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任我行(出书版) BY 花还在
  发于:2011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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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两一张,尚是有价无市,只要有这个东西,往边城贩运货物,自是一本万利。

「这有什么难猜,你手头的这点银子,要做平常生意,几个月内翻上一番谈何容易,哪里救得了近火?怕是只能打这

个主意罢了。」

「没错。」我更是心惊,没想到他连馆里的财务状况都一清二楚,「但不知有什么难处没有?」

「有什么难的,今晚叫魏琛开一张给你便了。」

魏琛便是那安抚使,他却直呼其名,毫无敬意,显见关系匪浅,又将开关防文书之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一边庆幸

找对了人,一边却又有些烦躁。

「我也有一事相求张兄,到了边城,你去找一个叫许放的生意人,给他这张银票,向他买点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

张银票,金额写着壹拾贰两捌钱,想来要买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我忙说:「不用不用,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你帮我这么多的忙,哪还能再要你的银子。」

他却笑着摇头,「你拿着就是,要买什么东西,他见到这张银票自然就知道。可你记住,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别跟外

人讲起,张兄可能答应?」

他抬眼盯着我,一时醉态全无,目光深若寒潭,我恍惚打了个冷战,应道:「是。」

第五章 远行

第二日一大早,白枫便着人将关防文书送了过来。

那小僮笑嘻嘻地道:「我家公子说了,张总管这几日定然事务繁忙,过来道谢就不必了,公子这几日应酬也多,过几

日张总管启程,也不能过来相送,祝张总管顺风顺水,财运亨通。」

呃,这个闭门羹吃的……有必要做得那么明显吗?

我郁闷了好一会,既然不能假公济私,借故骚扰,也只好打点精神干正事去也。

采买货物是我的老本行,虽说时代不同,道理都是一样,干起来轻车熟路。挑了几个精明能干的小厮跟着,虽然事多

琐碎,几天下来,也弄得七七八八了。

得闲时,就到时远那边鬼混。咳,谁叫他每天笑咪咪地站在门口等啊,送上门来我总不好意思拒绝吧?

其实,那个当然,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会不会去找他也不一定啦!毕竟三贞九烈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一点。

时远听说我要去边城卖东西,大感兴趣,吵着也要一起去,说是也要学学做生意。

我一听头大,又不是去哪里游山玩水,他这么娇生惯养的能行吗?

我说:「路上远得很,要骑马要爬山。」

他说:「我会骑马啊!郊游的时候都是骑马的,重阳登高,不也爬山吗?很好玩的,也不是太难。」

我说:「吃东西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要吃干粮,有时还会挨饿。」

他说:「我叫瑞喜多带点吃的,他做菜手艺很好。」

我说:「路上可能有匪徒打劫。」

他说:「你会保护我的吧?」

我黑线一万条,只好祭出最后一招,「你没有关防文书怎么去?」

他想了想,没再说话了。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孰料第二天他拿着一张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很开心地道:「看,关防文书,这下我能和你一起去啦!」

我觉得……好像是碰到一个不得了的人……

既然如此,也只好由得他兴兴头头去选购货物。他也不问价钱高低,也不打听销路好坏,只拣精致轻巧的玩物零零碎

碎买了一堆。我劝了两次不听,只好随他去了,反正败的也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痛,不心痛。

这天他买完东西,笑嘻嘻地问我:「今晚江边搭了台子开灯会,听说热闹得很,咱们一起去吧?」

我虽是想去,但想着手头事情还多,便回绝了。他有些失望,我摸他一把,道:「乖,等忙过了陪你好好玩。」

他便笑了,道:「一言为定。」

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回到馆里,却见到处都挂红红绿绿的灯笼彩绸,便问我新提拔的一个管事叫紫绫的:「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似是颇为意外,「今天是中秋节,张总管不知道么?」

「啊呀,已经八月十五了吗……」怪不得时远叫我去灯会,早知是过节我就同他去了。

说起来,到这边也来了快一个月了,不知道老妈那么怎么样了?也不知那边今天是不是中秋?我突然失踪,本地小报

上不知会怎么写,大约是「离奇爆炸董事长身亡」之类吧。

唉,以后都没人陪他们过中秋了,可怜的老爸老妈……想到此处悲从中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正呆望着天上圆月心情极度沮丧,肩膀被人拍了一把,回头一看,是花若言,他笑道:「等你过节,这才回来。」

我怔住,「你在等我?」

他道:「你一个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当然要等你一起过节。」

我心里颇为感动,便同他一起回屋。见屋前摆了一个香案,点了两根长长的蜡烛,摆了瓜果等物。我好奇,「拜神么

?我们那儿没这个规矩。」

他递给我三炷香,「拜的时候要心诚,对了,可以许三个愿,拜吧,很灵的!」

我嘀咕了两句,本来我是无神论者,不过算了,入乡随俗嘛,谁叫我好死不死穿到这个未开化地带呢?

「老爸老妈,儿子虽然不在你们身边,好在还给你们留了点钱,和隔壁王阿姨、卫叔叔打卫生麻将,可以混一辈子,

只是要记住不准打通宵啊!

冯小明,咱俩从小玩到大,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有空还是去看下我老爸老妈。要是万一他们病了,你陪去医院,

你把老子弄到这来的帐老子就不找你算啦!记住了吗?」

两个愿了,第三个许什么呢?我想了一阵,又道:「发财这件事就不用老天爷保佑了,我自己搞得定,不过拜托在我

发财之前,白枫相公别让人给赎了。」摆了几下,把香插到香炉里,完事。

一回头,见花若言眼神奇怪地望着我,我说:「看什么,该你了。」

他也点了三炷香,抬头看了月亮一会,也拜了三拜,把香插上,道:「快进屋去,我都快饿扁了,咱们今天要好好吃

一顿。」

「咦,你怎么不许愿呢?」

「许愿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在心里默念才灵的,谁叫你念出来的啊?」

「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谁知道你会念出声啊,笨!」

我伸腿就踢,他向前一跳,刚好避过,奶奶的,杰瑞的把戏他也学会了。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都话多起来,他瞪着我问:「你色胆不小,打起白枫的主意来了?」

「别说那么难听,那叫自由恋爱。他赎身的银子多少?说来听听。」

他摇头,「以后再说吧,反正你现在赎不起。对了,你爸妈住在哪里?说着好像见不着似的,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完全可以回去看看啦。当然我先把我的帐摆平了再说。」

我叹气,「远,太远了,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只希望冯小明这混蛋有点良心,能帮我照顾照顾。唉!难!这人是个白

痴,自己照顾自己都有相当难度。」

「老听你说冯小明冯小明的,你朋友?」

「换帖的,不太好,对了。就有点像你。唉……动不动就打人这……点,也很像……行了行了,别把盘子砸破了……

我抹抹洒在头上的酱汁,继续道:「也怪我平时不正经,谈了八个女朋友,没一个谈成的,要是早点结婚,再弄个娃

娃,爹妈也不至于老来无靠空虚寂寞,唉!」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是好那一口吗?娶个老婆回去,不也害人一生?」

「嘿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BL,呃,也就是双刀,明白吗?一生而为BL,那真是上天眷顾,左

右逢源。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十七岁时喜欢过一个男的,可是你猜怎么样?人家是直的,而且最讨厌的就是拉着直人求爱的Gay

。我要是光喜欢男人,那还不得辛苦死啊?幸好我也喜欢女人,找个女朋友,问题就摆平了,呵呵呵……」

「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冯小明吧?」他侧头看着我笑。

「咦、咦!这……」奇怪,怎么舌头都大了,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劲?

「这还不好猜?就算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也没有必要一定去找妇人吧?所以那人肯定是你很重视的朋友。想不到你

倒是个专情的人……」

花若言的声音好像在空中飘来飘去,慢慢地化散开了。

次日,天高云淡,和风送爽,一行十七人,八匹马,二十七头骡子,浩浩荡荡整装待发。

这八匹马中,只有两匹是我们的,我和老郑各骑一匹,另外十二个小厮步行,照顾牲口货物。时远那边却是一个主人

,两个小厮,连驮行李的全是高头骏马,又不像是装着货物,叮叮当当锅盘碗盏的,似乎全是生活用具。不单是我,

连老郑看了也连连摇头,暗中发问:「这什么人?」

我想了想,「是个好人!老郑,咱就等着改善生活吧!」

花若言喜笑颜开地赶来送行,「小红……老张,一路小心,多多赚钱,回来我送个大大的好东西给你!」

我正想问什么好东西,他一眼看见时远,立刻脸色发白,把我拉到一边,「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没事,那事已经过去了啦。多亏了我处理妥当,现在干干净净,一点后遗症都没留,说起来你还感谢我呢。」

「放屁!还不都是你搅出来的事!」说着他又瞥了时远一眼。

时远骑在马上远远瞧见,便客客气气向着这边鞠了一鞠,又朝我笑了一笑,瞧情形却没看出花若言是谁,我也朝他笑

笑,示意马上就来。

「……喂,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该不会是勾搭上了吧?」

「哪有此事!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只是合伙做生意而已嘛。」

「什么合伙,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个好色淫魔,一有机会就到外面勾三搭四,亏我还信你是个情种呢!」

「那可是你自己想的,我又没说过。」

「贱人贱人,天下第一大——贱人!」 我看他飞起脚来欲踢,赶紧翻身上马,「后会有期,小花,你就乖乖在家等我

的好消息吧!」在一连串「贱人」声中,哈哈大笑,扬尘而去。

这一路走的是商道,一路打尖住店,却也并不辛苦,时远带的那个瑞喜,手艺果然了得,不管什么菜蔬,总能被他整

治得鲜美无比,竟是一路大饱口福。

郑头儿几个自带了麻将,晚上歇店,有桌子就用桌子,没有桌子就用货物拼一张桌子,四方城修得浩浩荡荡。到睡觉

时分,我和郑头儿一屋,和他说好了,等外面人一散就溜到时远那边去。

如此这般,边赶路边胡混,实在是殊不寂寞。

快到边城时,却出了件离奇案子,郑头儿差点被人非礼了!而且作案的还是熟人!

那天睡到半夜,时远推我,「你听听隔壁什么声音?」

我一听,「咚咚匡匡」的一阵闷响,也觉奇怪,便蹑手蹑脚跑到他门缝前往里看,只见一条大汉骑在郑头儿身上,正

上下其手:郑头儿拼命挣扎,脚蹬着床沿咚咚直响。

我大叫:「非礼呀!」

大汉见到有人进来,竟然还不住手,又摸了几把,才跳将下来,想要夺门而逃。我哪里容他走脱,抄起一把凳子就砸

了过去。

哪知对方果然艺高人胆大,劈手便夺。我只觉手中一震,凳子就脱手了,随着一股大力将我撞倒在地上,骨碌碌翻了

几个跟头,一时爬不起来,只得躺在地上大叫:「来人啊!抓贼啊!」 这时随行众人也都醒了,纷纷跳出来围住房门

哪晓得那采花贼竟是有备而来,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口,大吼:「谁敢上来送死!」

周围的人为他气势所慑,都退了几步,贼人仰天长笑,迈步欲行。

「匡当!」

一个花盆砸将下来,贼人软倒在地,落了满身的花泥。

时远从门框边怯怯伸出头来,「没、没事吧?」

我大喜。「Honey,干得漂亮!」

贼人被五花大绑,捆在大厅的柱子上,想起上次被绑起来问话的是我本人,如今时移事易,咱也当一回主审,不由大

乐。

咳咳一声,我拿腔拿调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回答,就不给你苦头吃。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是怎么看上郑头儿的?快快从实招来!」

郑头儿暴跳如雷。

「问那些做什么?一刀砍了,挖个坑埋掉就是!」

「不行啊大哥,私自动刑是犯法的。明天送官反正还要问,不如现在问清楚了,总比拉到堂上去当众问的好。」

郑头儿气得就去找刀,众人慌忙拉住。

再问那贼人,他却死也不开口。二筒拿了油灯想去烤他一下,走近了却不动手,道:「大哥,我看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呢?」

此言一出,大家都凑上前去看。

我看了一阵,脑中电光石火,大叫:「路痴男!怎么又是你?」

这采花大盗,赫然便是那晚拿着刀逼我带路的好汉,和这一帮兄弟,也多打过照面。

既是旧识,倒也不好意思用刑了,我沉吟片刻,叹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这么几日,就饥不择食到这种地

步了?」

郑头儿一脸拿不准要砍谁的表情,又被众人拉住。

我又踱了几步,想起一事,大为叹息,「为什么不是我?白枫白相公我没话说,难道说我这副相貌,生得还不如郑大

哥?」

场面又是一片混乱。

如此审案,自然是审不出什么名堂。第二天押到官府,为怕麻烦,报了个盗窃。饶是如此,也耽搁了大半天。

除此之外,竟然万事顺利。到了边城,无非是寻买家将货卖出去。因为货少客多,销路不愁,忙了十来天也就把货出

清了,价钱相当不错。

时远把他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推给我,自己开开心心地到处游玩,我也帮他全都卖掉,竟然还没折本,又将银子全换

了北边紧缺的货品,回去的时候队伍比来时长了一截。

我算了算帐,若是将这些货品全数卖出,不但可以了结了债务,还能落下几千两银子盈余,已经大出所望了,真是浑

身畅快无比。

如此而已一去一来,回到昌平已是十一月中旬。

进得城来大家都甚是兴奋,出门快三个月。虽然没碰上什么大风大浪,连日赶路出货,又要轮班守夜照顾货物,防备

贼人,都已是疲惫不堪。

只有时远从头到尾三不管,精神还是好得很,缠着一定要我去他的住处好好洗尘。

我苦笑,「我的小爷,还有这么多的货要卸,帐要交,哪是马上就能闲下来的?等我回去收拾妥当了,好好睡上一觉

养足精神,再来找你,不然也干不成什么事,你说是不是?」 他听我这么说,灿然一笑,道:「说定了,明天我等你

。」丢下个眼波打马走了。

我心头一荡,又是一惊,瞧这情势,莫不成这露水夫妻竟要长久做下去?

一时押着货物进了春华馆,全馆轰动,连正在补中觉的相公们也都成群结队地来看,称赞奉承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却

没见那个正经大老板花妈妈。

等把东西卸好,我于是兴冲冲地往后院去,果见他在那里消木头。

我把木头一夺,「这时候还弄什么破玩意儿,扔了扔了,今天好好喝他几怀!小花,咱们这次可是大发啦!」

怪事!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过头去,另拿了一根木头,埋头继续削着。

「哎……奇了怪了,你这怎么回事?」

他还是闷不作声。

我想了想。「好好好,我不管你闹什么别扭,我在郑头儿那边摆了酒宴等大伙,你愿意去喝你就去,反正我通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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