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 第二部————wanrenmicoc(万小迷)
wanrenmicoc(万小迷)  发于:2009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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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

父亲拦著,我非得再被他压昏不可。而孔雀,则站在门边,静静的凝视我,未
发一语

见我没什麽大碍,程叶便主动要求送我父母回去,老爸老妈也知道我有好多话
想跟孔

雀说,叮嘱了一番,便依依不舍的离开。

待病房里安静下来後,孔雀走到我床前坐下,我才能仔细的看看他的脸。三天
,他憔

悴了好多……一向随意散著的长发扎起,花枝招展的衣衫也换成了黑色西装,
往日的

妖媚竟然一点残存也不见了。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能不停自
责著,

懊悔著。

孔雀伸出手按了按我的眉心,沈静的开口:“你身体现在很差,情绪不要太激
动……

有什麽话以後在说吧,休息是最重要的。你睡吧,我守著你……”

“不……我……”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孔雀和Mabel的相处模式虽然奇怪,但他
们却是

的感情那样好的母子──我想安慰他,可是,我却没有立场。是我保护不了
Mabel……

是我无能……

“唉!”孔雀轻轻的叹了口气,握住我放在被子里的手,缓缓的说:“Mabel走
得很安

详……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的保护了她,她一点外伤也没有……她死於
心脏病

。”

心脏病?!那样喜形於色飞扬跋扈的Mabel会有心脏病?!但是……她那天的脸
色的确

苍白得不象话……

“Mabel是先天性心脏病……她活了快五十岁,已经是个奇迹了。”像是看出我
的疑惑

,孔雀娓娓到来Mabel的点滴,陷入了对母子亲情的最後追忆中。

“以前就听父亲说过,Mabel是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结婚不能生孩子的,可她全
然不管

医学上是怎麽说的,我行我素……虽然也发过几回病,但却挺了过来!可是…
…和父

亲离异後,更准确的说,是父亲过世後,Mabel已经了无生趣了,要不是我和我
姐姐还

小……她可能早就去见上帝了。最近几年她的身体也非常不好,所以我更是不
敢惹她

生气……不过……”孔雀低下头对我笑了笑,“你是个例外!也许死亡对她来
说并不

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都没有多麽的伤心,你也不用自责……还有……”他
俯下身

,在我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用尽全力保护她!”

“孔雀……我……”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
,想表

达什麽,比起他的温柔体贴带给我的感动,更让我难过的是他淡然语气下难以
掩饰的

伤悲!孔雀,为什麽你不能哭出来呢?如果你不能,那麽,我替你流泪……

“傻瓜……都告诉你别激动了!”孔雀纤细的手指压住我濡湿的眼角,炽热的
唇在我

额头上印下一吻,软软的哄著我道:“睡觉吧……我不走,守著你!”

“嗯……”我点了点头,任孔雀为了我掖好被角,却意外的在他一直藏在身後
的右手

上发现了层层纱布!“孔雀……你怎麽受伤了……”

“没事,搬东西时不小心砸到了……别问那麽多了,睡吧……”孔雀摊平左掌
阂上了

我的眼,温暖的身躯就靠在我身边,在他的香甜气息围绕下,我终於进入了梦
乡,有

孔雀的爱在,我不会惧怕黑暗!
10
第一次苏醒,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伤得怎样,而当时我全部的心思都被Mabel去
世的事

情占据了,也无暇去询问,可是後来我才知道,我伤得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
生。

双腿骨粉碎性骨折,脊椎错位,重度脑震荡,内脏受损……病例上的明细条目
整正三

篇,我甚至没勇气看下去,只能胆战心惊的问孔雀:“我以後还能走路吗?”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像昨晚那样温柔的安慰,而是恢复了他一贯的恶毒风格,
坏嘴巴

的说:“少问这种白痴话!你要是不能走,我就不要你了!”

後来还是程叶详细的给我解释了我的身体状况,如果恢复得好,後期复健顺利
的话,

大约半年左右就能正常行走──但要是中间现在什麽意外,落下残疾也是很有
可能的

。只是孔雀对所谓的“不排除意外”嗤之以鼻,他用相当严肃的口吻对我说:
“你必

需给我好起来,我不管有多难,你也得坚持!没人会可怜你!”

但在他不在的时候,程叶揭了他的老底。

“你别看他一副不关心你死活的样子,我可看到他发疯了!”程叶描述了我被
送到医

院时孔雀发狂的样子。“他拼命用拳头击打墙壁,压低声音说什麽‘都怪我!
”……

他的样子太骇人了,我都不敢拦,後来是他姐姐阻止了他自残──医生说要是
在晚点

,他的右手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孔雀在怪自己什麽──他在怪自己放走了那个抢匪,他在怪自己为我和
Mabel埋

下祸种……可命运是谁也无法预知的,我不会怪他,Mabel也不会。

抢匪的下场很凄惨──他从崖上落下来没有死,和我一同被路人发现送到医院
。本来

他的伤比我要轻,却不知为什麽在醒来一个晚上後又昏迷,从此神志不清疯疯
癫癫,

现在被隔离观察,之後的命运不是等待法律的制裁就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但可
以肯定

的是,他终其一生也不能做恶了。

抢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我无从得知,这些事情和孔雀有没有关系我也不
清楚。

事实上有关抢匪的情况还是警察来为我做笔录时透露给我的,孔雀最近一直在
忙著

Mabel的後事,每天只有傍晚时分能到医院来陪我,时间珍贵,我们从不用来聊
这些没

有多大意义的事情。

孔雀在我醒後的第三天把他的姐姐领来探望我,那名叫孔希的女子娇美小巧,
脸上挂

著淡淡的微笑,和高大纤长又爱扳著脸的孔雀一点也不像,不过从言谈可以看
出来,

他们感情很好。

就是这个女子,曾经让我对孔雀产生误会,进而献身……躺在病床上,过往的
一幕幕

重现,想起来酸涩,却也甜蜜。

孔希只在国内呆了半月,Mabel的事情处理好後,她便返回英国,临走时她有建
议孔雀

带我去英国治疗,不过他拒绝了。

孔雀忙完了以後,就成了专职看护,在我病床旁加了个床位,每天吃住在医院
里,寸

步不离的守护我。父母则轮流在家休息和送饭,有时他们要换班,让孔雀回去
好好休

整一下,他都不肯。

虽然那夜梦一般的万种柔情没在出现过,他又恢复成往日坏脾气外加坏嘴巴的
个性,

可是每夜入睡的时候他都会紧紧攥住我的手,就像怕我会消失一般!

即使他从没说过,我也看得出Mabel去世对他的打击。他不怪我,却在责备自己
,他的

内心一定溢满了悔恨,他在压抑自己的悲伤,他怕他的难过会牵动出我的自责
,他唯

一的一次崩溃也不在我面前……我曾假装不经意的用脸摩擦他受伤的手,那种
锥心刺

骨的痛,我能感同身受!

盛夏照例来临了,我的身体也按计划康复著,除了严重受伤的腿到现在还是没
有知觉

以外,其他部分基本痊愈,可是例如吃饭之类的事情,还是由孔雀来打理的。

今年的夏天格外闷热,几乎每天都在35度以上。不耐高温的孔雀整个人瘫软在
床上,

拼命喝著老妈给我煮的绿豆汤,大约只剩最後一口的时候,才想起我这个病号
也需要

消暑,犹豫了一下,很没诚意的问:“你还喝吗?也不怎麽好喝……”见我摇
头,他

立刻把剩余的绿豆汤全倒进嘴巴,一副怕我後悔的样子。

“孔雀……”吞吞吐吐的,我把孔雀叫到跟前说:“我、我要上厕所……”

孔雀闻言立刻弯下身,从床下提上来个白色尿壶,另一手就要解我的裤子,我
急忙按

住说:“不要再用那个,你扶我去洗手间……”

“去什麽洗手间!你的腿动都不能动!”孔雀用力挥开我的手,利索的解开我
的裤头

,掏出我的性器塞进壶口。

一晃住院已经一个月了,我的起居全是由孔雀负责,这件事情他也做多次,可
每次他

为我服务时,我仍旧会极度羞耻。这与激情时分的亲密接触不同,在他的目光
下解决

新陈代谢,我实在无法放松。

但素有洁癖的孔雀却没对类似这些事情表示出厌恶,不管为我做什麽,他都是
一副无

所谓的游离状态,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专心致致。

傍晚时分,父母来探望我顺便送饭,孔雀很习以为常的接过保温盒,打开盖子
,将皮

蛋瘦肉粥倒在碗里,端起来喂我。

父母就站在床尾,笑盈盈的看著我们,一瞬间浓郁的幸福感溢满身体,我不自
主的把

头偏向孔雀,靠在他看似单薄,实则坚实的肩膀上,他也不动声色的环住我的
腰,我

们依偎著,一同望向父母,二老对视一眼,然後慈祥的笑了。

“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再说,孔雀还得吃饭呢。”母亲温柔的对我说。

“嗯!”点点头,我大口大口的吃著孔雀喂的粥,眼前渐渐模糊。我知道,我
们已经

得到了父母的祝福!

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纷乱和忧伤,这段时间程叶过得也不好,也许论单精神
层面来

说,比我还糟糕。之前半个月,孔雀忙的时候他整天往医院跑,可谁知孔雀“
翻脸不

认人”,现在看到他就皱眉瞪眼,吓得程叶都不怎麽敢来了。

孔雀的醋劲越来越大,那天我突然想起,随口问了程叶的近况,他的俊颜立刻
就黑了

下来,按他的说法是:“你是我的,我不要在你口中听到其他人的名字!男的
女的都

不行!”

“孔雀──我和程叶是好朋友,再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你不是不知道,吃哪
门子醋

啊!”微笑著握了握他的手,我继续说:“也不知道他和他们经理到底怎麽样
了,人

家来一回你赶一回,也许他真什麽事情想和我说呢?”

“哼!那个何向原看不上他也正常!”

“谁说的,人家程叶可是大帅哥,当初多少女孩趋之若骛──”

“他哪里好看?比你还丑!”凶神恶煞的打断我的话,孔雀大有我要是还提他
就使用

家庭暴力的架势。

对於他霸道的独占欲,我除了小小的无奈,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谁让我让这
只本该

满世界乱飞到处惹祸的孔雀爱上我,甘愿被我所囚呢?所以付出一点小代价,
再公平

不过。

也许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即使是这种躺著不能动的日子,我也过得轻松惬
意。八

月末的一个午後,医生照例做完检查,笑著说情况良好,然後,他看著我,一
字一句

的说:“你该开始进行恢复行走的复健了。”
11
身为运动员,对於复健,我还是有些了认识和经验的。

在我卧床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一些基本的复健,是由我和孔雀共同完成的。

尤其是受伤後前两周,我的双腿肿胀,疼痛,血液循环不顺畅,他几乎每天都
为我做

四个小时以上的肌肉按摩,加之我自己尽量针对肌肉做有节律的静力收缩和放
松,预

防肌肉的萎缩或粘连,因此我前期的恢复相当不错。

近些天,我的肿胀逐渐消失,疼痛缓解,医生说骨折断端出现纤维连接,并逐
渐形成

骨痂,骨折处恢复稳定,所以,下床进行行走锻炼,已经提入议程。

第一次下床那天,我的父母全到了。护士推来一辆轮椅,孔雀拒绝了护工的帮
忙,将

双臂分别探入我的腋下和腿关节下,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将我打横
抱起。

靠在他胸前,发现他面色红润,纤细的胳膊上肌肉隆起,我知道,这样抱著我
,他也

有些吃力,但是,他毕竟能独自给我可以依靠的天地。

到了复健室,他又将我抱下轮椅,放到理疗床上。

第一天的训练没有安排什麽大运动量的任务,只是坐了些被动性骨折的近端、
远端未

固定的关节的功能活动和骨折上下关节的活动,不是很累,却有点疼。

首次做了大约两个小时便结束了,但医生说要循序渐进的加强强度,要我做好
心理准

备。

整个下午孔雀都在为我按摩放松腿部肌肉,看著他专注的侧脸,我不禁轻声说
:“我

爱你……”

他的动作停了一秒,然後有些坏心的在我的私处按了下去。

见我一脸潮红的呻吟,他无赖般笑了起来。

“爱我就快点康复!我禁欲可够久的了……”

他的话让我更加羞赧,跟孔雀在一起一年,他几乎每天都要做,一下子让他清
心寡欲

一个月甚至更久,的确难为他了。

於是带著七分愧疚和三分情欲,我低声说:“不然……我给你做……用嘴巴好
不好?

“得了吧!”他见按摩得差不多,便把被子重新给我盖好,然後躺回自己的床
上,懒

洋洋的说:“一旦把我的性致勾起来,只做那麽一点点怎麽够……既然不能满
足,还

是不要做的好!只等你赶快康复──我要上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孔雀──”正要说些嗔怪的话,却看到红了脸的父母站在门外。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我和孔雀的对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立在门口发呆。看孔
雀笑得

坏坏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

这家夥,无论什麽时候都不忘消遣我来得到乐趣!

也许真是一个月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我娇贵起来,当天晚上睡著以後,居然因双
腿的疼

痛而惊醒,还出了一身冷汗。

睡在旁边床上的孔雀很快也醒过来,无声的坐到我床边,对我的腿进行肌肉按
摩。慢

慢的疼痛减轻,我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可孔雀却一晚没睡,直到清晨我半
醒翻身

,他还守在床边。

从那天起,无论白天的运动量多大多累,我却再也没有半夜疼醒过来。一次被
尿憋醒

,才发现原由──孔雀每晚在我睡著以後,都会为我的腿进行肌肉按摩,才使
我每一

夜睡得安然,而一向嗜睡爱美的他则留下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他的体贴关怀,真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他爱我,他很少那样说……却一次次
用行动

证明!证明他是真的属於我的!

天气还是那麽炎热,复健的运动量却一天比一天大,不止我整日汗流浃背,做
辅助工

作的孔雀甚至比我还要辛苦。

那天我在做负重练习的时候,他就失手将杠杆碰掉,险些砸到自己的脚。

後来医生为他做了检查,说他有些中暑,外加疲劳过度睡眠不足,强烈建议他
好好休

息几天。

我要孔雀先回家去,换程叶或父母来照顾我都行,再说还有那麽多护士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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