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多攻)中——祝小九
祝小九  发于:2011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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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含了一口,白慕之非常悲壮坚决的,继续覆上秦恕的唇……

像是春日的草夏日的花秋日的小溪冬日的白雪,都是温暖明媚的记忆……虽然味道不大好,但这一次,秦恕乖乖的咽

下了白慕之唇里的东西……

一碗血就这么“顺利”的喂完,白慕之还来不及向几个人投一个得意的眼神,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换走了他手里的空碗

,随之而来的是木华期待的闪亮的眼神,“白寨主好风姿,这一碗,也劳烦你了……”

八十九 挨个放血

一番折腾下来,秦恕安稳的睡过去,几个人也都汗湿了衣服。白慕之帮秦恕盖好被子,回头,“为什么他喝了药还是

这么热又不舒服?一点都没安稳的意思?”

“再是神医,也不可能药到病除。药性的发挥总是需要时间,还要看他个人的体质和求生的意志,我说过,有可能需

要做足五天,才知道效果好不好。”木华拿过他手中的碗,慢条斯理的说。

“不过请你现在注意下自己的身体,你的每一滴血都很珍贵,都要用对地方。就比如刚刚渗出来那么多,我心疼——

白慕之看了下胸前,本来白色的纱布此刻居然变得通红,疼痛中透出丝丝的凉意,他捂着胸口,“知道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折腾,新一轮的取血前,得吃饱饭,喝生血的药,还得保证休息足够,时刻准备着木华来下刀子。秦

恕依旧是额头滚烫,浑身热的通红,只要不封穴道就胡言乱语蜷成一团很痛苦的样子。

身上挨个几刀没什么事,但几刀都在一个地方,就有事了。当再一次白慕之未愈的伤口被木华用薄刃挑开时,那种痛

真不是人受的,白慕之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不让自己动手掐死正在他身上动刀的人。

“你身子放松些,不要握拳,这样血液流动会更通畅,你也少受些罪。”木华边专注的找到上次的切入点,边提醒白

慕之。

这话白慕之并不是不懂,也知道这样说确实没错,他松开了手,却没办法让自己身体放松。他可以忍受身上的疼痛,

不出声不动作,但他并不能阻止伤处的疼痛。身子一疼肌肉就会紧绷,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他……控制不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血能够顺利流出来就好……

看着鲜红的血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内流出,这是承载着秦恕生命之源的血,想想又觉得这点痛算不得什么,为了他的

小恕……

睡着的秦恕依旧不让其他人近身,所有的血,药都是白慕之抱着他喂下的。白慕之一次次取血,身子也渐渐撑不住。

第一次取完,他稍坐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可以自由走动,第二次取完就浑身没有力气,走路有些踉跄,第三次取完

需要有人扶着才能走动,第四次取完直接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别人扶着也站不住了……

白慕之费力的扒开自己的衣衫,取掉胸前缠着的纱布,露出有几分狰狞的伤口,像是刚刚愈合好,又像是一按就能按

出来血来,对着木华说,“下手吧。”

木华摇了摇头,拒绝,“你不能再取血了。”

“为什么?”白慕之脸色惨白,配上惊诧的表情,更是恐怖。

“再取你的身子就撑不住了。依我以往的经验,再取两次,你便有性命之忧。”

“可是——”

“如今小恕是非得要让你抱着,才能喂下去血,如果你躺下动不了了,谁来喂?照他现在的样子,热度没有再上升,

但也没下降,想来是药有了效果,但不足以消去热毒,再继续努力,才会成功。此时如果无法把药给他喂下去,前功

尽弃,他便只有一个‘死’字。”木华把白慕之的衣衫拉好,“我方才翻阅了一些医书,觉得有一个方法可以一试,

你们不妨先听一听。”

“请木华兄但讲无妨。”柳谦给白慕之披了件披风,“任何困难,我们都将尽力解决。”

“如果在下猜得没错,隐龙谷柳家的武功世代相传,以阳性内功为主吧。”木华边替白慕之把脉,边问柳谦。

“木华兄所料没错,我谷武功确是以阳性内功为主,就因为过去刚强所以不适宜女子修练。之前在下听过木华兄关于

纯阳内力以毒攻毒的疗法,但我谷武功虽以阳性为主,却并不算精纯,所以——”

“无妨。”木华放开白慕之的手,提笔写了一张方子,叫人进来照着方子去煎药,这才接着说,“医书上说,可以用

混合之血。”

“但请详谈。”三人一起虚心求教。

“我在一本上古医书上看到,阴阳调和,佐以烈酒,会有奇效。司徒傲的内功级寒级阴,你的又是至刚至阳,你们两

个人的血都取一些出来,以烈酒为质相融合,效果与纯血相当。只是取血比例为二比一,阴二阳一,有些让我不解。

“即是上古医书,自是有它的道理,现世之人不解也是正常。只是——”柳谦思索了下,抬眼看着木华,“此法可有

确实功效?”

“医书记载有几例成功个例。至于在小恕身上有没有用,就要试过才知道了。”木华正一边说话,一边把他的药箱打

开,取出里面的精致刀具一一以烈酒擦试,“如果不试,要么小恕死,要么你和白慕之一起死,试了,或许大家都会

没事。只是此事凶险,需要好生斟酌。”

司徒傲听到木华的话时就已走到他身边,此时正好开口,“事已至此,还需要考虑什么?照现在的样子,也只有这样

才能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到时不行再换回来就好,所以,就照办吧。我二柳谦一,没有问题。”

“那么,你的意思呢?”木华头也没抬,边擦试着手里用来取血的薄刃边问柳谦。

“可以。”柳谦面带笑意,“有劳木华兄。”

白慕之无力的趴在榻上看着笑得很开心的三个人,本来对木华的话很是愤怒,有这样的好办法做什么不早用,害他被

取了四大碗血,可一看到脸色通红皱着眉心的秦恕,一下子就泄气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小恕好,一切都没关系……

再次取血的过程和白慕之一样,是痛苦又快乐的。木华精巧的薄刃过处,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汇聚成跳动的生命之火

。烙入生命的疼痛,烙进心间的人儿……所谓情事,便是这般吧,任何事任何事,只要自己能做到,就会赴汤蹈火再

所不惜。

当承载着柳谦和司徒傲希望的血被秦恕成功喝进嘴里时,三人相视一笑。

这一笑,吹皱了一池秋水,这一笑,吹散了天边浮云。这一笑,有相知相惜,有前嫌尽释,有共同的希望,共同的担

忧。他们的心,同为一个人跳动,他们的血,同为一个人而流。

那个让他们不惜以性命交换的人儿,此刻正安稳的躺在床上,平稳的呼吸。虽然现在还没醒,但总会醒的,他们的付

出,终会是值得的。

那个人不喜欢他们打架,讨厌他们的互相排斥敌对,那么他们便以朋友相称,以兄弟之谊的相处,只要那人能开怀。

是的,只要他能开怀,无论做什么,他们都是愿意的……

事实证明上古医书是可以信赖的,最起码秦恕的情况是好起来了。一天,两天,三天,随着白慕之柳谦司徒三个齐心

协力的‘放血’,在第四天,三个人都脸色白的跟白无常差不多时,秦恕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

身子依旧发着热,却没刚开始的时候烫得那么厉害,依旧昏迷不醒,却也没有再胡言乱语了,就只是静静的躺着,睡

得很安稳的样子。

刚刚睡过一小觉,白慕之走过来换柳谦和司徒傲的班。大家都想照顾秦恕,为了保证他身边不缺了人,他们分成两班

,轮流过来守着。柳谦和司徒傲是一班,是因为他们要一起被木华取心头血。而白慕之休息了两天,终于能不靠别人

扶着走路了,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房间里没有别人,木华和姑姑有事去忙了,不是上茶上饭的点,也没小婢过来,三个人一起坐在房间喝茶,难得没有

吵架,第一次如此安静的相处。

“你们两个,还好吧……”白慕之捧着青花的茶杯,低声问。

“没你那么脆弱。”司徒傲冷哼一声,胳膊一抬,喝尽了杯中茶。语气喝硬,苍白的脸色却泄露了身体的状况。

“是啊,强壮的都快走不动道了。”白慕之一脸挑剔。

“你!”

“我怎样!”

“都没什么力气,就不要吵了,养养神,一会儿还得取血。”柳谦看着大眼对小眼的两个人,“虽然小恕睡着,但谁

都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不是?多谢慕之兄关心,我们两个应该还好,只是你——前些日子取血取得狠了点,你可恢复

了些?”

“我没事。”白慕之的声音有些闷,转眼看向床上的秦恕,“小恕什么时候好……”

两个人一起看过去,“是啊……他什么时候好……”

聊着聊着,三个人都有些困,却都不肯离去,一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慕之是被一声声呻吟惊醒的,转头一看,秦

恕正蜷着身子颤抖着,不清不楚的叫着什么,很痛苦的样子,马上扑过去,“小恕你怎么了?”

一摸到他的身体,顿时吓了一跳,那种热度,是人能受得了得么?明明温度降下去了,也快不怎么烧了,怎么突然间

又烫的这么厉害?

柳谦和司徒傲几乎是同时醒来,跑到床前一看,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司徒傲一激动,“那个木华就是个庸医!老子去找他!”说完喘着气飞奔着出了门。

白慕之搂着秦恕的身子,柳谦拉着秦恕的手,两个人一句话没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怕看到一样的失望。木华曾说

过,热毒发作,是会活活热死的,如果秦恕的身子热得太过,可能……就没得救了。

九十 最后一碗心头血

“怎么样怎么样?”

“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很热满身通红?”

“可要现在取血?”

木华几乎是被司徒傲强行拉进来的,白慕之第一时间放下秦恕的身子,柳谦马上把握在手里的秦恕的手递给他,示意

他马上把脉。

三个人更是因为过于担心秦恕的状况失了些耐心,想说的话尽数说出,木华微皱着眉,有些不能凝神。还是姑姑把他

们三个一起拉开,“你们急个屁啊,吼那么大声我家相公怎么把脉啊,都给我安静些!”

三人一起噤了声,齐齐看着木华,那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焦急,担忧,期待,很多种情绪集在一起,变成对木华

的殷切盼望,希望秦恕没事,可以顺利的好起来……

“再热下去,他会死!”

“你个庸医!”司徒傲一急,伸手抓住他的襟口,“你不是说小恕能好吗?”

“放手啦你!”有人掐着夫君,姑姑急了,冲过去就一个劲扒着司徒傲的手,“要死啦!我家相公又没说他马上就死

,你急个屁啊!”

木华腾出手来拉住姑姑的手,“蝶儿,不许说粗话。放心,他伤不了我。”

司徒傲当然伤不了木华,他被取过几次心头血,本来就力气不够身子偏软,这下性子一急掐上他了,力气一用完,当

然就是会——不支倒地。

看着滑到地上有些狼狈又被白慕之柳谦搀到椅子上坐着的司徒傲,姑姑杏眸圆睁,“真的耶,相公真是聪明!”

“方才木华兄的话是何用意,但请明示。”柳谦起身,走到木华身边站定,一起看着床上躺着的秦恕,“在下记得,

木华兄曾说小恕热度非常的话,可能有性命之忧,我三人一直很是担心。现在情况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凶险万分,但看

你方才的表情,却是有几分满意小恕现在的样子,是何原因?”

“都说隐龙谷柳公子心细如尘,果然传言不假。木华先前只与公子有过数面之缘,未曾深交,现在真真后悔不矣。”

白慕之翻了个白眼,“我说两位就不要‘眉目传情’了,现下非常时期,并不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这些话还是以后

再说才好。木华兄你还是仔细说说小恕的情况吧,省得我们一个个的跟这提着心惦记着。”

司徒傲一张脸也早就青了,往日里他自认为几个人中间就是他最阴狠手段最多亦最隐忍,自那日和秦恕一起坠到谷底

后,所有这些‘优点’全部消失不见,只要碰上秦恕的事,他的脑子就变成了浆糊,都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瞪

着柳谦木华白慕之咬牙,他这个恨……

“柳兄说的不错,小恕的这个情况,确是在我意料之中。”木华转身,淡然的说。

那你不早说!白慕之也用那类似愤恨的眸光瞪着他,让他们几个担心很好玩?不得不说这个木华看起来一身长袍一头

银发,不多话也不做作,清清冷冷的超然气质,看起来的确人模人样的,可他那张冷静的脸下,藏着极其奸诈的心思

,他就是以娱乐他们为目标吧……

比如那个大海碗,比如那些不怎么动听的玩笑……

哼,改天小恕好了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

“四行散和别的毒不大一样,别的毒或许是阻止其毒发,用药中和其毒性,中毒的人自会无恙,四行散却并非如此。

所谓四行,是让人有四种极致的感觉,冷,热,痒,痛,冷就要冷到极点,热就是热到极点,到了几乎快要失去性命

的极致点还能不死,便会生,换句说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每个阶段感觉要最大力度的发挥完毕,才能顺利过关。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血和药,其实目的是为了助长小恕的热,最终让他热成这样?”白慕之指着木华,几乎开口

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的血,原来并不是药?

“这么说也没错,是要将他身上的热一次性激发出来。却也不太准确。冰冻三尺非一日寒大家都懂,感觉的积累也是

如此。所谓冷,热,都是慢慢的从感觉不太明确,到十分明确,到承受不住。人的身体好些,过程中能醒过来几次,

若是身体不好,直接死了也不算异常。依小恕目前的身子,我们必须之前控制他体内的热芜在一定阶段,然后继续用

药,让所有的热一次性爆发,再下剂猛药,他就会安然度过,如果起先没有控制,任他温度逐渐增加,这时候他怕是

早死了。”

“你直接说怎么救,”司徒缓过气来,理智也恢复了几分,“我们三个都不想做医者,对你的解说也不甚明白,不如

你直接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小恕才能好,我们会非常感激你。”

“司徒你今天算是说对了一句人话。”白慕之同意的点头。

“请木华兄直言。”柳谦思索了下,转身对木华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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