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 下+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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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原继续当皇帝,我也会带着我最精悍的战士们将这片土地征服再送到你面前,到时候你将是这天下——包括我

——的唯一主人。”

令人心悸的誓言,然而文玘只是闭上眼,用沉默代替抗拒。

麦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的小公主,我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昨天都忘记给你了。”

文玘感到麦飒动了动,随后手里多了一块冰凉凉的东西。

文玘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定格在了手上。

这一块用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的玉佩,洁白赛硝,如脂如膏,玉面上的盘旋螭龙栩栩如生,若是完好的必然是价值连

城,但此刻它却裂了许多细缝,不知是什么渗进去了,将细缝染成了褐红色。

抚摸过凹凸不平的螭龙纹,文玘轻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麦飒笑道:“你们一个将军身上掉下来的,你们中原人喜欢玉,我就捡回来了。”

“他死了?”

“嗯。”

“你杀的?”

“当然。他是个很不错的对手,虽然——还是弱了点。”

麦飒略带炫耀地说,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对伴侣展现自己的强悍是必要的。

文玘不再问,随手地将玉佩塞进了枕头下。

“不喜欢?”

“见多了,也就这样。”

文玘淡淡地应了一句。

天子佩白玉,他有很多这样的环佩。

转入麦飒怀中,文玘一脸困顿,似乎又要睡了。麦飒为他捋捋头发,又给他盖好被子,随后便这么搂着他躺下。

两个人就这么一睡一陪地到中午,直到合贺里耐不住性子来找人,麦飒才离去。

麦飒带着面具跟在合贺里身后,如果有人走近了,就会听到合贺里以敬畏的口吻在对自己的“侍卫”说话。

“王,那帮汉人始终不肯和我们商量正事,他们在拖延时间!”合贺里不忿地说,“王,我怀疑他们暗中使什么诡计

!”

麦飒想了想,道:“你去找人问问他们的十三王爷去哪儿了。”

“十三王爷?”

“嗯,就是皇帝的十三弟。这个人从小就喜欢跟着他的皇帝哥哥,但是这次却没看到他。”

合贺里迟疑了一下,问:“王,我听说汉人的王爷成年之后都要到自己的封地去,这个十三王爷难道不用去吗?”

“他是例外。”麦飒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先期,“你去查查就是了。”

“是。”

麦飒对晋王并不了解,他甚至没关心过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晋王排行十三,因为文玘总是叫他十三。但是麦飒

对这个人却印象深刻,因为这人总是跟在文玘身后,说他是跟屁虫都是赞美他了——他根本就是个背后灵!

不论过上多久,麦飒都会记得那年在宫里乍见文玘,惊为天人,从此不可自拔地疯狂迷恋,多少次想要凑上去用无赖

手段讨个香吻,不是被太子拦着,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小十三吓上一大跳——小十三并不会对他做什么,就是那样默不

吭声地站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人,也不见他表情阴森,但就是特别寒碜人。一对上那眼神,好像在白灾的天气里被淋

了一头冷水,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都说一物降一物,麦飒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栽在一个小鬼的目光下,弄得他很是沮丧,那时候文玘最爱笑话他,

但对此麦飒也只能认栽。

时至今日,再次想到这个人,麦飒依旧恨得咬牙,就是这个小东西害他无数次错过强占美人的机会!

而现在,碍事的东西不在了,麦飒终于如愿以偿对美人为所欲为,不过他的脑子还没有被精虫啃光,一个最受皇帝宠

信的王爷在这种紧要时刻突然消失不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该查的还是要查。

麦飒走后文玘也起床用膳,听王德回报麦飒和合贺里的对话,打了哈欠又倒回床上昏睡。到了申时才再次醒来,可能

是睡够了,虽然人没精神,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文玘索性起身,让王德在花园里摆上一张躺椅,他便晒太阳去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不毒辣,文玘就像一只猫在享用阳光,慵懒的神情令旁观者不由得窃笑,

也不得不羡慕他这等悠闲和惬意。

就在这时,平阳来了。

平阳满面怒容地闯入御花园,当她看到文玘懒洋洋的样子时,她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皇兄!”平阳大喝一声冲上前,愤怒地尖叫:“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珩明的?我以为你爱他,我以为我的退让会有

价值,可是你呢?珩明尸骨未寒你就——你就和一个蛮夷行苟且之事!你怎么对得起珩明对你一片痴心!”

几声闷响,周围服侍的宫人都慌乱地跪了下来,垂头敛目,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再听这对兄妹的对话。

文玘稍稍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想到或许是昨天晚上在花园里的亲昵让妹妹看到了,漫不经心道:“你特

地进宫就是为了指责我?”

平阳咬着唇,双目通红,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一切都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有多么激动和愤怒。

没有等到答案,文玘收回了目光。“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教训。”

平阳愤然道:“是!你是皇帝,臣妹没有资格教训你!我现在只是薛璁的妻子,我就是要代他问问,你心中有没有他

!你是不是真的爱他!你根本只是把他当做你的玩具!寂寞时候的玩一玩,玩腻了就扔掉!”

文玘看都不看她,淡淡道:“王德,送公主出宫。”

“你!”

“公主殿下,请。”

平阳满腔怒火都被王德一句看似谦恭实则强硬的“请”给生生堵了回去,从小就被刻进骨子里的对皇兄的惧怕在这一

刻再次发生了作用,她想到了那只被撕开了翅膀的蝴蝶,想到了断了一半的步摇,想到战死沙场的丈夫,想到家中见

证了她和薛璁婚姻的幼儿。

平阳的唇微微颤抖着,片刻后,她灰白着面色,转身离去。

瞥了一眼平阳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文玘轻轻叹了口气,道:“王德,你帮朕把书房里那些奏章拿来。”

“是。”

王德刚走,李统就自发上前给文玘盖上一条毯子,又站到文玘身后给他揉捏肩膀,柔声道:“陛下,这时节太阳晒着

暖和,但风也大,还是盖上的好。”

文玘笑了笑,道:“怎么这么乖了?”

李统愣了愣,随即明白皇帝是在暗指他之前争风吃醋的事情,不由得尴尬,讪笑了两声,老实道:“陛下心情不好,

臣自当为您分忧解难。”

第 39 章

李统不傻,这次突厥入侵、薛璁战死,皇帝的心情本来就很压抑,昨夜皇帝和那个蛮人欢好,今日起床后却不是神清

气爽、眼角带媚,反而是一副有气无力的青白面色。李统大能耐没有,但于情事上却是个老手,一看就知道昨夜那个

蛮子估计是爽的不行,但我们的皇帝陛下却不怎么高兴,再看皇帝对那蛮子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对薛璁的巧笑倩兮完

全不同,李统当即认定皇帝对那蛮子很是讨厌,他怎么会去和一个不被皇帝喜欢的蛮子争宠?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尽可

能地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好将皇帝的心牢牢抓住。

李统不知道文玘是否发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文玘在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享用

李统的按摩。

没多久,王德抱着一叠奏章回来了。

就着明媚的日光,文玘眯着眼睛慢慢阅览,他懒得动笔,就让掌笔太监记录他的旨意。处理了七八份之后,他突然没

了声音。李统有些奇怪正想低头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文玘突然开口了:“李统,你擅长泅水吗?”

李统不由得扫了一眼文玘手上的奏章,果然看到了“水师”等字,心里一动,口中答道:“当然,臣自小在海边长大

,最擅长的就是泅水了,当年臣可是村子里游得最快的人!”

文玘笑了笑,道:“让朕让你去新水师做个军官如何?”

李统虽有预感皇帝会这么说,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回答得那么快,可是对方真的说出来了他却又有些慌神,不免惶恐道

:“陛下,是不是臣哪里哪里做错了,您……”

“不,你没做错。”文玘打断他的话,“只是,难道你觉得你这样留在朕身边是长久之计?”

李统一下子沉默了。

文玘道:“新水师里太平,去里面谋个一官半职,岂不比现在更自在。”

说不心动那一定是假的,但李统沉默了片刻,却说:“可是……臣走了,谁来陪陛下?”

文玘一怔,不由得抬眼看向这个“侍卫”。

李统生的浓眉大眼,面相上看并不像奸佞之人。旁人都以为李统是右羽林将军介绍的,其实只是那时候皇帝身边需要

几个贴身的侍卫,右羽林将军就推举了几个武艺超群、忠心耿耿的人给文玘过目,其中就有李统。后来两人怎么勾搭

上的那是另外一回事。

一直以来,文玘都只是将李统当做寂寞时陪着暖床有需要时疏解一下欲望的角色,而他给予的回报就是美色、金钱和

权力,两人各取所需,这很好。

文玘说让李统去军中谋个富贵生活,这对于李统来说再好不过,本以为李统一下就会答应,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

样一句话。

文玘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了,似乎他身边从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大概在所有人看来,

他一个皇帝想要多少男人没有,哪里会差那一个呢。

文玘怔着,慢慢想起了第一次记住李统时的场景。似乎是哪个晴朗的日子里,文玘坐在大树下看着云卷云舒。一阵风

过,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了,本该在身边伺候的王德却好正好不在,因为无人可以给他递毯子。就在文玘犹豫着是回屋

还是多坐一会儿等王德回来时,一个男人拿着一条毯子过来了,他俯身轻问他:“陛下,起风了,加条毯子吧?”于

是文玘知道了这个男人叫李统。

文玘爱好男色从来就不是个秘密,时常有自认为英俊的大胆侍卫凑上前来,如果遇到看得上的,文玘也都不会拒绝,

当时他就在想:又是一个。

李统来的太轻易,所以文玘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反正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有形的东西永远只

有多余没有不足。

但现在,文玘却突然觉得,或许就这么杀了这个人有点可惜,虽然这件事他已经放在心里很久了。

文玘沉静地望着天空,片刻后,忽道:“李统,去找朵花给我。”

“陛下,您想要什么花?”

“都行,挑一朵你喜欢的吧。”

李统四下看了看,这春天里各种花都开得正艳,他一时不知该摘什么花,于是就近折了一朵杜鹃过来。文玘接过花,

道:“低下头来。”李统依言低下头去,不意外的,文玘将花插在了他头上。

文玘看了一眼,笑道:“去新水师吧,做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也比留在这里好。”

都是危险的活儿,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总比掌握在别人手里好。

一个皇帝要一个人消失的理由有很多,而手下留情的理由却无非两个:不需要,不忍心。

李统大概不知道自己一句不经意间的话会救了自己一命。

文玘感觉累了,让李统离开后他就准备去沐浴,明天还要早朝,他要早早入睡。

温暖的池水让文玘昏昏欲睡,然而就在半梦半醒间,一阵脚步声突然将他惊醒。

绝对没有奴才敢这么大胆地公然闯入浴室,文玘警觉地回过头去,出现在蒙蒙水雾中的却是一双带笑的蓝眸。

文玘微微皱眉,看着男人慢慢走近,下意识地想要找点东西遮掩身体,但看看离自己最近的毯子都在一丈外,他便放

弃了这个打算,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省点力气,他懒懒地趴在池壁上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但显然就算文玘真是个死人,麦飒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麦飒爽快地将自己脱光跳下水,走过来将美人一把抱住。

“宝贝,想我了没有?”麦飒咬着他的耳朵笑眯眯地问。

“没有。”文玘干脆而冷淡地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啧,我的美人儿真冷淡。”

麦飒亲吻吮吸着文玘的脖颈和肩膀,在还未消退的青红印子间增加新的印记,宽厚的胸膛将文玘压迫在池壁上,让对

方连动弹都难。

文玘气恼地扭动身子,但换来的却是更糟糕的结果——又热又硬的凶器抵着他的臀瓣,稍微一动就滑进了股缝,也不

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还拿那硕大的龟 头在菊口磨蹭两下,一副跃跃欲试亟待进入的模样。

文玘妥协地软下身体,淡淡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麦飒果然停止了调情的动作,将文玘强行扳过身体,关切地问:“怎么了,我的宝贝?你看上去很没精神,是不是昨

天我累到你了?”

“知道就好。我困了,我要睡觉。”

“呵呵,好吧,我的小公主。”

或许偶尔麦飒也会做点讨人喜欢的事情,比如他将文玘抱上岸,用准备好的软布为两个人擦干身体,然后他将赤 裸的

文玘用毛毯裹起来后抱去了卧房。

“喂,我还没穿衣服。”

“不需要。晚上我会温暖你。”

麦飒无耻的霸道让文玘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但对此他并无良策可解决。

麦飒将文玘放在床上,十几根的贡品大蜡烛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然而此刻文玘却憎恨这蜡烛的光芒如此强烈,以至

于他能清楚地看见麦飒胯间那可恶的大家伙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浪荡得像个卑贱的妓女,不停地在对路过的男人招

手:“来吧,来吧,我会给你最好的服务。”

文玘知道麦飒是故意的——从那欠扁的得意笑容上就能看出来。

“给我把裤子穿上,你这个流——嗯!你给我去死!”

文玘开口就要骂人,但对方却无耻地凑上前来将那狰狞的器物朝他嘴唇顶来,文玘嫌恶地避过头去,但还是让那东西

擦过了脸颊,男性的温度和气味令他皱起眉头。

文玘觉得自己都是被这个男人给带坏的,不然他堂堂皇子怎么张口就是粗言秽语!

好在麦飒并没有继续为难人,笑着躺下后将文玘搂在怀里,安抚道:“别生气,我的小公主。我知道你累了,今天晚

上我不会为难你的。”

“哼!”

“让我陪你入眠吧,我的小公主。”

麦飒给文玘送上了一个晚安吻,随后收紧了手臂,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灼热的体温温暖着文玘冰冷的手脚,

文玘扭了两下,最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男人睡着了——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第 40 章

第二天早晨文玘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朝,而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却无耻地留在他的寝宫呼呼大睡,这让文玘极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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