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任我行(出书版) BY 花还在
  发于:2011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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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这时那些人已经在上楼,路痴兄当机立断,低声道了句「走」,拎着我钻出床底,轻轻一跃便带我跳出了窗户。

事情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惊叫就已经脚踏实地,正想夸他两句,又吓得住了嘴,后面有人杀过来了。

路痴兄大展神威,抽出我见过几次的那把刀,刷刷两刀便有两个人躺下。我眼见鲜血横飞,心里突突直跳,也顾不上

夸他了。别说夸他,没吓得屁滚尿流已经对得起祖宗清名了。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多亏了路痴兄义气,砍向我的刀剑全被他挡住,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人多,也有底

子硬的,尤其是那个卖馄饨的,我虽然看不出章法,也看得出路痴兄对付他格外吃力。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又有云,上天有好生之德。

那时分,又惊又怕,又急又惧,眼光四处乱扫,突然看到了一样救命宝贝!

我老婆!

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忙大叫:「路痴兄,快,往这边!」

记得那时我因遭受失恋打击,竟然把老婆遗忘在此,真正大是不该。但老婆就是老婆,关键时候,还是只有他能救我

路痴兄也很省事,护着我杀出一条血路渐行渐近。

赶到老婆身边,我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心中暗叫侥幸,追兵里没有一个意识到煮熟的鸭子马上就要飞的。

点着火之后我大喝一声:「快跳上来!」路痴兄飞身而上,我一踩油门,车子经过短暂加速之后飞驰而去,留下一堆

人目瞪口呆。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那是少不了路痴兄为我架刀挡剑的。

园子里我再熟不过,几天拐弯到了后院。之前花若言为了运木头方便,将对外的院门开得极大,也不设门槛,因此这

车顺顺当当就开出了院门。

我开着车狂奔,也无暇顾及街上行人的惊叫尖呼,这等风光,来得真他妈的不是时候啊!

路痴兄指点江山,不住道:「这边、这边!」

百忙之中,我问:「兄台,敢问高姓大名?为何在此?认识白枫?什么关系?现在去哪?」

路痴兄颇为健谈,「我叫何生涛,何必的何,生意的生,波涛的涛。你是谁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冠霖还没跟你说起我?太不够意思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我们以前见过两面了对不对?多有得罪,对不住

对不住。不过你小子运气好,呵呵,每次都……」

「等等,哪个叫冠霖?你是指白枫?还有,拜托讲重点好么?」

「那个,简单地说……」

由于何生涛的发言超过十分钟,事态紧急,特整理如下:三年前,齐楚两国爆发了一场大战,结局是楚国大败,丢了

江夏六郡,三万多楚军埋骨江夏,这便是我常听人说起的江夏之战。

此战中,将军游翰臣殉国,何生涛与袁冠霖为游将军旧部,幸得生还,此后袁冠霖北上昌平刺探军情。

昌平虽然既非首府也非边关,但却是搜取粮草军械,供给前方军需的中枢之地,魏琛便是掌此枢纽的重要人物。因他

好男风、常流连南馆,冠霖便自甘下践,化名白枫卖身为妓。

我听到此处有些气愤,道:「怎么动不动就打下三路的主意,以白枫的本事,若去应聘个亲兵幕僚之类的,想来也容

易得很。」

何生涛大大摇头,「这可不成,魏琛手下多有和咱们打过仗的,若是做了他的亲信,又少不得官面上往来,认得他的

人怕也不少,那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往左拐。」

我兀自嘴硬,「可是咱们这里的客人也杂得很,什么将军参将的,我也见过两三个,他就不怕认出来了?」

何生涛奇怪地看我一眼,「干这种勾当,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从来只是见机行事罢了。」

这时我把车停了下来,此处已到城郊,离了官道,再往前开便是只容一人的小路。我说:「没法开了,何兄,咱们到

底去哪里?」

他跳下车去,道:「这次许放他们过来,是打算挟持了魏琛,烧了齐军的粮仓,咱们便趁机大举攻齐,那时齐军没了

粮草,必定大乱,收复失地便有望了,说不定还能直取颖都,灭了齐国。哪知走漏了风声。我去给冠霖报信,他却点

了我的穴道塞在床下,你来那会儿我才冲开穴道。我估计他们还是会去烧粮草,便要跟去瞧瞧。张兄,你就不必去了

吧。」

我吓了一跳,拉住他道:「不成不成,叫我往哪里去?左右难逃一死,我还是跟着你保险一点。」

他也不置可否,迈步便行,我跟在他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勉强跟上,马拉松啊,奶奶的,今天全民健身日怎么

的?

忽地我想起一事,问:「白枫为什么要把你塞在床底下?他怎么不带着你一起去?」

他这次的回答倒异常简短,「因为我想阻止他。」

我大感奇怪。「为什么?难道你是楚奸?」

他听了我这话,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一句话不说地往前走。我心里惴惴,暗骂自己口没遮撞墙,生怕他一怒之下把我

扔下。

隔了一阵何生涛又再开口,却像是没有生气,他道:「你说得不错,我便是不想楚军北伐雪耻,收复失地,说我是楚

奸,一点也没错。我听冠霖说,你是江夏人,那么你也原是楚人了,江夏归属北齐原不过三年,许多人仍盼着重归故

国。张兄看不起在下,那也是应该的。」

我没想到这话题戳到他痛处,忙安慰道:「炎黄子孙都是一家,齐国楚国还不是一样,我哪会看不起你。再说我是生

意人,最怕就是打仗,打起来兵荒马乱的。上哪赚钱去?」

他有点意外地看我一眼,点点头道:「三年前江夏大败的情形,张兄还记得吧?」

一句话勾起我满腔幽怨,喃喃道:「三年前?三年前老子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呢,坐着飞机满世界跑,哪会知

道你们的事。」

说来我也一直奇怪,老子历史虽然不好,倒也会背朝代歌,可硬是想不起什么时候有这么两朝。

抬眼看何生涛,他却似魂游天外,全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道:「那时游将军领着咱们,一开始打了两个胜仗,大家

都很兴奋,但游将军却说,田章将军,万不可小觑。嗯,田章那时还是太子,现在已经即位为帝了。果然接下了便一

连吃了好几个败仗,一直从樊城退到江夏。张兄你没打过仗不知道,打胜仗的时候,就觉得杀人不是杀人,竟像是收

割庄稼般高兴,就算有兄弟折了,也不过痛哭一场,用酒奠了,说几句马革裹尸之类,倒生出万丈豪情来。可是一到

吃了败仗,才发现被人砍杀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后面敌人在追,前面我们的人一一地倒,我亲眼看到昨天还有说有

笑的兄弟,被人砍断了脖子,血喷得满地满身,还有的被砍掉半边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倒了出来,眼珠子四处乱滚…

…」

讲到此处他两眼发直,语速越来越快。

我急忙拍拍他,「算了算了,这节跳过吧,我刚刚见过血,还犯着恶心呢。」

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接着道:「兵败如山倒,真是兵败如山倒,那时一片混乱,没有人指

挥,也没有人听指挥,大家都只顾着拼命往后退,但又不知要退到何处才对,倒有好多兄弟被自己人踩死了。我还算

好的,因队伍在中间,没什么人员损伤,但属下的兵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和别的队里的人混在一处,完全辖治不住。

幸好这时冠霖引着一队人从斜地里冲过来,大叫:『大家不要慌,游将军亲自断后!已阻住敌军!已阻住敌军!各副

将队长小队长,就近整队,就近整队,往东门渡口撤退,有司马将军接应!』这么叫了几遍,大家镇静下来,稍稍有

了秩序。我看到冠霖白色的战袍上已经满是尘土血迹,喊完这几句话,又马不停蹄地率人往后面奔去,心中担忧,可

是职责所在,又不能跟了去。我领着队伍,随着大部队安全退到了东门渡口,见大批的船只已载着咱们的兵渡江而去

,岸边还有无数人在等候,知道此地已是要弃守了,心里只盼着冠霖快点归来,可是一等再等,轮到我的兵也该上船

了,还是没有人来,于是我便没有上船……

我心急火燎地等着冠霖的部队出现,可是我们的人没见到,敌军却从后面赶了上来,那时我们的队伍还没撤完,还有

近万人等在江岸边,密刷刷地羽箭射过来,放倒了一排人,顿时就乱成一团,大家拼命往江边退,拼命往船上抢,被

敌人射死的,被自己人踩死的,掉到江里淹死的不计其数。

到这个时候,我知道断后的部队必定已经无幸存的了,眼下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便大喝一声,朝敌人冲去,想来跟

我一样心思的兄弟也不少,听到我的呼喝,也有不少人掉头冲杀过去。对方弓强,许多人只跑了几步就被射倒在地,

我记得自己砍倒了两个敌人,突然一枝箭从背后穿到前胸,就没了知觉。

可是我的命也真大,这样居然没死,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己醒了过来,才发现那箭位置偏高,似乎没伤到什么要紧的

脏器。我掰断箭头把箭拔了下来,心想,我没死,那冠霖说不定也没死!我就在战场上一路找过去。

那时下了雪,好在地上的雪不厚,我在死人堆里一个一个地找、一个一个地翻,里头有好多都是认识的兄弟……「

说到此处,他情绪激动,泣不成声。

我一辈子没当过兵打过仗,听他讲起这些也觉得心里难受,就是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道:「那

后来你找到白枫了吧?」

他点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找了两天,终于把他找到,老天爷还是有那么点仁慈,居然真的没让他死。他伤得

比我重,又在雪地里冻了两天,我那时也筋疲力尽了,拖着他躲在乡野里,只靠挖地瓜,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后

来伤好了,慢慢想办法偷渡回了国,他也落下个毛病,每年冬天总有那么几天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我听到此处恍然,怪不得那天去见白枫,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由又是可怜又是惆怅,你说这样一个美人,沦入风

尘也就罢了,自然会有人疼他,这种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事情,实在是万分的不适合。

想到此处心中一动,我道:「何兄,你为了白枫如此拼命,难不成,这个……」

他脸上一红。「不错,我是偷偷爱慕冠霖。」

我心中顿生同病相怜之意,拍着他肩膀道:「难为你了,可惜他喜欢的是游将军。老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老是

惦着一个人不放?」

自己心下也有些不平,原来他说的那个翰臣是他老上司,还是个死鬼,难道这个年代的人都讲究从一而终?

他叹气,「也只有游将军才配得上他。我只要能和他做一辈子朋友,也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白他一眼,「你倒是个情圣。」

「游将军战死沙场,那以后,他满脑子只有复仇二字。但我是个没血性的,打了这一仗,再也不想有第二次。只想平

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也想冠霖平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

其实朝中也并非全都是主战派,我看太子之意,就是主和的,因此被太祖训斥了几次,渐渐有些失势。襄王主战,就

很得太祖的欢心。

游将军本是太子的人,冠霖又是游将军的人——你不要想岔了,我说的是原来的意思——他跑去投靠襄王,自然两边

都受猜忌,这真是何苦来。还受了那个许放的指使,跑到这边来当卧底、当相公,我……」

说到此处,他一拳打向近处的一棵树,这棵树生得细小,被他重重一拳,顿时就折了。

我吓了一跳,忙道:「冷静,冷静,破坏植被是不好的,注意环保,注意环保……这么说你上次来馆里寻他,是为了

劝他不要再干了?」

他点点头。

我说:「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是来找他,正大光明从前门来点他的名字就行了……哦对了,你是不是钱不够?嗯,就

算钱够也不一定能见着,他这种红牌等闲人也是不亲见的。」

他尴尬搔头,「那是……我连打发小厮的钱也不够,没人愿意给我通报,只好从小摊上买了一本《本地风月志》,里

面有张地图,就晚上摸进院子里来,可是黑灯瞎火的,我又不太会看地图,就……」

「于是就抓了兄弟我给你引路,哈哈,这也是一场缘份。」说到此处我都郁闷稍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老兄的

所作所为很对我的胃口,一时生了知己之感。

又想到一件事,我问:「那天助你脱困的那个人,就是白枫吧?」现在想来,那人虽蒙着面,但身材举止,确是很像

白枫,只不过当时没往那边想而已。

「是的,也真是凑巧,原来为他和许放传递消息之人突然没了踪影,等了几天冠霖着急起来就出去打探,回来时听到

打斗过来察看,才给我解了围。

那个传消息的似乎是被人抓了起来,看来风声已不密,我苦苦求他不要再干了,可是他哪里听我的?我倒是想把他绑

起来架走,但是我又打不过他。」

这时差不多所有的线头都串起来了,我苦笑:「喔,我明白了,第二天他给我赎身想打发我走,想来是怕再走漏什么

风声出去引起他人怀疑,那班护院的会听他的吩咐,一个侧院的相公却未必……后来他通过我和许放联系,也是不得

已之举。」

「不错,所以我赶过去想把那张银票截下,就是想坏他们的事,粮草要是烧不成,战可能也就暂时打不起来了。」

我看他一眼,赞道:「老兄,我看你很有些忧国忧民的情怀,了不起啊了不起!」

他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我明明踩点踩得好好的,眼见你进去了,却为什么你人不在屋里?」

想起那晚之事,我也觉得好笑,道:「也难怪你老兄不知道,熄灯之后,我就跑到隔壁我相好那里去了,倒苦了郑头

儿被你非礼,哈哈哈哈。」

他却没笑,看着我若有所思。

「呃,有什么不对吗?」

「你那个相好,就是用花盆把我砸晕的那个公子吧?」

「对对,就是他。」

「此人深藏不露,武功只怕比冠霖犹高上几分。他是怎么到我身后的我全没察觉,虽说出其不意,可不动声色只一招

就将我放倒,就算是冠霖也万万做不到,怕只有当年的游将军才有这个本事。」

我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已经知道他颇有来头,可没想到……说来也对,若是普通人,能用个花盆就随随便便把这么个

硬底子放倒吗?

「还有,此人的相貌……」

「怎么?」妈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当年江夏之战的时候,我曾经远远地见过田章,他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那相好的面貌,和田章简直是一个

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没有血缘关系打死我也不信。瞧年岁他不可能是田章的儿子,田章的老子田云一共有四个儿子

,我看他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他跟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呻吟一声:「时远,他说他叫时远。」

「嗯,三公子田远,现下封为靖王,年岁也合,只怕此人……喂,你怎么啦?」

「我、我头晕,你让我坐一会儿……」

第八章 天下第一淫奔无耻之徒

「张兄,看路。」

何生涛抓住我的手臂一拉,我定了定神,才发现旁边是个斜坡,差一点就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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