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惊魂————孤光残影
孤光残影  发于:2009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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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厨房里有一个小伙计,今年才15岁,比我还小,叫芳迪。他在这条船上已经一年了,不过就我所知他一直是这些水手们共用的床伴,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是满脸的憔悴了。他的头发是红色的,还有一双金棕色的眼睛,如果生在有钱人家,一定能成长为一个英俊的少爷。他的脾气不大好,说话的口气总是很凶,不过我还是愿意帮他的忙,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一个酒鬼,他是为了还他父亲欠下的酒债而在这艘船上做帮手的。毕竟水手的薪水就其他的苦力来说,还是很高的。
      “把那些盘子刷干净,还有这些土豆一会要用你都要削出来。”他把一大筐土豆放在我的面前,口气依旧很恶劣。我接过东西开始做了起来,不一会他递了个苹果到我面前:“吃吧,米纳先生叫我给你留的。”
      “谢谢……”海上航行的时候新鲜的水果比金子还贵重,米纳先生总是隔几天就给我和芳迪一人一个吃,理由是我们还在长身体,怕我们发育不良。就这一点我很感激芳迪,如果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一样的恶劣,他大可以偷偷吃掉我的苹果,不过他没这么做。好象他也经常把自己的那个卖掉,以换取更多的金钱,因为他父亲欠了人家不少钱。
      “给你……”我总是把自己的苹果切下半个给他,表示友好。他一般是狠狠的先瞪着我,然后拿走半个苹果躲在一边吃完。他似乎也很喜欢米纳先生,因为他曾经说:“只有米纳先生是真正的好人。”
      G·A虽然有些笨,但是他很认真的跟着我学那些1年级的小孩子学的东西,完全不象那天那样对我又凶又恶的,温顺的象只小绵羊。他曾经悄悄跟我说他之所以想学些东西,是要等回利物浦的时候自己开一间小店,这样他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家人了。
      “我可不想过着这种天天伺候男人的日子,我妹妹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的哥哥连嫁都嫁不出去,可怜了她长的那么漂亮。”他曾经这么跟我抱怨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无奈。
      知道我经常往G·A那里跑,米纳劝我小心不要上他的当,看他甜甜蜜蜜温温柔柔的,其实很会害人。他还悄悄告诉我就是G·A害芳迪变成全船男人的公共厕所的,所以芳迪特别的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起G·A的名字。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几天前在甲板上芳迪刚用酒瓶子把一个搂着他大声叫着“G·A”的醉汉的脑袋敲开了花。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事情不落到我的头上,我就尽量不去管。毕竟,能够保全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有的时候我睡着觉,就能被隔壁芳迪那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一个月后,船到了南非的港口,水手们领到了1/3的薪水之后都跑到港口的窑子里面找妓女撒欢去了。我则跟着船长还有大副向买主交货,一天下来,所有的货物都盘清了,我也领到了属于我自己的50英镑。第一次拿着属于自己的这么多钱,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还有回程的100英镑,只要拿着这150英镑,就足够我支付教会学校三年的伙食费了,我就可以继续去念书了。
      第二天船长他们就要去领新货了,我也跟着一起去。见到“货物”的时候我被惊呆了,上百个黑人被铁链锁在一起,他们在贩卖奴隶!原来维洛,船长和乔什先生他们都商量好了来这里贩运黑奴。虽然政府明文规定不允许贩卖奴隶,但是依旧有许多的商人为了利润而大肆的贩卖奴隶。看见我吃惊的要死的表情,船长哈哈大笑:“好好算帐,这次的买卖做成了我给你3倍的工钱!”
      我低头只顾把奴隶的价格和人数记好,紧张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并不是因为那翻番的工钱,而是我觉得自己正在做着一件非常肮脏的事情。上帝保佑,让这些奴隶平安的到达英国吧。早就听说奴隶在商船上会死的超过一半,这些看来身体还算强壮的奴隶,不知道能在船舱里挨到哪一天。
      突然一个黑奴和赶他们走的人发生了争执,那个男人用长枪的枪托狠狠的打在他的肩膀上,当时就把那个黑奴的脖子打断了。我吓的完全不会动弹了,站在那里全身抖个不停。黑人们愤怒的咆哮着,纷纷挣扎着要挣断铁链,但是没有用,他们谁也不能挣脱那粗粗的铁链。船长和维洛纷纷掏出手枪向天空射击,很快就平息了暴乱。那些被枪声吓的瑟瑟发抖的奴隶们,此时都蹲在地上哭泣着。
      回到船上,我呆坐在床沿,努力的想把自己从这肮脏的交易中摆脱出来。我一个劲的跟自己说我是没错的,我只是个记帐的而已。可是事实呢?我还是一样参与了这场贩卖奴隶的交易。我拿的钱会是卖掉那些奴隶之后所得的利润的一部分,我永远都是个罪人。
      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那个被打断了脖子的奴隶在死前说的一句奇怪的话,不过他说的是非洲土语,我听不懂。于是我问米纳:“米纳先生,‘依扎库塔斯玛’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米纳的脸突然变成了死灰色,他颤抖着说:“诅咒……是诅咒……我们被诅咒了。”
      看着米纳反常的样子,我的心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我那时还不知道,真正的恐怖旅程,已经拉开序幕。

 

      船在圣玛莉港停了大约一周左右,因为沿途没有遇上风浪,也就没有被拉到干船坞去修理,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下保养,把给养补满,再有就是把那些奴隶都关进船舱。从起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些奴隶已经踏上了他们的血泪之路。
      自从听我说完那句话之后,米纳总是在半夜惊叫着醒来,有的时候做噩梦做的还大声的哭出来。我很自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帮助他,只有在他惊醒的时候尽可能的安慰他。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趴在我的怀里哭的象个孩子一样。
      这天下午我象往常一样去给G·A上课,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G·A仰躺在床上脖子上勒着一条绳子,下体被扎的结结实实的,绳子已经嵌进了他的肉里。我顾不上多想,赶忙过去把他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可是勒在他阴茎上的绳子又细系的又死,我怎么样也解不开,只好用牙把绳子咬断。G·A流着眼泪,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知道他很疼,因为已经流血了。我小心的把他扶到枕头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劳德你个杂种!我一定要切了你的老二让你叼在嘴里!”他咬牙切齿的说,然后又自己在那里哭了起来。
      ——原来是大副啊。
      我也不想继续留下去了,起身要走。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是大副劳德。看见我在这里,他的表情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嘴脸。他伸出毛茸茸的手揪住我的领子,把我扔到床上。
      察觉他意图的G·A把起身把我护住:“劳德,罗安还是个孩子,你别碰他!”
      “什么时候我们的小婊子也知道心疼人了?”
      劳德淫笑着爬上床,伸手拉住我的腿,我惊叫着想躲开却根本不可能,我的大腿还没他的手臂粗。G·A推了他一把:“滚开!阿莱克还没碰过这孩子呢!你别想占便宜!”
      “阿莱克?他已经把这艘船卖给我了,等到了利物浦我就是船长了。”他一巴掌把G·A给匡到了床边,打的他嘴角流出了鲜血,“你个贱货,等船靠了岸我先让兄弟们一人操你一遍!金苹果?我让你变成烂柿子哈哈!”
      “放开我!”我挣扎着,使劲的踢他,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很快就被他用刚从G·A身上解下来的绳子给捆住了。眼看着他那吐着肮脏的黏液的东西被他从裤子里掏了出来,我恶心的几乎想吐。他压到我身上来,下体猴急的在我的身后撞来撞去的想要钻进我的体内。正当我绝望的时候,突然身体上的压力消失了,我睁开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看到大副已经歪倒在一边,G·A跪在他的身后,满手的鲜血。我挣扎着爬起来一看,几乎惊叫起来——大副的后心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G·A捂住自己的嘴,剧烈的喘息着,他看看手上的鲜血,又哭了起来。我忙爬起来,用牙齿扯开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船长看见我们这个样子的时候的表情有多震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下命令把G·A关进单独禁闭室的时候有个老水手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就让那个老水手把G·A带下去了。看着周围的水手们眼睛里射出的贪婪的光芒,我已经大致的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了。不一会,船舱下面就传来了G·A凄惨的哀叫声。我痛苦的闭上眼睛——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他怎么处理?”维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想起来我也是案犯之一,也正等待着这个临时法庭的宣判。我很坦然,就算丢我下去喂鲨鱼,我也无所谓。
      “就这么弄死了太可惜了。”是乔什的声音,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腆着更加肥胖的肚子笑的很下流,“你已经把G·A给了那些干苦力的了,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叫我们怎么过啊?难道要跟你上床么哈哈哈哈!”
      “随你们便了。”船长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无奈,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觉得他好象要说:“还是死了比较幸福一些吧。”
      闭上眼睛,我是真的绝望了。


      几乎是被扔到了床上,我全身被震的生疼。乔什解开裤腰就急切的扑了上来,被那肥胖的腹部一压,我几乎断气。还没有来得及痛苦,我已经被扯开了裤子,然后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后面,疼痛传来,我知道G·A拼命帮我守住的贞操还是失去了。那几乎撑裂我下身的粗大阴茎,在我的体内疯狂的抽插喷射着,直到我的下体失去知觉。还有维洛那不停的在我的嘴里搅动着的恶心的棍子,都让我感觉自己好象在做噩梦一样。真希望这场噩梦能赶快醒过来。没有眼泪,没有怨恨,没有任何的反抗,我被他们折磨的气若游丝。
      穿上已经被扯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我摇晃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最后看见的,是米纳那吃惊的眼神。晕倒在他的怀里,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第三天我才醒来,全身的酸痛难以言表。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身边的米纳忙递了杯水给我。我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湿润,感激的望着他,我突然想起了G·A。
      “G·A呢?我得去看看他!”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出去,可是腿一软却瘫在地上。
      “罗安你别找了,他死了。”米纳的声音如同雷一样在我的耳边爆炸。
      “什么?什么?他死了?”我抓住米纳,“他怎么会死呢?!”
      “他……”米纳很艰难的开口了,“他被人用绳子拴住拖进海里,被淹死了……”
      “谁?谁杀了他?”我嘶吼着,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上帝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G·A是无罪的啊!他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
      “不知道,已经在查了……”米纳把我抱回床上,安慰我,“放心吧。我已经用冰把他的尸体保存起来了,我们会带他回利物浦安葬的。”
      “不……我要去看看他,米纳先生,带我去看看他。”哀求着眼前这个我唯一能够信赖的人,我的心万分的痛苦。
      米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抱起我出了房间。在贮藏室里,我看见了被冰块包围着的G·A的尸体,已经被鱼啃的面目全非,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牙齿暴露在外面。那双水兰色的眼睛也成了黑黑的窟窿,里面的蓝宝石已经没有了踪影。全身也因为水的浸泡而鼓胀的象条死鱼,半条手臂已经不知去向。
      “啊…啊……”我痛哭着,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痛了。握着他仅剩的一只手,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只要我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找到他的家人好好的供养起来。他是我的恩人,我要完成他的愿望。
      米纳抱着我走过甲板的时候,正有几具黑人的尸体被扔下大海。一定是营养不良或者是被憋死的,想着那些可怜的黑奴,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米纳说过的诅咒。
      “那诅咒,真的存在么?”我无意识的话语,引来米纳的颤动。他那棕色的脸变的惨白,摇着头说:“神是会发怒的……没有人能逃的过去。”
      “这么说,我,G·A,还有大副,都是被神的愤怒给击中的人了?那你呢?你会不会也被神的愤怒给击中呢?”望着他那惨白的脸,我突然涌上一丝报复的快感。
      米纳闻言突然把我扔到地上,我被摔的叫了一声,周围的人都看向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年长的水手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顺势在我的身上来回的摸。我推开他们,躲到了米纳的身后。
      “米纳,你又护着小婊子,也不想想你阳痿的兄弟,你护他们有个蛋用啊?”一个名叫唯扎的了老水手喊了起来,随即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笑声。米纳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握紧了拳头,全身都在发抖。
      突然一根棍子狠狠的敲上了唯扎的脑袋,同时响起芳迪的声音:“哪个杂种不想要老二了就给我站出来!我他妈拿棍子砸烂了他!”
      “啊!阳痿厨子养的小婊子要杀人了,快跑!”
      水手们都惊慌的散开了,只剩下芳迪拿着棍子站在那,他讪讪的看着我们,然后转身跑开了。我下意识的抓紧了米纳的衣服,听见他小声的对我说:“对不起,摔疼了吧?”
      我摇摇头,比起我身上的疼痛,作为一个男人要是阳痿的话那种心痛才是难以忍受的。我知道他在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我靠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阳光的味道,眼泪又掉了下来,不是为我自己,是为G·A,为米纳,为芳迪,我看的出来,芳迪是喜欢米纳的。可是米纳什么也给不了他。靠在米纳的怀里,我昏昏沉沉的回到了房间里。


      朦胧之中,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想睁开眼睛但是又睁不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细细的听着,想辨别出是谁的声音。挣扎了半天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G·A那张被海鱼啃的稀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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