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伪娘
伪娘  发于:2011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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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掉了。

“宸宸哪,你这孩子太狡猾了。要真不是看着你长大,我还真不敢把小同交给你。”秀姨半是调笑完季宸,突然脸色

凝重起来,带点哀伤,“小同的生父不是那个男人,当年是我看着他走的。”

季宸震惊,却未显露于色。他识趣地等着身旁的女人,把过往温习一遍。

再看秀姨的脸上,连起初的那点哀伤也消逝了。她轻描淡写地,“那个男人救了我。半个月后,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只皱着眉说,那我娶你好了,反正我不能爱女人。结果半个月不到,我们就真的结婚了。”

季宸突然害怕起这个真相,“那小同的生父是谁?”

秀姨揪着胸口,“不知道,一个强奸犯谁会知道。”正色,“可我不恨小同,我很爱他,就象那个男人对我说的。他

说,即使我这个样子也不曾恨过我的父母,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季宸竟莫名感激起,那个素未谋面却同样在意过的男人,“那个男人叫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

人一旦提到柯同的生父总有“那种人”、“兔爷”、“不要脸的”等类似的词以代名。

“柯卿。”

所有的情绪最后终结在这两个字里,秀姨淡然地起身进了卧室。

季宸迟迟未起身。他惊呆了,这个名字实在让人陌生不起来。

这几天在拉城里签的大单子委实磨人,原想还得再打上两天的持久战,对方却松了口,还是大老板亲身登门拜访。那

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却不媚,单从外形判断顶多也就三十出头,怎么也猜不对对方已是近五十岁的人。

男人态度平淡却不冷漠,习惯了直来直往地说话,“小犬正巧在季总所管辖的地方上找人,我想麻烦季总帮忙挡挡。

当然,倘若人已经让小犬找到了,那就更有劳季总帮忙看着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最后在道别之前,男人才淡然地报上自己的名字,“鄙姓柯单字卿。”

至此,季宸心里的担忧不禁疯长。听柯卿的口吻,柯家公子必是来者不善。再结合今晚秀姨所说的,柯家公子要找的

人不会就是……柯同?!

第二十一章

窗外的雨不见停,灰般轻飘飘地将玻璃覆盖个严实。

柯同端着炒饭出来时,正见小奕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发呆地望着玻璃上轻轻滚落下的水珠。

“等急了吧?”柯同的脚尖小心翼翼地踩在地板上,歉然地傻笑了两声,“厨房里的东西都太好了,用不惯呢。”

小奕回过神,没接话,只是了然地笑了笑后,接过柯同递来的勺子就往嘴里扒饭。

柯同见他饿得慌也没好再问什么,只对着房子上下打量起来。

这个别墅大得有点没天理,奢华程度更是柯同这种小市民所无法理解的。在他看来,与其拿大把钱砸在些中看不中用

的东西上,不如统统存银行里还能派生些利息。尚有自知之明的一点是,柯同深知国家的内需是不能指望如自己般的

小市民来拉动的。

“如果恨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啊?”柯同收回巡视的目光,不解地转过身子。

已经放下勺子的小奕懒懒地坐在沙发里,过于柔和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表情。见柯同还犯愣,小奕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换了个姿势,“我怎么给忘了!我们可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啊!”

带了沧桑意味的小奕是陌生的,甚至,在柯同看来,那两个字根本不适合百变般活泼的小奕!他踌躇着要怎么去化解

小奕已经倾向负面的情绪,终究却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虽然胆小,但,也是有恨过人的……”

小奕有了兴趣,“这倒看不出来!不会就是那种小孩子被抢了糖之后的恨吧?”

“怎么可能!”柯同也是有点脾气的,对于小奕如此明显的调侃还是有些不满的。可也仅止于一句提高声调的反问,

之后又温顺了,“我从小就总被嘲笑有个……兔爷一样的父亲,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初二,被一群高年级生堵在厕所里

。他们说的话很难听,有个很胖的学长还压在我身上,要剥我的裤子。我当时吓傻了,一个劲地哭也不敢还手,最后

……光着身子被反锁在厕格里。那时候是夏天,天黑得晚,厕所里总有人。我不敢出声,就抱着胳膊蹲在角落里,一

边小声地哭一边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倒霉,从小到大都好象是活该被欺负的。想啊想,突然就恨了起来,总觉得自己

生得多余。要不是我的话,我妈或许可以换个地方,再找户好人家,根本不需要明里暗地地遭那么多白眼……”柯同

哽咽着,突然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擦擦吧。”小奕递过张面巾纸,看着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的人叹了口气,“把所有的错都揽自己身上……这算哪门

子的恨哪!”似乎为了改善柯同的情绪,他又随口问道,“听说季总跟你是一起长大的,这种事,他不管吗?”

柯同这才恢复了些,直点头,“管,都管!打小有人欺负我,都是他出的头!那天他家正好出了点事,就先回去了,

我这才被那些人逮到。之后,也是季宸摸黑到学校,把我背了回去……”说到这儿,他脸红着小声解释,“蹲太久,

腿都麻了……”

小奕了然一笑,再联想到自己有过的遭遇,竟然莫名地羡慕起柯同。只要有把保护伞,伞架脆弱点又何妨?人活在世

上,不就图个有个能相互扶持的人吗?偏偏自己好不容易要相信的时候,才知道那伞是早有记名的,再过十辈子也不

该是自己的……

柯同一向不善于揣摩人心,见小奕沉默了,也不敢再贸然开口,挪了两步,贴着落地窗往外看。

雨还在下,轻飘飘的,毫不妨碍出行的那种。柯同虽然一方面还在担心小奕,另一方面也不想回家面对两位长辈,但

实在找不到留宿的借口,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明该回家了。小奕晃过神,也没再说什么,径直把柯同送到了别墅的大铁

门前。转身的时候,柯同还瞥到了那盘只扒拉了一半的炒饭,不然他会洗完盘子再走的。

隔着扇大铁门,小奕突然叫住了柯同。

路灯还是一样的昏暗,隔着片细雨,朦胧感更甚。柯同转过身,只见小奕的脸被铁门投下的条影分割得明暗不一,没

来由地就怕了,紧张地盯着小奕。

他却只说了句,“季宸人不错,好好跟他过吧。”之后,转身离开,没入夜色。

柯同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埋头就往前走。再次走到十字路口时,他再次迷惘,眼眶再次发红。最后,他几乎就是自

暴自弃地站在了原地。周遭样式或新潮或古朴的别墅,依旧有大半没在夜色之中。

当柯同站得双腿开始发麻时,一辆黑色的小车驶入眼帘,直直打来的灯光刺得他张不开眼。柯同闭着眼,突然就跟自

己打了个赌:如果是他,他就认了……

季宸没有说话,一下车就急吼吼地把人拥在怀里。

柯同扔开黑伞,反抱紧眼前的人就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季宸,他,柯同或许直到最后都只能傻傻地站在某个十字路口,蹲在某个角落里,躺在某条巷里……

季宸说过他太笨太没用,十次出门去陌生的地方,九次不能按时回家,因为单找到路就能耗去大半天的时间;谈个恋

爱也不让人省心,不是被骗钱就是被骗情,到了最后也只能窝在他怀里哭;上学也好工作也罢,总有那么些不和谐的

因素活跃在自己身边,为此他柯同不知道犯多少错挨多少欺负,季宸都得跟在身后买单,尽管嘴里总骂骂咧咧的。

再联想到跟校然的交易,柯同不禁害怕得瑟瑟发抖,大起胆子要坦白时,季宸却打横将人抱进了车里。

“季,季宸,我,我……”

季宸无视柯同的挣扎,皱着眉一边吩咐司机打开暖气,一边脱下自己的大衣将人强硬地裹在怀里。

习惯了他的强势,柯同反而安静了,只剩紧贴着季宸胸膛的脸一阵阵地发烫。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后,疲惫的意识也慢

慢扩散开来。

季宸看着怀里已经入睡的人,眉头这才微微舒展。

这个笨男人,果然是离了自己一步都不行!要不是校然那家伙松了口,指不定这个笨男人真得在那儿站到天亮!想到

校然,季宸的脸色又开始发沉了。虽然不知道校然这次回来具体是想做什么,但多少还是贼心不死吧。再加上柯同那

唯唯诺诺的性格,被欺负是小,两人的距离因此再被拉大才是麻烦。还有那个半路杀回来的柯家公子也是个问题……

“老李,明天去查查那个柯少淮,特别是他这次回国的目的,再派个机灵点的人跟着他。”

司机毕恭毕敬地回了句,“是。”

季宸亲了亲柯同的额头后,又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投向前方。

第二十二章 END

柯同醒来时,眼皮很沉,有股热气一直往脸上冲。好不容易睁开眼后,他又费了会儿功夫才看清了坐在旁边椅子上小

憩的人。其实单看个模糊的轮廓也该知道是季宸的,可柯同总还是不放心。要起身时,他才发觉连头也沉得不得了。再

打量四周白茫茫的环境,加上闻到的也是一股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柯同毫无疑问自己是进了医院。那天季宸跟两位长

辈撒的谎言,居然在今天兑现了。

季宸一向浅眠,柯同一起身他就睁开了眼,“感觉好些没?”

柯同老实地汇报,“头有些晕,眼睛热热的泛酸,其它都还好。你,一夜都在这儿?”

季宸随意“嗯”了声后,给柯同掖好被角,口气严肃了起来,“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秀姨很不安,你不可能不知道

吧?”

柯同心虚地别开眼,嘴里吭哧了好一会儿也没句完整的话。

季宸又习惯性地皱起眉,“校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那种人无论说了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但照

柯同的脾性,似乎这种要求都还是过高了。

柯同立时慌了神,忙要坐起来强调什么时,季宸的眼神已经凶狠起来,“果然是那家伙说了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柯同哪还顾得头不头晕,一把拖住季宸,“别,别……”等到季宸一记杀人的眼神落下,柯同这边就老老实实地交待

了个底朝天。

原本是指望季宸听完会平息些怒气,结果却截然相反。直到季宸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柯同都还在为他之前的那句,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点份量吗”而纠结不已。

有点狗血的一句话,柯同却知道季宸是真的生气了。一向毒舌,看似并不在乎自己感受的人,在自己面前也只会数落

这数落那,有时候甚至看不出哪些才是真心话,但今天的一句质问却或多或少地道出了季宸的情绪。柯同设身处地一

想,不心寒都不行,昨晚的顾忌果然是对的!任谁都无法被自己在乎的人当成交易的筹码来买卖,柯同颤巍巍地自问

,这跟出卖有什么区别?懊悔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季宸一路杀到公司里,老远就看到老总脸色不善的下属们都远远避开了,以免当炮灰。

昨晚季宸打电话来要人时,校然就有设想到东窗事发的情形,但万万没料到某人这么速度就跑来兴师问罪了。校然玩

性一向重,只除了在对待季宸的这件事上,已经执著得背离了自己的孩子心性。虽然从“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的角

度上看,他依旧是未脱离孩子心性。只是无论哪个孩子都不可能对个得不到的玩具牵肠挂肚了近十年,这只适合一个

苍老的孩子。

季宸摔上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门时,校然还窝在自家的沙发里,一边喝酒一边继续为“爱或放手”的单项选择题挣扎不

已,眼睛发红,看着其实有那么点可怜。

忿忿将车开到校然公寓楼下时,季宸突然又掏出手机,“老李,把电话给柯同……小同……我知道你在听……有句话

,我一直想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柯同还停留在上个情绪中,惶惶然,“我,我不知道。小时候,你比我更象哥哥,我被人欺负被人打时,是你帮我出

头,讨回公道。到了这个城市后,我被骗得一无所有也是你把我带回家,还答应我妈好好地照顾我。工作的事,也是

托了你的福……”

季宸咬牙切齿,“我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听你对我歌功颂德!”泄气般,“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根本没去想过?”

柯同却沉默了,在季宸心灰意冷地要挂上电话时,才哽咽着开口,“我,我是想去想啊,只,只是我不敢爱……也不

能去爱……我妈太苦了,太苦了……”

“我不能让我妈为个男人苦了大半辈子后,还要为那个男人带来的附属物操心劳神到终老。”

没记错的话,这话是柯同之前说过的,再联想到昨天与秀姨的那席话,季宸突然就笑了。原来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

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毫不存在的理由拒于千里之外。窃喜地回神时,他正好听到电话那头的柯同一句仿佛要炸开闷锅

的话。

柯同一手还拿着电话,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出现的人,有种被揭了老底的窘然与不安,“妈,妈,你什么时候

来,来的?”

仅止于此,季宸便吃了定心丸般泰然地收起手机。眼下,主观方面的阻碍都一扫而光了,那些路人问题要解决起来绝

对是轻而易举。

门一开,季宸就看到个精神萎靡不振的落魄王子。不等校然开口,他嘴角一勾冷笑,“挣扎了一晚上,有结果没?”

校然冷哼,“我是不是不该让你活得太惬意?”

季宸双眼一眯,一拳打趴校然,冷酷无情,“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我的意思早在八年前就表达清楚了吧,你是聋了

还是傻了?大家朋友一场,你别总尝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两个人也认识了十多年,都不是省事的主,大打出手的时候也不少,但校然从未见过季宸的表情象今天这般阴冷,甚

至已经到了陌生的地步。校然舔去嘴角的血,笑得不怀好意,“想清算啊?很简单!你让老子上一次,怎么样?”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季宸再不客气,痛下杀心又招呼了校然一拳,两人便打开了。

最后,苦于各自都已经折腾了一晚而精力不足,只打了个大概便各据屋子一角休息了。

鼻青脸肿的,校然却开怀大笑起来,之后舔着自己手上的血,舒服地眯着眼,活象只餍足的野兽。

受不了校然的变态行径,季宸皱着眉转开头。

校然闭着眼也能猜测到季宸的反应,好笑地张开眼,开始卖关子,“那个叫什么小奕的真正算来是柯卿的养子,也就

当年带走柯卿的男人,秦天的儿子。”

季宸的眉头拧得愈紧,“然后?”

校然阴笑的表情更甚,“柯少淮爱上了小奕,也就是自己的养兄弟,或者……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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