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 上——大爷嘎意
大爷嘎意  发于:2011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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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感情我和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对不对?到现在还想着招花惹草!”

许修祈不怕死地挑高眉,笑笑答道,“你说的,我没法不当耳旁风。我许修祈这辈子,宁愿溺死在三千弱水里,也没

法只取一瓢饮。顾书成,我求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你连那三千弱水里的其中一瓢都不是,再怎么折腾,本少爷也

选不到你头上的。”说着说着,许修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生怕气不死顾书成,又加了句话:“不过,你要是能把彤

云姑娘交给我,我倒是很乐意,也会感激你的。”

顾书成转眼去,不悦看着许修祈,眼睛里的认真,让人不敢对视。

“许修祈,你就这么想气死我吗?”

顾书成才问完话,还未听到回答,便见床上那人已疾步走出去。

原来是那清秀侍女取了酒回来。

“给我吧,多谢姑娘。”

接过酒的时候,许修祈手不着痕迹地在人家姑娘手上触了下,指尖的温度一交缠,那姑娘立刻退开两步,更因吃惊而

抬起头。待与许修祈的视线一交接,又立即低下头去。但就这瞬间,那侍女的脸已经红透了,清丽容颜浮了红潮,即

使垂着头,也能看到耳根后艳红的娇羞痕迹。

许修祈笑得怯意,“真不容易啊,整整两天,我才有机会看清楚姑娘芳容。果真是清丽可人,惹人生怜。”

那姑娘给羞得满面通红,又顾忌顾书成在旁边,羞惧之下,连话也不敢说。许久听得顾书成冷冷一声吩咐,“你下去

。”

她才如蒙大赦,扭头一阵小跑出了房间。

望着那清秀侍女纤柔背影,许修祈失望地撇撇嘴,拿着那坛子千日醉往回走,到顾书成坐下。对着顾书成明显转冷的

眼神,和染了薄怒的面色,许修祈没有半点自觉,伸手取了食案上酒壶,摇了摇,听里面还剩下小半壶竹叶青,便自

顾自说道:“不知道千日醉和竹叶青兑起来喝,会是什么味道?”

说着话,他还真破了千日醉酒坛的泥封,将酒倒入酒壶中,摇摇兑匀,打开瓶盖闻了闻,然后抬眼朝顾书成一笑,“

闻起来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笑容的明丽,让顾书成不觉愣了下,心底的怒气也消散大半。

而趁他愣神的功夫,许修祈抬头喝了口酒,凑近顾书成,将人拉近,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唇贴上顾书成的

唇瓣相触的柔软触感,让顾书成眼神顿时沉凝,感觉到许修祈灵动的舌在试着挑开他牙关,将酒渡过去。

舌尖扫过唇瓣,口中略尝到微凉的酒液,鼻间全是酒香味。竹叶青的淡雅与千日醉的醇香交杂在一起,产生的味道,

倒很像许修祈。

漂亮到绮丽、无法不引人注目的面容,欢爱时的毫不掩饰,过度风流的性情,惹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酒液的醇香与面前人的漂亮面容相加,让顾书成不免心神荡漾,牙关不自觉松开,酒液趁机渡了过来。

许修祈眼底现出喜色。

太过明显,以至于顾书成一眼就瞧出端倪。

而这瞬,突然有人急冲冲闯进屋子来,“哥,你抓住那天闯我房间的采花贼了?”

这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让屋子中两人都惊了下,而就这片刻的功夫,许修祈只觉有只手托住他后脑勺,唇舌霸道地

攻城略地,刚刚渡入对方口中的酒液,转瞬回到自己口中。而惊讶之余,他竟反射性地将酒液吞咽下去。

略带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唇齿间全是浓郁酒香。

许修祈欲哭无泪,只在袖里把手攥得死紧。

千日醉再加上十香软筋散,他牺牲色相想喂顾书成喝下的东西,居然反过来祸害了自己。

带了怨恨的目光转向突然闯进来的人,许修祈恨不得用眼神剐掉对方一层皮。但等他看清楚对面人的面容,他怨恨的

目光顿时转为不可置信。

“顾芸洛!”

“啊!你真被我哥找到啦?”

对面的女子大概有十七八岁,青丝如云,肌肤如细瓷般白皙,一双眼即使不笑,也有点似月牙的弯度,娇俏可人。

可许修祈看着她,只觉悲从中来。

顾芸洛!顾书成!

这对兄妹大概就是他的劫难。

他之所以会和顾书成一夜荒唐,再被抓住以至落到现在这样凄凉的境地,全都因这顾芸洛而起。

第六章

一个多月前,许修祈从蜀都唐门回返霹雳堂,在途中遇到顾芸洛。

小女子肌肤细腻如白瓷,一双月牙眼不笑也可醉人。

许修祈就溺在那两弯月牙里,找不着北。

更一路跟了人家数日,每日早早就到前面替顾芸洛安排食宿,夜里守在人家隔壁替顾芸洛提防宵小,恨不得时时随身

贴护左右,充当那护花使者。

如此跟了几日,估摸着那顾芸洛也该好奇了,他才出现攀谈。可不出现还好,一出现,许修祈着着实实让顾芸洛的大

方吓了一跳。

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家,他还生怕自己贸然出现会惊着对方,可两人话没说上两句,顾云洛居然邀请他夜间到自己

厢房一会。

虽然吃惊,但到手边的因缘,他从没有放过的道理。当晚寒月凝白霜的时候,许修祈便往顾芸洛房间赴约。

而这一去,就遭了殃。

房间里根本没顾云洛的身影,反倒是屋角的香炉散发出一股馥郁香气,只闻了少许,便让许修祈感到体内气血翻腾,

燥热难当。他久经情场,自然知道这是助鱼水之欢的催情媚香。许修祈不免疑惑,顾芸洛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有媚

香这些东西,再久等不见佳人踪影,又觉体内欲火如炽,他便起身欲回去。

可才走了两步,许修祈就发现自己手脚一阵阵发软。

原来那香料中不只掺了催情药物,还添了软骨散一类让人手脚乏力的东西。

感到有诈,许修祈自然急着离开,打算去找个相熟的情人泻火。但他才拉开门,便昏沉沉撞进个人的怀抱。

那人身上带着夜间寒露独有的湿冷气,正欲火中烧的许修祈全身发烫,一触到冷凉的东西,不觉就往那冰冷源贴近了

些。月色下,那人背光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但从轮廓也能看出几分不俗的影子。鬼使神差间,许修祈伸手就勾住那人

的脖子,将自己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那人唇上也染了寒气,身上有股淡淡的佛手清幽,比之房间里沉郁的媚香,更让许修祈觉得舒服。而对方的手也不知

是有意还是无心,缓缓滑到在他腰间,不曾移开。

许修祈的唇舌不由自主就放肆起来。对方的牙关稍松,他的舌头就如灵蛇似的逼近,钻入对方口中,一再的挑逗纠缠

门再度被关上,一房沉郁的媚香中,不知道谁的喘息声粗重一些,也不知道谁的动作更急切一些,不多时,两人便已

经退到床边,相互褪了衣衫。

坦诚相对,肢体交缠,身下的欲望蓄势待发,又一轮几乎掠夺到灵魂深处的吻过后,许修祈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压

在身下那个人。

被药物挑起了欲望的身体里,并不剩多少理智,有关上下的抗议才出口,唇立刻被对方封住。那人的吻技比他还有精

湛,也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身体,轻易就找到他的敏感地带,光光是亲吻抚摸,已经足够引他在地狱人

间来回。

身体被挑逗到极致,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人也被翻过身去,汗淋淋的背脊被人一一吻过,在对方的低语中,最

后落到尾骨处。同样移下来的手指似乎带有魔力,在他尾骨处悠悠打着转,带起一路燃烧人的快感,最后往臀瓣间的

隐秘处探去。

身子热到快要融化,对欢愉的渴求远胜过别的什么,以至于对方手指的进入都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许修祈只不过在

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抵触,但所有的理智很快就因后穴里过于敏锐的感觉而湮灭。

及至对方的火热长驱直入,难以避免的疼痛惹得他反抗了下,但却被对方死死制住,火热的吻沿着背脊再一次密密烙

了一次,那些醉人的轻柔亲吻中,前端的欲望被对方两根手指逗弄到欲罢不能。引得他弓起背脊,身后的疼痛似乎都

不再存在,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来,只将腿分得更开,在对方一次次的进入中,攀上快乐的高峰。

一夜纵情,待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身后的粘腻和后穴里的异样感让许修祈彻底傻了眼,头脑是一片混沌,也顾不

得许多,他根本不敢逗留,随意套上衣衫,忍着不适逃走。然后在临淄一红粉知己处呆了个把月,待接到家中老爷子

的书信让他回霹雳堂,却又遇离水结冰无法成行,他才来到金陵。

谁知,刚到十里秦淮地,刚露面,他就被顾书成抓住了。

眼下再见到顾芸洛,又知这两人是兄妹,许修祈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给这兄妹二人彻底搅乱了。

虽然不爱对娇俏可人的女孩子摆脸色,但许修祈看着顾芸洛,难得地想要严肃起来。

“顾芸洛,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为什么约我去你房里,你不在房中,而房间里面居然有……”

居然还在房里点了媚香。

其实点了媚香也没什么,如果顾芸洛自己等在房间里,他绝对没有半点意见。

但那晚上的混蛋是顾书成啊!

面对许修祈的询问,对面的顾芸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讪讪笑笑,“这个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再看一

旁顾书成看她的眼神里,明显带有警告的意味,顾芸洛再不敢呆下去了,连忙摇摇手道:“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

续,以后有时间再说。”

“去吧。”

顾书成一句吩咐,顾芸洛立马跟得了特赦令一样,转身便跑没了影。

只剩许修祈在后面喊道:“你先给我解释清楚!”

却被人从背后环住腰,凑到他耳边道:“我可以帮她解释,但是,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你爱说不说。”

许修祈二话不说掰开他手臂,还不解恨将手肘狠狠拐回去,想给顾书成来一下,却被对方及时挡住。

“修祈,你这么心狠,我会伤心的。而且当初你主动扑上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

“换成你妹妹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许修祈扔下话就要往回走,却又再度被人拉住。

顾书成气极反笑。

他早知道许修祈是怎么样的风流性情,若真要为这个生气的话,恐怕在他把这花心爱玩的人彻底降伏之前,自己已经

给气升天了。

“怎么,你刚才问芸洛的问题,不想知道原因了?”

迈出去的步子停下来,“你要说,我自然会听。”

他好歹也得知道,自己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完顾书成的解释,许修祈有过去捧着千日醉的坛子一头撞死的冲动。不,应该是拿那坛子砸破顾书成的头!

因为家中那个不解风情、个性又强的姐姐的存在,除了相貌以外,许修祈从来不觉得同是一家人在性情上应当有多少

相似处。

但事实证明,他是错的,而且完完全全是错的。

顾书成和顾芸洛真的是千真万确的兄妹俩,一样的人不可貌相,一样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谁能想到,那娇俏可爱的顾芸洛,约他夜间相会,居然是拿他刺激自己的心上人。而且,他一路的殷勤全都被这顾小

郡主自以为是地安在了自己情郎身上。而那屋子里的媚香,自然也不是给他准备的。而是顾芸洛点了设计自己心上人

的。

却让许修祈和随后寻来的顾书成撞上。

一个姑娘家,还是出身豪门贵族,行事居然如此大胆,不得不让许修祈感慨,不愧是顾书成的妹妹,行事作风一样诡

异到令人瞠目结舌。

“其实,要不是你自己扑上来,又那么热情,我也不会把持不住。修祈,你得负责。”

许修祈揉揉额头,挑眉不悦瞥了顾书成一眼。千日醉的劲头这会有些上来了,他脸颊微红,眼角也有点红意,嘴里的

话语却是挑衅的,“你躺到床上让我上一次,我就负责。”

顾书成笑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看他不折腾死这混蛋。

让他以后看见自己就赶紧避开,再不敢缠上来。

咬牙切齿想得正欢,但兴头上一点欢乐劲过去,许修祈还是皱眉摇摇头,道:“算了吧,现在我都跑不掉,要让我上

你一次,这辈子也别想跑了。而且我也不能勉强自己,为了报仇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顾书成这混蛋一看就是不肯吃亏的小人,他要想以后的日子安稳,这种讨债法还是免了。

“你倒是聪明了一次。只是,也惹我生气了一次。”

硬将人拉到怀里,看着对方略现薄红的脸色,和挺直鼻梁下的艳色薄唇。顾书成笑笑,都说唇越薄的人越是薄情,还

果真是这样。

正如面前这人,看似多情,其实比谁都情淡。

“做什么?”和顾书成一贴近,许修祈的危机感不由自主地加深。

“刚刚你强吻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讨回来?”

“不应该……”

顾书成伸手取了桌上酒壶,仰颈喝了一口,将想要躲开的许修祈拉回来,挑起那精致的下巴,强势地吻下去,舌尖更

撬开对方牙关,强迫将酒渡了过去。

酒液从嘴角沿着修长颈项滑落衣襟,扯了一线蜿蜒水色。

直到被迫将所有的酒液吞咽下,许修祈才有机会推开顾书成,但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和唇上晶亮水色,都显示着他刚

才被蹂躏的彻底。

许修祈拿手背擦擦嘴唇,挑高眉,看着顾书成,挑衅道:“吻技这么差,还是不要在本少爷面前丢人现眼了。”

顾书成微微一笑,眼里的光亮略有些渗人,手指伸出去,擦去许修祈唇边酒液痕迹,“差吗?再来几次,或许就好了

……而且,我们可以把剩下的事情一并做完。”

许修祈一蹦三尺远,“你妄想,激将法这么蠢的方法,本少爷才不会上当!”

第七章

拿杯盖轻拂去面上茶叶,浅浅抿了口茶,顾书成将茶杯放到桌上,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顾芸洛在旁边陪着笑,听见这声冷哼,小小地抖了抖,出口的话却能气死人。

“哥,火气这么大,你欲求不满吗?”

顾书成转眼看过去,眼里几乎要飞出冷箭。

顾芸洛呵呵一笑,赶紧打岔,“哥,你打算拿许修祈怎么办啊,就这么一直软禁着?他那个性,不恨死你才怪。”说

着说着,不等顾书成回答,顾芸洛想想,又自顾自说道,“不过,你要不把人看紧些,转眼他又把张家小姐李家姑娘

给惦记上了……这事啊,真不好办。”

这下顾书成的眼里是切切实实有冷箭飞出来了,那冷嗖嗖的眼神,看得顾芸洛背脊发寒,当即不再说话。

顾书成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顾芸洛,你是越来越长进了。离家出走,随意结交人,还用媚香?这是个姑娘家干的事吗?居然还给我一走就是一

个月,你以为去了京城,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顾芸洛月牙眼一弯,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反倒望着顾书成揶揄一笑,“哥,这你可不能怪我。说起来,要不是我,

你也遇不上许修祈,不是吗?妹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你做了媒人,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算旧账这些,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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