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能看出来吧？莫非是之前我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所以他听见了……
“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点。”
在我都快要不合时宜的脸红的时候，歌的话飘了过来，小白跟小鸟还在我的身边。
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加入来战局，深很明显因为他的加入而显得轻松不少，转瞬间就解决了一个。
现在剩下五个人，深三个，歌两个。
突然歌手上出现了一把萧，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见歌用什么武器，这还是第一次。
小子，还挺风雅的么？
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局势已经陡然大变，还在傻傻的欣赏着歌的武器。
一只箭破空而来，我一看便惊呼不好。
是破日箭，力发千钧，受箭伤人即使箭伤不重，也会因为箭上的内力而震伤心脉而亡，必须要有相当功力的神射手才
能射出这样的箭。
深跟歌虽然已经又各自解决了一个黑衣人，但很显然黑衣人已经决定豁出去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为了缠住两
人。
我急着冲上前去要改变剑的方向，那是射向深的箭。
只是我功力尚浅，只能赶在射到深之前扑在他身上，而在那瞬间，深和歌给了黑衣人最后一击，眼中，有着掩饰不住
的着急。
“哥，你没事吧？”
当歌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背后时，我才发现疼痛没有如我所预料的来临，而当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觉得我已
经快要崩溃了。
歌的萧碎了一地。
看着歌的嘴角涌现出血迹时，我的心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我快速的将歌抱进了我的怀里。
如此熟悉的风景，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歌是我最爱的弟弟啊。
“哥……别这样……哥……”
歌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摇着头，手扣在了歌的手上，完全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涩，什么都不能做，我的医
术在此时竟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他背上全是血迹，箭射入了一半，而心脉，很显然已经全碎了。
“哥，不要伤心……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别哭……我很高兴，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
我的心完全不能接受事实的转变。
“而且……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会受到这样的骚扰了……因为我已经派了人去……做掉那个皇帝了……”
歌，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明白呢？
前一分钟还在快乐的世界，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
“哥，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曾那样参入过你的过去……”
歌你在说什么？
“哥，我其实就是慎王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还记得你搬出家那夜看见的人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就是他，我是深的一部分，为了寻找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爱你，哥。”
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么？
“真的爱你……”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从心里拒绝继续再听下去。
“也许在你去之前我还不是很明白……但……你走的那些日子……让我……深刻认识到了……我是爱你的，”他淡淡
地一笑，“不过知道刚才的一瞬间……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的爱你……”
这是事实么？
我觉得我已经快不能呼吸了，眼前的风景都是模糊的。
“哥……答应我不要再那样救我了……我会很心疼得……请你记得我……下辈子一定跟我相遇就好了……”
“答应我啊……”
歌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气息也是那样的微弱，但仍在不停的呢喃，“答应我……”
我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痕，看着他快要失神，仍看着我的双眼。
“我答应你。”
当我话音落下的时候，歌的嘴角也绽放了一丝微笑，然后，时间对我来说仿佛就静止了。
然后，我就在深的支撑下看着歌。
这是我呵护了十年的孩子啊，尽管我没有办法给他他想要的爱情，但我始终是爱他的啊。
这时，歌的浑身就被一阵红光笼罩起来，尽管我想尽力抓住他的身子，但仍是漂浮了起来，然后被一个红衣人抱住了
。
“他在这个世界的牵挂已经结束了，我也好让他重新开始。”仿佛象是对我解释一样，“歌的属下已经解决了皇帝，
从此你也就可以快意逍遥了。”
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怨毒。
“你是谁？”
尽管这个人的语气不佳，但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会对歌怎么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爱他。我要带走他！即使只有……”
我的声音在此时哽住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可以猜出他即将要说出的话。
他比我更有资格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释然了，尽管失去歌的痛仍在我心中翻腾，但，我想把歌教给他是个正确的选择吧？
看着红衣人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消逝了。
而我也深深地陷入了深地怀抱，因为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可爱的弟弟，我可爱的歌，你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跟你相遇的。
歌，我记得你。
28
后来才知道，原来深早就知道歌其实是当时地在东华君身上的那些血。
从来没有想到一切的发展竟然会这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
我唯一清楚的就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回到谷中，才知道原来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为什么当初我会想要出去呢？
为什么？！
“离，不要这样。”
深看着神伤的我，把我抱在怀中说着。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中唱起了《离歌》。
“也许这样才会让他觉得幸福，况且我们……也留不住他……”
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失去歌的痛苦还是在我心中蔓延。
“那个红衣人……是个好人……他们要是能有机会在一起，或许也不错……”
深边说边亲吻着我，我们第一次的接触竟然是这样开始的。
但我没有反抗，甚至说，或许我是期待着，我希望在这个时刻能够有他来支持我。
支持这个不甚坚强的我。
当我发现我们已经赤裸相对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深的脖子拉下，然后剩下的一切就全是由他主导的
了。
浑身炽热的感觉能让我暂时忘了曾经经历的一切，而他进入我短暂的疼痛则让我看见了他眼中清晰的怜惜，我笑了笑
，用实际动作暗示着他可以继续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切是出乎意料的舒服，也许是因为深的小心吧，我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感到很大的疼痛。
不安的心渐渐在他的动作下安静了下了。
“离………………”
还有那不断的呢喃。
深……
真的谢谢你这么爱我。
在高潮来到之际，我的眼角留下了眼泪，包含着太多的眼泪。
“别哭，我们会在一起幸福的，我陪着你。”
深轻柔的吻掉了我留下的泪。
而我那天因歌突然离去而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悲伤在此时像冲破了堤的洪水一般，难以抑制。
“呜………………”
从刚开始的细声哽咽到最后的号啕大哭，深都始终紧紧地抱着我。
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唯一记得的是深一直在我耳边的呢喃：
我爱你…………
此后谷外的世界一概与我无关了，我和深就这样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除了偶尔有几个朋友回来谷中做客，我的日子过
得就这样的平顺。
是的，我安于这样的日子。
只因为我不想再唱起离歌。
-完-
番外 相随
我叫康奕天。
第一次短暂的二十年生命换来的是教训。
曾经我们年少无知，曾经我们秉烛夜游，曾经我们相知甚深。
只是，最终仍是水中花，镜中月。
一场空。
漫天的大火将你我阻隔。
我无法移动，只能就这样在大火中看着不远处安然无恙的你，纹丝不动。
我曾经以为自己看错了你的眼神，但最终，我发觉，我没有看错。
的确，是那种淡然，完全不放在眼中的神色。
接下来的一些冷嘲热讽，更是把我震得快粉身碎骨。
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告诉我，你不是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但迎面而来的就是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你对我是这么的残忍？
为什么让我在最后一瞬间知道以往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宁愿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下死去，也胜过在这个再也无法反悔的瞬间知道所谓的事实真相。
能把这个瞬间删除么？
就这样让我在幸福中死去不可以么？
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刻你对我是这么的吝啬？
眼睛有些模糊了。
或许本来在我眼前的一切就都是模糊的吧。
连心都血肉模糊了，还能再看见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的心跳渐渐减缓，伴随着我生平第一次留下的泪，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第二次的二十二年生命来去都很匆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你还会这样陷下去么？
仿佛是永恒的黑暗中，突然透出了一丝光，而声音就这样隐隐的传来。
面对这个问题，我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我淡淡的说着，也许世上的一切都是可以计划的，但我想爱情并不在其中。
恍惚中，我被一阵很强的吸力抓住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年约3岁的小孩。
可笑的一切，二十岁的我才死，竟然又提前开始了新的生命。
就这样过了七年。
七年中，我漠然的看待一切，尽管这也是我的人生。
在这世的父母眼中，我是他们极为稳重的小儿子。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康奕天。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的过着，直到十岁家破人亡时这才遇见了那个一心想快意江湖但却未能如愿的人---东华君。
还记得那个漆黑的夜中闪烁的眼睛。
你有向往的地方么？
有些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衣胜雪。
已经没有了，我现在只想活下去，尽管这有些难。
我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飘着，我自己都疑惑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听见我的答案。
我有向往的地方，如果可以，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虽然仍然年幼，但那神情出乎意料的坚定，坚定到让我开始愿意相信一些事情。
好。
我点了点头。
从此我留在了八岁的他的身边，有了新的名字，叫做鹜。
有些彪悍，但我喜欢，让我有种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的日子，那时的我，是那么的年轻气盛。
此后的十五年，我一直在他的身边，作为最靠近他的左膀右臂。
看着幽冥十二骑成立，看着慎王走近他的生命，看着凤成为十二骑的副手，看着慎王的眼神的转变，看着他为了保护
国土不得不上战场，最终迎来了我最不想看见的那天。
“鹜，你说，我还能转世么？”
两军交战的最后一战已经结束了，他看着不远处仍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的焦黑尸体问我。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说，杀孽重的人是绝不可能转世的，这是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的，只是我的内心拒绝我说出这样
的话，于是我选择漠视。
“唉……本还想快意江湖的啊……但……”
后面的话听得不太清楚了，最终东华君只是笑了笑，但却让我十分惊愕。
从上战场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笑得这么轻松过，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预示，但东华君随后就给我指派了任
务，交代我一定要尽快完成。
于是我离开了战场，为了尽快完成这次任务我甚至不分昼夜的飞驰，心中有种念头叫我快点回去。
但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却看见了军帐中浑身是血的东华君。
看到我的出现，他的眼中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有了笑意，气息不稳地说了句，“上天待我不薄，总还算是有个能送行
的人。”
我愕然。
为什么会这样？
我走之前白衣胜雪的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头儿，是我的错。主子他……他”
十二骑里的一个弟兄带着哭腔向我诉说着经过。
原来敌国早就留了最强的暗杀者在最后。
终还是没有防住。
狠狠的锤在了军帐外的树上。
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起悲伤就传来东华君的召唤，“鹜，我想回去看看慎王，否则他会恨死我的，呵呵。”
我本想说您这样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再移动了，但是看向他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许久没看见的平静。
“我只是累了，就让我休息下好么？”
声音是那么的微弱，但是我仍听得很清晰。
“好，那你就先休息，我会把你送回去的，放心。”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知道你是真的累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你已经舍弃了自己快意江湖的机会。
我知道你是真的倦了，不过没关系，你已经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打扰你了。
所以，不用担心了。
所以，不用再想了。
所以，睡吧。
我会守护着你的。
回去后，慎王果然神情疯狂。
所以做出的事情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竟然答应了当祭品，他难道不知道皇上对他是什么感情么？那江妃的相貌未
免太显眼了。
但无论怎样，这都跟我无关，主子，无论怎样，我都会跟着你的。
仪式快结束时，慎王滴了三滴血在你的眉心后就自杀了，而我则偷偷滴了一滴。
为什么就只是一滴呢？
因为我只要你能记住我就好了，所以滴了一滴，不要多也不要少。
浅了难聚首，深了难回头，
只要你记住我就好。
当冰冷的刀尖刺向心口的那瞬间，我回忆起了很多很多我曾经经历的事情，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我，还是
那个康奕天，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有些感情只是被冰封了。
这一世你满足么？
昏迷中有个声音再次传来。
不……我想永远守护在他的身边……即使知道他永远不可能爱上我。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不会爱上我的，所以只滴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