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峰含进嘴里,用牙齿细细地嚼咬。
很舒服,不,应该是很久没这麽舒服了。习惯了性爱的身体立刻开始发热。董昭宇默念不好,拽著钱峰的衣领往後一
扯,勒著他的脖子强迫他离开自己。
“钱峰你清醒一下”
钱峰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微微地伸著,带著晶亮的唾液,与他兴奋发亮的眼睛一起,竟显出几分妖豔的神态来。
“你疯了”
“我喜欢你”钱峰顿了顿,似乎是清醒过来,带著微微勾起的嘴角,“我从大学时候就喜欢你了”
无能为力28
也许不少看官以为钱峰会就此机会把董昭宇给吞了。钱峰确实是想这麽干,他忍得够久了,董昭宇也以为自己会被吃
掉,因为钱峰当时的样子很能迷惑人。刹那间,他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条蛇,吐著信子,眼里充满了攻击
的欲望。
但是,事实上,他没有被吞食,而是像个女人一样狠狠甩了钱峰一个巴掌,然後扳开车锁,抱著包裹跳下车。
逃进楼道前,董昭宇回头望了车里一眼。钱峰似乎受了很大打击,佝偻著身子捂著脸,蹲在车里一动不动的。
他有些心软,但很快又庆幸起来。这样的话,钱峰就不会闹著要进他家了,也不会知道他住的其实是个倒霉的地下室
。
董昭宇的轻松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钱峰再也不来找他了。也难怪,连董昭宇当年不过就是个小鸡仔,还高昂著头以为
自己是只凤凰,更何况钱峰呢?想必自尊心更强。这一巴掌估计彻底把他赶走了。
董昭宇开始几天还挺忐忑的,琢磨著要不要给钱峰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道个歉。但转念一想,彻底走了也好,免得
他要求越来越多,真要闹到床上,再想收拾也来不及了。如果是随便路边哪个男人,只要能给好处,上几次床都行,
可在董昭宇心里,钱峰总还是有些特别的,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让他不敢随便出手。
一如既往的闹铃声把董昭宇从春梦里叫醒。从天窗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挺刺眼。董昭宇睁了眼又闭
,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把正在愈合伤口不时老闹痒痒的膝盖抵在床上蹭了蹭,才咬著牙坐起身。
昨天立秋,虽然白天还热得很,晚上的气温却已经明显地凉了。那一片薄腻的被子裹著人不仅不保暖,反而还吸著潮
气,一晚上能冻醒好几次,迷迷糊糊的。董昭宇张著大嘴打了两个呵欠,盘算著今天上午得再去取一百块钱,到劳保
用品店里买床厚被子、厚褥子去。
眼睛酸胀,董昭宇半睁半闭,也不看路,直到被个什麽东西绊了个趔趄,才清醒过来似得,盯著地上的个包袱。那里
是他晚上摆摊卖的劣质首饰。
这几个晚上生意都不太好。自从那天把钱峰带去撑面子,拿辆凌志多占了人家四五个摊位,第二天晚上再去,就被那
些摊主们挤到马路牙子上去了。他也没敢和人多争,因为万一打起来,他可再没有凌志车载著自己逃窜了。
董昭宇叹了口气,人呢,就是犯贱,这不,此时自己竟还有些後悔可惜,要是当时答应了钱峰,别说那晚上肯定能好
好地爽一把,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不住在这个倒霉的耗子洞里了。躺在钱峰的软和大床上,捏著钱峰温暖紧实的肌肉
。想想,都流口水。
口水没流出来,下身倒翘起来了。董昭宇伸手进去挠了挠,一股久违的酥麻从下头慢悠悠地晃上来。不由自主地,他
跌回床里缩成个虾米状,一边哼哼一边自渎。
下头那根东西,硬的跟个棍子似得,不过摸了两把,就不要脸地吐出暖热滑腻的液体,黏在手上,裹著那玩意儿,烫
得很。董昭宇闭著眼,一边呻吟,一边扭动,幻想自己正被某个男人拥抱。可能是刘立强,他的大腿结实有力,塞在
自己两腿间,用膝盖轻轻顶弄胀大的阴囊,也可能是以前短暂交往过的某个男人,粗糙的掌心在自己的胸口大力揉搓
,痛但是爽,濡湿的舌头绕著脖子、耳朵根来回的转悠。一时间,他脑子开始发昏,不断闪现各种各样的男人,吻他
、摸他、舔他、揉他,乱糟糟的混成一片。
“啊,啊,好舒服,天哪,好──啊──”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後,董昭宇射出来了。急促的喘息还没有
平息,耳朵里还是嗡嗡的,除了一个清晰低沈的声音,“我喜欢你,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是钱峰。
董昭宇呆呆地抬起手,看手心里粘湿的一片,还挺多,不知道是不是射的太多了,他觉得有些空虚失落。
如果当初没有那件事的发生,自己现在会不会过的好一点?至少有大学文凭,至少不会连家都不敢回,连个最後的栖
身之所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在外咬著牙扛著。
刘立强应该是爱他的,至少曾经爱过他。不是有句话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吗?想必就是曾深深地爱过他,所以才狠
得下心使出那样的手段去报复他的背叛。董昭宇苦笑了下,就是因为自己总是这麽想,所以一直无法去恨刘立强,也
忘不了他。因为先错的人是自己。
他又何曾想背叛刘立强?两人的感情正是炙热浓烈的时候,谁能放得下?就算分手也要等到情淡意薄的时候。如果不
是因为刘立强的母亲,董昭宇怎麽舍得对刘立强做出绝情的事。
他恨那个女人,但又爱慕那个女人。她是真正的母亲,温柔宽厚,全心全意维护自己的孩子。哪怕对自己,也没有任
何过激的态度,只是冷静地把道理说给自己听。如果自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女人,也许她会接受自己和刘立强的关
系,而自己也会有一个母亲。
董昭宇想确认那天晚上听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那个女人住院了,是什麽病?他知道就算自己打听清楚了也没用,但
他就想知道。从枕头缝里掏出张存折,董昭宇看著上面最後一行的六位数字,默然不语。
无能为力29
董昭宇找不到人可以打听关於刘立强母亲的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跟踪。跟著刘立强,看他去哪家医院
。
一大早爬起来赶去地铁,被人潮挤得东倒西歪,还得紧紧盯著前面那人,不能跟丢了。好在人多,跟踪起来也方便,
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董昭宇心安理得地隔著大概四、五米的距离,跟在刘立强後面。
算算两人分开也有五六年了,刘立强的身子从後头看还是那麽修长有力,都没怎麽变化。穿著身带腰身的休闲西装,
真是诱人。董昭宇咽了口唾沫,开始幻想自己突然冲过去一拍他屁股,然後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亲个嘴,就跟──以前
那样。
当年自从两人好上後,刘立强变得胆子越来越大,在屋外头也敢动手动脚,反倒是董昭宇自己畏畏缩缩的,老是吵他
。
许是目光太过炽热,走在前头行迹匆忙的刘立强突然停下,回头,吓得董昭宇立即低头猛挠脖颈子。他不知道刘立强
有没有看到自己,还是只随意的一瞥。脚步踌躇了片刻,董昭宇还是决定蹲下装作系鞋带的样子,任汹涌人潮从自己
两边流过。也许,就带走了刘立强。
果然,再次起身的时候,前面早没了刘立强的影子。很失落,但也没办法。
正悻悻然,手机响了。董昭宇厌烦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是赵哥。
“喂,赵哥”
“狗子啊,腿好了麽?哥最近很想你啊”
董昭宇犹豫著,不确定是不是到了该拒绝的时候,他今年已经27了。
“哥,我想,我不做了”
电话那头沈默了会,道“怎麽突然不做了?你小子想过河拆桥?”
“不是,我今年已经27了,我想,是不是该停手了,找个正经活干著”
“哈哈哈”电话那头爆出一阵大笑,“狗子你真会开玩笑,这年头干这个的连三四十的老爷们都有的是,你才27,就
不干啦?再说了,找正经活是这麽好找的麽,连人家正经的大学生研究生都下水干这个呢”
“不,哥,我──”大概是早上看了眼存折,折子里的钱让他动了活络念头,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足够他开始新的生
活了。从18岁开始就被人戳屁股戳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不能再被这麽糟蹋下去,否则真得跟别人说的那些老零一
样,连大便都兜不住。说到底,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然而,更深一层的原因,他没有去想,而是下意识的避开
。
“哥,我找著我爸妈了,我怕他们──”胡乱编了个理由,让对方无法拒绝。
“狗子,你要知道,这几年,哥我对你不薄,每次钱可都给的很大方”
“我知道,当年要不是赵哥,我没得钱吃香的喝辣的,我都记著呢。也是因为赵哥,才能让我存点钱,回去养爸妈”
董昭宇知道那姓赵的男人,虽然干的不是什麽好事,但说到底心眼不坏,对自己也确实不错,而且,也有父母要养。
果然,听了董昭宇这话,男人终於松了口,“那──成吧,你小子想尽孝了我总不能拦著吧。但哥我是真喜欢你的,
这样,正好今儿我一朋友要来,也好这一口,我就想著你了,你过来吧”
“哥”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董昭宇皱起了眉头,心里怦怦地发虚。
“我那朋友大方,你过来,好好陪人家玩一把,我会儿让他多给你些钱,算是最後一笔,怎麽样?”
咬咬唇,董昭宇还是答了句,“成”
说到这姓赵的男人也挺有意思,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孑然一身,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正经工作,扯著三四个人专门在
网上搜罗人来拍小电影,拍好了再放到网上卖。一部小电影价格不高,可买的人多。董昭宇不知道他们拍一部能赚多
少,但从自己分得的钱上来看,估计赚的不少。按理说,这男人做的这事在国内本是不允许的,可几次网络清扫都没
把他清掉,一方面跟他行事还算低调搞会员制有关,另一方面就是董昭宇自己猜的──他肯定上头有人。具体有什麽
人,谁也不知道,但男人人脉广手段多大家都明白,所以平时喊他声‘赵哥’也都恭恭敬敬的,生怕惹到什麽麻烦。
董昭宇运气不错,男人喜欢他,虽然有时候比较粗暴,但就像他说的,给钱也大方。那折子上的钱有一小半都是这些
年来从男人那拿的。
本来不想再继续干下去,连这最後一笔都打算敷衍过去,但跟丢了刘立强,董昭宇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麽其他事好做
,便百无聊赖地回了屋子,收拾收拾东西跑到澡堂子好好泡了个澡,把屁股抠的干干净净,只希望真能像赵哥说的那
样,哄得人家开心了,多拿些钱。
按著说好的时间,敲开房门。屋里就赵哥一个人,肌肉鼓鼓囊囊地塞在衣服里,叼著根烟,男人味十足。
“赵哥”董昭宇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被赵哥一把搂进怀里,在脖子上闻了闻,“狗东西今天香啊,洗澡了过来的?”
“嗯”董昭宇不傻,往赵哥怀里窝了窝,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想著以後就没机会见著赵哥了,还挺舍不得的”
“狗东西真是讨人喜欢”赵哥挺高兴,把烟头往地上一撂,捧起董昭宇的脸就要亲嘴。
董昭宇自是张开嘴,一边哼唧一边不停地摸著对方的脖子、後背。赵哥被撩拨地欲火勃发,逮著董昭宇的舌头又缠又
搅,下身也紧紧贴上他不住磨蹭。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嘴,捏著董昭宇的嘴唇,道“怎麽突然就不想干了呢”
咧嘴一笑,董昭宇的谎话顺嘴而出,“前段时间碰著老家的人,说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住院好几次了。我想想自离
开家也有快十年了,该回去尽个孝道,或者把他们接过来,在这边看病”
“什麽病”
“胃癌”董昭宇说这话一点停顿都没有,更没觉得这是否是个对自己父亲的诅咒。
男人沈默了片刻,把手伸进董昭宇的衣服里细细的摩挲,“是个麻烦事,成吧,这次临走时多给你钱,算是我的一片
心意”
“谢谢赵哥”董昭宇乐的,撅起嘴就朝人脸上亲去。
两人正贴在一起缠绵,门又响了。
无能为力30
“嗨,我那朋友来了”赵哥忙不迭地松开董昭宇,裸著上半身张著裤子就去开门。
董昭宇还没来得及整好衣服,就见进来一浓眉大眼的精壮汉子,看上去跟赵哥差不多年纪,比赵哥矮半个头,也没赵
哥块头大,但身体也结实的很,板板整整的。
“我朋友,姓高,你喊高哥吧”
“高哥”董昭宇忙跳下床,摆出副恭敬的样子来。
男人也不答话,就点点头,上下打量著董昭宇。
“我刚才和这小子正搞来著呢,要不你先去洗个澡?”说话间,赵哥的裤子都褪下来了。
姓高的男人瞟了他一眼,道“我洗好过来的,怎麽?不是说好给我找的人麽?怎麽你又先干上了”
赵哥尴尬地笑笑,挠挠头,“嗨,这不是因为你还没来麽?”
高哥没再理他,只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往床上一跳,躺下,对董昭宇招了招手,“过来,让我试试你有多能耐,让老赵
夸你夸的跟朵花似得”
这男人不好对付。董昭宇稳了稳神,嬉笑著贴上去,就要和男人亲嘴。男人一把挡住他,“别碰我嘴,我嫌脏”
很久没碰过这麽直白的家夥了。董昭宇愣了愣,转而朝下,舔吻起男人的脖子来。他一边舔弄,一边还不忘撅起屁股
朝著赵哥轻轻晃动。很快,屁股就罩上一只大手,隔著裤子不停地抚摸捏弄。
“嗯,嗯”董昭宇开始呻吟,带著浓重的鼻息喷在高哥的脖子上。但男人似乎不为所动,皮肤下血液的跳动频率还是
很稳定。
董昭宇有些不服气,贴著男人的腋窝、胸口舔来添去,屁股在赵哥的手里快绕出了个花。赵哥被他勾引地急躁起来,手
下一扯裤子,露出董昭宇白花花的屁股来。
啪的一击,疼的董昭宇挺起上身蹙著眉头呻吟。薄薄的唾液挂在微张的嘴唇上,红的浓豔。前头的男人看的一愣,不
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漂亮的让人心动,尤其在床上。
他瞟了眼男人,把他眼里的异样看的清楚。董昭宇在心里得意一笑,转而拧著腰回头冲赵哥道,“赵哥,我也会疼啊
”
这麽多年来的历练让董昭宇明白,要想让男人疼就得在床上装嫩装骚才行。果然,赵哥微微一颤,揽著董昭宇的身子
往自己怀里一带,手就朝下头捣鼓去了。
“老高,我忍不住了,这小子真是会勾人。小狗子,让赵哥好好疼死你”
男人粗大的手指头一下捅进後穴,董昭宇‘啊’了一声,身子一抖,浮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疼。但是,不自然
扭曲的姿态反而显出他流畅的身体线条,粗重的鼻息和颤抖的肌肉无一不让前面的男人心动,简直就像被逼至绝境的
弱小动物,恐惧著却又不甘心地挣扎著,让人心疼却更想蹂躏。
男人缓缓抬起脚,戳弄董昭宇胯下软软的一团。
董昭宇睁开眼,看到男人眼里的玩味。不知为什麽,他感到了恐惧。似乎,很久以前,也碰到过这麽个人。
“高哥”不管怎样,董昭宇还是露出个媚笑,下体在身後赵哥的顶弄下一颠一颠地撞上男人的脚。慢慢地,他就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