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攻陷——莫徽
莫徽  发于:201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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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为他送上了从刚才就开始调制的一杯水蓝色的调酒。他抬头,笑了笑,对ALEX说了句什麽,然後才拿起酒慢慢品

尝了起来。

当ALEX把一杯酒推向他的时候,李子安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夜原先预想的和夏非的春宵大概要泡汤了。毕竟从那个男子

走了以後,夏非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投向他的这边。

“嘿,他让我和你说抱歉。”ALEX笑的一点都不抱歉。

他眯了眯眼睛,有点危险的说道:“你早知道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看他的好戏。

“哦!”ALEX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欲求不满,就要拿我发泄吗?”然後又笑得一脸淫笑的凑上来:“如果你想,

那也不是不可以啦。”

斜了他一眼,李子安笑了。他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他,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地认真端详了起来。那认真的程度简

直让人发毛。就算是ALEX自认百毒不侵,也开始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很想搓一搓自己身上已经开始起立致敬的鸡皮疙

瘩。

终於在他准备要敷衍过去之前,李子安开口了,用的是一种类似感叹调的语气:“嗯。亲爱的ALEX,我居然今天才发

现,原来……”他停了停,往ALEX的唇上吹了口气,在ALEX抖了抖的同时接著说道:“原来你是个──诱受啊!”

说完,他就迅速後退,再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ALEX在发了一会呆之後开始爆发:“SHIT,老子是1号!李子安,你个

¥&%*#%……”那种陈出不穷的脏话彻底打破了今晚酒吧所要营造的优雅气氛。如果不是知道李子安是在开玩笑,恐怕

那拳头早就上去了。

不过就算如此,仍然是惊动了酒吧的老板出来压阵了。而DEVIL的老板Dean压阵的方式很简单,直接就是一拳砸到ALEX

的脑袋上。要是还不行,估计就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到水龙头下面了。事实上,酒吧里的其他人一直觉得他没有第一

下就这麽做,是因为那样子要耗费比较多的时间,不够简单直接。

而当吧台後面陷入这一场混乱之中的时候,我们引发混乱的源头──李子安先生已经走向了源头的源头,至始至终都

安静的坐著喝酒,没有往吧台里多看一眼的夏非。

他在夏非身边坐下,把酒杯把夏非手上的杯子上碰了一碰,在夏非侧首看他的时候,微笑著说:“敬你。”

“谢谢。”夏非低声说,然後举起酒杯浅缀了一口。

李子安转动著手上的杯子,凝视著他的侧脸。坐的近了,看得更清楚。他白皙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几乎透明,低垂著

头的样子有一种让人怜惜的脆弱感觉。而实际上,李子安想,他一点也不脆弱,而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掩饰这一点,

所以他毫不忌讳在众人的目光下和“男友”分手,而且显然游刃有余。

但是,他尝了口酒,感觉酒液辛辣冰冷地滑下喉咙,然後在他的腹内引起燃烧的热力。他想知道夏非,这麽一个看似

清冷实际上纯熟地用自己的方式游走在这不夜场中的男子,品尝起来是不是也会有强劲的热力?

但不可否认,在现在,在今夜,他被这个矛盾的男人吸引了。

他想要他。

在各自沈默地喝了一会儿酒之後,夏非说话了,他的声音是清透的,带著点冷意:“不好意思,可是我今晚不想做爱

。”

他转过头看向李子安,表情温和,带著歉意,但是语气却是坚决的。

对於这个拒绝,李子安早有准备。如果是之前,他绝对有办法让夏非同意今晚和他一起离开。当然,现在他也有这个

信心。可是他改变主意了。

他想要他,对他有兴趣,而且相信这种兴趣绝对不只一个晚上。所以他决定暂时退让。要知道,根据他现在对夏非的

认识,他绝对相信如果他今晚强势的让夏非同意和他走,就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挑战难关的欲望,为了更多更彻底真实的快乐,他不介意暂时放手今晚。放长线,钓大鱼

,在情场上,他已经很久没这种兴致了。

“别误会。”他把酒杯在夏非面前摇了摇,笑得半是挑逗半是玩笑,“我喝了你的酒了。”

夏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子安接著往下说:“不过呢,你还了我的酒,还欠我一样东西。”

夏非有些疑惑:“什麽?”

他凑上去,在他唇上偷了个吻,严格上来说这样一触即发的接触对他来说实在不算是个吻:“这个。”然後又带著点

假作的委屈说道:“为了它,我今晚可要孤枕难眠了。”

这种明显的故作姿态,让夏非笑了出来。李子安在心里叹息,真是美人,今晚可惜了。随即打定注意一定要在将来好

好享受美人恩。

夏非对他轻轻颔了颔首,浅笑著。李子安发现夏非的眼睛是透明的如同水晶一样的浅茶色,此时含笑的看著他,灯光

映在他的眼里,流光溢彩。李子安有点沈迷其中,但又忍不住去想不知道这样的一双眼在阳光下看来会是怎样的。

“我每周的今天,十二点之前都会在这里表演。”夏非说著,站起身向他示意,然後又对吧台里刚刚被敲了一头包,

正郁郁地招待客人的ALEX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李子安看著他的背影,抿著嘴笑了。那种笑容,要是让熟识他的人看了,一定会浑身颤栗地惊呼:“阴谋,有阴谋。

有人要倒霉了。”可在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轨的图谋。

不过,现在,他想该是为自己已经错失最美的佳肴的夜晚获得一些其他补偿的时候了。

坐在吧台前,他笑得不羁风流,慢慢地品著杯中的酒。

夜,还很长。

四、今世

打开房门,蹬掉鞋子,没有开灯,但是他还是毫无阻碍地直接走到了床边,重重地把自己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下一

秒则是扯开了垂挂在床边的窗帘,後面是大面的落地窗,让他的视线可以无遮无拦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夏非定定地看著夜空,被霓虹灯染红不复深黑的夜空,如同一块被染坏了的黑色丝绒,而上面零零散散的缀著两三颗

暗淡的劣质钻石。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但压在心头的快要让他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却没有丝毫的舒缓。

今晚该和那个男人出去的。

从床上爬起来,他自嘲地笑笑,扯掉了领带,向浴室走去。

打开灯,除去衣物,径直打开淋浴,温热的水流洒在头顶的瞬间,他终於感觉到自己紧绷的头部获得了一瞬间的放松

静静地在水流的冲击下站了一会儿,夏非睁开眼。面前的镜子里映出的脸,在六年之前,他还陌生,而现在,无论在

什麽看见,他都不会再有这是谁的疑问。

这就是他,夏非。

伸出手,在虚空中描画著那张脸的轮廓,他笑了。

六年前当他在那场车祸中闭上眼睛的时候,还以为生命已经走到终点,却没想到再睁开眼,却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体,

新的身份。

从夏洛非,到夏非。一字之差,

当他知道新的身体的名字的时候,他真的大笑出声。这是上天的玩笑吧?居然如此的巧合。

不过就算是玩笑又如何?在得知一切真相的那天,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玩笑,而现在只是更戏剧化了

点。更何况,这最後一个,已经好得让他可以告诉自己这是上天在玩够他之後给予的恩赐了。毕竟他可以比原来所准

备的,更加彻底地摆脱了过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有时候,比如现在,他会想,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演出费?

收回手,嘴边又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他转身坐入浴缸,舒服地向後靠去,闭上眼睛,享受被热水浸泡全身的舒适感。

重生之後,他随心所欲地过著自己的生活。那时,当他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夏非已经是无亲无故。他的父母都在车

祸中丧生,只剩下他这个孤魂借著夏非的身体重回人间。

在那之後的这些年,除了在医院复健的那段时间有些艰难,其他时候都是从未有过的快乐。但就算是复健时的痛苦也

不算什麽,他曾经生生撕扯自己心上血肉,他曾经几度从云端跌落深渊,他的世界早已灰飞烟灭,却又从死亡的国度

里重回人世,那麽那一点肉体的苦痛又算什麽呢?

他接收了夏非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身体和其他的所有,回到最初的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完全地按照自己的心意

去过的生活。

比如这完全敞开式的房间,打开房门,所有一切都一览无余,没有遮挡没有隐瞒;

比如泡澡,他喜欢整个身体都被热水包围的感觉。那种温柔的安全感让他迷恋:

比如去DEVIL弹琴,比如兴致来了就提起行礼出门旅行,比如和看得顺眼的男人们谈性不谈情……

在暖洋洋的水流的拥抱之中,夏非的意识渐渐飘远,感觉自己现在如同漂浮在宇宙洪荒之中的一粒沙尘,没有方向的

漫游,无依无凭的漂泊,极致的自由。

也不知泡了多久,他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呆了一会儿,又洒了一捧水到脸上,方才甩了甩脑袋,哗啦一声从浴缸里

站起身。

随手扯了块浴巾擦干头发和身体,然後就那麽光著身体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被热水浸泡的暖暖的赤裸的身体接触到冰

冷的床铺,立马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他迅速把自己裹进了大大的柔软的被子里,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把脸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他闭上眼睛,沈入梦乡。

梦里,没有前世,没有今生,没有光影,没有人迹,只是黑暗,浓浓的,比夜空还要沈的黑暗,把他完全包裹,给予

他无人打扰的宁静。

据说这是最高等级的睡眠,前世的他估计除了幼年时,再也没享受过这种福气。没想到重生之後,倒是日日都能有此

福分。

现在的夏非很享受那种沈淀的无我的状态,所以他在家最常做的事最爱做的事就是睡觉,心无旁骛的睡觉,而最讨厌

的,自然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无论什麽时候。

因此当手机持续不断,坚忍不拔地在他刻意忽略的状态下停了又响了三次之後,终於让夏非放弃地从被窝里伸出手,

在床边摸到手机接通。

“你好。谁?”即使有问好,夏非的口气也绝对不算好的。无论怎样,对於一个爱好是睡觉的人来说,起床气是不能

控制的,而且是要被纵容的。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并不会受此影响,立刻就劈里啪啦甩了一堆的话过来,在顷刻之间把夏非还没清醒过来的脑袋轰炸

的更加昏沈。

把手机拿远,等到电话里的声音小了下去,才又放到耳边。

却马上又听到雷霆狮吼:“夏非,你又把电话放远了是不是!”

皱了眉,苦笑著道歉:“没,没。我怎麽敢。”

“哼!”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打算和他多计较,“後天截稿,你快点把稿子赶完。再敢拖稿,我就搬到你家门口扎营!

夏非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後天?”

“要不你以为呢?”声音有点阴森森地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夏非打了个寒战,不敢再问,只能诺诺的应了下来,方才讨得女王大人放他过关。

可是……他苦了脸,後天啊……这可怎麽是好,他记得他的进度才完成了,呃,多少来著?

爬起来,伸手够过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打开已经被他忽略了一段时日的文稿,看了看,他的脸更苦了……

……

还不到三分之一啊啊啊!而且,照片的,也还没有多少合用的。

哀嚎著再次倒在了床上,把笔记本重新扔在一边,拉上被子盖住头,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後天是不可能完成了,先睡

觉吧,一睡解千愁啊!

五、再会

夏非再次出现在酒吧里,隔了两周的时间。虽然仍然衣冠整洁,温文尔雅,但那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身形,都在在说明

此人近来操劳过度,身心憔悴。

不过ALEX是只能想到身,不能想到心的人。所以见到夏非这样出现,不仅没有生出半丝怜爱之心,反而是眼睛一亮,

立马凑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摇头晃脑教训道:“啧,年轻人纵欲过度,果然伤身伤神。吾辈需引以为戒。”

此言一出,雷倒一片。

在酒吧这种地方,糜烂可以颓废可以,高雅可以品位可以,但要清心寡欲?那还来酒吧干嘛?趁早回家抱著电视看八

点档比较好吧。何况这话还是从实际上最是不懂节制欲望的人嘴里说出的。

不过夏非同学在经过最惨无人道的九九八十一般催稿方式的摧残之後,自认是从地狱的刀山火海冰河里走过一遭的人

,神经已经被锻炼的无比强韧。因此对於ALEX的这点小小骚扰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如常温和地笑了笑:“这一周一直

在加班。好不容易今天上午才算完工。有点累。”然後,仿佛没看见ALEX无趣的垮下脸的样子,又接著说:“嗯,给

我来杯苏打水吧,谢谢。”

礼貌周全,无懈可击。

还没等ALEX反击,就听见一个男人的笑语:“真是难得看见你吃瘪呢。两杯威士忌,加冰,谢谢。”

男人的声音低沈悦耳,夏非抬头看去,却正对上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有著深浓的黑色的眼眸,此时带著笑

意的样子,不知怎麽让他就想到了黑夜被点亮了这样的句子。但是这并不会让他忽略男人眼底藏著的欲望,那是他这

些年熟悉了的色彩。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男人笑著对他询问,悠闲的态度,有些刻意放轻的语调带著些低调的暧昧。

夏非笑了笑:“当然可以。请坐。”

男人坐下的同时,苏打水和威士忌也送到了。

没等夏非动手,男子已经伸手把他的苏打水推到一旁,而把一杯威士忌放在了他的面前。

夏非有点不快,可除了皱了皱眉,他并没有表现出更多。但是默默拿起酒杯的同时,他已经在考虑要怎麽拒绝男人了

可是,“这杯酒可是你请。”就当他要喝的时候,男人却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说道。

即使夏非再处变不惊,这下也不能不吃惊的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男人谑笑著看著他的眼睛。

“我可是靠著一个吻等了你两个星期啊。”男人一脸委屈的看著他。

那明显的故作姿态,让夏非有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呃,似乎……

可没等他回想起来,男人已经自作主张地凑上前来,单手揽住他的腰,捏住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上来。伴随著热吻一

起的,是辛辣冰凉的酒液。

“唔!”还没等他适应喉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酒精刺激的强劲感觉,男人的舌已经强势地入侵,卷动著他的舌,

在他的口腔里缠绕来回。

但这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在夏非反应过来要推开他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他的唇。

“想起来了?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啊。”李子安笑嘻嘻地迎视著夏非有些著恼的目光,继续委屈地申诉。但是,看著此

时眼里燃著火光的夏非,李子安颇有成就感,而且发现这要比夏非原来那波澜不惊的温水样子让他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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