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之踏香(出书版) BY 蛾非
  发于:201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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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非要这样做?你非要本座把话说得这麽清楚吗?」腰下温柔地动作,缓抽缓送,渐渐传来湿润的水声,旖旎而淫靡,燕云烈的声音越发的低沈惑人,「那好,本座只再说一遍……秦林,我喜欢你,留在本座身边好不好?」

凌青眼睛睁得更大,满是不敢置信。身下虽缓却有力的顶撞,一下一下也似在证明那人所说的字字属实。

凌青觉得自己混乱了,伸手遮到脸上,碰触到的是那略显冰冷的面具,面具下的则是他未曾见过半张脸,「但是,我……」

燕云烈不知他在害怕什麽,只知道那面具之下是他临死也不忘守护的秘密,然究竟如何,他无意探究。握住他遮在脸上的手,扯开,然後将他抱进自己怀里,面对面,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你若是不愿意,本座绝不会迫你。」说著从身边取过扔在地上的腰带,在眼睛上绑好。

一片黑暗里,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对於秦林,他对他的感情远在曾经任何一个侍宠之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希望能一辈子都在一起的那种,无关容貌与身分,也不是纯粹为了欢爱。

凌青看见燕云烈正拿著腰带往自己脸上系,眼睛被他自己蒙了起来。

「本座答应你不去探究你面具下隐藏的秘密,但你也不能阻止本座想要你的意愿。」燕云烈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然後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揭下凌青脸上的面具。

脸上的遮蔽被除下,视野开阔了不少,凌青看著眼前执著的男人,只觉心里某处被彻底的化了开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他,自己总要离开,回到挽月山庄变回到凌青,但是他已经无暇去管以後如何了,秦林也好,凌青也好……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很喜欢,那种喜欢从明白伊始,便在心头如刀刃割过一般,切肤剜骨的疼痛著,但是他没有办法再逃避、再忽视。

喜欢上了燕云烈……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是拾君山下那一发不可收拾的亲吻?是月夜牌坊下,他击破酒坛放出一手的流萤飒沓?还是在更早之前?

有多早?

於是脑海里浮现出满是燕云烈风流潇洒的身影……河岸柳堤,江湖聚会,有些是擦身而过的匆匆一瞥,有些是隔著人群相望的半抹雍容,有些则只是一个背影,而仅仅是那样一个背影,自己却还能记得那麽久那麽久……

感觉心底牢牢禁锢著的某一处,这许多年许多年都深深埋在心底的地方,这一处禁忌,被长久束缚的欲念,正一点点松脱,一点点融化……

「不知道为何,本座总觉得你并不只认识本座这些时日的样子。」

所谓情根深重,直至此时才方明白,原来很多年以前早在官山的那一次相遇开始,自己便对他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所以才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搜寻著他的身影;所以才在不知不觉中穿他喜欢的衣著,做他喜欢的打扮;所以那天在青楼门口看到他和别人亲热会觉得扎眼,在听了铃钧的话後觉得刺耳;所以……才会在他身边留恋不舍,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身分……

他是他这六年来一直想注意又不敢看著太久的人,是他这六年来无意却有心的暗相思,也是无可救药的毒,无法可解的魔障。

为什麽会喜欢上他?

这个风流倜傥、潇洒俊逸却是从不专情的人,这个比任何人都在乎外表,近乎苛刻地追求容貌豔丽的人……

腰被往上一顶,凌青摇晃著脑袋呜咽著一声悲鸣,极力压抑又没能克制住的那种。见此,燕云烈便再也不顾,把住他的腰,就著这样的姿势由下而上开始抽送起来。

「燕……别,慢一点……」

因著姿势的缘故,对方的热杵深深捣进身体里,彷佛要将他捅穿了一样。

言语制止不了男人的纵情和失控,他温柔时波澜不兴,狂烈时却能掀起惊涛骇浪,他无赖的时候像没长大的孩子,认真起来又沈稳而冷冽。

褪下的衣衫被丢在身边,凌青无意瞥见,那雪白的颜色让他心里蓦地一沈。

「燕云烈……我不要……」後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燕云烈动作缓了一些,「你不要什麽?」

「我不要……不要……当你的……」凌青咬了咬牙,水汽漫上眼眶,胸口像堵著什麽一样。

我不要当你的侍宠……

「秦林?」发现了他的沈默,燕云烈有些不安地唤他。

凌青抬起头,在一片水雾弥漫里对上男人的俊颜。

我不是要当你的侍宠,只是喜欢你而已……仅仅只是喜欢你……

男人低声的喘息敲击著他的耳膜,所有的神志都集中到被进入的那处,又随著对方的抽离而逐渐流失。

所谓欢爱,莫非如此?

凌青甩了甩头,被汗水浸湿的发,披散在肩,宛如墨痕。

「秦林……林……」燕云烈忘乎所以地叫著他,唇吻落在他所能碰触的任何地方,「林……我喜欢你……」

凌青有种错觉,燕云烈唤著的好像是他本人一样。

凌,喜欢你……凌……

只觉心底漫起一阵酸涩,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搂住燕云烈,「燕云烈……再喊我名字……」

「林……林……」

就算是错觉,他也依然心满意足。

近乎激狂的交合,偌大的练功房里只回荡著溺水般的喘息与肉体碰撞的声音,淫靡的交织在一起,只把人更推向欲望的巅峰。

正在凌青忘情之际,蓦地传来一阵叮铃叮铃清脆欲碎的声响。沈浸在情欲里的人猛然惊醒,「燕云烈,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

燕云烈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似想了下,然後嘴角一扬,「有啊……」说著手把住凌青的腰,将埋在他身体里粗硬贲胀的热物缓缓抽了出来,接著狠狠顶了进去,私密的地方传来令人羞耻的湿润声响,同时凌青低叫出声。

「对,还有这里。」燕云烈腆著脸凑上去咬他的嘴唇,「你的上面和下面都能发出好听的声音。」

一句话让凌青有一掌劈死这不要脸的家夥的冲动,但是没有机会,燕云烈将他推倒在地,架起他两条腿又大力抽送起来。

被迫抬高的腰让凌青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紫胀狰狞的凶器是如何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受不了这样刺激又难堪的画面,凌青撇开头去……这一撇让他彻底懵了。

门外庭院的假山石旁正站著一个人,豔丽的容貌,飘逸如飞的白衣,腰间用红绳系起的银铃在微风中轻振。

叮铃──叮铃──

看到自己在看他,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彷佛一切已了然於胸。

凌青心里一窒,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後穴猛地绞紧,让正架著他的腿肆纵的人低吼了一声,猛地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俯下身子用力抽送了两下,滚烫的情液尽数泄在他身体里。凌青也是一声低呼,分身跳了跳,白浊的液体溅到燕云烈的胸腹之上。

身上充盈著情欲宣泄後的瘫软与慵懒,凌青有一瞬的失神,略躺了片刻才稍稍恢复,再回过头去时,假山石边已空无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刚这样想,突然脚踝被抓起,猛地一转,身体被翻转过来趴卧在地上,凌青不解地回头,同时明白过来那抵在自己股间滚烫坚硬的东西是什麽。

「燕……嗯!」就著这样的姿势被深深进入,再次被异物填满,凌青将脸埋在臂间低吟出声。

柔软而湿润的地方紧紧缠著自己的欲望,彷佛被上好的绸缎所包裹,因著射入的体液使得进出的动作流畅了许多。

燕云烈缓缓动著腰,摸索著去抱住凌青,手臂绕到他胸前玩弄他两边的突起,虽然什麽都看不见,但是对方随著他的动作抽泣般的呻吟却格外诱人。

「还没有结束呢……别太早昏过去……」

凌青一愣,接著连驳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身後突然猛烈起来的动作给迷失了神智。

凌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室外,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山路。耳旁枝叶沙响,风掠过,带起他身上的衣衫,轻纱飘曳,映白胜雪。

「不是说了让你等一会儿,这里脏……」

男子醇厚低沈的声音落在耳边,凌青猛然回头,正对上男子温柔笑著的俊颜,眸眼里满载的宠溺彷佛就要溢出来一般。

腰被对方揽著,凌青正讶异之时,天际传来一个清泠动人的声音。

「燕左使到哪里,铃钧也要跟著一起。」

这是……?

就见男子微微倾身,手指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

「就你最缠人!」

凌青身体一震,这不是自己和燕云烈初遇时的情形?

但是……在燕云烈怀里的不应该是铃钧吗?

疑惑之际,思绪颠覆,四周一切突然消失,凌青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个梦。
曾有听到老人家说过,在梦里看到的,才是真实……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浑身酸痛的像散了架一样,待到完全清醒过来之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身上清清爽爽的还换了干净的中衣,但却不是在万宜轩。

房间里烛光轻摇,窗外已是夜幕深重。

凌青突然意识到什麽,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自己不知何时失去意识的,而现在那个面具正戴在自己脸上,突然听见一个低沈略带笑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难道本座是这麽不可信的人?」

凌青抬头,便看见燕云烈也穿著中衣,但还披了件墨色的外袍正坐在桌边,手里不知捧了本什麽,而自己之前的举动应该都被他看在眼里,便有些不知所措地半坐在床上。

他不是不相信燕云烈的为人,虽然燕云烈有时候确实爱玩闹,但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他很早就见识到了,他说不会探究便必然不会失信,而方才他只是在暗疚自己的大意。但是转念间又是低落,自己要瞒到何时才算方休?

见他沈默,燕云烈放下手里书卷,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手一勾便把凌青揽进了怀里,「身体不舒服?」

凌青想摇头,但是自己身上确实难受,腰部以下都酸软无力,尤其被进入的地方,还残留著被异物填满的错觉。说什麽会让自己舒服的,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凌青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在暗道燕云烈是个守信的人。

「这是哪里?」

「当然是本座的房间。」

燕云烈说著紧了紧圈住凌青的胳膊,将下巴抵在凌青的脑袋上,似乎叹了口气。

「本座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焦躁的时候,以前那些在本座身边的人,去留向来都是本座一句话就决定了,但你却不一样……

「你武艺不俗,根本不需要本座的保护,之前从你的衣著打扮上,也看得出来你家世不错,本座不知道该给你什麽,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来留住你。

「以前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你这边都成了分文不值,本座至今还未能尝到过如此挫败的感觉,想求而求不来,想得而得不到,实在让本座头疼……」

颇为认真的口气,在凌青还在懵懂思考他後半句话的时候,燕云烈又问他:「饿不饿?你都一直没醒过来。」说到这里又换做了不正经的调笑,「这次昏了没关系,以後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话音方落下连忙跳开,燕云烈险险地从凌青的拳头下逃生。

凌青不去理他,重又躺下,背过身去,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鼻端盘绕著燕云烈的气息,使劲不去想燕云烈刚才的那番话,但又忍不住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本座不知道该给你什麽,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来留住你,以前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你这边都成了分文不值,本座至今还未能尝到过如此挫败的感觉……」

「想求而求不来,想得而得不到,实在让本座头疼……」

「燕云烈,你不缺侍宠的……」凌青将自己埋在被褥里,闷闷出声。

房间里一阵静谧,然後凌青听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著蜡烛噗哧一声灭了。

「是啊,本座不缺侍宠……」燕云烈脱去外袍掀开被褥钻了进去,「但独独缺一个可以抱著入睡的人……」从後面抱住凌青,「不知你的睡相如何,希望明天早上本座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上。」

结实的胳膊圈住腰际,胸口紧贴著他的背脊,清晰地感受他吐息时身体的起伏,温热的气息拂过颈畔,不多片刻,便听到从他那边传来的轻微匀畅的鼾声。

凌青的双手紧握成拳,咬著下唇,被燕云烈抱在怀里,浸淫在对方的气息里,他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是欣喜还是害怕,连他自己也辨不清。

第九章

在天绝山上住了一段时日,凌青对山上的环境熟悉了不少,教中的其它人也逐渐明白这个戴著面具的人和以前那些侍宠的身分不同,故而态度上也不似他初来之时那般。

天绝教占据了南方大片的势力,教中事务繁多,要管辖要经营,还要处理和江湖武林其它各派的纷争,所以燕云烈时常都在忙他自己的事,但是一旦得了空闲便都会腻在他身边,吃饭睡觉到後山泡温泉,能做的、不能做的,除了摘下他的面具,其它的都让燕云烈给做了个遍。

人前,燕云烈是冷肃威严的教主;人後无人时,燕云烈便总还是那副小孩子心性,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就突然张牙舞爪地跳出来,或者趁凌青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偷香一个,又或者一起吃饭时为著谁吃鱼头、谁吃鱼尾,筷子当剑劈里啪啦地大打出手,最後杯盘狼藉,两人厮缠在饭桌上……

这样的日子,凌青过得很满足,也很痛苦。

从东离暮云那边离开已经将近要有两个月了,想想自己本是来拿解药的,身上的毒早就解了,也该是告辞下山的时候,但是这一走,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也许就再也不可能和燕云烈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了……

每每想到此,凌青在挣扎和犹豫间,便又是日升日落又一天过去。

深藏了六年的情谊,一朝得见天日,便宛如洪水猛兽一般势要将他吞噬殆尽。他挣扎过,抵抗过,逃避了,甚至用其它借口欲将其掩盖过去。但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他可以骗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和身体。

於是一旦明白过来之後,便发现,原来自己的过去早就都被燕云烈给侵占满,而彼此的将来……他却看不见。

这日天阴沈沈的,雨未落时让人觉得异常闷热,凌青在屋子里被闷得有些烦躁,遂一个人走到外面想透透气。

走了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随风而来。

凌青心里一惊,猛然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正坐著一人,容颜如画,白衣飘飞。上一次在练功房内的事情跃然脑中,凌青原本悠闲的步子停顿了下,接著想当作没有看见从他旁边走过。

经过那棵树旁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因为坐在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山门口……」

凌青停下了脚步,抬头,正对上对方冶豔的笑,「燕云烈还是左使的时候,喜欢美人这一点江湖人已经人尽皆知,同时流传开的除了燕左使一身上好的武艺、风流倜傥的样貌,还有便是他的多情不专……」

凌青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出声,只是等著铃钧继续说下去。

铃钧微微抬头,举目向远方,「喜欢的时候就宠著疼著,让人觉得好像他的一切都是为著自己而生,不喜欢了却连多看上一眼也是奢侈……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唯一的那一个,但是每一个到最後都不得不认清,自己其实连燕云烈的心都未曾碰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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