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伤(生子)+番外——十二念
十二念  发于:2011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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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去通知教主他们,把陆医士也唤了来吧。”风吟有气无力地说道,抬手为南宫桀擦去脸上的血迹。

待楚相惜走后,风吟低下头,细细用微凉的指尖描绘南宫桀俊美的眉目,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不一会儿,楚相惜带着南宫玄、颜歌、陆犹靖、还有一直低着头的雁落走了进来。

雁落是一直在自己房中担忧不安着坐了大半天,一听见外面有异动也不顾旁人的阻拦跟了过来,只是远远见到床上南

宫桀那惨白的脸色和月白衣襟上大片的血渍,她已经害怕到连嘴唇都有些哆嗦起来。

她相信殷奇渊没有骗自己,南宫桀只是受噬心作用才会这样,只要捱过这七日,他便会爱上自己……

可是雁落那惊慌的表情却骗不过玲珑剔透的颜歌。

“雁二小姐,”颜歌双手交叉,颇有意味地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雁落,“自己未来夫君伤势严重,怎麽也不过问几句?

”颜歌挑了挑眉,看着一脸慌张的雁落,深知若是担心绝不该是如此表情,她表现出更多的是心虚和恐惧。

南宫玄回头看了看雁落,觉得确有些不妥,但也未有多想,无力道:“雁落没见过什麽世面,该是吓到了。”转头看

着雁落道,“你先回去吧,在这里也做不得什麽。”

雁落呆呆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就跑,陆犹靖发话了:“毒应该中了好几个时辰,而且所中之毒并不是要一招致人于死

地,而是渐渐侵入血肉,让人饱受折磨而死。”

“什麽?”雁落转过身,难以置信忘着床上的南宫桀,“桀……桀表哥,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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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犹靖捋了捋须:“此毒并不常见,如今连所中之毒都不知道,怕是……”

颜歌盯着雁落,眼神的狠戾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我怎麽觉得,雁二小姐似乎有事瞒着我们?按陆医士所说,

少主中毒那时是在早晨,不知雁二小姐是否……”

“没有!”雁落别过头,尾音已经失声到分了岔,“我早上没有去找过桀表哥!你可以问任何人!我今日一直在房中

没有出去过!”雁落想了想今日的计划,她一早借故把侍女遣走,而进入南宫桀房中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任何人,才如

此信誓旦旦说出这样的话。

“哦?”颜歌皱着眉,与南宫玄对视了一眼。

南宫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雁落面前:“你若是知道什麽便说吧,姑父不会怪你。”

雁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扯着南宫玄的袖子,哭丧着脸道:“真的不是我,我……我怎麽会害桀表哥……”顿了

一顿,她伸手一指,对上正望着南宫桀失神的风吟,大声喊道,“是他!一定是他!桀表哥在他房里毒发的,你们怎

麽不怀疑他?!”

一时间,除却楚相惜,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风吟。

风吟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如一潭死水般死寂。

“混帐!”楚相惜深信风吟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肯伤南宫桀分毫的,听到有人如此诬陷他,实在是愤慨难言,“怀疑到

你们头上来也轮不到怀疑小风!亏他还怀着你们南宫家的……”

“楚兄!”风吟出声制止楚相惜说下去,黯然地低头看南宫桀苍白的脸,“我没资格反驳。”南宫桀一早便来了扶月

阁这里,最该被质问的确实是自己。

南宫玄和颜歌最不愿怀疑的便是风吟,只是现在苦无证据,一时也无力为他做任何辩护。

“等少主醒了,真相自会大白。”颜歌淡淡道。

雁落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自保的本性顿时露了出来:“桀、桀表哥会醒?”原想南宫桀只会心口疼痛难忍,万万没想

过他会死,如今若是南宫桀醒来便能证明自己方才说了谎话,如此一来自己定是自身难保。

南宫玄皱眉,忍着怒气没有发话,一旁的颜歌讽刺道:“少主得雁二小姐如此关心,不醒也是要被笑醒的。”

雁落讪讪闭了嘴,心里既忧又怕,忧心南宫桀现在死了不是,不死也不是,害怕殷奇渊会不会真的骗了自己,那株噬

心草其实根本就是一棵置人死地的毒草!

可她还是不死心,指着风吟道:“他没有反驳就是做贼心虚,该、该把他打入天牢!”

颜歌鄙夷地斜睨了雁落一眼,却听南宫玄叹气道:“风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是罪其一,护主不周罪其二,关入

玄月楼下跪面壁三日。”

“教主!”颜歌和楚相惜异口同声大喊。

楚相惜知道教主之命不可违抗,心急道:“风吟身体不适,不能再受如此惩罚!楚某愿意为风吟受罚!”说着“扑通

”跪了下去。

风吟一把拉起楚相惜,轻叹道:“你不识武的一个文人,跪半个时辰也是要了你的命……”咬了咬牙,望着南宫玄单

膝跪下道,“属下听命。”

“万万不可!”颜歌无可奈何看着南宫玄,“请教主收回成命,风护法的身子确实不能再受这样的折磨。”

“陆医士,这几日你好好照顾少主。”南宫玄心情烦躁,没有多说转身便走,颜歌匆忙跟了出去,雁落得意地跟在后

面,陆犹靖恭了恭身也走了出去。

楚相惜被风吟拉着衣袖,狠狠地剁脚,看他们走远,心痛道:“跪三日?孩子铁定给跪了下来!你也跟着孩子见阎罗

王去吧!”

风吟安慰地笑了笑:“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三日应该不成问题。我会保护好孩子的。”风吟坐上床沿,握住南

宫桀的手,“楚兄,你先出去吧。”

楚相惜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出了内阁。

“桀,你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风吟拉起南宫桀残留一丝温度的手,轻轻贴上自己的脸,眷恋地在南宫

桀苍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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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这麽糊涂!”颜歌一把扯开南宫玄拉着自己的手,就差没有扬起手往他脸上来一巴掌,“你不是说明白风吟

对你儿子的情份吗?!你不是很愿意风吟当你家媳妇吗?!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颜歌在南宫玄面前一气恼起来

,平日的沉稳便完全消失不见。

南宫玄还觉得自己很委屈,不知道颜歌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讪讪道:“就是因为相信他,我才只是把他关入了玄月

楼,更没有用刑,以他的身体底子跪三天只是小事,你又在瞎操心什麽。”说着把颜歌搂入了怀抱,轻拍他的背。

颜歌心中烦闷郁积,用了十成功力狠狠推开他,脱口而出道:“可是风吟现在有孕在身!”

什麽?!南宫玄呆呆站着,张着的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颜歌消了消气,侧过身,叹气道:“你该猜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你的孙子。”

“风吟他……他……”南宫玄错愕万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颜歌看着呆若木鸡的南宫玄,摇了摇头,将风吟能够以男子之身怀孕和南宫桀无故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始末一五一十告

诉了南宫玄。

“少主却说那一个多月来他从未醒过,因此除了风吟,无人真正得知孩子到底是谁的。”颜歌瞥了眼南宫玄,“可是

全天底下,还有谁可以让我们的风大护法甘心雌伏于身下?”

南宫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想不到先去把风吟给放出来,他肚里怀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子啊!

“你们两父子都是木头!”颜歌气恼地用脚跺地,“还不快传令下去把风吟放出来!”

南宫玄一拍后脑袋,正要传令,却听日天阁的小厮急步跑来:“禀告教主、颜司管,少主已经醒来。”

“风……风吟……”

日天阁中的南宫桀痛苦地抱着头,往事旧情一幕幕涌上脑海,强烈而无处迸发的感情如重锤重击自己的心,疼痛欲裂

。八年来与风吟之间的感情时而浮现,时而潜藏,让南宫桀的思想渐渐变得混沌。

如果说南宫桀曾经对风吟是十成的爱,如今从鬼门关回来后已经恢复了五成,只是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情节,南宫桀还

是只有模糊而浅薄的印象。

“桀!”南宫玄忙拍着儿子的脸,却见他眼神迷乱,嘴里喃喃着风吟的名字,“陆医士,怎麽会这样!?”

陆犹靖有些疑惑道:“应该是少主所中的毒与体内的某股气有抵制。至于为何会如此……”陆犹靖细细抽了一口气,

“属下也不得而知。少主能如此快醒来,也许也和体内这股奇怪的气有关。”

南宫玄忙握住儿子的掌,把内力缓缓传过去,调理他体内因与毒素抵抗而乱作一团的气。

“风吟……”南宫桀睁着迷离的眼,握紧南宫玄的手,思维渐渐清明,“风吟……他在哪里?”

南宫玄突然被惊醒,“哎哟”一声,忙拉着颜歌道,“快传令下去,把风吟从玄月楼放出来!”

“玄月楼!?”南宫桀猛地撑起身子,引起一阵眩晕,眼神变得如星光灼目,“他怎麽会在玄月搂?”

南宫玄支支吾吾没有说话,颜歌通报完毕,斜瞥着南宫玄道:“你爹干的好事。”

“小颜!”南宫玄心虚地转头盯着颜歌,只觉手一松,发现南宫桀已经冲出了门外,“桀,你身体……”

南宫桀拼尽了力才能施展十秒的轻功,赶到玄月楼顶楼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只能扶着阑干蹒跚而行。

“小风,你休息一下吧……”空旷的囚室传来楚相惜低沉的恳求,“你已经跪了一个时辰,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

顾着腹中的孩儿啊!”

“教主已是不忍再罚我,我若再违规,只怕教主不下重刑难以服众。”风吟声音虚弱得让人心痛,“我现在并无任何

不适,楚兄先回去吧……”

南宫桀缓缓打开门,见风吟正微微低着头背门而跪,皎洁的月色透过墙上方的小窗射进来,正照在他挺拔的上半身,

投出一个孤独却坚强的背影。

楚相惜感觉有人正一步一步缓缓走来,正想惊呼出声,却在借着月光的映照下看清来者的面容后闭上了嘴,心酸地看

了看正阖眼忍受痛苦的风吟,放下手中的药碗,起身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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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皱了皱眉,疲累让他的警觉性降低到来人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才发觉,正想转过头去,却见一双手越过自己腋下,

把自己拢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干涸的唇贴上自己的颈窝,而后慢慢往上,来到耳垂、脸颊、趟着汗的额角,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如羽毛的细吻,风

吟缓缓闭上颤抖的长睫,感受着身后那人带给自己的温柔。

南宫桀轻轻抱起风吟,将他双脚平放,跪得麻木的双膝因为突然的释放而抽痛,风吟喉间溢出一丝呻吟,让听在耳里

的南宫桀动作一窒,心尖一阵刺痛。

疲惫的上半身被那人紧抱在怀,抬起眼便见南宫桀宛若星光闪烁的双眸,风吟只觉心口被满满的甜蜜和酸楚充斥,终

于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南宫桀捧起楚相惜留下的药碗,放在嘴边仰头喝了一口,低下头,将唇轻覆上风吟的唇,舌尖灵巧地挑开两片稚软的

唇瓣,缓缓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

一口药过完后,南宫桀却还舍不得离开风吟的唇,来回地用舌尖轻舔,直至被自己亲吻那人的唇瓣已经变得温暖而绵

软。

风吟没有迟疑,双手搂紧南宫桀的颈脖,任南宫桀的舌尖在自己口中辗转,回应地与他缠绵吮吸。

一口一口地把碗中的药渡尽,带来一个又一个带着草药清香的吻,却隐含着两人难得厮守的苦涩。

待最后一个吻绵长到像是过了一生一世,南宫桀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风吟,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水渍,食指指尖缓缓抚

过他因自己的咬噬而变得殷红的唇。

南宫桀眷恋地捧着风吟的脸,频频低下头吻了几次他苍白的脸颊,然后张开双臂紧紧把他拥入了怀里,叹了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

风吟疑惑地抬眼,定定地看着南宫桀熟悉的面容,看见他的神情流露出曾经熟悉的情感,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你

……想起了什麽?”

南宫桀抬眼看了看八年前囚禁自己的这间空旷牢房,心疼地用指尖轻触风吟的脸,皱眉道:“那年我被抬出玄月楼,

你为我哭了一夜……”

风吟低眉,尴尬道:“怎麽突然……”

“昨日我只是记得曾经发生的这些事,可是现在……”南宫桀拉起风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已经能感受到当时的

心痛,却又因为你为了我哭而莫名地喜悦……”

八年前的感觉,依然如此清晰和凌厉。南宫桀终于知道,他忘记的不仅是发生在玄冰寒潭的一切,他还忘记了对风吟

所有的爱。方才醒来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风吟之间存在着怎样无力的爱,风吟又是如何承

受着自己变得无情的事实。

风吟难以置信地望着南宫桀双眼,声音颤抖着问:“你,都想起来了?”

南宫桀失落地摇摇头,突然又似害怕风吟会从自己怀中脱逃,下意识地紧了紧怀抱,像在安慰着彼此:“我答应你,

不用多久,我一定都想起来,一定……”

风吟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就着南宫桀紧抱自己的姿势,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

南宫桀低下头亲吻风吟的鬓角,蹙眉道:“倒是你,为何不在我爹面前说出事实?你总是这样,无论何事都瞒着藏着

,”说着把手放上风吟的小腹,声音变得轻柔,“幸而我们的孩子无事,否则我可要找你算帐。”

风吟把手覆上小腹,搭在南宫桀的手背,安慰地笑道:“幸好你醒过来了……”

南宫桀渐渐握紧风吟的手,语气有些寥落:“若我不能醒……”

还未等南宫桀说完话,风吟便心急地抽出手捂住了他的唇,眉宇紧紧地蹙起。

南宫桀知道风吟的担忧,笑着拉起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轻轻贴着,把每个指尖都亲吻了一遍,轻声道:“有你们在

,就算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我也要把它抽回来。”

风吟被南宫桀的话引得扑哧一笑,顽皮地动了动手指,用指尖轻刮着他的唇瓣。

南宫桀宠溺地笑着,张口把风吟乱动的手指含进去一半,软湿的舌尖不时地轻舔他的指腹,微微吮吸然后退了出来。

“桀,你身上的毒……”风吟皱眉问道。

南宫桀的神色又回复如往日般无从捉摸,浅笑道:“不用担心,我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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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后花园美人蕉前战战兢兢的正是雁二小姐,自听到小厮传话过来得知南宫桀已经醒来,整个人儿便像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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