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番外——千睡风流
千睡风流  发于:2011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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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药而已,叶少可千万不要误会。”

昏暗的室内,散发着满屋子的药香,舍兰裕倚靠在床上,呼吸有些微弱,这个人,当年何等气势,风烛残年也不过是

一个可怜的老头。

“朝中大部分大臣称病在家,王谢两家已亡,二皇子的粮草钱也断了。”

舍兰裕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微弱却依然严厉:“做得不错,不过你暗渡陈仓就以为能瞒过我?”

“老爷子,封家罪不至死,何况让他们活着有利无害。”

舍兰裕沉默片刻,才道:“说罢,你想要什么奖赏。”

叶铭沉默了许久,才答道:“太上皇既然这么说,我想要锦春宫和舒闲。”

舍兰裕的眼眯起来,意义不明地看他半晌,忽然一笑:“我答应你。”

叶铭警惕地补充一句:“我要他们全好好的。”

舍兰裕加重语气:“我会把他们好好地交到你手上。”

“二皇子私通敌国,边关告急,太上皇真不出兵?”

舍兰裕摘下身上的一块令牌:“拿下飞儿吧。”说罢,躺回床里。

就在叶铭刚要跨出门口时,身后忽然又传来舍兰裕的声音:“事完了,让肖纵来见我。”

叶铭浑身一震,转头向舍兰裕看去,后者闭着眼睛,似乎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四月初八,小满。

这日京城里的人无端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氛,继皇帝驾崩,二皇子把持朝政,而朝中大部分老臣抱病在家,公然抗拒

,再加上边关军情告急等紧绷的局势之后,再一次地严查严守。

鸡刚啼鸣,舍兰飞早早坐在龙椅之上,虽未登基,却已穿上了龙袍。这些天,事事不顺畅,他尤为光火,看完一个奏

章之后,砰一下,砸了第三十二个杯子。

忽然,外面一阵急乱的脚步之声,他的心腹大将带人冲进来:“殿下,大事不好,近卫军已经不受控制,快走。”

舍兰飞豁然站起来:“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殿下,今日子时,五个宫门的守卫被无声无息地替换,谁也出入不得,现在让臣等护着你杀出血路吧。”

“是谁派的人?”

“殿下,末将不知。”

舍兰飞一把捋开那将军,几步跨出殿外,站在高高的云石白阶上,看到有几列士兵整齐有序地列队,宫女太监一片急

惶。

舍兰飞咬咬牙,忽然抽了身边一个军士的刀,大步朝里殿走去。

“哐啷”一下,舍兰飞踢开门,舍兰旬愕然地看着他一脸杀气地冲进来,身后几个将士急急追着:“殿下,现在走要

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舍兰旬刹那间明白一切:“二弟,看来你费尽心思还是做不成这个皇帝,哈哈哈哈。”

舍兰飞双目赤红:“我做不成皇帝,你也别想做,死也要你给我陪葬。”说罢,一刀就向舍兰旬砍来。

舍兰飞常年在军中,武艺自然比舍兰旬要好上许多,舍兰旬手中没有兵器,左躲右闪,房中桌椅甚束缚手脚,一时之

间,舍兰飞倒没能奈何他。一旁副将见状,上前堵了舍兰旬后路,被舍兰飞一刀砍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然后缓缓黯淡下去。

“殿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旁副将催促道。

舍兰飞狠狠地扔下刀,三两下脱下身上的龙袍,随着一干部下往北门突围。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从北门走?”叶铭这样问身边人。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老人,短衣短裤,须发皆白,这样子实在不像当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肖纵。

“北门阔。”肖纵这样答道。

京中兵少,两人把赌注都压在北门上,精兵几乎全安排在北门处。

舍兰飞一路行来,遇到不少从其它三门赶至的侍卫,经过一番恶斗才到达北门,却发现北门早就里三重外三重,整整

齐齐等着他。

“束手就擒吧,二皇子殿下。”队伍分开,叶铭从里踱出。

舍兰飞看着那男人一身黑衣,身配锈剑,咬牙道:“你就是叶铭?”

“二皇子居然认识草民。”

“我与你哪里有过节,让你处处与我做对?”

叶铭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殿下可记得三年前沧州饥荒?”

舍兰飞的眼里渐渐透出狠厉:“记得。”

叶铭一字一字道:“沧州饥荒,朝廷下拨赈灾粮款,却被殿下私截大半,殿下认不认。”

叶铭的手指已经掐进肉中,三年前亲历过那场浩劫的人就会明白那才是人间地狱,当年那些人饿的眼睛都幽幽发绿,

后来竟至煮食小孩。若不是遇到他,朱翊知也早饿死了吧。若不是舒闲的锦囊帛书,他还不知道原来是舍兰飞一手导

致。

舍兰飞大笑起来,笑道最后忽然喊道:“杀!”

混战,却是毫无悬念的一战。

四月初八,二皇子杀害太子入狱,太上皇回到皇宫,然后发兵沧州,拒外族,胜!

2

事隔多年,肖纵终于再一次见到这位帝王。眼前的舍兰裕在几天之内迅速衰老下去,精神更是大不济。

“臣参见太上皇。”这跪拜这声音,一如十五年前一样。

“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肯见我了。”

“臣惶恐。”肖纵规规矩矩却没见一丝惶恐的样子。

“你养了一个好孙子啊。”舍兰裕赞赏一声。

“那孩子不懂事,还请太上皇不要和他计较。”肖纵一磕到底。

舍兰裕忽然狠狠地将奏章砸在桌上,哗啦一下统统落到地上。其中一个恰巧摊开来,肖纵余光瞄之下,看到继位二字

,当下敛眉收目,不敢再看。

“你说这江山有谁可以坐?”舍兰裕的眼里冷冷发寒。

“臣不敢妄议。”

“说!”舍兰裕的声音透着威严。

肖纵沉默半晌,不解舍兰裕是何意,到底硬着头皮答道:“皇上还有一子可以继承大统。”

舍兰裕突然笑起来,笑得几乎眼泪都流出来:“当年我亲自给他喂下灼离,也许真是老天报应,这孩子恨我至极,我

只怕他不肯。”

他哭哭笑笑,肖纵一声不吭,直到舍兰裕忽然呛咳起来,才停住不笑,对跪着的肖纵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就依

你意罢,但是我要你孙子辅佐他上位。”

“肖安他难当大任哪,请太上皇三思。”

舍兰裕疲惫地挥挥手:“我时日无多,不会再对他做什么,退安吧。”

诸事大定,叶铭思衬着林箫的事,便去找他,走过窗子,不经意间看见林箫被舒闲紧紧拥着亲吻,心中不知怎么又一

痛,默默走开。

待过了午时,才让人叫林箫来叙话。

他在树下用树枝一剑一剑地比划着招式,却有些心烦意乱。看到林箫来了,收势立身。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箫的表情有些惴惴。

叶铭拉他坐下,倒一杯茶,这才开口道:“最近你委屈……”

话音未落却被林箫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他下定决心般道,“我喜欢上他了。”

叶铭登时怔住,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他会喜欢上舒闲。

林箫看看叶铭的神色然后继续道:“我不觉得委屈,真的是喜欢他,你既不喜欢他,让我代替你照顾他好不好?”

一时间,千头万绪全从心底泛起来,叶铭心中苦涩,沉默半响这才低着声音道:“他毕竟杀了绯叶,假如有一天,我

和他敌对,你站在哪边?”

林箫拉住叶铭的衣袖,几乎哀求道:“不要再斗了好不好,让一切到此为止吧,我求求你。”

叶铭眼一寒,将林箫甩开:“记住你现在是林箫,露出破绽,我不管你。”说罢,站起身来,径自走出门去。

刚走出门,却看到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紧跟着卫宁跳下来,看到叶铭一愣,接着看他的眼神就不大友好。

马车帘子掀开,封香香从车里下来,叶铭反应过来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看到他。

“是你!”封香香的脸寒冰一般,嗖一下抽出身上的剑,大吼道:“你杀我全家,叶铭我要杀了你。”

卫宁心中叫苦不迭,封香香一听到全家皆亡的消息就哭得昏死过去,心心念念要出来杀叶铭报仇。只得带她出来,却

没想到还没见到舒闲就已经撞上叶铭,叶铭武功十个香香也对付不了,想到此他急忙拦住封香香:“香香,我们先找

舒闲。”

“卫大哥你让开,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仇我非报不可。”

“不行,香香!”

封香香的眼里盈着泪却不肯落下,她一指点住卫宁,红着眼睛对他道:“卫大哥,谢谢你。”说罢,仗剑向叶铭直冲

而来。

眼看就要刺中他,封香香心中一喜,眼前的人却消失了,接着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一拍一敲,手中长剑

哐啷一声落下。叶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沉不住气,速度不快,招式破绽太多,再练十年罢,不要再来烦我。”

封香香又急又气:“你给我等着。”

叶铭忽然转到她面前露出一丝痞气的无赖笑容,右手按住她的腰带位置,凑近她的耳朵,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去,然后

暧昧至极道:“下次不练好来找我麻烦的话,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

封香香涨红了脸,右手狠命朝叶铭拍去,却见叶铭已在三步开外,那目光却冷得没一丝温度,接着解开卫宁的穴道后

便走了。

等他走得无影无踪,封香香突然跪地大哭起来,泪汹涌而出。

卫宁手足无措,不断安慰道:“香香节哀不要再哭了。”

“卫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仇,手刃此贼,爹娘,孩儿不该不好好学武,孩儿错了……”

叶铭隐在暗处听着封香香的哭声,却是无奈。

走在街上,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舒闲处已不必回去了,不知不觉处,站在一家农院之外,这是肖纵现在的处所。

推开院门,他直接进去,从他找到肖纵这天便是如此。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屋内有说话声传来。

叶铭现在耳力较好,清楚地听到他的名字,他停住脚步。

“爹,难道真的没办法避免吗?”这声音是肖夫人的。

“唉,现在我们只能往好处想,我看舍兰闲若为帝,必是明君。”

听到这里,却再忍不住,叶铭疾步上前推门进去:“什么?”

“安儿,不要在你爷爷面前放肆。”肖夫人倒先反应过来。

肖纵看着叶铭倒叹口气,对肖夫人道:“洛惜,让我和安儿说吧。”

肖夫人站起来将叶铭上上下下打量许久,眼里泪光盈盈:“孩子你受苦了,这么多年,怎么不先来找娘?”

叶铭面对这个娘,却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童年的温情是遥远却美好的记忆,这声娘,总是感觉叫不出口。

肖夫人感觉到叶铭的局促,擦擦泪:“爷爷有话给你说,我先出去了。”

看着肖夫人的落寞背影,想喊却还是忍回去。

“安儿,你到这里来,我跟你说。”肖纵的眼神里流露出慈祥。

春日的天气还很潮湿,将近一刻钟的讲述后,叶铭的手心里全是汗。

“你是说他中了毒。”第一句问的却是这个。

肖纵静静看着他:“皇家最缺的就是信任,锦春宫既然是皇家的一支秘密力量,历年掌管者都是受制于皇家的。”

叶铭低下头,终于明白为何舒闲向往的却是那种最平凡的百姓生活,终于知道为何他总是随心所欲从不顾他人看法。

六岁当年眼见母亲被鸩杀,被父亲喂下灼离,而自己能如此幸运遇到林五桥。

“我会扶他上位。”叶铭抬起头来,眼里留存的只有坚定。

42、再栽

舍兰裕的意图很明显,舒闲并不想坐上帝位,叶铭就必须做恶人,为此换取解药么?

舍兰裕居然知道他一定会这么选择。

这只老狐狸从开始就利用到底么,叶铭无奈。

灼离是慢性毒药,这倒跟相思很像。关于这个毒,卫宁一定知道。

街市之上,人来人往,有柄寒剑向叶铭直袭而来,叶铭下意识握紧无锋,却在抬头的瞬间对上双很美丽的眼睛,古井

般深沉,含着深深的愤恨、懊悔及一丝不忍。

叶铭的手顿住,忽然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长长呼出,带出一个美丽的名字:“叶茹蔻。”

寒剑去势不停,丝毫没有因为对手放弃抵抗有所停顿。而对叶铭来说要避开这一招很容易,可他停在原处毫不动弹。

剑在触及叶铭左胸的那刻停住,是被一双手稳稳握住。

舒闲沉着脸看着叶铭:“为什么不躲?”

而叶铭却痴傻般:“你怎么在这里?”

舒闲的眼睛直视叶铭,咄咄逼人,又重复一句:“为什么不躲!”

叶铭沉默,舒闲握住剑的手放开,忽然一掌向她拍去,叶茹蔻如何是舒闲的对手,明明想躲却有心无力。

“不要!”却是叶铭一惊,迅速闪在叶茹蔻的身前,竟要替她挨下这一掌。

舒闲看似凌厉的掌风就在叶铭身前停顿,然后他低低地笑,笑意里却带了几分无奈和苍凉:“你还是和两年前一样,

就算学会了高强武功,就只会用这招。”

“你!”更让叶铭震惊的确是舒闲言语里透出的意思,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句都说不上来,周围人来来去去,两人却只

看得到对方。

“就算刚刚我真杀你,你也不肯拔剑?”说话的却是叶茹蔻

叶铭转过身来,向着叶茹蔻:“对。”

叶茹蔻解下腰间的一只箫,这只箫通体翠绿透亮,是古玉打造而成,叶铭看到这支箫的时候握着无锋的手紧了紧。

“你记着,下次我会奏箫。”

叶铭的脸上露出温情:“好,我记着。”

看着叶茹蔻行远的身影,舒闲问道:“她是谁?”

“叶风行的亲生女儿。”

“既然这样,为什么她想杀你?”舒闲奇道。

叶铭苦笑:“因为我用这个剑杀了她的父亲。”

舒闲哦了一声,点点头:“叶少保重。”接着转身离开。

叶铭不由道:“等等。”

舒闲转过头,凤目带着凉淡的笑意:“叶少有事?”

“你知道了?”短短一句却让叶铭的心扑通跳。

“我什么都不知道,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别误会。”舒闲的神态很平淡,只是看到他面临危险,到底忍不住出手,忍

不住要说大堆风凉话,真是无力感。

又是这句别误会,叶铭恨不能跳起来暴打一顿,看着他又要走,却又出言挽留:“等……”

舒闲勾起一个笑容:“怎么,你想上我的床?不过要排你也要排一年后。”

然而叶铭只是垂下头:“对不起。”

舒闲哼一声,走了。

春日近夏,晴空之夜,暖风熏熏。

舒闲刚熄灯,窗外有破空之音,有东西向他飞来,他轻哼一声,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捏住那东西,却见那东西入手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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