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江曲 上——俞洛阳
俞洛阳  发于:2011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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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他不放。”

慕容江与赵樱枪来刀往,初始打的过瘾,渐渐胸口的血气又翻涌上来,越来越是难受,抽个空子道:“

快停手,我……”赵樱悔悟过来,连忙收招,慕容江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忙拿刀撑住,微怒道:“你

疯了?”

赵樱后悔不已,道:“我忘了你才跟你那叶梒生过气,对不起,对不起。”伸手去把他脉息,慕容江甩

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来,萧冬白等疾步跑了过来,问道:“小兄弟,你可是有什么不适,我叫军医过

来看看可好?”

慕容江微笑道:“不用。适才演练的招式,萧将军可记下了?”

萧冬白道:“记下了,只是……”

慕容江道:“萧将军是武学高手,若要对付金律兵士,只在速度和机变上下下功夫就可,就如适才睿王

那样,他实则已给你们演示过了,运用卸力、借力打力再加上灵活的身手,金律也未必不能敌。”

第二十三章 诏宁遗孤

赵樱道:“这卸力、借力打力在萧家刀中用得也甚少,萧家刀大开大合,纵横狂霸,萧将军更是人如其

刀,嚣张跋扈,还是本王给你想想办法吧,回头来教教你的兵士。”

他突然转头看着慕容江,道:“小江,这招式倒是好说,容萧将军慢慢参详即可。我们予宋军队还有一

个致命的硬伤,那就是我们的弓箭,我们弓箭的射程与金律相差太远,而且这是天生臂力限制,人为无

法改变。”

萧冬白皱眉道:“是啊,鞑子个个身长体阔,一身蛮力,单是弓箭的规格就比我们的大,我们的兵士拉

他们的弓,死活拉不满,更别说射箭了,可是吃了好大的亏。”

慕容江道:“这个容回头再说好吗?”

赵樱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道:“好,我先带你回健康。萧将军,你等我消息。”

带着慕容江上了马,与萧冬白拱手作别,疾驰而去。

慕容江不再策马,靠在赵樱肩上,昏昏睡了过去,赵樱拿斗篷裹紧了他,策马狂奔,直到长江岸边,才

叫醒他,找到船家,两人一马上了船,慕容江接着靠在船边,无精打采,赵樱道:“江上冷,斗篷给你

。” 给他把斗篷盖好,道:“你接着睡吧。”

慕容江折腾了几天,着实疲惫不堪。迷糊了一会儿,总算慢慢回过精神来,半眯着眼,看那一江寒水被

夕阳染红了半边,几只水鸟在水上翩然飞过,想起要回去面对的叶梒,心中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自语

道:“硬伤?我也有硬伤啊,那就是叶梒。如何才能疗伤?”

赵樱听在耳中,却是微微一笑,装作听不见,过得片刻,指着对岸那巨大的岩石道:“小江你快看,燕

子矶在夕阳中多美!”

慕容江看了一眼,道:“是不错,待会儿上去看看可好?来健康后一直在忙,还没顾上去看。”

赵樱道:“小江,我倒想问问你,你天天这么疲于奔命,看来比本王还忙,你累不累?”

慕容江歪着头,却不理他, 沉吟片刻,道:“睿王殿下,适才你说的予宋的皇帝要撤到临安去,让你在

这儿迎敌,是真是假?”

赵樱道:“真的,而且我立下了军令状,若打输了这场仗,提头去见皇上。”

慕容江道:“若赢了呢?”

赵樱笑道:“恐怕这头还是保不住,左右是一死,不如在死前想法子打个胜仗,也好名垂青史。”

慕容江到:“我本来还想和你谈谈条件的,不过对着一个将死之人,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赵樱登时来了兴趣,道:“你要和我谈什么条件,你说!本王听了觉得划算,也许就不舍得死了。”

慕容江道:“你让我再想一想,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船慢悠悠地晃到对岸,天色已全暗了下来,赵樱带着慕容江上了燕子矶。

燕子矶位于健康城北直渎山上,因石峰突兀江上,三面临空,远望若燕子展翅欲飞而得名,地势险要,

历来为军事重地,此时予宋和金律征战期间,上面却昼夜驻扎的有兵士,见到两人便过来盘问,赵樱亮

了一个腰牌,带着慕容江径直走到江边,江风浩浩,明月未升,夜色中江水静静地东流去,几点渔火远

远地闪着隐约的光。

赵樱深吸了一口气,道:“人说燕子矶为长江第一矶,果然不错,健康几经战火洗涤,多半数惨烈的交

兵都在这燕子矶下。我已和皇兄奏明,愿为他镇守健康。过不多时,我也要在这里迎敌了。”

慕容江侧头看他,沉吟半晌,郑重地道:“我也想和你一起迎敌,不过,我有条件。你想不想听?”

赵樱道:“你说。”

慕容江到:“我助你迎敌,兵败便罢,若是胜了,你借我五万兵士,我要带着兵马和叶梒一道,去替东

女把其瑞国打下来,过后归还。你意下如何?”

赵樱两只眼灿若明珠,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道:“借兵是一件大事,你想和我合作,还得拿出筹码来

,你以什么优势来助我打仗?”

慕容江道:“我在金律上将军府长到十三岁,几乎天天看金律的兵士操练兵马,整个予宋,没有人比我

更了解他们。你说的那个硬伤,我倒有解决的办法,小煦那里有一把弓,回头你看一下。况且……”他

沉吟片刻:“我要和金律对敌,也不完全是为了借兵,我要和那淳于雁台交锋,在战场上。”

赵樱道:“我相信你,不过这等大事,牵涉到两个国家,还是让叶梒和苏蘩出面来和我谈,明天,我还

在萧将军营中等他们,你带他们过去,此事郑重,把任从容等带上,做个见证。”他顿了一下,微笑道

:“小江,你又这般自作主张,不怕回去叶梒再给你一巴掌?你虽然不在乎,我却心疼的很。”

慕容江对他的调笑置若罔闻,只凝神看江水,赵樱道:“你回去后先和苏繁说,通过她和叶梒谈,叶梒

现在看见你,情绪容易失控。'他忽然转换了话题,道:“现下,咱们还来说说步步生莲的事情。”

慕容江皱眉道:“怎么又说这?”

赵樱道:“想不明白,所以多说说。你们九流中,按理,青云流该和那韩锦是一派的,只是你制作的暗

器为什么会出现在王权那一派手中?”

慕容江道:“你总是为此事纠缠不休,告诉你也无妨。我原本就不是九流中人,后来认识了任从容,却

到现在也未正式入门。我要卖暗器换钱,刚开始就是和王权交涉,后来韩锦发现了我,提出要单独和我

交涉,价钱出的是王权的两倍,我才改和韩锦交涉。因此那横江流追到扬州,想是不甘心,要骚扰我一

下子。”

赵樱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慕容江不答,赵樱却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替叶梒招兵买马,对吗?算起来,叶梒殿下也该是我的堂

兄啊!”

慕容江沉默半晌,低声道:“你说的不错,叶梒就是诏宁太子唯一的遗孤,他原该叫赵梒。”

赵樱感叹道:“当年那场宫变,可是牵涉了不少人。我的父皇从来不许任何人提起。你父亲呢?原名叶

中砥是吗?当年诏宁太子的第一侍卫首领,惊秋叶家惊采绝艳的当家人,竟然在金律国忍辱负重二十多

年,替死去的主子养大了唯一的孩子,这份忠心,天日可表,叶梒何其有幸,得到你父子二人这般倾力

相助。”

慕容江道:“你……早就知道了?”

赵樱道:“我已经要和他谈判了,若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岂非成了傻子?他杀了本朝十几个主战派大臣

,那几个老臣死之前一脸震惊,想必叶梒的相貌和诏宁太子该是相当的相像。唉,这世道,予宋的皇子

杀了主战派大臣,金律的皇子却杀了十几个奸臣,真是莫名其妙,幸好本朝大臣多的很。你回去吧,明

天我在大营中等你们。”

慕容江道:“你……不会对叶晗不利吧,他的身份特殊,我可是……”

赵樱道:“我知道,他若死了,你也不活着。”

慕容江听他语气忽然变得不善,却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当下拂袖而去。

赵樱却又看着他的背影道:“明天我等着你。”

第二十四章 划地分赃

第二日,慕容江带了苏蘩、叶梒、任从容、宋辞欣赶到萧冬白的营中,赵樱站在中军大帐外相候,着一

身深紫色云纹锦袍,晨风中精神抖擞,笑意盈盈,他身后是萧冬白、云青萍和云结绿三人。

云结绿上前一步,将众人迎进中军帐见了礼,分宾主坐下,赵樱道:“久闻东女国主的大名,今番能亲

来营中,而且只带这几个侍从,如此信任,是小王的荣幸。”

苏蘩水汪汪的两只眼习惯性地先飘了叶梒一眼,才转向赵樱道:“久闻予宋睿王爷是一位出名的美人,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说我的侍从少么?就这几位,还是临时抓了来的,哪个武功都比我高,哪

个都不服我的管教,本王流落至此,也就什么都不多说了。我虽信不过你,却是信得过小江,想他也不

会卖了他的嫂嫂。”

赵樱道:“不会么?小王昨日早晨却听到有人口口声声喊着被他卖了,那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叶梒登时脸上变色,伸手按住了剑柄,苏繁瞪赵樱一眼,过去拉住叶梒的手,挨着他坐在他

下首,作出一副贤惠无比的样子,道:“昨日小江回去和我说了,虽然已是半夜,本王也只得爬起来听

他说,倒搅了我和他哥哥的一场鸳鸯春梦。事到如今,也就不瞒睿王殿下了,我手中的确没有兵权,想

回去夺回执政大权,有些个小小的障碍,我夫君的下属慕容峰,倒是召集了两万人马,却是远远不够,

睿王若能借兵给我,那是再好不过,睿王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就是了,就算我做不到,小江也会替我做

到的。有这么一个好弟弟,可真是贴心的紧。”她语声柔媚,身子软洋洋地只想往叶梒身上靠,似乎弱

不胜衣,叶梒沉着脸一声不吭,由她胡言乱语瞎折腾。

至此,赵樱总算明白苏妖女这三个字从何而来,当下强忍着笑,正色道:“好,那么咱们就来立个协议

,谁来执笔?”

苏繁道:“小欣欣执笔啊!”

宋辞欣绕开苏繁,蹭到萧冬白常用的大案前,备好了纸墨,赵樱道:“第一,要借兵须得等我拿下了健

康这一仗,此事方可进行。否则本王的脑袋都保不住,借兵更是无从谈起,两位意下如何?”

苏繁道:“那是自然,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却也知道这时不可釜底抽薪,记下这一条。

宋辞欣依言记下,赵樱接着道:“其次,本王的日子如今也很不好过,手中可用之人不多,须得留下任

从容弟兄五个,待助我破敌之后,带着五万大军开拔,如何?”

苏繁道:“这就要看他们的当家人愿不愿意了,却不是我能做主的。”

任从容点头,道:“愿助睿王一臂之力。”

赵樱唤青萍拿来一张大大的羊皮图,铺在案上,道:“第三条,你们借兵后先夺权,尔后面对的是其瑞

。打下的其瑞国土,我予宋要分得一部分。”伸手在图上划了一个范围出来,他划的范围并不大,处于

东女、其瑞、予宋三国的交界处,约有整个其瑞国土的五分有二, 苏繁却愣愣地看着他修长洁白的手指

在图上胡乱画,片刻后道:“睿王,你划错了,那越州,本就是我东女土地,不是其瑞的国土,分不得

,你还是划到其瑞地界上去吧。”

赵樱挑起两只漆黑灵动的凤眼,道:“本王却偏偏瞧上了这块地,不想要那么多其瑞的国土。按理我予

宋和你东女一起出兵,原该平分国土才是,我只划了这么一小块,最多占了五分有二,那是大大的让你

了,权当我拿那些地和你换这块地。”

苏繁抬头,笑盈盈地看他,道:“睿王,你当着我夫君的面,也要欺负我这妇道人家吗?我东女只有越

州这女娲、飞天两个大铁矿值些银子,你就生生要割了去,你好狠的心!”

众人总算听出些端倪,却又都不便多嘴,赵樱却道:“女王陛下不是也曾打算用铁矿换得九流门主替你

夺位吗?本王还搭上代你打其瑞,你这铁矿,怎就分不得?”

苏繁娇嗔道:“讨厌!我和小江说悄悄话,你也听了去,你一个堂堂王爷,竟去听墙角!你就出这五万

人,就想分这分那,也太贪心了点吧?真要打其瑞,大半还不得靠我们东女自己的军队?”

赵樱笑道:“你们东女自己的军队?你们东女女子多,男子少,军队中也多半是老弱病残,岂可与我予

宋的五万军马相比?若真是管用,陛下就不用来予宋走这一遭!”

苏繁微怒,嗔道:“你们予宋的军队若是管用,又怎么会被那淳于雁台打得节节败退?”

赵樱道:“那是他没有碰见本王!陛下若觉得亏了,也可以去和金律淳于雁台借兵,就算你不认得他,

借不来,可以让叶梒殿下去借,他和金律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和那淳于雁台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定

能借得来兵!”

叶梒脸色惨白,一只手“啪”地一声拍在案上,苏繁一惊,伸手搭上他的肩,按住,然后方道:“睿王

,咱谈判归谈判,你东拉西扯干什么?瞧你把我夫君气的!你现下只想分地,却不说那其瑞打不下来怎

么办?”

赵樱道:“有叶梒殿下在,又如何会打不下来?若真打不下,还半夜潜进城去,杀了那国王就是,就算

杀不了国王,杀他十七八个朝中大臣,也是一样,定能闹得他军心大乱。”

叶梒慢慢抬头,冷冷地看着他,赵樱毫不畏惧与他对视,叶梒按下一口气,缓缓地道:“便是不杀他,

也未必就打不下来!”

他这一开口,帐中的气氛登时冰冷彻骨,胆小如宋辞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叶梒接着道:“苏繁,铁矿在什么位置?”

苏繁伸指指给他看,叶梒道:“两个铁矿,分他一个。不过,我想要荆州。”

赵樱微笑,轻轻摇头,道:“荆州太过要紧,给不得,不过我允你从荆州过兵的权利,如何?”

苏繁愣愣地看着叶梒,道:“夫君,你要荆州做什么?离咱那么远。”

赵樱微笑道:“俗话说,知夫莫若妻,女王陛下还要好好修炼一下,你的夫君要为拿下蜀中的玉理国作

准备,你听不出来吗?”

苏繁哪容他挑拨自己夫妻的关系,娇笑一声,道:“睿王殿下这般锱铢必较、寸土必争,倒好像你是予

宋的皇帝一般,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赵樱似笑非笑:“女王陛下可是在挑拨本王和皇兄的关系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身为予宋皇子,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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