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苏葳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鸟。但也不算坏到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境界。他只是某些方面有些突出了。譬如说，色。这是

女生的说法。男生则会称他为“黄源”。

五岁的时候，苏葳被他妈带去女澡堂洗澡。他摸着一个挺年轻的女人的小腿，奶声奶气地叫着“阿姨阿姨”。那女人

见小男孩长得挺水灵，便蹲下身温柔地笑笑：“小弟弟，什么事啊？”苏葳也笑，那种孩子特有的纯净的笑，可是他

的行为却不纯净。手按在女人丰满的胸上，满足地抚摸着。年轻女人先是一呆，随即惊叫一声。苏妈妈的脸红了又白

，白了又青，青了又黑。总之，苏葳屁股上挨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就此告别了去女澡堂的日子。

七岁，苏葳上了小学一年级。跟他同桌的梳了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对他笑，露出两个酒窝：“这是我爸爸从国外带回

来的糖。”苏葳看了，糖纸上都是看不懂的符号。他吃了，味道真不赖。第二天，他给了人家小姑娘一个回礼。小女

娘好奇地拿着那小小的，方形的，薄薄的写着外国字的小袋子问：“这是什么啊？”苏葳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

齿：“这是气球。”

放学排队时，李老师看到队伍里那颗阳光下闪烁着油光的透明“气球”在队伍里传啊传的时候，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

那天，苏葳被苏妈妈亲自接回了家。从此，父母的房间就上了锁。

九岁，苏葳和邻居家的小女孩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他把人家小姑娘扒了个精光，说我给你按摩。苏妈妈进屋，看到

的就是苏葳趴在小女孩身上，像发情的公狗一样，没章法地拱啊拱。匡当一省，苏妈妈的下巴砸了自己的脚。苏爸爸

气得提溜耳朵把小王八蛋扔地上。小王八蛋不服，扯着嗓子喊：“你不也这么给妈妈按摩么？”这下，换苏爸爸匡当

一声，下巴砸上了脚背。

那以后，苏家爸妈每次在做爱做的事情时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所谓防火防盗防苏葳那个小王八羔子！

小王八羔子无所谓，他不是吃素的。在家受到制裁无所谓，他还有好朋友，长期的革命战友程立铭同学。程立铭同学

是在那次“气球”事件后，主动跟苏葳走近的。说好听点两小无猜，难听点臭味相投。俩人共同走过了六年的小学生

涯，又肩并肩地跨入了中学的门。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苏葳在程立铭家第一次看到了毛片，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AV。两毛没长齐的小子，除了看热闹

没有太大的生理反应。不过好歹也算是开过荤的主了，是不是？只是可惜了苏葳买来的麦当劳叔叔家的香草奶昔，喝

了没两口。看到屏幕上女人满足地淫荡地喝掉男人射出来的那啥后，他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把那杯东西扔了。

初二时，苏葳看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同学。一挺严肃的女孩，平时对自己冷冰冰的。可苏葳就是喜欢那副冷冰冰的劲

儿。程立铭说他贱，他没搭理。别看苏葳小王八蛋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一开口都是违禁语句。可到动真格的，他就

没出息怯场了。程立铭看不下去了，大笔一挥，给他弄了份情书。

苏葳苦着脸：这行吗？

程立铭拍胸脯：没问题。

课间休息的时候，苏葳偷偷把情书塞进了学习委员的课本。上课的时候，学习委员同学难得地回头看了他两眼，苏葳

得意地朝人家挥挥手，全然没介意人家表情的不自然。

放学后，苏葳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把那封情书拍到他眼前，问：这是你写的？

看着学习委员也在，不承认也太没种了。豁出去了！苏葳坚定地点点头。结果班主任和学习委员都抽了一口凉气。

班主任把信抖拉开，放在他眼前说：看看你写的东西！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苏葳看了，写得挺酸的。看来程立铭写好自己没看是正确的。可是看到最后一句，他傻了，惊了，石化了。那

句“XXX,我想和你做爱。”让苏葳真想扑墙上撞死算了。

接受了老师批评教育，苏葳耷拉着脑袋，恨得牙痒痒地回了家。他算是明白了，人，是不能轻易相信的。再好的哥们

儿，都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为此，苏葳好几天没搭理程立铭。不管程立铭怎么使着招，心理物质一起上，苏葳小同

志就是不为所动。他苏葳不是吃素的！糖衣炮弹这个理儿他还是晓得的。

程立铭无奈了，我败给你还不行了么？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美女作补偿吧。

苏葳终于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声音不紧不慢，跟老佛爷似的：真的是美女？能赛过三年级二班的那谁谁？

比那漂亮多了！程立铭翻了一眼，骄傲地说。

苏葳来精神了，可是表面还得把势端足不是。打个哈欠，一副欠扁的样子说：那就勉强看看吧。

人苏葳后来见到了，确实挺漂亮的。她说是程立铭的网友，叫相里娜。笑起来那叫一个甜美。估计珠峰上的冰山让她

一笑都能化开了。

两个人在肯德基爷爷家坐了半个下午，相里娜对他笑笑：去我家吧，我家没人。

苏葳不是柳下惠，估计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这姓柳的是何方神圣。既然被邀请，他没有理由拒绝。

两个人在床上热吻，苏葳脱的只剩一条小内裤时，门被碰地一声踹开了。

被两个高大的保镖从像抓小鸡一样拎起来，按在地上，爬在一双白皮鞋前时，苏葳想到了香港电影里的被黑社会大哥

捉奸在床。他惶恐地朝上看，白色的笔挺的西装，米色的领带。然后是一张让苏葳掉了下巴的脸。

长得漂亮和长得帅的人，苏葳见过不少了。自家妈妈就算漂亮，而自己也算标致帅哥一名。可是眼前这个人就不同了

。一个男的用漂亮来形容可能有点怪，可是除了这个词，苏葳还真想不到其他词了。就是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好像

是透明的水晶娃娃。眼神也和水晶一样冰冷。

“胆子挺大的嘛，敢动我妹？”

苏葳懵了，火了，怒了。明明两情相悦的事儿，凭什么根看色狼，强X犯一样看他啊？

苏葳反抗，被水晶娃娃一脚踹肚子上。苏葳捂着肚子接茬骂，越慢越难听。结果他没再挨打，而是被剃了毛。不是头

发，也不是胡子，而是下面。他原来毛没长齐的地方，彻底成了一片荒芜的戈壁。

这件事情对苏葳来说是奇耻大辱。打那以后，碰到姓“相里”的，他一律绕行。还好姓这个的人不多，他躲起来也不

算累。

02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苏葳不怕喝凉水，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牙。

高二那年暑假里，苏家全家受邀参加苏爸爸上级领导儿子的生日宴会。你说，这么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上的人，他跑

去干吗！所以，小苏窝在床上挺尸就是不去。

苏爸爸大手一挥：不去算了，扣零花钱。暑假吃自己吧！

我去我去。苏葳一下跳起来了，灵活程度跟六小龄童有一拼，你说怎么没慧眼看上他，去演个XX记外传后传的。

苏葳对有钱人没意见，但是他对钱多到哪来乱烧的意见很大。

一个18岁小子的生日宴会开到了五星级酒店，请了一大堆人不说，还有司仪和乐队。这阵仗也忒大了点吧。

迎面走来一大叔，握着苏爸爸的手，打量着小苏，笑得慈眉善目的。

“这就是苏葳吧。看着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叔叔好。”苏葳皮笑肉不笑。老子17岁了，有身份证了！谁TM是孩子了？

那位大叔作为寿星他爹，上台发了言。可寿星呢，脸都没露过！怎么这么没礼貌缺家教！小苏愤愤地想着。

在不知第几位阿姨拉着他的手问他今年几岁了在哪儿上学的时候，他飕地抽回手：“阿姨我尿急。”说完就跑。不顾

苏妈妈微笑着的脸都抽了。

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都高级到不行。苏葳靠在墙壁上想抽根烟。结果烟刚含到嘴里，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和稀稀疏

疏的声音。苏小同志把烟收回去，一脸坏笑。凭多年看毛片看色情漫画小说的经验，本能地感受到了的气息。

苏葳悄悄地走到隔间门口，蹲下身，以猥琐的姿势不意外地看到里面有四只脚。

他站起身笑。然后突然恶作剧地拉那扇门。其实原意也就是吓吓偷情的那一对儿，最好吓得男的射不出来。

可是，他没想到，那门竟然没锁，就让他这么拉开了。里面那两人瞟了他一眼，继续该干吗干吗，把他直接当空气了

。

按道说这状况不该他慌吧，可是小苏同志就是慌到傻愣在当地，走都走不动。小苏同志知道这个姿势叫骑乘位，毛片

里不少。他和自家女朋友也爱用这个姿势。可是，可是，可是他可没见过两男的这么搞啊！

他就那么傻站着，看着上面那个男人两腿大开地坐在下面男人大腿上，忘情地摆着腰上下律动。下面的那个男人揪着

上面那人及肩的长发，享受地喘息着。最后他一口咬上长发男人的脖子，在男人的闷哼中释放了。

之后，他突然抬起眼，冷冷地瞪着苏葳。看得苏葳心里一阵发毛，赶紧给人家让开门。

长发的男人先出来了，在镜子前边整理头发边抱怨：“相里翌，你他的下次再揪我头发我跟你没完！”说完，摔了门

就走。

相里翌…苏葳这下灵醒过来了。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后来出来的男人。刚好对上对方的目光。那冷冰冰的眼神，和没有

笑意的冷笑，苏葳忘了他娘是谁也忘不了！

完了完了，苏葳知道自己这次让冷水塞了牙了。

宴会上，寿星一出场，苏葳脑子里一翁。寿星还是一身白色的西装，颇有礼貌地向大家致谢。可是却看得我们苏小同

志一阵心慌。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慌这个人还是慌在卫生间里看到的那一幕。或者，两个他都慌。

“妈，我想回家。”苏小哥没出息了。

苏妈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拿着，去送礼物！”塞给他一个包装挺精美的盒子。

苏葳被苏妈妈押着，一步三回头地磨到了寿星跟前。颤抖着手把礼物递出去，头都不敢抬，跟个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

地蚊子哼哼：“生日快乐。”

“谢谢。”对方把东西接过去，随便扔在了成山的礼物堆上。

“苏葳也是明年高考吧？”

苏妈妈狠狠掐了一下儿子，苏葳忍疼抬起头，面部僵硬地对慈眉善目的相里伯伯笑了笑：“是啊。”

相里伯伯也笑：“那跟我们小翌一样啊。”然后他转头对自家儿子说，“要不让小葳跟你一处学习，两个人也比较有

动力。”

苏葳脖子都硬了，就是不敢往旁边看。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可对方根本不顾他的祈祷，带着笑意地来了句：“好啊。”

苏葳猛地转头，想反驳。可是苏妈妈比他快一步：“那就打扰小翌了。”然后狠狠地给了儿子一下，“还不谢谢相里

伯伯。”

苏葳苦着一张脸：“谢谢相里伯伯。”心里面把人家全家都问候了个遍。

相里伯伯很高兴，招呼着他说：“来，见见小翌的老师林加，他以后给你们辅导功课。”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紧张脑子里绷着一根弦，那么看到飘逸的及肩长发时，苏葳脑袋里的弦彻底断开了。

03

第二天一早，苏葳就被打包送到了市郊那套复式的小别墅里。

临走时，苏妈妈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你小子好好在这儿学习，别添乱！要是影响了小翌学习你小心点！

苏葳揉着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母亲开车远去的车影。那样子，就像旧社会被卖进窑子的黄花大姑娘。不过，苏葳可

没那么高洁，他也就一小黄源。而这儿，在他眼里也跟苦窑差不多了。

相里翌给他指了房间，在二楼最左边。旁边还有两个房间，门紧紧关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住这儿。苏葳没问

，寄人篱下他还是知道的。就在这儿老实的白吃白喝吧，只要姓相里的不着他麻烦他都该偷乐了。

相里翌瞥了眼小苏畏畏缩缩的样子：你收拾一下，到客厅来。

苏葳收拾着行李时，还有一丝侥幸心理。算算也三年了，这玻璃小子（自从在厕所撞破偷情，苏小爷就把“水晶娃娃

”改成了“玻璃小子”。他挺得意，这名取得多贴切啊。）应酬不少，见过的人也不少，指不定早都把自己忘了。难

得他还跟傻X一样坠着小心肝怕人家报复。

于是乎，苏小爷踏着轻松的步子，带着小学春游一样的轻松心情迈进了客厅。

一进去，他傻眼了。

目测有70多平的一个大客厅里坐了十几号人。灯光是暧昧的暗色，在座的男男女女，打扮得光怪陆离。苏葳一时间恍

惚，以为自己进了盘丝洞，掉进妖精窟。

他一进来，众妖精都回头看他，除了妖精头子玻璃小子。高雅地端着杯咖啡，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呦，就是他？看着不像啊？”一个抹着妖媚的蓝色眼影的女人靠近他，轻浮地吐了口烟圈，回头对坐在独立的白色

沙发上的人说，“这就是当年差点儿上了你妹的那小色狼？”

苏葳脑袋里一嗡。

一个有些雌雄莫辨的好听声音响起来，说的却是让苏同志心寒的话。

“是啊，人不可貌相。昨天还在厕所偷窥我和相里办事呢！”

苏葳对上对方笑里藏刀的目光，脑袋又是一嗡。等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补课老实，他的大脑不争气地再嗡一下，估计

离怠工不远了。

妖孽们笑的很嚣张笑得很狂妄，笑得苏葳摸不着头脑。

“林加你算了吧！你还怕人看？巴不得有人看着给你助兴吧！”有人起哄，接着妖孽们又笑，笑的那叫一个壮阔。

然后不笑了，开始活动了。有人拿食物，有人拿酒，有人点烟，有人放碟。

苏葳站在当地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坐得满满的沙发，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转头走。

“小色狼！坐这边来。”林加对他挥挥手，笑得那叫一个妖媚。

苏葳不爽，他是色，可他不是色狼！虽然不爽，可不还得惦记着十寄人篱下。所以，他还是慢悠悠磨到了林加的旁边

坐下。

林加笑笑，递给他一根烟。

他吸了一口，抬眼偷偷观察林加的侧脸。

要说玻璃长的晶莹剔透干净透明，那么林加就是妩媚动人。

妩媚动人？苏葳被自己脑中冒出的形容词吓到了。竟然又忍不住想起厕所的那一幕。他虽然只喜欢女人，但是不得不

承认当时的画面却是让他脸红心跳。

“看够了没？”

苏葳回过神来，发现林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葳赶紧扳正脑袋看电视。不看不要紧，一看被鼻腔里的烟差点呛得咳嗽。他定神看了看银幕，咽了口口水，再小心

翼翼地看看周围的群魔。大家都是好整以暇自然悠闲。

于是乎，苏少爷也放松了靠在沙发里慢慢欣赏。

“以前看过么？”这话是林加问的。

苏少爷哼了一声：“我十岁就看过毛片了！”不就是两年两女的4P毛片么？当他没见过世面呢？为此苏少爷不带脸红

地把自己的毛片龄多吹了两年。

林加笑笑没再说话。苏葳少爷继续扭头看屏幕。

后来变成两个女人的亲吻和爱抚，看着金发女人丰满的身材在屏幕前的特写，苏葳乐着，一阵小小的激动。等到两个

男人的爱抚出现时，他就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