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口白牙，过于自信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刺眼，说的话却蠢得让人想笑。
“你别开玩笑了。”
伸手想把他那张笑得自信的脸遮住，以为又跟上次一样，做爱才是最终目的，而爱只是借口。
他才不会又笨笨的上一次当。
“我很认真，恋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快乐，我想看你快乐。”
指尖滑过他仰着的脸，顺着脸颊慢慢往上，顺势又揉乱了他的发，他很喜欢摸他的头发，虽然不爱整理却出奇的好摸
，细柔的发丝让人想将他抱在怀中，如果他会撒娇就更可爱了，可惜这根本是妄想。
“你还真鸡婆，连我快不快乐都要管。”
白了他一眼，要是快乐能那么简单就得到，要是能说爱就爱，他早就能丢开过去，快乐的享受美好人生了，还闷在这
里做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看你难过。”
又是一句用来骗女人的甜言蜜语，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看来他早就习惯把这种恶心的话挂在嘴边了。
感觉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还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他，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对他有兴趣？想到就觉得恐怖。
“不用麻烦了。”
强逼自己冷静的面对他，反正只要冷淡一点，久了他就会觉得无趣了，面对变态就是不要去刺激他。
“一点都不麻烦，我会让你快乐，也会让你忘记那些讨厌的事，你尽管相信就好。”
什么鬼话？这种人的话要怎么相信？
“有什么好相信的？”
好想逃，可是被压在床上，他根本没地方逃。怎么每次都选这种他没退路的时候跟他讲这些奇怪的话？这样搞得他不
想响应也不是，响应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信爱。”
爱？太好笑了，叶煜棋终于忍不住，在他面前大笑了起来，爱？这种东西要怎么相信？他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爱这种
东西，他竟然想用爱来感化他？真的太好笑了。
一个连爱都得不到的人，要怎么相信爱？
“要我相信爱？我看你先拿出爱来让我看看再说。”
挑衅的话一落下，李智桓便马上接受，露出了然的微笑，低下头去吻他微启的双唇，不是很浓烈，饱含着温柔，然后
对他宣示：
“好，先说我爱你，再慢慢表现。”
第十一章
“自慰不一定是自己的事。”
在那次可笑的告白之后，李智桓的追人攻势又更上一层，除了固定的接送外，还多单方面坚持的约会，吃宵夜、看电
影、夜游，只要是情侣能做的事，他一个都不放过，除了做爱。
“团练结束了吧？”
终于等到那群人从练团室里走出来，马上抓到时间问。
叶煜棋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到外面点了根烟抽，李智桓也随即跟其它人打个招呼后便跟着他出去，也不忘把东
西收一收，还贴心的帮他背吉他。
“走吧。”
不等他抽完一根烟便拉起叶煜棋的手要走。
“去哪？”
没有抽开手、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正他哪一次不是被逼着跟在他身边？没考虑到自己的意愿，只记得要问目的地，
他想再过一阵子，他会连目的地都懒得问吧，任由他摆布。
“赶晚场的电影。”
将人拉上车，直往电影院去。
坐在后座的人一声都没吭，已经习惯的会抱住他的腰，以免摔下去，团练过后觉得有点累，也会很自然的将头靠在他
肩上，随性的闭上双眼假寐，他不担心这样会危险，反而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安心。
到了电影院，发现窗口已经不再卖票，询问过后，才知道今天是周末，票早就卖光了，就算想看也买不到票。
“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买……”
买不到票的李智桓有点丧气，紧拉着叶煜棋的手呆站在人来人往的电影院门口，原本计划好的周末，现在全部都被打
乱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走吧。”
这里人很多，叶煜棋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除了必要的表演以外，他都是一个人过得很自在，也从不会想来街上乱逛，
是因为认识李智桓后，总是被他拉出来，才不甘愿的配合。
“走去哪？”
一向紧握着主导权的人突然失去了方向，头一次听见叶煜棋自己表示意见，反而觉得很不习惯。
“回家啊，想看电影去租片就好，我不想人挤人。”
撇过头有点刻意避开了李智桓的眼神，明明在对他说话却不想看他，大概是第一次提意见，说得有点别扭。
“啊……我都忘了还可以租片，那走吧，你想看什么再去挑。”
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虽然还不太习惯这样，但是会表达算是好事了，他难掩开心的拉着他又走回停车场，去百视达租
片子回家看。
租了几部剧情片回到李智桓的住处，等两个人都洗完澡，才舒舒服服的准备看片子，将灯光调暗了一些，再将本来缩
在床铺角落看影片外壳介绍的人一把拉进他怀里，让他紧靠在自己的胸怀里看电影，没办法在电影院里看，这样也不
错。
“干麻这样？”
被紧抱住的叶煜棋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臂，被紧紧的固定住了，动不了，他只好放弃。
“这样比较温暖。”
笑笑的口吻，一点也不隐藏的孩子气性格，反正他要的就一定会要到手，他想怎样就一定会做，很少过问叶煜棋的想
法。
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体盖住，身上穿著柔软的睡衣，还被温暖的体温所包围，就算再好看、再精彩的电影，也让叶煜
棋有点昏昏欲睡。
“奇怪？那个人怎么突然死了？”
“是自杀。”
“你猜歹徒会不会马上被逮到？”
“会。”
“怎么说？”
“因为不够坏。”~
电影开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着，多半是讨论片中的剧情，但叶煜棋总是很少话，过没多久两人便陷入完全
的沉默中，直到看完一部后，李智桓想准备起身换片子，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睡着。
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却还是惊动了睡着的人。
“唔……完了？”
不小心就睡着了，叶煜棋揉着眼，没想到这部片是他自己挑的，他还能看到睡着，要怪就要怪他今天有点累，还有那
个很温暖、很舒服的怀抱。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拥抱，一开始虽然不习惯，但久了，他也渐渐对那个体温适应了，撇开他心中有一道墙难以跨越之
外，这样的肢体接触他甚至有了安全感，说不爱，可能也只是嘴硬而已。
“嗯，你要睡了吗？要睡就不看了。”
低头吻着怀中睡眼惺忪的人，觉得他刚睡醒的模样很可爱，忍不住又主动去吻他。
“嗯……既然、租……唔……租了、就……继续吧……”
难得不避开这种亲昵的动作，一切都要怪这个姿势太舒服了，几乎半躺着，整个人全靠李智桓的支撑，舒服的只要张
口、接吻。
舍不得放开这个吻，两人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很久，李智桓吻够了才放开他，动作迅速的跳下床换片子，又马上回来用
同样姿势抱住他，今天的叶煜棋很乖、特别不会反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他心中窃喜着。
“是想继续看还是想继续亲？”
又摆出了玩笑的嘴脸，低头笑着看他，他心中的答案是后者，但叶煜棋当然不可能回那个答案，仅是淡淡的笑着，将
眼神移开，继续回到电视银幕上。
吻过一次后，李智桓自知自己又有了想做爱的感觉，想要的人就在自己怀里，怎么可能就这样安安份份的。
于是不把心思放在影片上，反而开始动手动脚的偷偷隔着衣料摸他身体，一开始只是将搭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滑进他衣
襟里，指尖碰触到他的肌肤后，感觉到怀中的人有点想反抗，但是没太大动作，久了大概是默许了，他又加上手指的
动作，轻轻去揉着他胸前的突起。
“喂……”
越来越超过了，叶煜棋出声警告他。
不是说再也不乱来吗？怎么这么快又说话不算话了？
“再让我亲一下嘛。”
有点赖皮的口气，李智桓又不顾他的意愿再度吻住他的唇，伸出舌尝遍了他口中的气息，慢慢舔过他的唇线，也不忘
手指的动作，感觉到怀中的人也慢慢的投入到其中。
人是会为了性高潮而性交的动物，就算有心理障碍，舒服的爱抚也能暂时让人放松。
“嗯……不……”
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热，叶煜棋脑中已经乱哄哄的，感到很恐怖，怕自己又再一次被这个人吞了，可是却又控制不了
自己身体的感觉，说实话，半躺在他怀里享受着被抚摸，真的很舒服。
“别怕，闭上眼……对，很舒服吧？”
又哄又骗的，伴随着手指的动作，渐渐的让叶煜棋听他的话，放松。
本来紧皱着的双眉眼逐渐的舒展开来，他也更加大胆的往他敏感的腿间游走，湿热的唇舌也来到他的耳边，伸舌舔吻
的举动，让叶煜棋能很清楚的听见水声，身心感觉都快分离了。
“你别……别这样……”
还想在言语上做最后的理智抗争，却在李智桓将手指滑进他裤头后宣告失败，敏感的地方在他轻轻一碰后就有了反应
，可见自己明明也很期待被抚摸。
“放心，我这次只用手……”
李智桓给他保证，也的确没乱来，尽管他也勃起了，叶煜棋能明显感受到抵在自己背部那股热源，但他始终都没变换
过姿势，就这么紧拥着他，用修长好看的手指帮他手淫。
“唔、啊……！”
过去只有自己知道，对自己来说是最私密的事，现在竟然是靠着另一个男人，上下滑动手掌，还十分有技巧的帮他做
，而他竟然也觉得舒服，不讨厌。
讨厌的只有自己为什么还那么清醒。
意识到自己可耻的感觉后，他难受的闭上眼，每次都是一样的感觉，他会害怕、会想逃避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敢面对
自己对性爱的真正感觉，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对的，可是感官却十分欢愉。
每次的交战，他只怕自己最后会沉沦，什么对与不对，他再也不会管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耻，难过到想杀了自己。
“不……停……啊！”
最后还是在他手中释放了。
叶煜棋大口喘着气，他不敢睁开眼，感觉到李智桓亲昵的吻落在他颈边，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放过后的地方被轻柔的
纸张擦拭过，凌乱的衣物也整理好了，他没有食言，他真的没有做，就算自己忍得很痛苦，他始终都没做。
被抱在他怀中的叶煜棋因为高潮而感到恍惚，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的触碰中射精，有点飘飘然，有点累，他也逃避
似的不想再去仔细回味，躺在他怀中，借着疲惫睡去。
以为能忘记些什么。
第十二章
“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再怎么累，就算只是刚躺上床睡没几个小时，他还是会在这个时间醒来，清晨五点半，天还没亮的时候。
叶煜棋从男人温暖的怀中爬起来，随手抓起昨晚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对于那件脱离轨道的事，他不敢再回想，即使其
中有他不想承认的欢愉也一样，承载的痛苦还是比快乐多。
不畏惧寒冷的拉开落地窗，光着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衬衫，迎面吹来的是会让肌肤疼痛
的寒风，可是叶煜棋像毫无感觉的样子，拿着他的吉他和夹在背袋里面纸笔，坐在阳台的墙边，静静的等天亮。
这是他每天一定会做的事，比生活习惯还要重要，流在他血液里。
将之当作是一种仪式，他还活着的证明。
等到天慢慢亮后，他才感到安心的笑了，因为玩吉他而磨到长茧指尖轻拨弄着六根弦，想抓住一点点创作的灵感，就
算没有方向也好，就当作是一天的开始。
落笔写下弹出来的旋律，纸张上写满了他凌乱的笔迹，都是他一天一天累积下来的感触。
天整个亮了，他靠在墙边发呆，让自己沉浸在最安心的时刻，这个时间没有人会来打扰他，就连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也不会被吉他的声音吵醒，直到一阵激烈的门铃声划破这份难得的氛围，才拉回自己飘荡得老远的思绪。
叶煜棋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见那个人暴躁的跳下床，随便穿了件衣服便去应门，有些好奇的走回房内，想看看是谁
这么早来吵人安宁。
“你到底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门一打开，便听到一个甜腻的女声，更引起了叶煜棋的好奇心听下去，想再靠近一点看清楚她的脸，只是他怕自己又
被扯进麻烦，只好呆坐在床边看情况。
“你跑来这里干麻啊？”
对上的是李智桓不耐烦的声音，明显对来的人不太欢迎。
“我不现在来，是要怎么找人？电话不接也不回、来你这里等了很多次都碰不到人，我当然现在来啊！”
对方也不甘势弱的用同样的音量吼回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都跟你说过已经结束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没有了！结束了！”
结束？什么结束了？听起来像是情侣的吵架，让本来对那个人就有点好奇的叶煜棋又更想看清楚她的脸，试着找到李
智桓没遮住的空隙看，无奈对方个子好象不怎么高，他只看见一双细腿，穿著短裙。
“什么叫结束了？只有你一个人说结束就算？你有没有问过我同意？我不同意行不行！”
“拜托！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
李智桓觉的好笑，玩了那么多人，大家一向都是说清楚讲明白，就只有这个女的像个神经病般死缠着他不放。
“可是我把你当男朋友啊！”
气得紧抓住他的衣领，看不到脸的女生像崩溃似的扑进他怀里哭，在屋里头的叶煜棋都将这些看在眼里，虽然觉得好
笑，很像八点档在演的剧情，他却笑不出来。
男朋友？女朋友？听起来很正常、很理所当然的称呼。那他算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他懂爱的男人，把他放在什么
位置？
低头思索了很久，他找不到答案。
“你哭一哭就快回去吧，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李智桓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连提分手都是冷冰冰的不带感情，这样一句话让扑在他怀里哭的人一震，抬起那张
妆都被哭花了的脸，气得二话不说甩上一巴掌。
啪的一声，结束了一场闹剧，引来更加可怕的低气压，双方都沉默着，就等对方想说些什么。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一开始就应该明白了，而不是最后像是吃了亏似的找我算帐，那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
个愿挨。”
像在说一件只是被蚊子叮的小事一样，李智桓的态度还是冷淡，对于女方这样讲都讲不通，他早就没耐心跟她磨了。
“我本来就吃亏！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你外面还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