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不差钱——superpanda
superpanda  发于:2011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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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我连个议价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说工行你怎么这样说,当然不是的啊。

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工行又继续恶毒地骂我:“你沉迷的究竟是什么?是爱情吗,还是习惯。你真懦弱。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愚蠢

的单向思维模式?”

我是胆小。

我也想改啊,工行。

你不要这样说我行不行?

可是一想到要改变,我就真的怕。

就比如说爱情这件事,我一直以为,就只有中行和光大两个选择。

根本不敢去想别的可能性。

我总是会想,如果就这样改变了,那之前的,又算什么呢?

“工行……”,我又艰难地开了口:“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幼稚……可是我还是想去美国看一看。看一看到底还有没有

希望。你陪我去好吗……如果你在我身边,说不定真的能够让我死心。”

工行沉默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揪着床单。

把床单揪起两个小包。

过了好多时间,工行才点点头,说:“可以。民生,我会让你放弃他。我了解美联储,你没有戏唱。但是我答应你,

再去美国看一看。”

我把头垂得更低,看着地板:“工行,谢谢你……”

工行打断了我的道谢。

他说:“民生,不仅是这件事。所有你应该放弃的,执迷不悟的,让你难过的,我会通通把他们连根拔掉。”

我当然知道工行指的是什么。

说一点都没有慌,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是,也许我实在太累了。

我居然在想,如果真是那样,也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我抖擞抖擞精神,继续我的路演。

可不能被这影响了我最重要的事情啊。

路演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都听说了我投资失败的新闻。

很多人都问我到底为什么首笔海外投资就遭遇滑铁卢。

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是我自己不好。

可是,事前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不会产生实质的影响。

大家看我可怜,就都不痛不痒地安慰了我几句。

但是,气人的是,在大家不痛不痒地安慰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站起身,伸出手来,指着我问:“你说!你还要不

要买海外的银行?我告诉你,你买他我就不买你!你不买他我就买你!”

工行坐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口水呛到,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折腾到不行。

我不太高兴地回答说:“今后的投资方向还没有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冒进。这次确实

是我不好。”

那个人又指着我说:“你知道就好!你说!你是不是胡来!你说!我说你胡来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工行“霍”的一下回过头去看他,用不大但是十分清晰的声音说:“那个你说你说,你能不能等会儿再说?”

那个男人一下子就哑了火,目瞪口呆地看着工行。

工行早已经转回头,施施然地坐在那里。

大厅里响起一阵笑声。

工行其实并不是个爱生事端的人。

他每天沉浸在对自己的喜爱中无法自拔。

这样自恋的家伙,是不屑于和别人唇枪舌战的。

他其实是为了帮我。

因为刚才的气氛的确有些紧张。

有很多随风倒的人已经在怀疑到底应不应该对我进行投资了。

工行在这时候插话,意思是说,因为这点小事产生怀疑,才是真的傻呢。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子从顶点到达低谷,一下子又从低谷到了顶点。

记忆所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衣服被抓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洞。

在人群里滴溜溜地乱转了好几天。

席卷而过的地方都会有花花绿绿的钞票被塞进我的口袋。

资本大鳄索罗斯斥资1亿美元,吞吃我的H股。

3家中东集团也狠砸了1亿美元。

厚朴基金出手更为阔绰,10亿美元,遮云蔽日。

大家情绪空前高涨,纷纷摇旗呐喊:“我要买我要买我要买!”

我觉得自己简直要飞起来了。

晚上,我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抖了抖麻袋,把里面的表格全都倒出来。

认认真真地看。

把数额大的表格一张挨一张地摆在床上。

前前后后挑了好几遍。

然后我跪在那里,埋着头按计算器。

我加,我加,我加……

嗯……现在已经有多少股票被认购了呢……

算好之后,我又在那里探着脑袋,看看这张,再看看那张,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我真是爱他们。

工行洗完澡出来,看见我还在床上,突然两步走过来,手一挥,啪啪啪的几下,把我的表格全都扫到了地下。

“你在干什么呀!”

我赶忙跳起来,下床去捡那些表格。

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工行一把把我推到在床上:“搞什么啊你!这些破表格你已经整整看了一个晚上了!还没看够啊你!”

我委屈地说:“看看表格有什么错吗……?”

工行十分残暴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在我的床上摆满了东西,让我怎么睡?!”

“啊?”

我挠挠头:“这不是我的床吗……”

“现在是我的了!”

工行说:“今晚我要睡这一张!”

“哦……”

我知道工行无理取闹。

不过他一向无理取闹。

所以我很识趣地移到了另一张床上。

和工行讲道理,我还从来没赢过呢!

结果工行还是不满意,他叉着胳膊,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戻的气息:“你给我回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啊……”

我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是我还是小心地问:“我有错吗……?”

工行大声说:“当然有!我陪你出来,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非常罪过。

所以我又移过来,盘着腿坐在工行旁边。

眼睛不停地在地上的那些表格上打转。

嗯……这边有五张……那边有……好像是四张……

看着看着,我实在忍不住了。

跳下床去,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

全部都捡好了之后,我心满意足地把表格都叠在一起,抱在怀里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放回麻袋里。

一回头,发现工行又在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回想了一下,该不会是刚才,我去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表格的时候,他……他又像在飞机上一样……看我的……看

我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刻连脖子都变得红红的。

其实,我有的时候会想,工行这个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心思的呢?

要说他对我的态度很差,那可是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最近一年,好像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

变本加厉了不少。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还真的不能确定。

41.赴美

工行已经恢复了自然,靠着床头坐着,手里拿着遥控器来来回回地切换电视节目,两条长腿交叉着,显得悠闲自在似

的。

于是我也坐上去:“好啦好啦。说话,说话啊。说什么?”

工行好像有点烦躁地说:“随你。”

“怎么这样……”,我莫名其妙地说:“那你觉得我应该上限价格发行股票吗?”

工行斜着眼睛看了我一样:“哼。”

“……”

“你就不会想的别的?”

工行问。

我很生气,“霍”的一下从床上下来,说:“我就会想这个!你简直不可理喻!”

走到墙边,“啪”的一声,把灯关上。

盖好被子,要睡觉了。

在黑暗里,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气得呼哧呼哧直踹粗气。

“刚才是我不好。心里烦。别生气了。”

工行又来向我道歉。

平时随意地逗我。

每次把我惹毛了,就来道歉。

怎么这样?

我决心不理他。

工行又说:“别把价格定得太高。没有好处。”

“哦……”,他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应该定多少合适呢?”

“你刚才看了整整一晚上,卖出去多少股票了?”

“嗯……大概……30亿股吧……300亿人民币左右”,我说。

在黑暗中只听工行非常欠打地说:“才30亿?我对这个数字还真没什么概念。”

我生气地反驳道:“那我也是今年全港最大的一支股票!国际认购已经超额5倍了!”

工行笑了,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狗屁专家的?他们肯定建议你以上限价格发售,我的建议是不要。”

“我听你的”,我回答道:“那应该以什么价格发售比较好呢?”

完了。

我越来越依赖工行了。

听见工行说:“别想了。想也没用。上限加下限除以2,完事!想再多也没用。”

“哪能那么随便啊!”

我在床上小声吼。

怀疑他在捉弄我。

“中间值再往上加一点点”,工行又说。

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也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我看不见你的人,说话不舒服,你过来”,工行说。

“哦……”,我估计工行可能是想做些小动作。

不过,只要没有大动作,那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所以我抱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放在工行的床边上。

身边有了工行的气息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他在飞机上,还有今天晚上盯着我看的样子。

突然有点冒虚汗。

在自己的铺盖卷里拱了一拱。

往边上靠了一靠。

工行一把捞住我,又给抓回去了。

虽然隔着铺盖卷,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胳膊的力度。

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

但是又没有真的出格的事。

没到可以让人发火的程度。

“比中间价高一点点,是为什么呢?”

我问。

“现在这个状况,中间值比较合理。但是不要正好或者更低,那样会显得你没有自信。稍稍高一点,会显得比较强势

。”

“唔……有道理……”,我说。

工行果然可以给我一些有用的意见。

“厚朴基金投了10亿美元?”

工行问我。

“对……对呀”,我高兴地说:“他人可真好。”

“哼”,工行说:“他是暴发户。”

你才是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的股票他就吞了不少。苏格兰皇家银行兜售中行股票的时候,他也接。美国银行减持建行股票的时候,他还接。

他对中资银行还真是偏爱。”

嗯?建行?

“对啦……”,我不再管厚朴基金的事,很八卦地问:“建行和美银怎么了?”

“吵架了”,工行说:“那美国银行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建行对他那么好,还不懂得珍惜。建行什么眼光……

我真替他感到羞愧。什么眼光啊……”

“啊?原来……你也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啊……”

“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

但是你一定没见过。

我在心里想。

还是觉得自己赢了。

“喂”,工行又说:“路演已经结束了。你把护照单独放,明天一早直接从香港去美国。”

“啊……”,我说:“直接去?也好。”

明天就要去谈判接管旧金山联合银行的事了呀……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不能成功的话,就意味着这次海外试水彻底失败了。

从头到尾都是伤心事。

明天,到底会怎么样呢……

工行说我没戏唱。

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还让我去试试?

他也没有把握吧?

可是,他不是会说没有把握的话的人。

我躺在那里,左思右想。

都忘了要回自己床上。

“紧张?”

工行问。

“嗯。有点。”

“那就靠过来点”,工行说。

“什么啊……”

靠过去点能有什么用啊。

可是,我觉得,爬回自己的床上肯定更没有用处。

好像还不如靠过去点呢……

在心里盘算了半天。

还是决定今晚就躺在这里,不回自己的床上了。

闭上眼睛。

在黑暗里能够感受得到工行的温度。

回忆起了被抚摸胸口的感觉。

下面有些难受。

好像突然有点……嗯……发情……

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赶紧睡觉!赶紧睡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第二天,我们到了美国。

南加州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可是,这回来,跟上回来,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明媚的阳光照得我全身亮堂堂的。

这次呢,只觉得热。

热的又累又难受。

我耷拉着脑袋,跟在工行身边,看他买回程的机票。

刚刚和美联储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有一个一看就是新人的墨西哥人,拿着一沓钱,笨手笨脚地数。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使用的是中式点钞法。

可是她是在太笨了。

又只学了个大概。

好半天都没有数好。

她的主管走过来,说:“我来教你怎么点钞。”

将美式点钞法教给了她。

一张一张地,从左手移到了右手。

这个墨西哥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始使用这种“先进”的数钞票的方法了。

我很气不过,说:“哼,美国人呀,就觉得自己最了不起似的。”

工行难得地没有反驳我。

他点点头:“的确。”

我看着他,觉得他肯定在美联储那里受过不少气。

我拉起工行,说:“走,到外面换些现金去。”

他也没有反对,被我拉着就走了。

我掏出信用卡,选择了“600张20元”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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