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关系第三部 迷途——沈君岑
沈君岑  发于:2011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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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不见得需要动拳脚,你说呢?"
"你是说找人做了我吗?"故作天真的问。
"我以为你能听懂,不仅仅是做,你懂吗?我有的是办法翘开你的嘴。"
"风灰,你等等。"陈兰忽然觉得不对,他问:"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我有必要告诉你?"风灰看了陈兰一眼,本来不打算回答。
"风灰,说吧。"风建在一旁接好了手臂,甩了几下,觉得无恙才说道。
"这家伙说他知道是谁......"风灰有些不甘心,忍了忍还是说:"对小添下手了。"
陈兰的脑子一热,带着毒辣的眼神看向爵,对方回给他一个莫名的微笑。
"小添?怎么了?"程天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关心的问。
"你不知道怎么了?"风灰讽刺的笑,"莫非是你和兰少心潮澎湃的时候忘乎所以,连小添什么时候被吃个干净都不知道

吗?"
"什么!"程天这下勃然大怒,小添对于他有些像儿子一样,即便只是偶尔住在他家,那重宠爱也不是假的,再加上从

小到大他没少照顾这孩子,无形中的亲情多了几分。
程天也上前拽住爵,"小子,你要是知道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哦,想要我说这个就比要我出卖老大要容易的多了。"爵咳嗽了一声,"要说起来,这也是偶然,我也没想到居然能知

道这种事。"
陈兰的目光沉了沉,听着爵继续往下说。
"可是我觉得,就算我说出来你们也不可能信。"
"少耍滑头,给我说明白了。"
程天和风灰两个人的逼视已经很让人心惊,再加上一旁的风建冷冷的看着,爵仿佛落入了虎口,在劫难逃。
要说起来,风建也是前几天才发现小添身上最后残留的一些痕迹,逼问之下才被风灰拉去一旁说了这个事,今天,风

灰调查的人居然和他们要调查的人不谋而合,是否代表鹰帮真的来着不善?
那么说......早在凌少一被抓之前,鹰帮就已经采取了行动?
"好,我不耍滑头,我说......如果动了小添的人就是屋子里的人之一,你们会信吗?"
有时候人就是不能说实话,说实话的后果往往比说假话要遭受更多的非人待遇,爵的话说完,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深沉的一笑。
风灰的枪是别好了,可是他的手可是空着,比起风建来他可是地道的纯练家子,一拳就能打到人彻底没命。但是他只

是打在爵的胃部,带着囤积的怒火。
"我警告过你,别耍花样。"
就算是大家再冷静理智,也不会相信屋子里的人会动小添。
风建也好,程天也好,就连风灰都包括在内,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是陈兰动了小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陈兰就算阴谋

诡计多端,也纵然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程天亲人一样的存在。
"你们要我说......咳......却不肯......相信。"爵抬着头,勉强的和陈兰对视,说:"你们就这么相信彼此?"
"废话!"风建在后面怒了,"你这么做的目的就算没脑子的人也知道,你是莫问的人,先是动小添再动凌少一,你当我

们天风帮是傻子吗?"
"呵呵......"爵笑了,"我看也差不多吧。"
被一个陈兰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第一大帮,完全被假相糊住了双眼,莫老大这个罪过背的冤枉。爵吐了口腔子里的血,

再次收受来自风灰的几次打击,有些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他勉强听到风灰对大家说:"这家伙咱们带回去慢慢审。"
大概是陈兰的声音说:"审?我看他就是派来离间我们的!"
"那你什么意思?"风建看着这情形。"杀了?"
爵冷笑,这可不就是陈兰想要的目的。
"不,不能杀。"陈兰却没有同意,"我不管他说到底是谁动了小添,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罢,至少留着他,我们用他

换回凌少一!"
这主意陈兰紧打算慢推敲,他是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杀机,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态度才能赢得更多的信任

,到时候就算爵真的知道是他干的,说出来只要大家不相信就无所谓。
爵逐渐的失去了意志,只是感觉到身体被抗起来,感觉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一些急促的呼唤声,还有阳光忽然撒在背

上的温暖,他忽然觉得......也许最后的黑暗真的就快要来了。
那么......烈火中消失的你,会在世界的另一端等着我吗?


第八章 忘乎所以的理由


三月的天空总是特别晴朗,有一些风会温柔的抚摸你的身体,即便在巨大的水塘里面游泳,也不会被看门的老大爷骂

,因为这个时候天气尚冷,没有人会为了看管一个池塘而蹲守。
爵笑呵呵的在池子里面游来游去,像是一条鱼,活蹦乱跳,阳光透明,他看着那两个站在岸上的男人,不高兴起来。
"喂,你们两个,下来好不好,总是这么扫兴。"
为首的那个男人很年轻却已经显露出沉稳的本性,他笑了笑,对爵说:"他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感冒了怎么办?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是个不怕水的泥娃娃啊。"
这个池塘说起来也不算很干净,泥土的底子就算水再清亮也是有些发黄的土色,可是爵并不介意,他说:"下来游一会

儿就暖和了,他就是因为总也不锻炼才会总生病。"
"你就拼吧你。"
那是莫问年轻时候的样子,虽然当着外人总是不苟言笑,可是私下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句话不是说的好,过命

的朋友可以一起死。
爵游的累了,无聊的游回岸边,脚丫子上全是冷冷的泥,他不在乎的擦了干净,重新穿回衣服,大喊舒服。
"哎,再没有比游泳更舒服的事了。"
"我看你上辈子是条鱼,那么喜欢水。"莫问搂着身边的那个人,笑着调侃。
"鱼?没准啊,水里多干净啊。"爵淡淡然的说,"就好比我们杀了人,只有用水才能洗干净血渍,我们受了伤也只能用

水洗掉血渍。"
"对不起......爵。"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咱们这条命天生就要拼搏,如果一不留神就什么都没了。咱们都是兄弟,以后你们俩谁要是发达

了,当上老大了,可不能忘了我啊。"爵笑嘻嘻的自我调侃,"我是发现了,我没那个当老大的命,只有指望你们俩了

。"
一起混帮派,一直在血腥的杀戮中度过,爵和这两个人走的路不一样,他单纯的只是想让双手沾满鲜血,不想让心一

切堕落进黑暗,他想要安静的自由,想要一个永远不需要再奔波的港口,最后他却发现,一直以来那只不过是种奢求


在池塘游泳的那段日子里,他和莫问,还有那个人总是踌躇满志,因为没有一个势力而为自己的生命担忧,唯恐哪一

天不小心成了别人抛弃的棋子。
莫问说:"别怕,咱们穷人最不怕死。"
那个人的表情很模糊,爵几乎已经记不得那人脸上除了悲伤和绝望的其他表情,只是用力的拟化出一个脸谱,是苍白

的,带着勉强无力的笑容。
莫问很厉害,他的脑子很好用,一次,上面的小头目让他们三个运一批货,是明显的栽赃陷害,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爵都以为自己这一次必定是完蛋了,那人几乎也没了希望。莫问却不同意,他把那批货卖了,钱交道了小头目上面的

老大手里,那一天,他才彻底的发现莫问的偏执在某种程度上疯狂的可怕。
他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你就永远得不到最好的东西,也无法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个人在默默的支持莫问,像是他默默的看着那个人。
他们两个每一次的拥抱看在爵的眼里都带有小小的忧伤和遗憾,因为自己发觉的太晚,因为有些事,他放弃的太早。
其实他可能真的是一条鱼,一条唯一一辈子只爱一次,也只守护着爱人一辈子的那种痴鱼。
莫问和那人大概都是明白他的沉默和感情,默默的陪着他,不肯戳穿这个早已是事实的假相。
怕什么呢?
他爵只是一个单纯的痴子,他可以跟在这对情人身边这么久默默无语,就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
莫问赢得了那个老大的欣赏,获得地位,那个人和爵一起也成为了莫问的左右手,一个贡献头脑一个贡献武力。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爵这个名字成了杀手界炙手可热的代名词?莫问最开始还会挑选一些不太危险的任务给他,

到了最后,却只选择最危险的。
原因?爵在想,那可能就是玩命的人孤注一掷的嚣张。因为最强要负出代价。
那些时间里,每天面对不一样的人,他下手从来没有犹豫过,因为那些生命和他一样,曾经微弱不堪,既然活着早就

没有了期待,为何不早早的离开,算是一种解脱啊。
莫问说他的想法太冷酷无情,从那之后,任务也就升级,不杀弱者,只杀对手。
搏击之中,当他杀了原本提携过莫问的老大,莫问交给他行礼让他出去躲避。那是唯一一次,爵觉得自己生命走到尽

头,会死在莫问手里。但是没有,莫问真的只是让他躲,躲过了风头和那个人亲自把他迎接回来。
十八岁的光阴匆匆而过,原来初步江湖血腥从未停止。
爵知道,莫问现在不再是从前的小楼罗,他掌握着这个城市里很大的一股势力,现在是关键的时刻,因为原来那活人

正随时准备反扑。
连那个人都拿起了手枪,毫不犹豫的射杀敌人......更何况是他呢?
他的水在哪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洗干净自己一身的罪孽?
爵不知道,他一直也没有弄清楚,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那个人那么痛苦的呻吟,那双绝望而悲伤的双眼,脸上被划了

几道,血肉翻飞。
莫问的报应来了,他最爱的人因为他通天的势力和不择手段的狠毒而遭受最沉重的伤。死对头趁着他们不注意,抓走

了那个人,找了无数的男人轮流玩他干他......等到爵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人早就没有了生的意志。
因为还能看到是他,还能感觉到曾经熟悉的目光和温柔的呵护,那个人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不协调的可怖笑容。
在爵的记忆中,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刻,之前所有的微笑,语言,声音,表情,动作,都变成了一个白茫

茫的影子。
那个人对他说:爵,我现在......不干净了。
不干净......爵摸着那个人的血,心如刀割。那些干涸的活着还在流淌的血液在刺激着他的眼珠和心脏,仿佛世界的

末日已然道来。
"爵,我有件事求你。"那个人的声音平白无力,生命正在消失,也许他等了这么久,撑着遭受屈辱的身体和心智就是

为了等来一个朋友。
"替我......保护莫,一辈子......直到他死。"
一辈子的保护吗?爵的心很凉,他忽然有种冲动想问问怀里的人,这么多年来,一起长大的他们为什么最终要走到这

里?
可是他没有问,只能听着那人断断续续的说:"烧了我吧......烧了,就干净了。"
那是泪水,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落下的泪水,因为这一声干净让他彻底的释放,再没有压抑。即便是成长的道路上遭受

多少次的打击和重伤,爵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伤心痛苦。
他跌跌撞撞的去打来水,在一堆堆的尸体上拽了很多干净的布块,认真的擦干净那个人的脸庞,没有了血水的那张脸

,那么轻灵美好,宛如多少年前的少年,无知时第一次受伤的痛苦......
可是如今,这痛苦却比小时候严重多了,严重到伤人肺腑。
爵知道自己本来可以救了他,然后回到莫问身边,三个人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活下去,可是当他看到那双眼睛的

绝望,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没有机会抹消,如果报应来了,就去承担它吧。
那个人选择的承担方式是,死亡。
爵只记得那个人咽气的一刻,脸上带着满足超脱的表情,他把那些其他的尸体搬了出去,安静的房间只剩下那一个人

,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通红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爵默默的站在远方,他的身后,莫问已经走来,他没有去看那双手或者那张脸是什么样

的姿态,他只是知道,随着那把火,他的一切爱情和生命都已经消失。
如果有一天,他的承诺可以中止......那么一定是莫问已经消失。
"爵,为什么继续跟着我?"莫问第一次那么不自信的问,他一直以为随着那个人的死去,爵就会离开,彻底的离开。
"因为,我有个很干净的承诺。"
那是火和水最后的承诺,以生命的结束为终结。
"这个世界,竟然真的还有干净存在吗?"
都是些对生命再无眷恋,却又不得不生活下去的人,爵知道,莫问的心冷了,因为那个人的离去,因为那参天的大火

,因为死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的恋人......因为毫不危惧死亡的一切。
忽然间,爵觉得眼前的面孔忽然换上了凌少一,那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脸......为什么,莫要为了他而改变?

又是为了什么,忽然可以忘乎所以?
所有的事情,忽然随着眼前一片白茫茫变得鲜明,爵睁开双眼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他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

莫问,明白了他的忘乎所以。
所以他对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说:"你们真想知道凌少一在哪里吗?"


第九章 假相


爵的话让风建转头过来,他上下打量爵的表情,似乎不相信。那霸道的冷笑似乎在嘲笑爵的不自量力,可是他还是问

:"你说吧。"
"想知道的话就做好死的准备吧。"
"看来你小子被修理的还不够。"
风建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手被绑在背后,爵吃痛的反抗,"嘿,要说咱们真的打一场你未必赢得了我。"
风建挑了下眉毛,很不以为然。
"说吧,别废话了。"
"莫问把凌少一放在山顶的别墅。"爵笑了笑,"你们大概也知道,山顶别墅的火力很足,去抢人的话小心自己的命。"
陈兰从门外进来时刚好听到爵的话,他略微吃惊的看着他,讽刺的问:"哦,大名鼎鼎的爵居然真的背叛主人了?"
"这不是背叛,说了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猜我的。"一个自以为是的聪明男人,迟早会为自己所埋下的祸根负出代价,

爵一时间有些怜悯陈兰,他猜,有朝一日身边的朋友都不再信任,不再亲和,那是不是一种最好的报应?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陈兰转过头去,忽略那眼神里的同情,"山顶别墅,莫问还真是小心翼翼啊。"
这一次正面冲突之后,那里势必会管的更严,莫问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陈兰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一招很可能是引

他们大军直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风建忽然问:"喂,杀手同志,你还没交代小添是被谁下手了。"
陈兰身子一僵,爵一笑,回答说:"我说陈兰你们也不可能信啊......哦,好好,我不开玩笑了......其实是凌少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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