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落花 下+番外——风烟景
风烟景  发于:2011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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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高峰会议了。

情况完全不对哎,简直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涤尘坐在那里,脸色可以称得上铁青,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很压抑。溯光和轻尘站在他身边,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冷

森森然。

“我说了,不是追究谁责任的问题。”涤尘声音也称得上恶狠狠了,“我们现在应该组织弟子立即行动,封锁上下山

的通道,逐个排查。”

轻尘点头,“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要说的是责任问题,事实是,我们很怀疑这件事情交给你是否能圆满完成。”

“你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轻尘哼了一声,“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是掌门和首座都不在的时候丢,碰巧那天似乎是

你们玄门当值的,是吧顾姜?”

轻尘的目光投了过来,顾姜有些僵硬地点头,“是的。”

涤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你们这是纵容偷盗者逃跑,到时掌门怪罪下来……”

“你少拿掌门来压我,大家都是从剑门来的,谁比谁低一头啊!”轻尘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还是先想想怎样洗清

自己的嫌疑吧。”

涤尘看向溯光,“你们还真怀疑我?”

“确实很难排除嫌疑。”溯光的态度,似乎是很明显了。

老好人顾姜终于出头,“我们还是先放一放,我相信涤尘门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要不然我先为他作保,大家还

是赶快去找到‘横雨’才是正事。”

“不用!”涤尘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顾姜,“我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亏心事,用不着你为我作保。”

轻尘呵呵地笑了,“哎呀顾姜,人家伟大的涤尘门首自己有能力,不领你这份情啊。”

“两位,我要去做正事,请让开。”涤尘瞪视着轻尘,而轻尘完全无动于衷,“事情没搞清之前,我是不会让的。”

涤尘的手指向他,“你不要以为昨晚是我们玄门当值就以为这件事的责任全都在我身上,事实上掌门怪罪下来可是全

部牵连的,你对你们避害的能力真是太过自信了。”

溯光打开涤尘指向轻尘的手,“玄门首,做人要有相当的涵养和礼貌才是。”

“你们究竟要搞清什么?!不是已经知道昨晚是玄门当值的吗,还要搞清什么?!”

“是啊,”轻尘大声道,“我们就是要搞清楚昨夜当值的人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们现在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已经告诉你,他们已经去调查了。”

“调查?你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轻尘冷笑,“他们应该是去消灭证据了吧。”

“你不要含血喷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喽。”

顾姜忙隔开两个人,“你们在这里争执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先做正事吧。”

轻尘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推出战圈,“顾姜护法,我们现在就是在做正事,您可以站在一边别说话吗?”

被退出来的顾姜无奈地看向我,我笑了笑,“放弃吧顾姜,这本就不是你应该参与的战争。”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了看仍在胶着的三个人,“轻尘护法有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大家都是从剑门来的,谁比谁低一头’,这是

剑门当年的延续战,以你的身份还不够资格。”

顾姜叹气,“景渝,你还真看得透彻。”

“大概是因为有剑门的争端在前吧,昆仑本就是那次争端的产物。”

顾姜看了看自己身上护法的衣衫,“不错,我本就是个后来者,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剑门过,现在站在这里委实是很失

格的。”

“所以现在应该出来一位更有资格的人才能压制住了,可惜那两个人都去了罗浮山了。”

顾姜皱了眉,“即使在也不一定啊,当年他身为剑门三代时期的人,竟然都没有插手流光和凤阁门首的争端,他是,

‘他们’也是。”

“‘他们’?”我疑惑地看着顾姜。

“嗯,他们。”顾姜紧闭着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切!”我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回去补眠了。”

顾姜拉住我的衣袖,“景渝,你当真不关心昆仑安危。”

“这不算什么安危吧。”

“大事往往都是由小事积累而成的啊。”

我拍了拍他,“没关系,我只是个小人物,就算在这里也是什么用场都派不上,你也是,不要操无所谓的心了。”

回头看了看那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战争,我迈出了正殿的门槛。

低着头走在不知道有多少级的台阶上,当我数到了三十七时猛然停住了脚,因为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白衣依旧如雪般在北风中摇曳着。

“薄师兄……”踌躇了半天,我终究还是是说出口了。

薄寒的眉微皱,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一闪而逝的讶异。

“里面争吵的人是涤尘吗?”他的目光又望回了正殿的大门,似乎不是在和我说话似的,可是台阶上只有我和他。

我抬起头,“天门和玄门门首,左右护法都到齐了,弟子们确实怎么都来不齐。”

“嗯。”他只是用鼻音回答了我,就迈步上了台阶去。

甩袖,离开,翩若惊鸿,飘逸如仙,真是一幅有些熟悉的画面。

似乎在曾经的哪一天,你就与我交错,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章四

说起来这个叫夙兮的人还真是有意思,我从来都不知道罗浮山的弟子竟然这么风趣。

“哎,这么说来首座大人是听说的消息后抛下流光掌门自己来的?”

夙兮点点头,“是啊是啊,所以掌门师父派我来问问情况啊,薄寒到底是想要留在这里处理事情还说只是个短暂停留

。”

“那你应该找薄寒问清楚,而不是揪住我不放。”

“我又不是昆仑的弟子,怎么可以在贵门派刚刚遭逢大事时乱走动。”

我无奈道,“总之,整个昆仑你就看到我一个人闲着就是了。”

夙兮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不错不错,而且你是他身边的人,也是可以估计一下的嘛。”

我笑了笑,“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我估计他是很可能是不会走了,因为昆仑这边的事情实在是复杂。”

“嗯,嗯,”夙兮还是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应该也不会让剑门当年的事情重演一遍。”

“剑门?”我相信此时自己的目光已然变得警惕,夙兮是如何知道剑门的往事,又如何刚到就明白之前殿内发生的争

执?

“看你的表情,是觉得不可思议吧。”夙兮倚靠上了正殿下的阑干,“你可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罗浮山的首席大弟子

哦。”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又如何?即使再老资格,在薄寒面前也年轻得很吧,”

夙兮斜睥着我,“不,情况恰恰相反哦,我就是那种怎么修都不能飞升的人哦,现在已经有好几千岁了,你可一定要

相信我。”

好几千岁吗,一点都不像……

夙兮看我很不相信的样子,忙说,“哎,我可是真正经历过当年那些事件的。”

“你还能经历过什么?”

“自然是流光和凤阁的争执喽。”

我无奈地甩甩手,“好好好,那姑且相信你吧,你打算怎么办,是现在回去复命,还是要等薄寒出来再回去?”

夙兮的目光变得很奇怪,“你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哦,难道你对昆仑的过去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好奇……”我的话顿时停住了,好奇心,我确实还是有的。

夙兮走近了来,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你对那个‘昆仑的污点’一点兴趣都没有吗?那么他的师兄弟们呢,他们师

兄弟五人可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哦。”

我立刻就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

夙兮的眼眯了起来,“知道什么?”

“师兄弟,五人。”

“哟,”夙兮把我的手推开,“你对那位‘污点’还是挺有研究的嘛。”

“为什么事实与记载是不一样的?”

夙兮只是呵呵地笑了,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个东西,“既然你问到了,那么我就换一种方法回答你吧,我自始至终都认

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该还给别人的。”他把一个符纸鹤放到了我手里,“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但它总算是物归

原主了。”

“你什么意思?”

夙兮抱着双臂看着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个符纸鹤是你当年传给我讯息的媒介,现在见到了你自然是该还给你

。”

“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来都不会昆仑的术法,更不用提……”

夙兮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可是看到了哦,昨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又如何,我又没做什么事情。”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看到的可不仅仅是你遇到溪宁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你的心。”

我和他拉开距离,“窥测人心?原来罗浮山还有这种仙术,我倒是不知。”

“不用再装下去了,”夙兮的声音冷冽下来,“剑门三代弟子,‘昆仑的污点’,西海五公子,‘四凶之饕餮’的池

京殿下,我可是‘武罗’,你该知道什么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读心术,”我苦笑,“真是个实用的技能。”

夙兮收回了一脸戏谑,虚伪又谦恭地弯腰行了一礼,“您真是谬赞了。”

我哼了一声,“不用这么假惺惺,现在来找我这个罪人,到底有何贵干?”

“静岚他……”夙兮此时的目光看起来极其不怀好意,“他的情况,你也知道的。”

我垂下眼,“抱歉,我无能为力,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被硬塞到这个凡人的身体里,还能够得上谁?”

“你怨恨他?静岚也是没有办法,才……”

我强迫自己仰起头,“我当然知道!常俊很厉害,常俊势力很庞大,静岚是为了整个水族才把我当人质冰封在那个永

劫之地,我哪里敢恨他,该感谢他救我一命才是,不然你眼前这个说话的人早就不存在了。十四主星纷纷陨落,天界

人人倒戈,甚至连炎族水族都叛变了,看来伏羲帝君真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池京,”夙兮的手扣住了我的肩膀,“你真的不要多想,无论怎样活着就有机会,静岚从来都没有放弃救你。”

“以后你们的话,我决定选择性地相信,我以前就是太傻了。”我别开目光,“静岚又发生什么事?”

夙兮犹豫了下才开口,“关于慕寒,他始终都反对和帝俊合作,说是要为你这个父王报仇,带着西海与南海的一部分

人要和静岚开战。”

我冷笑了声,“静岚的戏真是做得十成十的足,现在都不打算告诉慕寒真相吗。”

“你让静岚怎么说出口。”

“是他说要和南海巩固关系的,是他要联姻的,让慕寒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我而是他本人也是很正常的吧。”

“池京!”夙兮厉声喝道。

“嘘——”我将食指比在唇前,“你知道的,常俊的股肱亲信薄寒就在里面,若是让他听见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了。”

夙兮深吸了口气,“池京,你难道真不把水族和静岚放在心上?”

我嗤笑道,“伟大的‘武罗’殿下,您不是会读心术吗,可以试来看看我的心上有没有刻着‘水族’和‘静岚’的字

样啊。”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但也不能太过。”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还能让我去和慕寒说清楚吗。”说完,我看见夙兮那无耻的笑容和那一口

白牙,哈,果然猜中了。

“我今日来时在天界遇到了简方,你可以他商量一下,怎么逃离薄寒的监视。”

我很失望,“他果然知道,我就猜他肯定知道我的身份。”

夙兮一挑眉,“怎么,薄寒知道你的身份?”

我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笃定是我,薄寒不会用那样的方法来试探我,也不会这么亲近一个陌生人。”

“那样的方法?”

“是的,他知道我喜欢他,所以用尽一切方法来试探我,说实在的,如果我真的记得起,恐怕早就被当场揭穿了,只

可惜你这个家伙封了我的记忆。”

夙兮嗯了一声,“就是因为把你放在他身边不安全,所以我才拜托梦貘封锁你的记忆的,果然就派上用场了。”

“那你为何还频频出现在我梦里,意图让我记忆复苏?”

“啊,这个,我只是……”夙兮的目光从我的左肩越到了右肩,又飘上了天,“我偶尔比较苦闷压抑,只是想找个人

说说话而已,真的。”

我要是相信你才是笨蛋,尤其是当你在话后面加了“真的”的时候。

夙兮猛然抬起头,“哎呀,我似乎听到你薄师兄要出来了,不过没关系,过几天简方会来找你的。”他的瞳孔缩小了

点,“他出来了哦,他走过来了啊。”

是啊,我听到了,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让人冷彻肌骨的脚步声。

“景渝。”薄寒唤我。

我回过头去,“薄师兄,有事?”

“该回去了。”

“嗯。”我应了一声后,对夙兮行了一礼,“那麻烦你通报罗浮掌门了。”

“哪里,应该的。”夙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表情还是很做作,“那么先告辞了。”

“不送。”

夙兮一笑,身影瞬间消失在我面前,一点痕迹和缝隙都没有,他的空间法术依旧是那么精湛。

我佯装惊讶,“哇,真厉害!”

“是空间法术。”薄寒解释道,“罗浮之上,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个三界之内也是一样。”

“薄师兄,你专门等我的吗?”

薄寒答得很随意,“算是吧,反正都是顺路。”

他转身去,走往住处的方向,我依旧是跟在他身后,我们之间貌似从来都不会并肩,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地位从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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