴室。
寒冷的二月天。关东名产,冷风呼呼地吹过夜间道路,无论如何都想泡在大澡堂的九重,此刻正三步并做两步,疾行
走向附近的大众澡堂。
和已经混热的老板交换过「晚安。好冷喔」的寒暄后,九重付了二百八十五元。更衣室里头,仍有被九重一头银发所
震撼,发出「外国先生,你是哪一国人?」问句的老先生。这两个礼拜以来,我们天天见面耶!你是老人痴呆吗?尽
管如此,九重还是一脸和悦,「我是日本人。籍贯是群马县!」像以前一样,毫不气馁地持续说明。
终于,九重将身子沉入暖哄哄的浴池中。
烧烫的热度刺得肌肤有点紧绷绷的,九重瞇起眼睛,幸福地呼了一声。
(啊啊、这种下油锅般的享受……本大爷快麻痹了。喔~升天了~)
九重将身体沉至嘴巴以下。额头上沁出了斗大的汗水,真是再爽快不过了。
突然,九重在浴池中想起了那条下落不明的尾巴。
(人类的生活很顺利。……接下来就看我能不能找到尾巴了。)
来到东京之前,九重一直以为找尾巴是件简单的事。他原本打算扒光每一个人的衣服,调查他们的身体是否带有『Y』
的记号。然而,惊于东京人口之多以后,九重便死心放弃这种毫无效率可言的办法。
这样一来,找尾巴的工作便陷入胶着了。除了『Y』记号外,九重没有任何线索。而且,新的搜寻办法也没有那么容易
就想到。
(那个臭老头到底打算怎么办!居然将本大爷最重要的尾巴流放在东京上空?还说不知道会跑到谁身上?死者鬼有没
有神经啊?真是的,这样也能当上神明吗!)
九重完全忘了自己的邪恶淫行,满脑子都是山神的恶形恶状。
嘎——。
玻璃门被拉开了,好象叉有人从更衣室走进来了。
「啊?」
随意抬起头的九重,张大眼睛瞪着将脸盆泡在胸前的身影。
蓬松的饴色发丝,白皙美丽的躯体。粉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发呆的神情。
两个礼拜以来,九重每晚都到澡堂报到,不过他还足第一次看到这张脸。
「小雅?」
「啊……」
泡在浴池中的九重和杵在入口处的雅,两人四目相对。表情带点困惑的雅轻轻点了个头。不过,他马上就避开九重的
视线,躲到并排着十数根莲蓬头的墙壁前冲身体了。
(他故意避开我的视线……!果然是煞到我了!)
雅虽然背向浴池坐在矮凳上,实际上却透过墙壁上的镜子,偷偷观察着九重的一举一动。意识到他人视线的九重,暗
自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在水波中离开了大浴池。
(只是和他说两句话而已……。根本没有做爱的打算……)
「晚安,小雅。」
浴场那边只有三个顾客。偌大的地方,九重偏偏就选择在雅的身边坐下。
尽管九重有意展示自傲的精瘦身躯,但是天真的雅似乎不太敢直视九重的裸体。少年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无论谁看到了
都想马上压倒他的红晕;可是,雅还是装出一副很专心洗澡的样子。雅别过视线,小小声地说道:
「九重……先生。……刚才……谢谢你帮我。」
「别客气了。我第一次在澡堂遇到你耶。」
「啊……那个,我、平常来的比较早……大概是黄昏的时候……。因为得有人看店,所以和父亲轮着来……」
墙壁上高挂着一个男汤女汤都看得见的时钟。九重抬起头,发现已经过了八点了。通常此时的九重还忙着工作,路过
豆腐店的时候,它也快打烊了,很少有机会这么早来洗澡。原来如此。因为时间交错,所以才会见不到雅。
「九重先生才是呢。……你住的地方是这一带租金最贵的……那个很豪华的大厦……没错吧?为什么还要跑到这儿洗
澡呢……?」
雅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疑问。
「澡堂比较宽敞,而且我喜欢泡热热的澡(可以烫死人的那一种)。只是这样而已。」
「可、可是,我听说九重先生家的浴室,有很豪华的按摩浴缸耶……。那一种应该比较舒服吧……?」
(按摩……?有那种东西吗?)
九重回想着浴室的构造,顺便窥视邻座低着头的雅。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家的浴室?」
「……咦?」
雅原先拿着浴棉刷刷刷洗着身体的手,突然间停止了动作。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到处都是澎澎的肥皂泡泡。
「反正很近。而且,我又是一个人住,欢迎你随时来玩。到我家来洗澡……喔?」
九复位定地凝视着雅。眼尾带着淫荡、泡妞专用的笑纹。
雅终于抬起头,眼看着脸颊越羞越红。迟钝的雅并没有察觉九重充满性感意味的诱惑。不过九重的邀请还是让他感到
十分开心,因此他老实地答应了。
「嗯…嗯、那、下一次……」
「嗯嗯,下一次喔!」
九重简直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虽然找到尾巴之前不能和雅做爱做的事,但是两人间的气氛实在不错!
(气氛不错!气氛不错!本大爷真是厉害啊!)
哼哼哼~嗯,九重开始愉快地清洗身体。
不一会儿,邻座的雅发现洗发精用完了,「啊」一声露出困惑的表情。九重马上将自己的洗发精递给他。
「小雅,用我的吧——」
『Y』
(——啥米?)
正要将洗发精拿过去时,九重的视线瞬间盯住雅身上的某一点。
白嫩大腿的中间地带——股问。
粉红色的男性象征。右侧,有一个两公分左右,颜色鲜明的『Y』痣。
(这、这个是……不、不会吧!?)
九重的眼睛睁得老大。
不知该从何处找起,下落不明的尾巴。而且,代表它的性感『Y』记号,居然就出现在雅的性器上头!
(本、本大爷的尾巴在这孩子的身体中!?真是咫尺天涯吶,本大爷的宝贝尾巴~!!)
九重因喜悦而震动,手中的洗发精就这样落到了地上。为了确认不是作梦,九重伸出空出来的手,用力握住雅的粉红
性器。
敏感部位突然被一把抓住的雅,尖叫声响遍了整座浴场。
「呜哇!那那那个、九重先生?」
九重瞬间回神,快速将手抽离雅的性器。莫名的羞耻让雅泫然欲泣,九重连忙赔不是。
「对、对不起,小雅……」
(冷静。冷静点,本大爷!)
九重的心脏兀自怦怦跳着,似乎还没从找到尾巴的兴奋中脱离。为了镇定呼之欲出的心悸声,九重将莲蓬头扭到最大
,哗一声从头上开始冲水。
总而言之,山神偷走的尾巴就藏在雅的身体中。——这一点是确定的。
接下来,九重只要从封印的地方,用嘴直接将尾巴吸出来就可以了。
用嘴吸就可以了。说来简单,做来却困难重重。
好死不死,『Y』恰恰被封印在雅的性器中。
『你的XXX可以让我吸一下吗?』
就算雅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说「请慢用」,然后就在同性的九重面前,乖乖交出性器。
再说,九重也无法使出『用妖力迷昏雅,趁他不醒人事的时候再将尾巴吸出来』的强硬手段。因为雅对九重的妖力已
经有了免疫能力。九重的妖力对雅是无效的。
(怎么办?本大爷,该不会遇到『狐生』中最大的危机吧?)
九重冲走了头上的泡沫,心情也跟着荡到了谷底。
不过,他马上就重新振作了起来,嘴角扬起了坏坏的淫笑。
(——哈哈哈,本大爷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这孩子对本大爷有意思。他已经煞到我了。也就是说,让他答应和我做
爱就行了!)
妖力已是问题外。如果要让九重用口接触雅的性器,除了做爱,还有其它可能吗?
(发现尾巴,禁欲解除!忍耐解除!只要将这孩子骗到手就可以了。简单、简单!尾巴和这孩子一同享用,本大爷真
是聪明绝顶啊!)
做出决定后,九重已是蓄势待发。
九重当下用手指头拨弄濡湿的银发,摆出了恼人的必杀姿势。
「小雅。刚刚不是说要到我家来玩吗……。明天怎么样?」
***
好不容易才和雅约好时间,没想到却被工作拖到这么晚,九重不觉有点焦急。
快步走出地下铁的楼梯,回到地面上后,原本要花五分钟的回家路程,九重只花一分钟就到家了。
「小、小雅。抱歉,我迟到了。」
雅一个人坐在公寓的矮树丛前。虽然比约定的七点晚了四十分钟,雅还是一直等着九重。
「九重先生……你不用跑得那么急啦!」
九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气。
雅的表情虽然温暖,但是两颊十分苍白。冬夜的寒气已经冻坏了他的身子。
「为什么不待在豆腐店等我……。一发现你不在,我就会去接你的。」
「啊……嗯。可是,我想你再一下子就会回家了,不知不觉就……」
雅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此平常更恋慕地望着九重。
(这孩子果然喜欢上我了!今晚尾巴就可以到手啰!)
九重搂着雅的肩膀,催促他快一点上楼,但是却被雅的「等一下」给制止了。
雅从随身携带的小纸袋中拿出两块油豆腐。然后雅将油豆腐切成细条,低身将它放在树根旁边。
瞄~、瞄~。三只不知打那儿来的野猫快速出现,沙沙沙地吃着油豆腐。野猫们温驯地磨蹭着雅的手,好象已经很习
惯了。
「小雅……你经常喂牠们吃饭吗?」
「嗯。刚才我也试了一下……好奇怪喔?九重先生回来以后,她们就全跑光了。」
野猫大概可以看出九重的原形是银色妖狐吧?就算食物就摆在眼前,她们还是充满警戒地盯着九重。
「今天我带的是油豆腐,以前都是剩鱼或是鲣鱼饭……。这附近有很多野猫。在都市觅食很辛苦的,大家都很努力地
求生存……虽然我的能力有限,还是希望多少能帮点忙。」
野猫儿的毛发纠结,一身脏污。然而,雅却抱起其中一只,用脸颊磨蹭着说「很冷吧?」。猫儿瞇起了眼睛,呜咽地
撒娇。
(……好温柔。)
路灯映着雅怀抱猫儿的姿态,九重也不禁为之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