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红颜——筱洁米
筱洁米  发于:2011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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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顺了顺气,如茵大大咧咧地朝身旁的椅子上一坐,开始了她精彩绝伦的演说。

“如笙,今天那排场,你是没看见啊!那什么王爷好威风呀!是坐在八人大轿中,抬进了翠柳山庄的。你说那些什么

大官,王亲国戚,就是好命!夏日里还有地方可以避暑,那像我们,爹爹才不过是个七品的芝麻绿豆小官。”如茵嘟

着嘴,不满的大吐怨气。那条丝绢如今被她又是搓又是扭,最后,一个猛劲,一撕为二。壮烈牺牲了,好不可怜!

“命是好是坏,由天定,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像我们爹爹怎么说都是一方父母官,有这大宅小院住,以是比那些整

天为生计而忙碌的百姓强多了。”如笙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悲伤涌上心头。对于现在

的生活,在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要不是如茵,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更别说有爹娘疼爱的日子了。

如笙那听天由命的说法,是从小沐浴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如茵所不能体会的。虽然俩人年纪相仿,但如笙那种待人处

事的方式却超越了他的实际年龄,那对世事的看法,给人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唉!你就是太悲观了!”如茵对他的说法,只有摇头叹息了份了。为什么如笙总是这么的满足于现状呢?他从不追

求什么,也从不抱怨什么,只会默默地接受。好的,坏的,他都是一笑而过!这是她所不能做到的,也不可能做到,

外面的花花世界,无不令她留恋望返。对于这小小的亭台楼阁是不可能关的住她。

望着满屋的四书五经,春秋史记,无一不让她大感头痛!每次走进如笙的房间,这里的书卷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让她待不久。总要如笙陪她到花园透透气,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从椅子上站起,朝如笙走去,又在看书了!忍不住,

翻了下白眼,真不知他上辈子是不是个书呆子,怎么老是看不烦呢?也不给如笙反应的机会,硬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如笙脸上挂的,永远是淡淡的笑容!任由如茵把自己拉出了房间。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会放松下吧!也惟有如茵

,才会这般对他!

[第一卷 孽缘第五章 如茵问情]

坐与凉亭中,吃着丫鬟早已放于亭中的糕点,如茵一反往常,灿烂的笑容,突显暗淡,晃动着脑袋,转动着一双乌溜

溜的大眼,托着香腮,似在想些什么。

耳边突来的寂静,使如笙微微锁眉,刚才还叽叽喳喳不停的如茵,为何一下子安静了?这是极其反常,不可思议的。

如笙用脚趾也能猜的到,如茵定有心事。他没有问,只是细细地品尝着糕点,他不是个爱问的人。如果如茵愿意将心

事告诉与他,那他会是一个最好的听众,但要是如茵不愿告诉他,那他也不会去问。但他会陪着她,静静的陪伴在她

身旁。

“如笙……我……我好象喜欢上一个人了。”如茵淡然失色的脸上,因这一句话而布满了红霞,娇羞的模样,着实惹

人怜爱!

如笙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吓倒,反而说出了令如茵惊讶的话!“是何公子吧!”

“如笙,你知道?”如笙的话,震惊了她,反射性的从石凳上跳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着如笙:“你怎么会

知道?”

如笙幽雅的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糕点,拿出随身带的丝绢,抹了抹嘴,端起石几上的茶杯,轻嚼了口,才对指着自己

喳呼的如茵说道:“从第一次何公子来府上做客,我就看出来了。那次名为投帖拜会爹爹,实则是来见你的吧!”

“你……什么都瞒不了你!”如茵如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回石凳上。对如笙的话,她哑口无言,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

缝的伎俩,在如笙眼里,竟如小菜般,一眼看穿,一语道破!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头,缴着衣袖,小声问道:“

如笙,你觉得冠廷……何公子怎么样?”

“如茵,你自己觉得如何呢?你对何公子又是怎么样的感觉呢?”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感情世界,他无法回答她,那

是他从没碰触过的,也从没去想过的。对于此事,他无能为力,只有如茵自己去想,去思,去琢磨。没有人能给予她

答案,就算如他,能陪她伴她,但惟有儿女私情,他却无从介入。毕竟这是她的感情世界,外人无法介入。

“我不知道,如笙,这种感觉有时候好幸福。有时候却又让我觉得喘喘不安!好矛盾!我无法理清,脑中一片混乱!

”如茵垂丧的说:“我不知道,我不想去想……”

纤细的肩旁,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无助的神情,令如笙好心疼,他从石凳上站起,踱向如茵,紧紧把她拥进自己的

怀里。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抚她,现在唯一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如茵,拿出你的勇气,去试着了解!不要害怕,去面对它,毕竟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虽然我无法体会,但,诗中不

是也有写,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轻柔的抚摩着如茵如丝般滑顺的长发,嘴边还是那抹淡淡地笑颜,

口中轻吐:“如茵,被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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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出自:唐-卢照邻《长安古意》

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第一卷 孽缘第六章 再赶降福]

时光飞逝,匆匆一过以是两个月,自从在花园与如笙谈心后,如茵豁然开朗,想通了,也调整了心态,欣然接受了何

冠廷的感情。现在如茵完全是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整日口中,念叨着: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看

来那天如笙的心理工作,做的很到位啊!

这不咱们如茵大小姐,满面春光,脸上浮现着那掩饰不住的幸福,看来与何家公子的感情进展很是顺利。走路也是轻

飘飘的,如蝴蝶般飞进了如笙的书房。想来,又是来跟如笙话家常了。

如茵脸上的微笑,幸福的样子!看在眼里,让如笙也放下了,悬与心头的大石,真怕那日自己多嘴,会误了如茵的终

身幸福呢!

“如笙,今天陪我去玩吧!”拉着如笙的衣袖,来回晃动着,嘟着小嘴,撒娇的问道:“好不嘛!少看一天书,书也

不会跑的!”

被如茵晃的也无法看书了,如笙干脆把书放于桌上,宠溺的看着眼前嘟嘴撒娇的如茵。嘴角那抹淡笑更深,更浓了。

难得好心情,竟也对如茵打趣道:“怎么?今天何公子没邀请我们柳家大小姐吗?”

如茵因如笙脸上的那笑容,震慑了。如笙的美,她不是习以为常了吗?再说了,如笙本就跟自己张的一样,说他美,

好象也是在夸耀自己,可是,为什么?现在如笙的笑,还是那么令她惊讶!虽说他们张的一样,令人无法分辨。但是

,如笙身上那浑然天成的妩媚,高贵,她是怎么也无法比拟的。那一颦一笑,无不扣人心魂。如茵现在,突然庆幸自

己爱的人不是如笙。如笙就如天上的月,皎洁,明亮,却又是那么的孤高,让人走不进他的世界!

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如笙的脸,同样的脸,却又是那么的不同!对上如笙那戏谑的眼神,才想起方才如笙的嘲弄,

娇羞的一跺足,娇嗔道:“讨厌!人家是特意来找你!今天可是降福日最后一天了啊!再不去,又要等一年了!”

降福日,回想十年前与如茵初遇的点滴,时间流逝的好快!自己进入柳府,竟也十个年头了。他以不知,自己有多久

没出府了,上次出去是什么时候?他喜欢幽静,喜欢独处,平日里,除了给爹娘请安,如茵来找他外,其余时间他几

乎不踏出书房。望向窗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真是个好天气!如茵不停的央求,罢了,想看书是不可能了,是该

出去透透气了。

摸了摸如茵的发顶,宠爱地道:“好吧!”

如茵兴奋如孩子,深怕他会后悔似的,拉起如笙的手,就往房外跑。也不给他正装仪容,就小跑步直冲大门,一个跨

步出了柳府!

“如茵……”才跨出柳府,门前早站有一人。

“冠……何公子!”如茵看着眼前的人,不由惊呼其名!但看到身旁,含笑望与她的如笙,硬生生的把未出的字吞回

了肚里。脸上红霞满布,娇羞的模样着实诱人,口气可没因羞涩而温柔,颇显霸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今天

我要陪我哥吗?”

“如茵,你别生气!我只是恰巧路过,刚好你们出来。”何冠廷对于如茵的霸道,习以为常,脸上不见怒意,只有宠

溺。

到是一直在旁的如笙,心里直犯嘀咕,是继续在这里看他们打情骂俏,还是转身回府去看他的书?不过,那何公子对

如茵的宠爱,到是让他赞许,能受得了如茵小姐脾气,还能全数包容,不容易呀!只是,他们那亲密状,令他好生尴

尬,踌躇时……

“如茵,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兄长,柳如笙,柳公子吧?”何冠廷问着如茵,眼睛却扫视着如笙。虽然在如茵口中,

他早已对如笙的模样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毕竟有张跟如茵一样脸,在怎么相似,男儿身的如笙也应该多一份刚毅,

俊挺。而现在,看到了他,惊艳之色,全然流露。

好一个倾城佳人!冠廷不由暗赞。清新淡雅,高贵丽人,一身青色长袍,沿颈处露与在外的肌肤,更是白皙如玉。万

缕青丝,只是随意的绑与身后,随风轻轻摇曳。使婀娜的身姿,更显妩媚。脸上那抹淡淡的笑颜,似含羞,似娇柔。

这是如笙?是如茵的哥哥?是男子?

“在下,正是柳如笙,如茵之兄!何公子?不知,如笙脸上是否有何异物?”

冠廷直到如笙出声,如梦初醒,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提手,抱拳道:“冠廷惊艳与柳兄之貌,一时失神,让柳兄见

笑了。”

“看何公子说的!”如笙掩嘴一笑,对于冠廷的豪爽,直言不讳,让他对他的好感又升几分。这一笑,到是缓和了那

分尴尬。

如茵望着俩个对视而笑的男子,现在他们的眼里,那还有她啊?被人忽视的感觉可不好受。当下,娇嗔道:“如笙,

我们还去不去呀!时间可不等人!”

俩男子对于如茵娇呼,也惟有无奈的摇着头,不由又是对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喧。

“何公子,可还有要事?”

“在下,所要做事,都以完了。”

“那不如与我们一同去降福?”

“柳兄相邀,冠廷自然同去,只是怕,如茵……”俩人一唱一合,还不是想一同前往。冠廷感激的朝如笙颌首,知道

如笙是在帮自己解围,好与他们一同。

“想去就去……”如茵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早已说的娇气连连。什么嘛!不过,冠廷的突然出现,自是让她心喜。

只是她也不好自己开口相邀,现在既然如笙开了口,她虽心喜,却也不堪言表。一跺脚,丢下话,就跑开了。

“如茵……”冠廷本想去追,碍于如笙在旁,只能克制自己的冲动。

“何公子,去追吧!如笙,随后跟上。”

“那我们在前头,等柳兄。”说完,大步追去。

如笙抬头,遥望天际,万里无云,九月的天气,闷热渐散,余夏未走。偶有微风抚面,到也清爽宜人。收回视线,看

向前方,如茵含笑朝自己招手,冠廷紧跟其侧,宛如金童玉女,亲密模样,羡煞旁人。

如笙嫣然一笑,踏步朝他们踱去……

[第一卷 孽缘第七章 赤红欲湖]

虽以是降福日最后一天,镇上依旧是热闹非凡,放眼望去,小小的永乐镇,人山人海,叫卖声,此起彼伏。

永乐镇,虽只是天月国南部的沿海小镇,但对以种植业响誉大地的天月国来说。再小的地方,也有奇花异草的存在。

当然,永乐镇也不除外。茯倮草,就是永乐镇的独产。说到茯倮草,就不得不说下,永乐镇北面的赤红湖了。赤红湖

,湖水鲜红如血,湖面袅袅漂浮着一股白雾。景色堪称秀丽,只是那透红的湖,露着诡异。人如若触及湖水,浑身泛

起阵阵红潮,乱其心智,欲火高涨,如不在一个时辰里,与人交合,欲火之气无处发泄,将闭气喷血而忘。所以赤红

湖又被当地人称为欲念湖。当然,有些不轨之徒,也曾想靠这湖水大捞一笔,不过,湖水离湖及化雾,飘回这赤红湖

这上。久而久之,也无人再打这湖水主意。

有道是天下万物,生生相惜,生生相克,有湖起欲,自然有灭欲之物。而离湖不过一臂之隔的草丛中,有一种草,草

根尖细带刺,草叶成褐色,虽无特别。但就是这种普通的草可以灭湖水引起的欲火,更可解天下最淫亵之毒,壁欲淫

风散。此草既是茯倮草,茯倮草惟独这赤红湖半里内方可成活,离土半个时辰既枯,也就失去了它的解毒之效。

莆香居,有着永乐镇最大的花圃。小小的居所,却有着占地百亩的花圃。花圃内百花争奇斗艳,香气肆意,花圃后便

是赤红湖,花圃与湖水,招相互应,血红的雾霞连绵天际,柔和中透着鬼魅,自有一番别样景象。

“小墨,出来帮忙啦!好多虫子啊!”花圃内传来清脆的叫唤声。

“唆唆”声响起在花圃中,一条巨大的白蛇,听话的游向唤声处。张大嘴巴,居然口吐人话:“死丫头!你是我的丫

鬟,还是我是你的丫鬟?虫子?我虽然是条蛇,可也不是专为帮你吃虫除草!吃坏了;累坏了,你赔的起?”

小墨想起就怄气,糊里糊涂自己就沉睡了十六年,醒来还被土厘老翁带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说是借她身的人在此

地,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并好心的给她个丫鬟,说是服侍她在人界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刚开

始,她还挺开心的呢!没想到自己来人界竟然还有人服侍。可谁知,这丫比她还能使唤人。一会让她除草,一会让她

抓虫。难道他所谓的饮食就是那些虫子?所谓的起居就是那花圃?呕啊!到底谁是主子啊?她可是服侍她的啊!现在

变成她白小墨在服侍她牧兰心了?

兰心蹲下身子,对地上那条正怒瞪与她的巨蛇,咧嘴一笑,拍拍其蛇头,说道:“啊呀,小墨看你说的,姐姐我怎么

舍得让你吃坏;累坏呢?”

呜~!干死的,土厘老头。什么人不好派,派这么个丫给她!瞧瞧她那一脸奸笑样,小墨在心里把土厘老翁,给骂了个

百八十遍。气呼呼地甩开那拍她脑蛋的魔爪。吐着舌头,不满的直摇晃自己的蛇身。尾巴扫荡着整个花圃,所到处无

一幸免。

望着那东倒西歪的花草,兰心心疼的垂手顿足,两眼冒着杀蛇的火光,冲着得意洋洋朝她吐舌的罪魁祸首怒吼:“白

小墨——今天你别想吃红烧菩祁。”手还不忘狠狠给小墨吃了个暴栗,怒瞪了她一眼,就去处理她那些心爱的“宝贝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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